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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 真的能夠全部放棄,全部釋然嗎? “對于你,我該教的都教了,繼續(xù)待著就是浪費(fèi)時間。你以后也不用去音樂基地了,專注自己的音樂吧。你有自己的路,剩下的就得靠自己去闖。”安格爾語重心長,有點渾濁的眼睛,注視著旁邊的牧旬。 這小子,有天賦、肯努力、性子也好,是自己最喜歡的學(xué)生。 也是自己的最后一個學(xué)生。 真不知道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安格爾輕輕咳了聲,然后露出個笑,臉上皺紋堆起來,卻顯示出平常沒有的慈愛。 他緩著語調(diào)道: “你畢業(yè)了。小家伙?!?/br> “我留下來?!蹦裂f。 “留下來做什么?聽我罵人???”安格爾哈哈笑出聲。 “當(dāng)你的繼承人?!蹦裂f。 我繼續(xù)做這個音樂,你多活幾年,看著我將它發(fā)揚(yáng)出去的。 安格爾望著牧旬,明白對方的潛意思,不知怎么的,鼻子突然有點酸。 他猛地偏過頭,不耐煩的擺擺手,“扯什么蛋呢?就你還想繼承我的音樂基地?想得美!讓杰進(jìn)來,我有話對他說?!?/br> 牧旬:“我——” 安格爾打斷話:“別廢話,快點出去?!?/br> 可不能再聽了,再聽真要動搖了。你個臭小子,知道把放你走這件事,要我下多大的決心嗎? 牧旬垂下眸子,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不自覺動了動,“……你注意休息?!?/br> 安格爾嗯了聲,就那么仰靠著閉上眼睛。 牧旬走出病房,立即收到幾人的注目。他徑直來到杰身邊:“杰,安格爾有話想跟你說?!?/br> 杰望著牧旬的樣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嘴唇不由死死抿起來。他深吸口氣,然后走進(jìn)病房。 “牧旬,大叔他……這都是真的嗎?我不該跟大叔頂嘴,我不該跑出去的!” 山姆兩步走到牧旬面前,滿臉都是懊悔,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事實會死,大叔如果病發(fā)的話,真的會死。他再也不會嘮叨自己,再也不會拿起鞋子砸自己了。 牧旬沒有說話,只是這么凝視著對方,問了句。“你最近在做什么?” 山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最近在做什么? 上次決賽獲得冠軍后,所有人都在夸他,夸他是天才,夸他厲害,跟他交朋友,找他聊天。 大家邀請他去參加各種派對,邀請他去派對演唱,還有不菲的出場費(fèi)。他做了很多事情,交了很多朋友,去了很多地方玩,還收獲很多喜歡自己的粉絲。 可是山姆知道,牧旬想問的不是這些,是問自己……最近在音樂上做了什么。 “我,我……”山姆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看著對方這樣子,牧旬也明白了。 山姆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安格爾、所有人都寵著他。哪怕已經(jīng)二十歲,依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養(yǎng)出天真愛撒嬌的性子同時,也貪玩、想要獨(dú)立、想要變成大人。 山姆的音樂天賦很強(qiáng),可是因為有人保駕護(hù)航,所有經(jīng)歷都太過順?biāo)?,東西得到的太過輕易,哪怕表現(xiàn)出真的喜歡,其實也沒有太強(qiáng)烈的想法欲望。 安格爾欣賞山姆的天賦,免費(fèi)教導(dǎo)對方,也是希望山姆能有番成就,很可惜…… 牧旬不想多說話,只是錯開山姆,往外面走去。 他現(xiàn)在有點亂。 趕回去的路上,腦海中卻不自覺浮現(xiàn)著,這段時間與安格爾相處的點點滴滴。 初次見面時,對方表現(xiàn)得易怒與刻薄,似乎就是想找茬。區(qū)域歧視這種事不算少見,牧旬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打算。 可對方很快顛覆了他的印象。 在通過自己考驗,讓安格爾認(rèn)可了自己后,對方就掏心掏肺的教學(xué),沒有任何心眼,沒有任何顧忌,一心一意為學(xué)生考慮。 牧旬緊接著,又想起在音樂基地里的事 他們熬夜作曲后,窩在沙發(fā)里呼呼大睡;休息時候覺得無聊,就用旋律接力找靈感;因為音樂觀點不對付,拍桌子互相吼叫,結(jié)束后又一塊玩笑。 還記得那一次,安格爾請所有人喝酒。大家把桌子拼起來,圍著大桌子坐在一塊。 那個夜晚很安靜、吊燈很亮,各種酒瓶被整齊擺放在上面。 安格爾舉著酒瓶,手里夾著根煙,嘴里還哼著小調(diào)子。他吸了口煙,開始回憶起人生。 “小時候總想著長大以后要當(dāng)超級英雄,像漫威里的那樣,還去了個什么俠的稱號。等長大了才明白,那些超級英雄其實是虛構(gòu)的,唉……” “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拯救世界的想法了,唯一堅持的就是咱基地的這些東西,然后看著它席卷世界!我狂妄、我自豪!” “為自己干杯!” 笑聲回蕩,中氣十足,玻璃杯碰撞到一起,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整個音樂基地里,能有那么和諧友善的氣氛,全部得益于安格爾,這個看起來刻薄不討喜,其實是個別扭傲嬌的老頑童。 一樁樁、一件件、原本平淡到不起眼的小事,就這么從記憶力翻涌出來,攪得人心煩意亂。 回到家里,牧旬坐在個人沙發(fā)里,忍不住抬手捂住臉頰,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 現(xiàn)在想這些,壓根沒有用。 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