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6日

    ３１、大破夷明山

    齊平山鼓樂笙歌，直到三更時(shí)分?？墒堑诙焯爝€沒亮，齊美蓉便換上了一

    聲大紅的迎親袍，將高家兄弟、李成遇和瑤娘一起叫了起來(lái)。

    李成遇見齊美蓉打扮怪異，奇道：「親家母，莫不是你今日有什么喜事？」

    齊美蓉道：「二狼主說的沒錯(cuò)，今日確是又一樁大喜事?！?/br>
    李成遇道：「不妨說來(lái)聽聽！」

    齊美蓉道：「這樁喜事，便是活擒全義，大破夷明山！」

    眾人俱是一愣，道：「難道寨主已有了破敵之法？」

    齊美蓉點(diǎn)點(diǎn)頭，道：「昨日我見瑤娘姑娘長(zhǎng)相甜美，便想到了一出美人計(jì)。

    你我吃酒之時(shí)，我已派人假扮信使，到苗家莊送了喜帖。果然信使剛剛下山，

    就被全義截住。全義生性好色，得知苗家莊的親事，必然下山來(lái)劫迎親隊(duì)伍。若

    是待他下山，我便設(shè)法將他擒了，再率一眾嘍啰，趁機(jī)殺上山去，活捉黃文炳！」

    眾人一聽，撫掌贊道：「夫人妙計(jì)！只是這苗家莊的千金，從何而來(lái)？」

    齊美蓉指著瑤娘道：「無(wú)需甚么苗家莊，瑤娘姑娘假扮苗家千金便是！」

    眾人大悟，道：「那我們就是迎親的人了？」

    「正是！」齊美蓉笑道。

    說話間，已有嘍啰送來(lái)了大紅的袍子，讓眾人換上。齊美蓉見李成遇仍是胡

    人發(fā)式，便道：「親家公，你這發(fā)式，還需重新盤理一下，莫讓人瞧出了你胡人

    的身份！」

    李成遇只好散了頭發(fā)，讓瑤娘幫著盤了一個(gè)漢人的發(fā)式。齊美蓉又讓他戴上

    一方儒巾，這才看不出胡人的模樣來(lái)。

    齊美蓉幫著瑤娘穿戴好鳳冠霞帔，扮成新娘的模樣。高家兄弟、李成遇和景

    讓等人，扮成迎親的家丁，齊美蓉扮成媒人，又讓山中的頭目們，各自率了人馬，

    越過齊平山山界，埋伏于大道兩側(cè)。待嘍啰們埋伏好，齊美蓉便帶著一眾迎親人

    馬，下了齊平山，朝夷明山而去。

    夷明山上，黃文炳和全義在穆桂英的腳心刺了字，當(dāng)晚又狠狠地jianyin了她一

    番。直到第二天臨近午時(shí)，才醒了過來(lái)。全義一醒，便有嘍啰提醒道：「大王，

    今日午時(shí)，便是苗家莊迎親之時(shí)。小的們是否要下山去劫那迎親的隊(duì)伍？」

    全義剛醒，睡意闌珊，道：「你等率幾十人馬下山，將那苗大小姐劫來(lái)便是！」

    嘍啰領(lǐng)命，帶著幾十賊眾，匆匆下山去了。不多大一會(huì)工夫，便見那些下山

    的嘍啰，又鼻青臉腫地上了山。全義一見，大驚問道：「怎么回事？」

    賊人稟道：「大王，我等奉命下山，去劫那迎親的隊(duì)伍。不料那護(hù)親的保鏢，

    很是利害，三五下便將我們兄弟幾個(gè)打成這副模樣！」

    「什么？」全義大怒，道，「這還了得？在我夷明山地界，竟然還有如此狂

    妄之人，敢動(dòng)本大王的人！」說著，便穿戴整齊，點(diǎn)齊了一千人馬，往山下殺去。

    全義領(lǐng)著人馬，一直殺到山下。娶親的齊平山孟家村人，嫁的是夷明山苗家

    莊人，想必此時(shí)孟家已迎了苗家千金，正往齊平山趕。全義便率部直奔夷明山而

    去。

    追了幾里路，便見前頭大道之上，果真慢悠悠地走著一支迎親隊(duì)伍，便揮動(dòng)

    人馬，立時(shí)將那迎親隊(duì)伍從兩側(cè)包圍了起來(lái)。全義細(xì)看，這些護(hù)著喜轎的保鏢，

    果真是長(zhǎng)得個(gè)個(gè)人高馬大，相貌不凡，諒他們定然有些武藝。只是全義親率千余

    人馬，根本不將十余名保鏢放在眼里。

    全義把馬往路中間一攔，喝道：「站??！這是哪家結(jié)的親？」

    昨日扮成信使的齊平山嘍啰趕緊走到全義馬前，道：「大王，這正是小人昨

    日送信去的苗家莊千金，現(xiàn)在正迎到孟家村去！」

    全義道：「快將轎子打開，讓本大王瞧瞧新娘子的相貌！」

    「大膽狗賊！」一直伺候在轎子旁的齊美蓉厲聲喝道，「新娘子出了娘家，

    定然要遮上紅蓋頭，還沒到夫家，怎能讓你說看就看！」

    全義一見齊美蓉，不由愣了。只見這護(hù)轎的奶娘都長(zhǎng)得如此貌美，更別提躲

    在轎子里的新娘子了。他當(dāng)即下了主意，從馬背上翻身落地，道：「本大王今日

    不僅要瞧這新娘子的相貌，更要瞧她光屁股的樣子！」說著，便大踏步地走到轎

    子前，將轎簾子一扯，把轎子里的瑤娘一把拖了出來(lái)。

    「呀！你做什么？快放開我！」瑤娘假裝掙扎，驚慌地大叫。掙扎中，頭上

    的紅蓋頭被掙落下來(lái)。

    這次下山，黃文炳沒有跟在一旁。黃文炳是認(rèn)得當(dāng)年地下城勾欄坊的佛見笑

    瑤娘，全義雖然聽他提起過，但卻不知道瑤娘是長(zhǎng)得這副容顏，真可謂是國(guó)色天

    香，春風(fēng)十里。全義見新娘子如此美貌，便脫了褲子，當(dāng)眾便要占有瑤娘。

    齊美蓉趕

    緊朝著高家兄弟和李成遇、景讓等人使了個(gè)眼色。這幾人會(huì)意，假

    意圍上來(lái)勸阻，實(shí)則已將全義的退路都切斷了。

    齊美蓉見時(shí)機(jī)成熟，就在全義剛剛脫下褲子，要去扒瑤娘的衣服時(shí)，忽然大

    喝一聲：「狗賊全義，你好大膽子，快納命來(lái)！」

    全義聞言一驚。想來(lái)這附近村寨里的父老都是喚他叫做大王，從未有人敢直

    呼其名。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lái)，忽然感到小腹上一陣劇痛。他慘叫一聲，低頭看去，

    只見瑤娘手握一柄匕首，早已扎進(jìn)了他的腹部。

    「你這賤人，竟敢行刺本大王！」全義大怒，伸手要去掐瑤娘。

    一旁的齊美蓉忽然飛起一腳，就把全義踹到了一邊。

    「大王！」賊兵們見全義血流如注，頓時(shí)驚得目瞪口呆。待他們反應(yīng)過來(lái)，

    連聲大叫，「快救大王！」

    賊兵們往中間一圍，高家兄弟和李成遇等人，皆已亮出了兵器，對(duì)著賊兵一

    頓砍瓜切菜似的猛殺，直殺得賊兵哭爹喊娘，逃避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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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全義腹痛如裂，但瑤娘終究是不會(huì)武藝，一刀下去沒有刺中要害。全義

    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地面，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lái)。這時(shí)，已有幾名賊兵殺到

    了他的跟前，急忙將他救起，往夷明山方向逃去。

    就在此時(shí)，原本埋伏在兩邊的齊平山嘍啰，忽然發(fā)一聲喊，從兩旁殺了出來(lái)，

    將夷明山的賊兵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間。

    全義一見不妙，急忙忍痛攀上戰(zhàn)馬，雙腿一夾，拼命地沖撞出包圍圈，落荒

    逃去。

    齊美蓉見狀，對(duì)高家兄弟道：「你們?nèi)嗽诖饲褰速\兵，我與親家公一道，

    去擒了那賊！」說罷，便帶上李成遇，飛馬追了上去。

    齊美蓉追了一程，已漸漸追近了全義，忽然從懷中亮出飛虎爪，照著他的后

    腦拋了出去。齊美蓉的這副百煉精鋼爪，乃是用深海鑌鐵所造，狀如鷹爪，五指

    赫然。五個(gè)爪上，像人手一般，各有兩段關(guān)節(jié)，每個(gè)關(guān)節(jié)上都牽著一根繩索。一

    共十根繩索繞成一股，一拋出去，只要將這繩索往回一收，五爪便如人掌一般，

    會(huì)瞬間收緊。

    精鋼飛虎爪張開來(lái)，比臉盆還大。收緊了，與人的拳頭差不多大小。齊美蓉

    的飛虎爪直取全義后腦，全義聞得風(fēng)聲，本想從旁躲避。可是剛剛被瑤娘刺了一

    刀，疼痛異常，身形自然緩了。又加上失血過多，渾身乏力，更是緩上加緩。還

    沒等他避開，飛虎爪已抓住了他的后腦。

    全義只覺得后腦一緊，還沒明白過來(lái)是怎么回事，只聽齊美蓉一聲嬌叱，雙

    手拽緊了繩索，用力往后一拉。全義的戰(zhàn)馬沒命地在向前奔跑，飛虎爪卻已將他

    的身子從馬背上拎了起來(lái)，往后跌了下去。

    這時(shí)，李成遇已飛馬沖上前來(lái)，還沒等全義落地，舉起鋼叉就是一下，當(dāng)即

    將全義刺了個(gè)透心涼。

    齊美蓉收起飛虎爪，下了馬，抽出佩刀，一下梟了全義的首級(jí)。撕下征裙的

    一角，將他的頭顱裹了，往馬上一掛，又摘下全義的腰牌，帶著李成遇又返回轎

    子那邊。

    這時(shí)，齊平山的伏兵已盡數(shù)全殲了夷明山的賊眾，轎子四周尸體橫陳。

    高順見齊美蓉和李成遇回來(lái)，急忙趕上前來(lái)問道：「如何？」

    齊美蓉將全義的首級(jí)抖出來(lái)，給大家瞧了個(gè)仔細(xì)。

    高順道：「二伯母武藝蓋世，真不愧為當(dāng)世英杰！」

    齊美蓉道：「休要贊我。那全義武藝不在我之下，若非瑤娘姑娘的一刀將他

    刺了個(gè)半死，此番又是擒他不住的?！?/br>
    李成遇道：「如今賊首全義已然授首，不如趁勝殺進(jìn)夷明山去，擒住黃文炳

    那老賊！」

    齊美蓉點(diǎn)點(diǎn)頭，道：「親家公說得沒錯(cuò)。來(lái)人，挑出一千名精干的嘍啰出來(lái)，

    換上夷明山賊眾的號(hào)衣！」

    一千名齊平山的嘍啰頓時(shí)扮成了夷明山賊眾的模樣。齊美蓉吩咐道：「親公

    家，勞煩你領(lǐng)著齊平山余下的人馬，尾隨我同行。你我約定已狼煙為號(hào)，你若見

    到烽火升空，便帶著人馬沖殺上來(lái)！」

    李成遇道：「謹(jǐn)遵親家母之命！」

    齊美蓉又對(duì)瑤娘道：「還要?jiǎng)跓┕媚镌侔缫换匦履锪?！?/br>
    高家三兄弟和景讓把大紅的迎親袍子和賊兵的衣裳換了。這一回，他們扮成

    了夷明山的賊眾。

    一干由齊平山精兵扮成的夷明山賊兵，押著一頂大紅花轎和十余名迎親的護(hù)

    衛(wèi)，浩浩蕩蕩地開往夷明山。李成遇則帶著余下的人馬，等他們開出十余里后，

    緩緩地朝前推進(jìn)。

    由高順領(lǐng)頭的夷明山賊眾，到了山門之前

    ，見城門之上有把守的賊兵，便朝

    上喊道：「快些開門，大王已劫了苗家莊的迎親隊(duì)伍回來(lái)了！」

    城門上的賊兵往下一張望，見果然俱是夷明山的號(hào)衣，問道：「大王何在？」

    高順忽然笑道：「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大王如今要當(dāng)人家苗老太爺?shù)呐?/br>
    婿，自然要備了金銀財(cái)帛，前去拜會(huì)老大爺?shù)?。他怕人多不便，令我們先行回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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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城的賊兵嘟囔道：「這大王真是好福氣。先是玩樂了大宋元帥，今次又要

    娶苗家千金當(dāng)壓寨夫人……」他一邊說著，一邊與其他幾名賊兵一道，打開了城

    門。

    城門一開，高順馬上使出了楊文彪慣用的手段，到處灑銀子，道：「大王吩

    咐了，今日晚些時(shí)候便要拜堂成親，寨里的兄弟，人人有賞！」

    那些賊兵一見到銀子，便到處哄搶起來(lái)。高順和齊美蓉急忙帶著一千名假扮

    的賊兵，溜進(jìn)了夷明山的城郭之中。

    齊美蓉將高強(qiáng)、高猛兄弟二人叫道身邊，輕聲道：「二狼主的人馬尚在城外，

    我已與他約好以狼煙為號(hào)。等下你們二人留下山下，趁機(jī)搶占烽燧，只等山上亂

    起，便點(diǎn)燃烽火，召喚二狼主前來(lái)增援！」

    高強(qiáng)、高猛兄弟應(yīng)答一聲，便尋了個(gè)機(jī)會(huì)，從隊(duì)伍中溜出，四處找起烽火臺(tái)

    來(lái)。

    李成遇、齊美蓉和景讓等人，便開始上山。夷明山上山之路，沿途皆有哨卡。

    齊美蓉將剛剛從全義尸體上摘來(lái)的腰牌交給高順。高順手持腰牌，那些賊人

    一看轎子內(nèi)，果然藏著一名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懷疑，因此一路暢行無(wú)

    阻。

    一行人到了山上，休息片刻，便開始發(fā)難。齊美蓉忽然抖出全義的頭顱，拎

    在手上，大聲喝道：「夷明山的賊人聽著，如今你家大王已是身首異處，大宋天

    朝的官兵也是兵臨城下，夷明山彈丸之地，唾手可定。爾等若是想活命，速速歸

    順。如有不從，便于賊首全義一般下場(chǎng)！」

    夷明山的賊人一見，原本只道是同道兄弟。發(fā)起難來(lái)，轉(zhuǎn)眼便成了劊子手。

    再一看，這婆娘手上提的，確是大王全義的首級(jí)無(wú)疑，便頓時(shí)慌做了一團(tuán)。

    一千名齊平山的精兵，脫下夷明山賊人的號(hào)衣，如猛虎如羊群一般，朝著賊

    兵山頂?shù)拇笳瘺_殺過去。賊兵毫無(wú)防備，根本來(lái)不及反抗，頓時(shí)被殺得血流成河，

    尸橫遍野。

    齊美蓉道：「高順，你且?guī)?，在此處搏殺賊兵。我?guī)е幠?，去?duì)面山頂

    尋找穆元帥的下落?！拐f罷，便領(lǐng)了瑤娘，往木橋上殺去。

    上了木橋，齊美蓉往山下眺望出去，只見城墻上，狼煙四起。李成遇所率的

    人馬，如天兵降臨一般，忽然出現(xiàn)在夷明山前。城墻內(nèi)，有高強(qiáng)、高猛兄弟二人

    為內(nèi)應(yīng)，只等二狼主的大軍一道，便殺散守門的賊兵，打開城門來(lái)。李成遇一馬

    當(dāng)先，殺進(jìn)城郭之內(nèi)。李成遇不愧為西夏第一猛將，所到之處，賊兵無(wú)不披靡，

    皆是成群成群地倒下去。

    齊美蓉見山下大勢(shì)已定，便拉著瑤娘過了木橋。剛登上第二個(gè)山頂，便取出

    火折子，一把火燒了木橋。

    「大，大王，你這是做什么？」瑤娘見狀驚問。

    齊美蓉道：「那黃文炳老jian巨猾，怕他從木橋上混出去。我一把火將它燒了，

    來(lái)他個(gè)甕中捉鱉，教他無(wú)處藏身！」

    第二個(gè)山頂之上，本來(lái)就沒有多少賊兵駐扎，是全義和山中頭目們居住享樂

    的所在。齊美蓉讓瑤娘拉住她的衣角，她空出雙手，cao起雙刀，左一個(gè)右一個(gè)，

    轉(zhuǎn)眼間將賊兵砍翻十余人。那些賊兵見這母老虎如此兇猛，也不知道敵人來(lái)了多

    少，哪里還敢去惹，紛紛向木橋邊逃去?？墒堑搅藰蜻?，卻見火勢(shì)更是兇猛，早

    已將木橋燒斷。又見對(duì)面山頂，賊人幾乎已被屠殺殆盡，頓時(shí)亂作一團(tuán)，自相踩

    踏。

    齊美蓉一腳踢翻一名頭目模樣的山賊，把鋼刀在他脖子上一架，喝問道：

    「快說，你們把穆元帥關(guān)押在何處？你說老實(shí)告訴我，老娘便饒你一條性命！」

    那頭目哪里敢撒謊，忙不迭地道：「就，就在鶯呢館內(nèi)！」

    「鶯呢館？在哪里？」齊美蓉把眼一瞪。

    「在，在那！」頭目指著二層的一排廂房道。

    齊美蓉手起刀落，砍死了那名頭目。那頭目死不瞑目，只以為道出了實(shí)情便

    可活命，不料還是命喪刀下。

    齊美蓉照著那頭目所指，登上二樓。果然，二樓的一間大房子前，掛著一塊

    大匾，匾上書「鶯呢館」三個(gè)大字。她不假多想，一刀將門砍破，沖進(jìn)里面。

    鶯

    呢館，仿佛與外面的刀槍箭雨是兩個(gè)世界，里面昏暗又寂靜，齊美蓉和瑤

    娘甚至一下子沒能讓眼睛適應(yīng)過來(lái)。「元帥！」齊美蓉大聲叫道。

    「姊姊，你在哪里？」瑤娘在大喊道。

    忽然，兩人聽到黑暗的角落里有些響動(dòng)。齊美蓉急忙吹亮了火折子一照，只

    見墻角處，躲著十余名渾身赤裸的女子。她們望著齊美蓉和瑤娘，目露懼色。

    「元帥？」齊美蓉雖然自己也難以置信，堂堂的渾天侯穆元帥會(huì)被賊人扒光

    衣服，關(guān)押在這里，但她還是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大王，元帥不在這里……」瑤娘拉了拉齊美蓉的衣角道。

    齊美蓉用刀一指那些女子，問道：「你們這些賊婦人，趕緊告訴我，黃文炳

    老賊將穆元帥關(guān)在了何處？」

    那些女子愈發(fā)害怕了，在墻角縮得更緊。倒是有一名大膽的女子道：「這位

    女大王，我們并非賊婦人。這些姊妹皆是被賊首全義擄上山來(lái)的良家婦女，求女

    大王饒了我們的性命！」

    齊美蓉道：「那你們可知，穆元帥人在哪里？」

    那女子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個(gè)房間。

    齊美蓉帶著瑤娘，又砍破了門，沖進(jìn)那房間里去。房間里愈發(fā)安靜昏暗，隱

    隱約約地，似有女子的嬌喘聲傳出。

    齊美蓉趕緊用火折子一照，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房間的正中央，放著

    一臺(tái)大車。車子分上下兩層，皆是用日字型的木架子制成。下層似乎是被固定不

    動(dòng)的，上層比下層看上去稍大一些，兩邊各裝了一道車槽。上層車身便嵌在槽內(nèi)，

    可以前后擺動(dòng)兩三寸左右的距離。下層的車身上，捆綁著一名婦女，身子被綁成

    大字型，兩腿幾乎分成了直角，裸露著陰戶，身上像是到處被蓋滿了印章一般，

    大腿上、陰阜上和腳掌上，胡亂地涂鴉了許多字樣。上層也綁著一名男子，和下

    層的女子面面相對(duì)。隨著上層車子的擺動(dòng)，那男子的身子也隨之前后移動(dòng)，下體

    的roubang正好在女子的花徑里一進(jìn)一出。少年結(jié)實(shí)的胸脯緊貼著婦人的巨乳，車子

    擺動(dòng)起來(lái)，也推著婦人的rufang上下滾動(dòng)。

    「啊！元帥！公子！」瑤娘一見穆桂英和楊文廣的樣子，禁不住驚叫出來(lái)。

    「瑤，瑤娘姑娘，她是穆元帥？」齊美蓉從未見過穆桂英，但早已聽說過她

    的大名。在汴梁開封，也是這位穆元帥曾多次暗中助過他們呼家。但是她沒想到，

    第一次見到穆桂英，竟是這副場(chǎng)景。

    「快，快放我們下來(lái)！」穆桂英和楊文廣同時(shí)喊道。

    齊美蓉不容分說，幾刀便將那車子砍壞，救下了穆桂英和楊文廣。

    母子二人剛被救下，各自俱是羞愧不已。齊美蓉和瑤娘急忙脫下身上的罩袍，

    給他們二人披上。只聽穆桂英凄慘地說道：「想不到，這隋煬帝所造的逍遙車，

    竟被那老賊用在我們母子身上，著實(shí)可恨！」

    齊美蓉道：「老賊何在？」

    穆桂英道：「他聽到外面的喊殺聲，知道夷明山不保，便將我們母子綁在這

    臺(tái)逍遙車上，顧自逃命去了！」

    齊美蓉道：「那老賊氣數(shù)已盡，諒他今日已是逃不出去了的！」

    夷明山，除了進(jìn)出用的那座木橋外，其實(shí)后山還有一條小路可走。走穿了小

    路，便進(jìn)入到呂梁山中，官軍要想捉人，無(wú)異于大海撈針。這條道，是當(dāng)年全義

    唯恐官軍累日圍山，城寨不保之時(shí)逃命之用，偷偷令人修筑而成。這山中，原本

    只有全義、黃文炳和黃奎三人知道這條道，現(xiàn)在全義和黃奎已死，黃文炳正好將

    這條小道用來(lái)逃命。

    黃文炳見出去的木橋已被燒毀，不作多想，便轉(zhuǎn)到后山，從小道逃走。與其

    被官軍捉住，他寧愿餓死在山中。何況，這呂梁山并不大，三五日便能過山。

    眼看著身后的喊殺聲越來(lái)越遠(yuǎn)，黃文炳暗暗寬下心來(lái)。忽然，林中有人大喊

    一聲：「老賊，哪里走！」

    話音未落，已竄出一條人影來(lái)。黃文炳定睛細(xì)看，原來(lái)是楊文彪，驚道：

    「怎，怎的是你？」

    楊文彪道：「老賊，你想不到吧！小爺我福大命大，跌落山崖，竟未喪命！」

    「你，你……」黃文炳本想說動(dòng)楊文彪，讓他念在往日自己對(duì)他還有所恩情

    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墒撬D(zhuǎn)念一想，穆桂英的下身，刺的正是楊文彪的名

    字。而他正是辱穆桂英最甚的人，知道說情已是無(wú)用，便拔腿想跑。

    楊文彪飛起一腳，已將他踹倒在地，鋼刀往他脖子一架，道：「老賊，你辱

    我母帥至甚，今日小爺便將你捉去，聽候母帥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