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為何不殺我
書迷正在閱讀:認(rèn)真的胡鬧、[綜運動]男神他熱愛科學(xué)、穿成反派的小女傭[穿書]、給太子做飯的日子、惹火、良辰可歡好、占有她,囚她、魔鬼養(yǎng)嬌指南、萬人迷他茶氣沖天、欲骨冰肌
張家兄弟聞言,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繼而齊齊咧嘴一笑。 “哥,我們被小瞧了呢?!?/br> 張地元一邊將一小瓶恢復(fù)靈力的藥劑一飲而盡,一邊沖張?zhí)煸Φ馈?/br> “那看樣子,我們得拿出些真本事來了,不能叫人看笑話?!?/br> 張?zhí)煸S即嘴角勾起。 說完,就見他又是將那蟠龍棍在地上一插,然后雙手握拳猛地握拳,暴喝一聲,那至剛至陽的真元開始縈繞在他體外,隨即他的身形驟然暴漲,無論是周身骨骼還是肌rou,一眨眼間便已經(jīng)變作了一個,高有三丈,一身銅皮鐵骨的巨人,一頭黑發(fā)也變成了金色,好似廟里的金身羅漢一般。 一旁的張地元變化不大,但周身多出了一道以真元凝練而成的冰甲,周身氣勢也更為懾人。 可以想象,若是再配上他先前的那串念珠,當(dāng)真可以算得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了。 “這才叫大戶人家啊?!?/br> 一眾圍觀的修者,此刻皆是羨慕不已。 這兩人身上的任何一件靈寶,以及那恢復(fù)氣血的丹藥,放在普通世家跟門派,都是能用來傳承的寶物。 “哥,時候不早了,他也沒什么新鮮花樣可玩,還是老樣子,將他處決掉吧?!?/br> 張地元拎起手中頗有分量的云鶴弓,給張?zhí)煸沽藗€眼色道。 “也好,我二人也很久沒用那招了?!?/br> 張?zhí)煸旖枪雌穑曇舸肢E地道。 此時的他,在場中就像是一尊黃金澆鑄而成的羅漢,話語間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嚴(yán),令人不寒而栗。 隨即他便以道童上陣式,肩抗蟠龍棍走到蕭澈的前方。 “蕭兄弟,還請繼續(xù)賜教。” 他帶著一絲挑釁看向蕭澈,隨后將那蟠龍棍陰陽把握,中心下沉,如怒目羅漢一般死死盯著蕭澈。 蕭澈也不廢話,一步踏出,身形如疾風(fēng)沖向張?zhí)煸?/br> 這這張?zhí)煸?,身形看似巨大而笨拙,但伸手卻是靈活非常,蕭澈才進(jìn)入他蟠龍棍擊打的范圍,隨即就見他雙腳并步蹲,兩腿微作彎曲狀,雙手握住蟠龍棍末端,長長的蟠龍棍筆直地一棍捅向蕭澈心口。 蕭澈見勢并未退讓,只是身形一錯,避開這一捅,手中斷水劍則順著蟠龍棍的邊緣,帶著一陣火花朝著張?zhí)煸展鞯氖窒魅ァ?/br> 張?zhí)煸姞钭旖枪雌穑驮谀鞘挸簲嗨畡磳⑶袛嗨滞髸r,猛然放開蟠龍棍,化掌為拳,裹挾著金色罡氣的拳頭,如一塊大石頭直轟蕭澈劈來的這一劍,似對蕭澈手中斷水劍視若無物。 隨后就聽到“?!钡囊宦暣囗懀瑪嗨畡ε诹藦?zhí)煸^上,但令人詫異的時,原本鋒利無比的斷水劍,居然連張?zhí)煸^上的金色罡氣都未破開。 不過蕭澈本人卻是絲毫沒受到影響,一劍未能破開張?zhí)煸淖o(hù)體罡氣,并沒有讓他手中長劍的攻勢受到任何影響,反倒是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整個人在張?zhí)煸砬盎髁艘坏罋堄?,長劍興奮的嘶鳴聲,蕭澈整個東面鹿臺。 “這蕭澈碰到對手了。” “你的劍再快,破不了張?zhí)煸@金剛之軀,也是無用啊。” 場外不少人感慨道,在不少人看來,蕭澈似乎敗局已定。 在接下蕭澈最初幾劍時,張?zhí)煸姆磻?yīng)跟這些圍觀者差不多,但隨著蕭澈的劍,一劍一劍地刺過來,他忽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如同那上古兇獸的巨大利爪一樣將自己壓在身上。 他不敢再有如何懈怠,更不敢再用rou身去接蕭澈手中的劍,手中蟠龍棍變化盡出,與蕭澈手中斷水劍都在一處。 一時間場內(nèi)劍氣與罡氣碰撞,好似滾滾春雷般不停地炸響,而場內(nèi)張?zhí)煸c蕭澈的身形,快得猶如一道金色與一玄色的風(fēng)顫抖在一起,眾人再也看不清兩人的招式。 但場內(nèi)那一塊塊碎裂青石板,一出出凹陷下去的地面,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劍痕,卻是在昭示著這場比試的慘烈。 他們可以肯定,普通修者若是卷入其中,肯定會被立時絞殺,哪怕是修為已經(jīng)到達(dá)圣人境的修者,在這兩人手下可能也過不了一招。 “太可怕了,這兩個人?!?/br> 之前有些輕視蕭澈的修者,此刻頭上冷汗連連。 如果是陳太阿與宋道然斗的是術(shù),那眼前這二人斗的則是純粹的技與力,看起來沒有陳太阿那邊聲勢浩大,但其實是將畢生所學(xué),全部融入到了每一劍每一棍之中。 稍有見識的修者,都能看得出,這場比試,要遠(yuǎn)比陳太阿邊高明十倍,無論是張?zhí)煸€是蕭澈,都已然到達(dá)了返璞歸真之境。 同樣因為兩人身形太快,遠(yuǎn)處張地元的弓箭此時發(fā)揮不出任何效用,不過他卻并沒有無動于衷地看著,早在二人交手之時,他已經(jīng)開始拉弓蓄勢,他修習(xí)的射日術(shù),蓄勢越久威力越大,除非他無法堅持下去。 所以他也不急,一面蓄勢,一面靜靜地觀望著場上的情形。 “錚!……” “砰!” 就在眾人打起都不敢喘一下地看著場內(nèi),仿佛在刀劍上起舞的二人時,突然一道劍鳴聲,跟一道劇烈的碰撞聲一齊響起。 “這是要分出勝負(fù)了嗎?” 有人驚呼了一聲。 可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是讓場外的眾人一個個啞然失色。 隨著塵埃落定,眾人看到那東面鹿臺上,不知為何突然只剩下了張?zhí)煸蝗?,而那蕭澈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蹤跡。 “難道……那蕭澈,被殺了?” “就算是被殺,也不會消失得這般干凈?!?/br> 剛有人猜測蕭澈是不是被張?zhí)煸獨⒘耍⒖逃腥朔瘩g了起來。 “而且你看,這張?zhí)煸孟褚灿行┎粚?,完全不像是勝了對手的樣子,反而像是見了鬼一般?!?/br> 有人再次指出道。 隨后,很多修者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怪異之處,只見那張?zhí)煸堑珱]有半絲勝利者的喜悅,反而是一臉慌亂地提著手中的蟠龍棍,似是在戒備著什么。 “哥你這是怎么……” “錚!……” 不遠(yuǎn)處的張地元忍不住想問問張?zhí)煸@是怎么回事,卻不想剛一開口,就被一道刺耳的劍鳴聲打斷了。 隨后,眾人便看到,一抹劍光,好似一道空間裂縫一樣,出現(xiàn)在了張?zhí)煸纳砬啊?/br> 張?zhí)煸剖窃缬薪鋫?,一棍朝那劍光劈了過去。 可這足可開山斷海的一棍,卻輕易地被那一抹劍光擊飛,連同整個人都倒飛而起,砸在了石欄上,震得防護(hù)結(jié)界一陣符文閃爍。 但馬上,還未等張?zhí)煸榔?,又是“錚”地一道劍鳴聲響起。 一抹筆直的劍光,自他頭頂落下。 張?zhí)煸鹨宦?,將手中蟠龍棍高高舉起,以力舉天柱式奮力一擋。 “砰”地一聲,劍光劈在那蟠龍棍上,那蟠龍棍雖然擋下了這一擊,但巨大的力道透過他的身體傳到地面,直接將那刻滿了符文的青石板地面,壓得凹陷了下去。 眾人見狀紛紛愕然,只覺得這一劍力道居然恐怖如斯。 驚愕之余,他們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誰的劍?!” “出劍的人呢?!” 張?zhí)煸B吃兩劍,但眾人卻仍舊沒再場上看到任何人影。 其實他們心里很清楚,此刻攻擊張?zhí)煸?,?yīng)該就是蕭澈,只是沒看到蕭澈的人,總是無法確定。 “莫非是那蕭澈用了什么障眼法?” 有人疑惑道。 可他剛說完這句話,卻有修者帶著一絲苦澀地反駁道: “的確是那蕭澈,不過他并非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你們將真元運道雙眼的經(jīng)脈,一看便知?!?/br> 隨后有人將信將疑地一試,然后顫聲驚呼道: “是他,但是,但是他為何能快到這般地步!” 很快,場下的眾人皆是發(fā)現(xiàn),原來那蕭澈一直都在場上。 之所以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只是因為他此刻的身法速度,已經(jīng)快得讓一眾修者在普通情況下無法看清了。 就在他們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同時,十幾道劍光,猶如銀色的絲線一般出現(xiàn)在張?zhí)煸纳韨?cè)。 此時已經(jīng)重新爬起來的他,二話不說揮舞起手中蟠龍棍,將周身舞得密不透風(fēng)。 可即便如此,隨著那一道道劍光落下,他的身形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搖曳不定,待到最后一道劍光消散,就算是他那金剛之軀也開始顫抖了起來,那根堅硬無比的蟠龍棍,也已經(jīng)布滿了劍痕。 雖然他擋住了剛剛的每一劍,但蕭澈劍上的力道,還是傳到了他的體內(nèi),一顆顆血珠,不受控制地從他的毛孔中滲出,霎時間剛剛還威嚴(yán)無比的張?zhí)煸?,依然變成了一個血人。 而那一道道,看起來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的劍光,卻并沒有停下。 隨著一道道破空的劍鳴聲,劍光開始不停地交織在張?zhí)煸纳韨?cè),饒是他將蟠龍棍舞得密不透風(fēng),可這每一劍上傳來的力道,卻是無法卸去的,只能由他的身體來承受。 “哥,我來幫你!”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張地元大喊了一聲。 “別過來!” 艱難地重新提起一口氣,勉強(qiáng)控住了體內(nèi)傷勢的張?zhí)煸S即喝止道。 在這般近距離地接觸過蕭澈的實力之后,他已經(jīng)明白了,就算是他兄弟二人聯(lián)手也是毫無勝算,他不想將張地元牽扯進(jìn)來。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隨著“嘭”地一聲,張地元手中一直蓄勢的弓弦驟然松開。 一道箭矢沖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之后,忽然分做了無數(shù)跟箭矢,帶著磅礴的威壓自空中射落,密密麻麻覆蓋住整個鹿臺東面。 這蓄勢已久的一箭的確非同小可。 而在弓箭射出的同時,張地元的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了張?zhí)煸纳韨?cè),扶住搖搖晃晃的張?zhí)煸?/br> “哥,我這及時雨,他就算身形再快也躲不過!” 張地元望著那飛速落下的箭矢,自信滿滿地道。 但張地元信心滿滿的臉,很快就僵住了。 只見在那被無數(shù)的箭矢覆蓋的廣場上,出現(xiàn)了成千上百道蕭澈的的身影,他們提著一模一樣的的斷水劍,但動作卻各不相同地迎向從天而降的箭矢。 眨眼間,原本密密麻麻的箭矢,就被掃蕩一空。 而這一道道一模一樣的的身影,開始朝著張?zhí)煸值茏呷ァ?/br> 每走一步,都會有幾道身影重合,直至距離兩兄弟不足百米時,所有身影重合成一道,一個周身黑氣蒸騰的人影,站立在了兩人面前。 張?zhí)煸姞钕仁强嘈?,隨后將目瞪口呆的張地元擋在身后道: “你的對手是我。” “你不是我的對手。” 李云生搖頭,此時的他聲音各位縹緲,好似自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但你也殺不了我。” 張?zhí)煸器锏匾恍Α?/br> 說著他抬手在那蟠龍棍上一敲,這蟠龍棍陡然間,化作一頭金龍飛速地纏繞在張?zhí)煸值芩闹堋?/br> 這是張?zhí)煸詈蟊C氖侄?,只是作為一件攻擊法器,這蟠龍棍至多不過地階,但作為一件防御法器,張?zhí)煸孕牛艹惺茏 叭魏巍笔ト司承拚?,全力一擊?/br> 其實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是絕不可能用的,因為用了也就代表他輸了。 “你可以試試?!?/br> 蕭澈淡淡地看了張?zhí)煸粯樱Z氣冰冷得不帶任何情緒。 說著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在鹿臺之上,不見任何蹤影。 而張地元不等張?zhí)煸愿?,直接催動手中念珠,召喚出金剛羅漢發(fā)現(xiàn),將兩人罩在其中。 “別罩住我,罩住你自己!” 張?zhí)煸浅饬艘痪洹?/br>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至少要活一個!” 張?zhí)煸f完這句,立刻催動體內(nèi)全部真元,原本有些暗淡下來的金剛之軀,再次耀眼奪目起來,甚至一道道梵文,開始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在這生死關(guān)頭,他這金剛之軀居然再一次突破,到了大圓滿的境界! 不過他卻沒時間欣喜,隨著一道琴弦崩裂的聲音響起,一抹劍光如清風(fēng)拂面般從他身前掠過。 沒有很大的動靜,但是他能感覺到,在他周身飛舞的蟠龍棍,像是被剝掉一層皮般變細(xì)了一圈。 隨著一抹抹劍光,不停地從朝他“吹”來,從他身側(cè)掠過。 那比玄鐵還要堅硬的蟠龍棍,就這么一層層地被“剝皮”。 作為蟠龍棍的主人,他甚至能感受到,這蟠龍棍正在痛苦地“哀鳴”。 他張?zhí)煸钸@么大歲數(shù),從未見過這么可怕的劍法。 也就幾息的功夫,準(zhǔn)天階靈寶蟠龍棍,就這么在他眼前化作了飛灰。 而接下來,他得直面蕭澈的每一劍了。 不過他還是高看了自己。 因為只一劍,他那金剛之軀便破了,一道長長的劍痕,從他胸口劃過,可能是這一劍太快的緣故,雖然傷口深刻見骨,但鮮血卻沒來得及流出來,只有那慘白的皮rou層層外翻著。 “我們輸了,我們輸了,停手吧,我們輸了!” 張地元忽然不顧張?zhí)煸膰谕?,將金剛法相罩住張?zhí)煸?,然后直接跪了下去?/br> “滾開!” 張?zhí)煸獏s是一把抓住張地元的胳膊,將他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 “殺了我,但請你放了我弟弟?!?/br> 張?zhí)煸獙χ媲暗目諝獾馈?/br> 雖然面前空無一人,但他知道蕭澈聽得到。 “理由?!?/br> 蕭澈那冰冷縹緲的聲音傳入張?zhí)煸亩小?/br> “你想知道,你大哥的師父藏在哪里嗎?” “如果你的情報是真的,我可以放過你們兩個?!?/br> “不,我寧可死在你手里,也不想在族人的譏笑中活著?!?/br> 張?zhí)煸獩Q然道。 張家雖然有種其他門派世家難以企及的修行資源,但族內(nèi)子弟之間的競爭卻非常慘烈,張?zhí)煸@一敗,幾乎可以斷定,在族內(nèi)再無出頭之日。 “這算是兩個請求。” “那我便再給你一個情報。” “說。” “昆侖的金頂其實有六層,入口就在山海殿內(nèi),李云生的師父,就被關(guān)在第六層,當(dāng)然至于是不是本人就要靠你們?nèi)ケ鎰e了?!?/br> “第二個呢?!?/br> “立刻下山,張?zhí)鞊癖饶銈兿胂笾锌膳氯f倍,你們毫無勝算。” 張?zhí)煸Z氣很誠懇道。 他這話音才落下,蕭澈的身形跟著出現(xiàn)在他跟前。 “來吧,能死在劍魔傳人劍下,榮幸之至。” 說著他嘴一笑,隨后張開雙臂看向蕭澈,目光中沒有半點畏懼,反倒是充滿了期待。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蕭澈非但沒有朝他揮劍,反而面無表情地將斷水劍還入了鞘中。 “你反悔了?!” 張?zhí)煸荒樉o張道。 “沒有?!?/br> 蕭澈搖頭。 “那為何不殺我?” 張?zhí)煸樕蠞M是不解。 “你的第二個情報有問題?!?/br> “哪里有問題?” “只要有我大哥李云生在,我們就不會是毫無勝算,所以你第二個請求無效?!?/br> 蕭澈認(rèn)真地看著張?zhí)煸馈?/br> 他這個回答并非故意與張?zhí)煸凑{(diào),而是他確實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相信李云生,當(dāng)然也相信自己。 張?zhí)煸勓砸粫r間愣住了,知道蕭澈從他身邊走過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這不是在幫我,是在害我,我在張家會活得生不如死?!?/br> 他帶著一絲憤怒地沖蕭澈咆哮道。 蕭澈聞言停下了腳步,隨后皺眉道: “那就離開張家”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這句話像是一盤冷水般將張?zhí)煸獫残?,一直活在張家襁褓之中的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還有離開張家這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