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和他爸爸一樣,也是個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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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來!”顏克誠壓著嗓音,拎起靳晟的衣領(lǐng),拖著他便向一旁的書房走去。 明明已經(jīng)是過了半百的年紀(jì),可顏克誠常年握槍、布滿老繭的右手,卻像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拖著一個一米八幾,身形健碩的年輕人,像是拽著一個木頭人一般,竟然表現(xiàn)的毫不費力。 倒是靳晟,一向人前鋒芒,平日里誰敢對他這般粗暴?怕是來的人還沒有傷到他半寸,就已經(jīng)被那些道義堂的弟兄們狠狠地招呼伺候了。 可是此刻,他的脖子被人勒著,臉漲得通紅,實在是狼狽不堪,然而對方是顏克誠,他只能受著,偏偏不能做出任何反駁。 “軍……軍座……”靳晟只覺得一陣窒息,伸手胡亂的去解領(lǐng)帶,試圖去自救,獲得一絲喘息。 顏克誠瞪了他一眼,低聲一句,“閉嘴!” 男人抿著唇,聲音幾乎從齒縫中傳出,接著顏克誠警告一般的看向了顏老爺子離開的背影,顯然是不想讓靳晟繼續(xù)說話,驚動了老爺子。 靳晟識得眼色,只能忍。 到書房明明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可奈何顏克誠的力氣實在太大,靳晟覺得視線漸漸模糊,只怕再這么被勒下去,他就要一命嗚呼了。 終于,書房的門被踢了開來,顏克誠狠狠一推,將靳晟拋到了一旁的紅木沙發(fā)上。 堅實的硬木上,傳來一響碰撞的悶響,靳晟的腰骨直接裝在木板上,這一撞,著實不輕,頭也磕在紅木扶手上,伴著陣陣耳鳴,他只覺得一陣目眩。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還留著些軍人的底子,經(jīng)歷過那些殘酷的摔打訓(xùn)練,否則剛剛這一撞,換作是常人,不死也是一個重傷,顯然顏克誠并不想對他手下留情。 他靳晟不就是喜歡他顏克誠的女兒嗎?有必要這么痛下殺手嗎? 靳晟也有些委屈,索性躺在沙發(fā)上,單手解開領(lǐng)帶,大口的喘著氣。 顏克誠擼起了袖口,儼然是一副還要繼續(xù)動手的架勢,他俯視著癱在沙發(fā)上的年輕人,喝了一聲,“你給我起來!” 靳晟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腳還沒站穩(wěn),一記重拳沖著他的面門呼嘯而來,這一下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閃躲,直接就被打到了左臉,唇腔內(nèi)瞬間涌上了陣陣的血腥氣。 靳晟揉著臉頰,吐了一口血水,再隱忍的脾氣,這一刻他也控制不住了,反駁道,“軍座,我喜歡冉冉就是死罪嗎?您至于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嗎?” 顏克誠聽到這一句,簡直如火上澆油,更加憤慨,“混小子,還敢說你喜歡冉冉?” 說罷,又是一拳。 這一下,靳晟躲了,連忙跳的好遠(yuǎn)。 “軍座,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對冉冉是真心的?”靳晟一邊逃一邊問。 他仗著年輕,在偌大的書房里上躥下跳。 顏克誠在他身后追著,“你給我站??!” 靳晟繞著書房,靈活的閃避,“軍座,我不動手不是打不過您,只是敬重您是冉冉的父親。” “你還敢和我動手?”顏克誠厲聲一喝,“潑猴!我命令你給我站??!你還敢違抗軍令不成?找死?” “軍座!”靳晟勾唇,邪魅一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您的兵了。” 這意思不就是,不是他的兵,所以他的命令也就不作數(shù)了? “好??!”顏克誠索性不追了,立在原地,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槍,撥上彈夾,子彈直接上了膛。 靳晟耳朵一動,聽聲音也知道,這一次里面一定有子彈,顯然顏克誠是真的動怒了,并不僅僅只是要警告他。 靳晟停了下來,抬起雙手,掌心面向顏克誠,“軍座,我知道我今天來的有些唐突,可我是真心想給爺爺賀壽,我也是真心喜歡冉冉?!?/br> 顏克誠大步走上前,槍口直接對準(zhǔn)了靳晟的眉心。 冰涼的槍身抵在他的額頭,驚得他掌心一層涼汗,“軍座!息怒!今天是爺爺大壽,動槍事小,驚動了壽宴可就不好了!” 說著,他伸手去撥動槍頭。 顏克誠死命抵著,寸步不讓,空著的左手伸到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指尖一甩,便將那紙拆了開來。 熟悉的字跡鋪展在靳晟面前,那是他的筆跡,這個顏克誠,竟然一直隨身攜帶著那份“合約情侶”的協(xié)議書! 顏克誠冷言警告,“上面的字可是你自己簽的!我現(xiàn)在命令你!別再動什么歪心思!馬上和冉冉分手!不要再接近她!否則,就算是總統(tǒng)親自過來,也救不了你這條命!” 顏克誠是真的氣急了,今天老爺子大壽,他在外招待,一個疏忽,竟然就被這個臭小子鉆了空子,直接上門找上了老爺子,還百般巴結(jié)。 靳晟心眼多,嘴又滑頭,如果真的說動了老爺子,讓老爺子承認(rèn)了這一門親事,那豈不是葬送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后果,簡直不堪想象。 好在,他還算發(fā)現(xiàn)的及時。 “顏叔叔!”靳晟軟和了語氣,一改稱呼,試圖拉近距離,“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我承認(rèn)我小的時候是不懂事,之前趁著年輕也做過許多錯事,這些都是有據(jù)可查的,我也不想解釋。不過,我對冉冉是真心的,您也可以看到,自從我和冉冉在一起之后,您還在報紙雜志上看過我的緋聞嗎?當(dāng)然,姚欣瓷這件事不算!那是我受人暗算!我向您保證,從今往后,我的生命里只有顏冉冉一個女人,我絕對有能力保護(hù)她,這一次的事情就是很好的證明!如果您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將我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冉冉的名下,一旦出軌,凈身出戶!或者,您對我有什么要求,您盡可以提出來,只要您能同意我和冉冉在一起,無論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應(yīng)您!” 顏克誠冷笑一聲,“一旦出軌,凈身出戶,你當(dāng)我是傻子,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幫人轉(zhuǎn)移資產(chǎn)不是你們做律師的最擅長的把戲?” 靳晟心里苦澀,百口莫辯。 “說到心里去了?”顏克誠一陣鄙夷的冷嗤。 “我怎么做您才能相信我?”靳晟有些失落。 “我憑什么相信你?一個姚欣瓷就能鬧得滿城風(fēng)雨,把冉冉傷的體無完膚!以后呢?是不是要冉冉時刻都要提防著,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蹦出來一個前女友?明天是不是會跳出來一個情婦?后天能不能再扯出來一個私生子?難道你想讓冉冉提心吊膽的過一輩子?這樣的日子就算是冉冉愿意過,我也絕不會同意!”顏克誠駁的毫無情面。 “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情婦,怎么可能蹦出來一個私生子?”靳晟頗感無奈,即便他是三寸不爛之合,可面對的是這樣一個執(zhí)迷不悟的老頑固,他根本無從解釋。 他想不通,在顏克誠眼里他怎么就這么不堪呢?怎么說他也是顏克誠手下帶出來的兵,就算是他玩世不恭,可軍人的血性還在,怎么可能做出這么荒唐的事情? “還敢狡辯?”顏克誠將手上的協(xié)議書往桌上猛地一拍,槍口抵著他,又抵近了半寸,“你敢發(fā)誓你從來沒有背著冉冉見過其他女人?” 靳晟一愣,隨即篤定的舉起了發(fā)誓的手勢,“我發(fā)誓!” “發(fā)誓?”顏克誠冷哼了一聲,“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一槍崩了你。” “顏叔叔!這一點你真的要相信我!”靳晟氣勢凜然,毫無畏懼,甚至迎著槍口又向前了一步,以表決心。 顏克誠聽罷,冷笑了一聲,“謊話連篇!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倒是說說,那天和你單獨待在會所包廂里的女人是誰?” 一語落罷,靳晟的冷汗便下來了,他怎么會知道他和雪瑤見面的事情?難道顏克誠竟然派了人跟蹤他? “哪天?”靳晟試探著問,職業(yè)的敏感,讓他習(xí)慣性的為自己留了一條退路,對方又沒有指名道姓,他如果承認(rèn)了不就是徹底的不打自招嗎? “哪天?”顏克誠怒不自已,“難道還不止一個?” 靳晟抿唇,組織著語句說:“軍座,如果您指的是那一晚在暮色會所的那個女孩子,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不!連朋友都不算!因為官司上的事情,所以我和她私聊了幾句?!?/br> 顏克誠繼續(xù)哼著,“連朋友都不算,為什么要給她開支票?而且還是二十萬?” 他根本不相信靳晟的托詞。 靳晟徹底木了,這老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難道在包廂里安了攝像頭嗎? 不過他倒是真的希望他裝了攝像頭,這樣顏克誠也不會這么無來由的質(zhì)問自己了。 “我給她開那張支票是因為……”靳晟意欲解釋,可是再沒有剛剛那般底氣十足。 顏克誠全然沒有什么耐心繼續(xù)聽他瞎說,斥了一句,“不是普通朋友,大晚上的你去她家做什么?兩個人還在里面呆了半個小時,燈也關(guān)著,你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 “軍座!你聽我解釋!”靳晟越發(fā)覺得冤枉。 “滾!”說罷,顏克誠抬起槍猛地在靳晟的脖頸處一敲。 一陣痛楚之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年輕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顏克誠看著倒在地上的靳晟,悶呼了一口氣,氣憤的在他身上補(bǔ)了一腳,隨手拿起書桌上的座機(jī),撥了一個電話,“上來兩個人,把老爺子書房里的這個人渣給我清走,通知門口的警衛(wèi),以后誰要是敢放這個人進(jìn)來,軍法處置!” ** 宴客廳內(nèi),觥籌交錯。 壽宴已經(jīng)連辦兩天,往來道賀的賓客,還有那些禮到人未至的,難以詳細(xì)計數(shù),單單送上門的壽禮就齊齊整整的堆滿了兩個客房。 到了正日子,即便要憑請柬才能進(jìn)入,也來了不下百余人,軍政兩界的要員大多攜家眷前來,還有一些商界的人脈,賓客陣容,可謂是豪華絕代。 平日里,眾人都只覺得顏家低調(diào),可一旦高調(diào)起來,怕是整個金陵都要跟著抖上三抖。 壽宴擺了兩撥,餐廳內(nèi),準(zhǔn)備了中式的宴席,屆時招待內(nèi)宅貴賓。 到了這宴客廳內(nèi),則按著西式的布置,設(shè)置了自助餐臺,角落還有助興的樂隊,氛圍融洽,那些年輕的家眷大多喜歡圍在這里。 突然,角落的樂隊停止了奏樂,不知道是誰起頭鼓掌,帶頭說:“壽星來了!” 一時間掌聲雷鳴,道賀聲此起彼伏。 只見遠(yuǎn)處,顏老爺子矍鑠而來,身穿一身紅色的唐裝,應(yīng)著氣氛,喜慶極了。 他身旁,顏冉冉一襲白裙,小心的攙扶著老人。 聽到歡呼的掌聲,老爺子微微一擰眉,“冉冉,爺爺這么穿是不是有點奇怪?” 老爺子這么多年來,從來都是軍裝傍身,即便歸老還田之后,也還是沒有摒棄這個習(xí)慣,什么時候穿過這么花哨? 顏冉冉靠在老爺子的肩膀上說:“爺爺!這件衣服可是我專門為您的生日訂做的!你不喜歡嗎?” 小丫頭嘟著唇,撒著嬌。 老爺子拍了拍她的頭,“喜歡!喜歡!只要是冉冉送的,爺爺都喜歡!” “那晟哥哥送的禮物呢?爺爺也喜歡嗎?”她順勢問。 老爺子瞇了瞇眼,“喜歡!” “那你喜歡晟哥哥嗎?”顏冉冉好奇的看向老人。 老爺子點了點頭,沒說什么,眼神里卻難掩贊許。 顏冉冉開心極了,不管爸爸mama怎么反對她和晟哥哥在一起,現(xiàn)在她有了爺爺這個后盾,心里邊變得踏實多了。 顏冉冉攙扶著老人,來到人群中央,瞬間老爺子便被各種恭賀聲包圍了。 爺孫倆淺笑回應(yīng)著,老爺子的心情很好,老宅許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上一次這般熱鬧,好像還是柒柒的爸爸和mama結(jié)婚的時候,女兒回來辦回門宴,家里足足熱鬧了一番,算算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越過人群,顏冉冉卻始終關(guān)注著樓梯的方向,晟哥哥被爸爸留了下來,兩個人不知道談了些什么,剛剛爸爸看起來火氣不小,她真怕兩個人發(fā)生爭執(zhí),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出什么意外。 不一會兒,顏冉冉看到顏克誠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冰封肅穆,雙手整理著袖口,遠(yuǎn)遠(yuǎn)看著,右手分明還泛著紅腫。 顏冉冉心中一驚,大感不好,連忙走了過去,問,“爸爸,晟哥哥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顏克誠不回答。 顏冉冉凝著淚便要沖上樓梯,卻被爸爸一把抓住了纖細(xì)的胳膊。 “我把他趕走了!以后不準(zhǔn)再見他!”說罷,他拎著女兒的胳膊便回到了宴客廳。 “爸爸!晟哥哥是誠心來為爺爺祝壽的,你怎么能把他趕走呢?”顏冉冉委屈。 “別忘了他是和我簽過協(xié)議的,現(xiàn)在協(xié)議到期,以后你不準(zhǔn)再見他!如果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私下見了他,我可不能保證下一次我的槍里就一定沒有子彈!”顏克誠一字一句。 顏冉冉垂著小腦袋,知道爸爸正在氣頭上,也不敢說話。 顏煜宸走了過來,摸著顏冉冉的小腦袋,“怎么了?看把我們小公主委屈的?被爸爸說了?” “哥哥!”顏冉冉撲到了顏煜宸的懷里。 顏煜宸摸著她的后腦,安慰著,低聲說:“乖?!?/br> “看好你meimei!”顏克誠厲聲一句,“你的兵是怎么警戒的?怎么把阿晟放進(jìn)來了?” “嗯?”顏煜宸一愣,當(dāng)時他下任務(wù)的時候,倒是沒有特意叮囑靳晟的事情,反正那小子又沒有請柬,料他也進(jìn)不來,看來還是他疏忽了。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著你的兵權(quán)有什么用?!”顏克誠說罷,甩身就走。 無怨無頭的挨了這一頓罵,顏煜宸也覺得委屈,只能將怒意轉(zhuǎn)嫁到靳晟身上,暗罵了一聲,“臭小子?!?/br> 顏煜宸拉著顏冉冉的手,向里面走去,“冉冉??!你說阿晟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為他付出這么多嗎?難道你只要愛情,親情都不要了嗎?” 顏冉冉委屈的垂下了頭,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說。 兄妹倆向中央走去,路過一架純白色鋼琴的時候,顏煜宸停了下來,捏著小丫頭的臉蛋說:“冉冉,彈首曲子吧?” “不彈。”她根本沒心情。 “爺爺今天過生日,要不要這么掃興?他老人家最喜歡聽你彈鋼琴了?!?/br> “你怎么不彈?” “好?。∧俏覀兯氖致?lián)彈?” 顏冉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我可是專業(yè)的,才不會和你這種菜鳥合作!” 顏煜宸寵溺的笑笑,“那哥就給你找一個專業(yè)的!” 說罷,他打了一個響指。 顏冉冉一愣,從她身后走來一個年輕的男子,白色的燕尾服,精雕細(xì)琢,精致的容顏,吹彈可破的皮膚,讓身為一個女生的她,都覺得有些自嘆不如。 “韓冰,韓叔叔家的兒子,絕對是專業(yè)的!”顏煜宸淺笑。 就算不用他介紹,顏冉冉也知道韓冰在國際上的知名度,在她還在英國求學(xué)的時候,韓冰就已經(jīng)是享譽(yù)世界的鋼琴大師了,她甚至還一度奉他為偶像。 韓冰向手中的高腳杯放到琴架上,走到鋼琴前坐下,抬眸看向顏冉冉問,“東方幻想曲?” “世界鋼琴十大難曲……”顏冉冉低語,學(xué)過鋼琴的她自然知道其中的難度。 韓冰點了點頭,眉宇間帶著那么一絲挑釁,仿佛料到顏冉冉不會接受挑戰(zhàn)似的。 顏冉冉便不服氣了,雖然她性格柔弱,可是在音樂上,她卻是從來不服輸?shù)男宰印?/br> 她撩起裙擺,氣沖沖的走到韓冰身邊坐下,抬手打開了琴蓋。 “需要看譜子嗎?”韓冰挑眉看向她。 瞧不起人嗎?顏冉冉也不看他,沖了一聲,“不用!” 說罷,她率先將手指放到了琴鍵上,細(xì)長的指尖在琴鍵上如風(fēng)舞動,奏響一波波醉人的曲調(diào)。 韓冰勾唇,隨即也落下了手指,震撼的四手聯(lián)彈瞬間響徹了大廳,剛剛還喧鬧的人群,瞬時都安靜了,紛紛將目光投到了大廳中央。 剛剛韓冰現(xiàn)身的時候,就已經(jīng)引起了一陣sao動。 現(xiàn)在外面有多少少女被他迷的神魂顛倒,而且聽說韓冰性格高冷,出身世家,從不參加商業(yè)性質(zhì)的演出,可現(xiàn)在他卻出現(xiàn)在了顏家的家宴上,想必顏韓兩家一定也是關(guān)系頗深了。 周圍傳來女孩兒們的竊竊私語。 “哇!韓少!好帥!” “四手聯(lián)彈!金童玉女哎!” “別瞎說!顏小姐的男朋友是靳晟!” “對??!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見靳少呢?” “兩個人不會分手了吧?” “不好說!靳少的情史那么豐富,有了新歡也不奇怪?!?/br> “呵!恐怕這一次是顏家未必看得上靳少呢!” “怎么可能?靳少可是總統(tǒng)的三公子!” “是私!生!子!顏家這樣的家世,怎么可能讓顏小姐嫁給小妾的孩子呢?” …… 顏煜宸來到了麗蓉身邊,攬著母親的肩膀問,“這兩個人是不是還挺配的?” “是??!”麗蓉望著兩人,滿目贊許,“我怎么就忘了韓家的這位公子呢?這兩個人應(yīng)該有不少的共同話題……” 顏煜宸淺笑,“現(xiàn)在最好的方法不是逼著這丫頭和阿晟分手,而是讓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總會有比阿晟更優(yōu)秀更適合她的人?!?/br> 麗蓉點了點頭。 顏煜宸的手機(jī)響了,他接起電話,應(yīng)了一聲,接著看向母親說,“柒柒他們回來了,我去通知父親?!?/br> 顏克誠此刻正陪在顏老爺子身邊,顏煜宸到他耳邊,低語了一聲,“爸,靳御來了。” 于公,靳御位及總理,顏克誠理應(yīng)出門迎接,顏煜宸不敢提醒,因為于私,靳御卻要叫他一聲舅舅,兩難權(quán)衡,他只能聽父親吩咐。 “哦?!惫?,顏克誠并沒有要出門迎接的意思,想必因為靳晟的事情,他還在氣頭上。 倒是顏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jì),耳朵卻精明,問了一句,“柒柒回來了?” “是!爺爺!”顏煜宸恭敬答道。 “快快快!扶我起來!”老人伸出手,意欲起身。 父子倆只能一左一右扶著老人,向門口走去。 一眾賓客見狀,也只能跟著,浩浩蕩蕩的向門口走去。 老爺子到了門口,靳御的車隨之也到了。 車門打開,一身白色小西服的靳司沐從車?yán)锾讼聛恚蚶先伺苋?,“太公!?/br> 老爺子俯身,想抱起重孫,卻是抱不動了,老人嘆息著,一陣感慨。 慕柒柒從身后跟了上來,“八爺!牽著太公的手,別累著太公,不要讓太公抱!” 她知道外公從來不服老,一句話,總算是給老人找回了顏面。 “外公!我回來了!”慕柒柒走上前,撲到了老人懷里,給了他一個擁抱。 “好?!崩先伺闹谋?,“回來就好。” 靳御隨之走來,“外公!我和柒柒來給您拜壽了!” 老爺子這時才想起來什么似的,“對?。∧隳莻€三弟去哪兒了?怎么這么一會兒人不見了?” 顏克誠一努眉,向顏煜宸使了一個眼色,他立馬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連忙扶著老人的胳膊說:“爺爺!外面涼,我們進(jìn)去說,您不是給司沐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嗎?” “對對對!快讓他們把東西找出來!”提到重孫,老人隨即喜笑顏開,也不再提靳晟了。 眾人散去,門口,靳御和顏克誠站在風(fēng)口處。 顏克誠抽出一支煙,靳御從他煙盒里夾出打火機(jī),為他打上火,今天沒有君臣,他只當(dāng)他是舅舅。 “老三來過?”靳御問,“讓舅舅煩心了?!?/br> 不用問,他也能從顏克誠的神色中看出不悅的情緒。 “都是姓靳的,可這阿晟哪里像是你的弟弟,哪怕他要是有你一份沉穩(wěn)……”顏克誠顯然不想說了。 “阿晟年輕氣盛,可是這些年,他已經(jīng)收斂許多了,別的不多說,軍營那兩年,就足以讓他改頭換面了?!苯创?,即便這個弟弟萬分不足,總不能當(dāng)著外人面數(shù)落他的不是。 “當(dāng)年我就不應(yīng)該心軟,不應(yīng)該讓他活著走出我的大營!”顏克誠厲喝。 靳御默然,沒有回駁什么,自然知道這是氣話。 顏克誠繼續(xù)說,“我不是氣話!也不怕你去總統(tǒng)那里告狀!” 靳御知道,這是在挑他父親的理,“舅舅!父親正在巡視北疆軍情,所以特意命我準(zhǔn)備了一份薄禮,希望外公那邊能笑納。” “總統(tǒng)費心了?!?/br> 一口一聲總統(tǒng),這顯然不是出自顏克誠的本心,靳御勸慰說,“舅舅,一家人,這就見外了。” 顏克誠吸下一口煙,嘆了一口氣。 靳御繼續(xù)說:“我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千萬不要被外人看了笑話。軍政會議在即,如果舅舅不出現(xiàn),外界一定會有所猜忌。這兩年多地裁軍,唯獨舅舅這里非但沒有減員,父親更是冒著諸多非議,將兩大軍區(qū)合并,盡數(shù)歸入舅舅麾下,這是何等的信任?如果這時候因為兒女情長之事,亂了方寸,不僅在國會那里,父親無從交代,您這里,怕是也會影響到士兵的情緒,難免會動搖軍心?!?/br> 靳御沉聲說著,鋪展著道理。 顏克誠漠然聽著,他心中自由城府,這樣的道理怎么可能不懂,可是現(xiàn)在事關(guān)他女兒的終身大事,就算堵上前程,他也絕不會輕易妥協(xié)。 “回去告訴你父親,我現(xiàn)在整天都要看著我的女兒防止被他兒子sao擾,沒時間!” 說罷,顏克誠將煙頭一甩,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宅邸。 ** 宴客廳內(nèi),顏老爺子牽著靳司沐的手,逢人便驕傲的介紹,這是他的重孫,是何等何等的聰慧。 眾人紛紛拿出手機(jī),對著小孩子就是一陣狂拍,這孩子實在是生的太可愛了,有那樣一個英俊的父親,底子自然不差,可這小家伙大有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的架勢,尤其是那雙眼睛,繼承了母親,睫毛長長的,添了不少精氣神。 靳司沐也不認(rèn)生,乖巧的應(yīng)話,只是小家伙挺著一張和他父親一樣高冷的臉,極少見他笑,然而小家伙小小年紀(jì)就能周到的應(yīng)付這樣的場合,偏偏又讓人挑不出他任何失禮的地方。 小家伙揉了揉小肚子,看向慕柒柒說:“麻麻,我餓了。” 顏老爺子聽罷,隨即吩咐說:“快!開席!別餓著我的重孫!” 傭人在一旁小聲提醒說:“老太爺,還沒到開席的時間?!?/br> “讓你開席就開!”老爺子拿出了家長的架勢,喝得傭人一震,不敢辯駁,轉(zhuǎn)身就要走。 “慢著!”慕柒柒叫住了那人,連忙接話說,“外公,我?guī)О藸斎コ渣c糕點,小孩子就是容易餓的,別為他亂了吉時?!?/br> 這樣大型的宴會,每一個細(xì)節(jié),包括開席的時間和菜單,一早就印到了請?zhí)?,小孩子可以不懂事,可是她不能不懂道理?/br> “嗯!我要吃菠蘿糕!”靳司沐牽上mama的手。 老爺子作罷,揉著司沐的小腦袋說:“少吃點,晚上有好多好吃的。” “嗯!”靳司沐點了點頭,另一手去牽顏冉冉,“小姨,一起去?!?/br> 顏冉冉心里還惦記著靳晟,想去給他打一個電話,于是蹲下身,對他說:“司沐,小姨要去換身衣服,等下過去找你好不好?” 靳司沐點了點頭,牽著mama的手就走了。 母子倆來到自助餐臺,慕柒柒端了一個盤子,問身旁的小人,“八爺想吃什么?” “我又看不到。”小家伙嘟嘴,對于他來說,那臺子著實有點太高了。 “婆婆來抱你!”柔穩(wěn)的聲音剛至,靳司沐隨即被人夾著腋下,舉的老高。 “心姨?”慕柒柒一愣,“你怎么會在這里?” 眼前的中年婦人,一身優(yōu)雅的藏藍(lán)色長裙,畫著精致的妝容,頭發(fā)側(cè)盤在腦后,端莊的挽了一個髻。 中年婦人不急著答她的話,而是問靳司沐,“快,想吃什么?” 靳司沐抓緊時間連忙點了幾樣小食,慕柒柒緩過神來,一一夾了一塊放到了餐碟里。 三個人來到宴會廳一角,尋了一張沙發(fā),兩個大人坐下,靳司沐則端著小盤子來到茶幾前,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剛要去夾菠蘿糕的手卻是一頓,接著看向慕柒柒說:“麻麻!洗手!” 慕柒柒從包里拿出一包濕巾問,“八爺,用濕巾好不好?” 靳司沐點了點頭,接過濕巾仔細(xì)的擦拭著,直到滿意了,強(qiáng)迫癥似的又將濕巾疊好放到一旁,這才去夾起一塊菠蘿糕,小口吃著。 中年婦人看著這孩子,掩唇笑著,“和他爸爸一樣,也是個潔癖!” “心姨,你認(rèn)識靳御?你們見過嗎?”慕柒柒擰眉,印象里,心姨好像和靳御并沒有什么交集。 中年婦人看向她,淺笑應(yīng)話,“像我們這種商人啊,政界吹風(fēng),我們下雨,所以對于總理的喜好,多少我們都要打聽一些的?!?/br> 她淡淡一句,說的波瀾不驚。 說著,她將視線落到慕柒柒身上,“上一次見面好像應(yīng)該是五年前?那年你剛剛上大學(xué),好像去的大學(xué)不是很滿意,還和我大哭一場來著,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你的孩子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br> 慕柒柒笑笑,“其實我也沒想到,八爺是計劃之外的?!?/br> “什么叫計劃之外的?”靳司沐看著mama問。 慕柒柒抿唇,如果說這個兒子有哪里像她,那一定就是這種對待問題刨根問底的執(zhí)著。 可是應(yīng)該怎么和他解釋呢? 小家伙眨眨眼,“我知道了!meimei算不算是計劃之內(nèi)的?” 中年婦人看向慕柒柒的小腹,驚訝的問,“你又懷孕了?” 慕柒柒連忙搖了搖頭,“沒有!小孩子童言無忌的?!?/br> 靳司沐一臉正經(jīng)的說,“拔拔說了,他會努力給我一個meimei的,還說這是他今年的計劃!所以,麻麻,你也要努力!” 慕柒柒一臉黑線,這個男人,怎么什么話都和孩子說! 一旁,心姨淺笑,倒是慕柒柒,捂著額頭,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鉆進(jìn)去。 慕柒柒一抬眼,正好看到靳御朝她的方向走來,氣急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靳御莫名其妙的被一瞪,不明所以。 視線一轉(zhuǎn),卻看到慕柒柒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的女人,談吐優(yōu)雅,看她和母子倆近密的坐姿,并不像是陌生人,可是印象里,他并不記得慕柒柒認(rèn)識這樣一個人。 大腦中搜索無果,他只能問司徒琛,“那個女人識誰?” 每每出席重要場合,司徒琛都會提前查看嘉賓資料,并將它們熟記在心,以便在必要的時刻給靳御以提醒,避免造成談話的尷尬。 司徒琛看了一眼,隨即答道,“白素心,新上任的兵工集團(tuán)總裁,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已經(jīng)換了五任丈夫,就在這次上任前,她又離婚了?!?/br> 柒柒怎么會和一個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靳御神色一緊,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盼她學(xué)好不是一件容易事,被人帶壞,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幾步路,靳御來到了慕柒柒身邊,只見她鼓著氣鼓鼓的小臉,完全不想理他。 他不禁看向了一旁的白素心,明明已經(jīng)是一大把年紀(jì)的人了,卻將自己打扮的猶如妖孽,全無這個年紀(jì)該有的端莊與穩(wěn)重。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簡直太厲害了,竟然幾句話就能挑撥出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 兩夫妻就這么僵持著,白素心起身向靳御伸出右手,淡然問候,“你好!總理先生!” 靳御掃了一眼她的手,卻沒握,嫌臟。 避免尷尬,司徒琛連忙介紹說:“靳先生,這位是兵工集團(tuán)的總裁,白素心,白總?!?/br> “嗯?!蹦腥艘琅f冷淡。 白素心縱橫商場多年,當(dāng)然有自知之明,她自然地收回了手,順勢輕輕地挽了一下頭發(fā),毫無尷尬的痕跡。 一旁,管家前來邀請,“小姐,姑爺,開席了,老太爺讓我來叫二位!” 靳御聽罷,牽起慕柒柒的手,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擁到懷里,在她耳邊低聲一句,“寶貝,你們剛剛聊什么了?” “自己去問八爺!”慕柒柒嗆他,小手隔著他的衣服在他的腰間狠狠一捏。 靳御垂眸看向地上的小人兒,靳司沐眨著眼睛,沖著父親笑笑,“我們剛剛在說meimei的事情,我讓麻麻要努力,可是婆婆對麻麻說,meimei要隨緣,沒必要勉強(qiáng)?!?/br> 靳御擰眉,終于知道這小丫頭為什么生氣了,一定是誤會他們父子兩個又聯(lián)合起來催她生孩子了,只是這些關(guān)這女人什么事?輪到她來指手畫腳了嗎? “這孩子真可愛?!卑姿匦奈娲叫χ?。 靳御牽著母子兩個,不想理她,徑自走。 卻不想,身后,管家卻對那婦人也是一句,“白總,軍座有請,餐廳這邊走!” 靳御不覺一驚,這個女人竟然也是能被邀請到中餐廳的內(nèi)宅貴賓?看來他還真不能小看了這個女人。 管家領(lǐng)著白素心走了。 靳御牽著慕柒柒的手,走了另一條路。 “寶貝,生氣了?”靳御捏著她的小手問。 慕柒柒垂著頭,“你怎么什么都和八爺說?什么叫生meimei是今年的計劃?你知不知道剛剛八爺說讓我努力生孩子的時候,心姨是怎么笑我的?” “這和寶貝無關(guān)?!蹦腥斯创?,接著貼上她的耳朵,“你沒懷上,只能說明我還不夠努力?!?/br> 慕柒柒扶額,這個男人全然意識不到談話的重點是什么。 靳御話鋒一轉(zhuǎn),“你叫她心姨?很熟嗎?” “熟??!她是個好人!”提到心姨,慕柒柒倒是笑了。 靳御擰眉,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對于“好人”的定義是什么?顯然她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有著多豐富的情史。 “嗯……”這下輪到他頭痛了,一直以來,他只是教了她怎么做人,偏偏卻沒有教好她應(yīng)該怎么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