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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上,臣得讓您幫幫忙。”呂謙意味深長道?!俺疾辉敢饧捱^去,臣要讓他嫁過來?!?/br> …… “哐當(dāng)”一聲,房門被狠狠拉開。遲音扭著脖子走出去,氣急敗壞道:“此事休要再提!你是朕表哥,朕是你表弟。堂堂安國公受此折辱,朕若是真的答應(yīng)了,日后怎見列祖列宗?呂謙你不要鬼迷心竅!” “皇上。于公,顧行知乃國之重器,此乃重社稷之兩全之法,萬無折辱臣之意思。于私,他對臣恩深義重,臣對他心有所屬。兩相情愿,琴瑟合韻,二體一心。您破臣姻緣,可莫怪臣日后與您反目生怨?!?/br> 遲音被他毫不愧怍的話嗆得眼角狠狠一抽,嚇得嘴巴直哆嗦。 演過了啊兄弟!怎說得如此rou麻決絕。 “你,你簡直,簡直荒唐可笑?!边t音借著這哆嗦勁兒抓緊時(shí)間念詞。腦門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氣壞了。 “割鼻傷臉,你才荒唐?!眳沃t同樣哽著脖子,義憤填膺,白皙的臉因?yàn)榧?dòng)憋得通紅。 風(fēng)聲鶴唳,院里一直站著的兩看客似乎是忘記了反應(yīng)。遲音眼角快速一掃,只見兩人僵著身子,抿著嘴,沒一個(gè)想要說話的意思。 遲音心里暗罵沈明河不識趣,怎就不幫忙搭個(gè)腔。只能自己硬著頭皮扯著嗓子,憤怒喊道:“無論如何,讓你下嫁于他。你別想。你這輩子都別想!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是安國公?” “下嫁又何妨?”呂謙突然別過頭來,眼角通紅,哽咽道?!盎噬希紱]想到,臣含辛茹苦護(hù)您那么多年,在您心里,面子竟不如臣之歡欣美滿重要。不過是區(qū)區(qū)名聲,您竟為此,為此,……” 呂謙吸了吸鼻子,蜷著背,有些泣不成聲??雌饋肀从^。 連遲音都心軟了。覺得大概演技不好的是自己。正要組織語言,把這戲接下去,就聽見顧行知開了口。 “其實(shí)。若要是為了名聲,大可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鳖櫺兄t音,估計(jì)看這戲?qū)嵲谑怯行┟銖?qiáng),只能青白著臉道。 俄而轉(zhuǎn)頭,神色一變,眉宇一軒,對呂謙誠摯道:“你方才的那些話能說出口,我就很歡欣了。可皇上所說的,也是對你一片心意,怕你堂堂安國公,還是七尺男兒,下嫁于我,被人嘲笑。你知我一向?qū)@些浮名虛譽(yù)毫不在意。你若是答應(yīng)我,那換成我進(jìn)你這安國公府也是無妨的。” !遲音激動(dòng)得捏緊了拳頭,狠狠咬著唇才勉強(qiáng)維持住了泰山壓頂而不崩表情。然后將拳頭抵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剛想說“甚好,咱們成交。”就被呂謙把話頭搶了過去。 “什么浮名虛譽(yù)?多少人被這蝸角虛名壓得抬不起頭來?你當(dāng)真愿意為我至此?”呂謙期期艾艾,不斷抖動(dòng)著肩膀,來表達(dá)自己此刻的崩潰。 “當(dāng)然。莫說這等事情。即便是心,我也能剖開了給你?!鳖櫺兄劾镒谱疲瑲g欣道。說完似乎才覺得不妥,才謙然道?!叭羰悄阆胍脑?。” “我自然不會(huì)想要你做這種事。”呂謙笑笑安撫他。猛地深吸口氣,跟他繼續(xù)道:“不過,你可能容我借你之名,做一件其他的事?” “自然?!鳖櫺兄獡P(yáng)起嘴角。 就在那一刻,遲音心里的喜悅詭異地湮滅無蹤了??粗鴧沃t那鄭重決絕的表情,看顧行知那滿足了卑微要求后的歡欣表情。突覺不妙,心里一涼。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到呂謙轉(zhuǎn)身對著沈明河道:“攝政王,您也聽到了。臣與顧行知之間再無隔閡嫌怨。往日您拿捏住他,臣不怪您。只而今,您若是再想用臣拿捏他,就得問問臣到底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了。” “你想如何?”沈明河從遲音出來時(shí)就站在那里,待到平靜看完這一出兒,才望了眼遲音,抿著唇道。“但說無妨?!?/br> “既如此。”呂謙突然閉上了眼睛。突然撩起衣擺,直直跪在遲音面前,堅(jiān)定道:“這親臣結(jié)可以。但臣有一個(gè)要求?;噬先羰遣淮饝?yīng),臣,哪怕拋了這一身所有,也要帶著顧行知離開。天涯海角,無論哪里。” “你有什么要求?”遲音眨了眨眼,心里揪著,忐忑問道。這才后知后覺,這走向有哪里不對。 “臣,要您廣開后宮,選皇后。絕不許娶男妻?!眳沃t突然直直望著沈明河,眸色厲厲道。 作者有話要說: 遲音:我把你當(dāng)哥,你卻使詐! 第49章 罰 艸 遲音在呂謙說出來的一瞬間僵住了臉,只剩下滾滾而來的草泥馬在心里反復(fù)奔騰。 “別想。”沈明河耷拉著眼皮,面色仍舊不改,似乎早就知道呂謙今日會(huì)擺他一道般。聲音不大,卻清冷決絕。“沒有了誰,這天,并不會(huì)突然亮不起,也不會(huì)暗不下去。安國公莫要太高看自己了?!?/br> “看來,臣沒在京城的這段時(shí)間。發(fā)生的事情不少?!鳖櫺兄磻?yīng)極快,幾乎在呂謙說完之后就把目光鎖在了遲音身上。在沈明河說完之后,才望著他,興奮舔了舔嘴唇,玩味兒道:“王爺,您到底是沒有把握住?!?/br> 讓眼前這位少年,毫無意義地變成了自己的致命弱點(diǎn)。只要被人拿捏住,就能被生殺予奪,毫無還手之力。 “那又怎樣?”沈明河突然冷笑地看著他。一絲譏諷從眼底劃過。 “你就不怕?”顧行知下意識皺著眉,斂了半開玩笑的笑意,突然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