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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標銅在線閱讀 - 第五十一章 東番一夜秋風至(三)

第五十一章 東番一夜秋風至(三)

    “好大……”沈有容倒吸一口冷氣。

    天罡級‘重型’巡洋艦露出水線的高度堪比泉州府的城墻,不,只怕比泉州的城墻還要高些,至于體積更是龐大無比。他倒不在意鐵船的名頭,畢竟壬辰倭亂時李朝便出現(xiàn)過包裹鐵甲的戰(zhàn)船,在沈有容想來所謂鐵船恐怕也大抵如此,至少在近距離觀察完眼前的黑船船體后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事實上天罡級巡洋艦也的確只是鐵‘甲’艦。

    而讓他倒吸冷氣的則是這船的動力,此船體積即便是佛郎機人的大夾板船也大有不足,而且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美感,但卻能不靠風力與潮流在波濤中任意縱橫。他看得明白,雖然大鐵船上立有桅桿,但卻并未掛帆,這種依靠神秘的自有動力在海中移動的能力在實戰(zhàn)中意味著什么,深諳水戰(zhàn)之道的沈有容不會不明白。

    在這個看似龐然大物的東西面前,自己的水師戰(zhàn)船更像是飄蕩在海中的死魚。

    更何況他從那大船的甲板上看到了比先前更為令人畏懼的巨型火器——應(yīng)該是大炮——他這樣認為,而且是迄今為止他從未見過的強大火炮,此外還有站在船舷兩側(cè)背手挺胸的那些水手,或者按照船主的說法——伏波軍。如果說方才看到巡船上的水手時,他的感覺是澳洲人戰(zhàn)力可觀,那現(xiàn)在他的感受完全可以歸結(jié)為八個字,三國時名將鐘會在他的《移蜀將吏士民檄》中最為出彩的句子。

    ——王者之師,有征無戰(zhàn)。

    這樣的‘大鐵船’一次就出現(xiàn)了兩艘,若是船上的火炮威力不下于佛郎機人的紅夷大炮,那福建一省的水師恐怕都不夠澳洲人看的。

    若是此刻海軍的元老有一人在場,并告訴沈老爺這兩艘不過是今年新下水的六艘天罡級之二,同樣的巡洋艦伏波軍已經(jīng)有了十八艘之多,而地煞級的‘輕’巡也造了一般數(shù)量,至于真正的大鐵船更是全都在南洋未曾北上,恐怕沈老爺會當場驚掉下巴,那他也不用再往登州上任了。

    不過好在破界號和旅人號都只是在做海試而已,船上的人并未察覺到不遠處‘小’船上人的特殊身份。

    如此一來,等軍艦一過,福船也得以順利通行,算是讓眾人虛驚了一場。

    因為這場‘意外’,沈有容變得更加仔細,之后便一直盯著岸上看來看去,“那里是一處炮臺?”

    他忽然指著遠處打狗山上靠海的一處突出山峰問道。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見那山頂有一處人工建筑,隔得遠看不真切,但看上面支出的一截金屬管子倒的確像是炮臺,但以如此遠的距離這管子若真是大炮恐怕其大小已經(jīng)到了讓人咋舌的地步。只是澳洲人為何在此設(shè)置炮臺沈有容有些想不明白,此地并不靠著港口,想來海匪也不會在這等暗礁錯雜的海岸登陸。他又繼續(xù)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此地視野的確不錯,無論突入海中的地形還是礁石山的高度都可以觀察到前方的高雄港和方才經(jīng)過的那處水營。

    但是,光是能夠觀察到的話,隨便附近哪處山峰撒下些暗探巡查也就夠了,放一座炮臺上去難不成還真能護住兩處港口不成,如今高雄港在船主指點下已經(jīng)在望,以沈有容以往的海上經(jīng)驗,距離至少也有六七里上下,而早已甩在身后的那處港灣恐怕少說也有十里上下的海程了。這么遠的距離真能射及?過去他在文官的奏疏中也曾見過紅夷一炮糜爛十數(shù)里的說法,實話說他并不以為然,就算是紅夷大炮,只是想聲聞十里都未必做得到,像他這樣有著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水軍將領(lǐng)自然難以敷衍。

    但若不是有如此威力沈有容又實在想不通為何澳洲人會在此地設(shè)置一處炮臺,在這種地形上作如此施工,所費可不是小數(shù)。

    好在沈老爺?shù)乃伎疾⑽闯掷m(xù)太久,因為高雄港已經(jīng)到了。

    與其他商船一樣,沈有容乘坐的福船很快也靠上了高雄港的碼頭――天然的大石堤經(jīng)過整修之后向港灣內(nèi)伸出十多道木制棧橋,作為高雄的貨碼頭,中小型船只可以直接靠在棧橋邊上下旅和裝卸貨物,他們這艘福船也不例外。

    沈有容站在甲板上,看著這忽然間變得欣欣向榮的東番,眼中有些迷離――打狗港他過去從未來過,什么樣子還是從陳第那里聽來,但絕不是眼前景象。在陳第的口中,那里的婦人衣不蔽體,雖然喜愛漢女服飾,甚至得一布片也會珍藏,但卻絕不會傳在身上,無論鹿皮還是草裙,僅僅是微蔽下體而已。男子更是漁獵為生,所使器物不過飛鏢一種,鹽鐵皆賴于漢人。而此地的漢民也好不到哪去,不過是海那邊逃荒來的破落戶,最多比番人更會種地一些,其余也無甚所長。如打狗這里的港口沈有容這些年三入東番陸續(xù)也去過一些,雖未深入,但僅從沿海情形來看也大致如陳第所言。

    然而,他自東行以來已經(jīng)不止一次打破了自己的認知。

    港灣里的船只很多,但是排列得極是整齊,一艘接著一艘停泊在棧橋兩旁。他注意到此處水面雖然不大,但是船只停泊顯然是經(jīng)過區(qū)域劃分的,水面上用彩色浮標記畫出來,船只進港出港則各有航路,看上去井井有條。

    而朝著港內(nèi)望去,鱗次櫛比的市鎮(zhèn)也早沒了蠻荒之地的影子,與福建沿海的一些私港相比也毫不遜色。而且從規(guī)整上似乎還更勝一籌,通往內(nèi)地的河口兩側(cè)都被用木板和石料壘起了防洪的堤壩,而遠遠望去那市鎮(zhèn)也像是一個個方塊,似乎各有功能。

    因為是福建短途,對沈有容一行的檢疫相對簡單,只要船上無人感染時疫或是死人,也不用隔離數(shù)日到數(shù)周進行觀察,例行的消毒措施后他們便能得以上岸。

    不過對貨物的清點和搜檢也還必要,如果船上備有自衛(wèi)用的火器更要一體封存,是以雖然這船早早便掛起了海軍的堪合旗,到港報關(guān)之前還是會有伏波軍上船再查一遍,對于這樣的事情,船主雖說不會有事,但沈有容還是保持著幾分警惕。

    看著一隊伏波軍登上甲板,倒是頗有章法,上船的人分散到船艙各處出口把手,然后才是幾名像是書手的人拿著紙筆上來一一登記。

    “沈軍門?”當沈有容正仔細觀察著上船之人的所為時,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身側(cè)響起。

    沈有容轉(zhuǎn)頭看去,卻是一個短毛澳洲兵正在對他說話。

    “你是……”被撞破身份,沈有容心頭一驚,但看著那人卻覺得有些面善,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那澳洲兵見沈有容沒有認出自己,倒不氣壘,趕緊自報家門,“拙者是明石道友,軍門可還記得?”

    “是你?你為何這身打扮?”沈有容看了好一會才確定眼前這個髡發(fā)短衣的男子正是當年與自己有過一番交道的‘倭寇’明石道友,但此刻他的一身衣著卻分明是澳洲人的伏波軍才對。

    疑惑之間,這位自稱明石道友的伏波軍軍官已經(jīng)示意,如今自己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請沈有容告知在港中的落腳之處,等他晚上下值之后再去拜訪。

    正如船主所言,上船檢貨的伏波軍并未收取賄賂,船主倒是對這位沈老爺居然認識伏波軍的軍官大感意外。加上方才進港時還看到一艘被拖進來的破損大船,明石道友告訴他那是新近在海上遇難的朝鮮商船,碰巧被伏波軍的巡船遇到便給救了回來,此事更是讓澳洲人的仁義形象深深印在了沈有容一行心頭。

    沈老爺又感到有些慚愧,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福建水師最高將領(lǐng)實際上能夠管到的地方有限得很,他想起九年前安南商人裴光袍的三艘商船遭遇風暴漂泊至福建鳳凰洋時,那些齊齊跪在他師船上的數(shù)十名親信,若不是他堅持不允并立下嚴令,恐怕那一百余名安南商人與水手早都被當成‘倭寇’做了手下升進的功勞了。

    即便身邊家丁都是如此,更遑論區(qū)區(qū)外海島嶼上的守島軍士了,而眼前的伏波軍則讓他大開眼界,即便是自己手下的水營也絕不可拿來與之相提并論的,而從明石道友來看顯然不是澳洲人一類,既然這所謂‘伏波軍’多系土著或倭寇之屬,澳洲人又是如何做到將這些人也調(diào)教得如此規(guī)矩的呢?這不禁讓他又生出不少好奇。再想想他雖然數(shù)年未入東番,但關(guān)于海東的消息從來未曾斷絕,這才多久,甚至連自己的各種耳目都未來得及有足夠反應(yīng),此地便已經(jīng)有了這樣規(guī)模的港市,看起來澳洲人在此地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腳跟,這可跟以往進入此地的勢力大不相同的。

    至少當年他率軍入東番驅(qū)逐倭寇,除了斬首沉船之外,還救出了被擄男女三百七十余人,得勝之后連東番土人都獻鹿奉酒以賀,但看如今福建移民對東番趨之若鶩的勢頭和澳洲人治下港市的生活,這樣的景象就不用再想了。

    再來說這明石道友,也是大有來歷之人,他原本是長崎代官村山等安的家臣,村山等安原也是切支丹大名,只是元和元年(西元1615年)之后幕府禁教愈嚴,村山家又受了岡本大八事件波及,為表心跡等安不得不通過長崎奉行長谷川藤廣的關(guān)系向幕府討了個‘高砂國度航船朱印狀’,意圖染指臺灣貿(mào)易。

    本來村山等安此舉乃是兩頭下注之計,進可以代幕府經(jīng)營臺灣島,算是一份功勞,若是因為奉教緣故事有不逮也好有個退身之所。是以次年三月,等安便命其子秋安率兵船十三艘南下,只是天公不作美,艦隊路遇風暴飄散各處,明石道友所率的兩艘戰(zhàn)艦便流落到了福建洋面,因為失散海上各船都只能盤踞海上,并四處劫掠以求補給。

    而三年前單獨前往王崎澳與明石道友談判通商一事的正是沈有容,談判之時他親自為明石道友佩刀以示誠意,又以自己座船護送道友等人到定海千戶所,此舉讓明石道友大為感動。而沈有容也覺明石道友為人頗正直,更借他書信不費一兵一卒便逼退了其余眾倭,是以兩人之間頗存了些情分在。

    只是他還有不少疑惑,此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地,還換上了一身澳洲人的軍服。

    看來一切只能等到入夜之后見面再說,至少如此看來此地并無宵禁一說,倒是可以好生觀察一番。

    參考文獻

    1、《大明會典》

    2、《明神宗顯皇帝實錄》

    3、《晚明史》樊樹志

    4、《萬歷野獲編》沈德符

    5、《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

    6、《明史?沈有容傳》

    7、《明宮史》

    8、《酌中志》劉若愚

    9、《明代歲時民俗文獻研究》張勃

    10、《明光宗貞皇帝實錄》

    11、《閩書》何喬遠

    12、《泉州府志》

    13、《東番記》陳第

    14、《閩海贈言》沈有容

    15、《沈有容三入東番“殲倭驅(qū)荷”考》陳九如、姚永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