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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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重原來的計劃里,他是想要讓寧斷和其他人一起走的。 畢竟,他meimei也在離開的人群里,做哥哥的哪有不擔(dān)心meimei的。 而且,陳重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會方便一點。 但是寧斷這一次卻忽然選擇了不走。 他是這么對陳重說的:“大人,我欠您的太多了,鞍前馬后,一輩子還不起的?!?/br> “而且,您說柳仙子定了我命里天下第五,我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天下第五的材料,總是逃,哪怕仙子定的命,也來不了吧?” “會死的?!标愔剡@么回答他。 當(dāng)時寧偏就在邊上。 但是出奇的是,這個meimei也沒有攔著哥哥,只是靜靜地聽著。 于是這件事就被這么定了下來。 其實雖然誰都沒有說,但是大家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陳重一旦拿到了文試第一名。 那么,他會很危險,非常的危險。 到時候,整個仙洲府都很有可能變成絞殺他的地獄。 所以寧斷敢做出這樣的決定,真的很有勇氣。 馬車上路,陳重坐在馬車?yán)锛倜拢男睦锏故菬o喜無悲了。 雖然之前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驟雨給打亂了一點心思,但是也只是當(dāng)時心事罷了,真的坐到了馬車上,他的心里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想法了—— 那就是,怎么去贏,然后拿到那個命格‘禍不單行’。 從表面上來說,他要贏方知命,真的不算太難,畢竟擁有著系統(tǒng)的他,在斗命方面可以說是全程都開著掛的。 這種情況下,方知命哪怕命術(shù)再精通,也只是被他碾壓的份。 這一點,從之前幾次交鋒里,基本上已經(jīng)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了。 但是,陳重還是有一些忌憚,或者說,是顧慮。 顧慮的點在于,那天海上送來的東西。 到底,海上送來了什么給方知命呢? 陳重那一天,沒有看出端倪來。 這是顧慮的點。 可是,事情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那么其實,也沒有那么多好想了,陳重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去贏。 馬車行進(jìn)了大約半柱香以后,來到了天海坪。 馬車停下,陳重沒有下車,而是對著車外面說:“既然你選擇不走,那么我最后跟你說幾句話,我不會幫你,你自己活下來?!?/br> 車外沒有回應(yīng)。 陳重也不等回答了,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不是陳重心狠,或者別的什么,一方面,是他到時候的確自顧不暇,另一方面,到時候大部分的壓力肯定是沖著他來的,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寧斷還不能自己活下來,老實說,這個人的價值也就沒有了。 一下車,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原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仙洲府通判,劉同。 他在等他。 “劉老板?!标愔乜粗鴦⑼?,知道劉同肯定要告訴他什么東西。 不然不會在這里等他。 而且,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事情。 “陳先生?!眲⑼瑳]有看別的地方,只是看著陳重,說,“陳大人,小姐讓我給您帶封信,您收好了,看完了,就燒了吧?!?/br> 劉同也不避諱,就那么直接拿了出來一封信,遞給了陳重。 陳重接了過去,點了點頭,說:“多謝劉大人?!?/br> “不必謝我,舉手之勞?!眲⑼D了一下,又說,“陳大人,祝你好運吧。” 這個好運,可能是祝陳重得勝,也可能是祝陳重不要勝,畢竟不勝,就沒有那么多事情了。 不管陳重素來不會管這些,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一定要做到,做不到是必死。 打開信封,陳重看了一眼里面的內(nèi)容,應(yīng)該是柳新雨的親筆,寫的大概意思是,仙洲派那邊她會幫忙壓制,林家她就沒辦法了。 還提醒他,林家這一次動用大代價從長安請了厲害的人來,要他一定小心。 最后她又說,仙洲府那邊,她也會盡量幫忙。 這封信的內(nèi)容乍一看是看不懂的,如果是外人來看的話。 因為陳重現(xiàn)在眾所周知,是仙洲派的人,那么怎么好像仙洲派要對付他。 并且,最奇怪的是,林家又要對付他。 其實,這說的是,陳重的另一個身份,刀魔繡春。 柳新雨知道他這個身份,自然會這么說。 陳重看完信,直接用收進(jìn)了袖子里,然后用力量一寸寸將整封信給捏成了碾粉。 他之前的擔(dān)心是對的,這一場忽如其來的大雨,有些太不妙了一點。 林家這一次,真的是來勢洶洶。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直接踏步朝著天海坪里面走去,這一次,陳重也沒有再繼續(xù)朝著外面的賭檔去投注了,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錢收回來,之前所有贏的錢,都已經(jīng)囑咐寧偏帶走了。 看到陳重走過,那些趕著下午這一場文試的人們,都是紛紛朝著兩邊讓了開去。 相比起最開始陳重來參加這個司命大會時候的情形,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畢竟陳重在這一次司命大會里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出眾了,一次一次,他都基本上是壓著方知命在打。 雖然說,識命,取命,都只能說是命術(shù)的一部分,真正的命術(shù)交鋒遠(yuǎn)比這要復(fù)雜的多。 但是一次次的勝利,還是讓大家明顯感覺到,陳重是真的有實力的,不是那個沽名釣譽(yù)之輩。 所以,人們對于他的看法也都在變化。 到了現(xiàn)在,雖說,不是對他尊敬,敬重,起碼,是已經(jīng)開始正視他,并且不敢小視他,而且,之前那些難聽的話,也沒有人敢說了。 陳重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只是一路走了過去。 擂臺其實沒有變化,就是上午他和白鯨落比試的擂臺,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有一層雨水積在了擂臺上,讓整個擂臺憑借了一絲涼意。 陳重到的不算是晚,觀戰(zhàn)席上,已經(jīng)基本上快要坐滿了。 還沒有到達(dá)擂臺,陳重又遇到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上一場比試?yán)镙斀o他的,白鯨落。 白鯨落在等他。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卑做L落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