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傅展行也由她。反正,他知道那是什么。比起拆畫,她的反應(yīng)更有趣。 裴奚若將禮盒緊緊抱在懷中,像是生怕他來搶,哪怕這樣會走得一瘸一拐也絕不撒手。 傅展行兀自拿過來,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放心,我不會拆?!?/br> 她緊張兮兮地盯著他,“說話算話啊,食言會變成狗?!?/br> “嗯,我什么時候食言過?” “萬一呢。”她還是盯著。 沈鳴乍一看見,還以為這是什么不得了的機(jī)密物件。 再細(xì)看一眼,又覺得很眼熟。 過了下,他終于回想起什么,不禁一陣牙疼。 “沈秘書,你怎么了啊?”裴奚若剛好瞥見這一幕。 “最近長智齒,發(fā)炎了。”沈鳴連忙遮掩。他滿腦子都是彈簧拳頭從盒子里彈出來的驚悚場面。 “那你要去看啊,拔智齒還可以瘦臉呢?!彼彩锹牼W(wǎng)上說的,一度想拔,可惜不夠聰明,沒長。 “好的?!鄙蝤Q應(yīng)道。 隨后,他看見裴奚若仰頭問身旁男人,“傅總,你長不長智齒呀?” 傅展行側(cè)頭,答了一句,“不長?!?/br> “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多長幾顆。” “……” 沈鳴看見,聊著這樣沒營養(yǎng)的話題,傅總的眼梢卻含了淺淺的愉悅,耐心十足。更不要說裴小姐了,本就生了張妖艷的臉,隨便一笑,就美得很張揚(yáng)。 而且,她還挽著傅總的手臂,姿態(tài)親昵。 沈鳴不由嘖嘖稱奇。 想當(dāng)年,裴小姐那真叫一個難相處啊?;ㄕ蓄l出,又作又會折騰,擺明了要讓傅總知難而退,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生怕傅總招架不住。 現(xiàn)在看來,這擔(dān)心完全多余。 傅總降妖,自有一手。 與此同時,他又被她拉入凡塵,不像以前,好似了無牽掛,隨時可以出家。 這兩個人,是天生絕配。 --- 登機(jī)前,裴奚若收到了老錢的消息。是一個很大的驚喜。 下飛機(jī)的一路,都在和他聊天。 敲定下來之后,她忍不住興奮,“傅總!我要辦個人畫展啦!厲不厲害!” 她最近越來越愛拿金絲雀劇本,旁人叫起來畢恭畢敬的兩個字,經(jīng)了她的嗓,便多了些許嬌柔意味,快成了一個昵稱。 傅展行捏了捏她的手指,“厲害。什么時候?” “五六月份,到時候,還有簽售吶?!?/br> 國內(nèi)版畫家并不算少,可比較出名的,都以傳統(tǒng)風(fēng)格為主,愛畫山畫水畫建筑。裴奚若這種極富色彩沖擊力和表達(dá)力的波譜風(fēng)格,反而獨(dú)樹一幟。 加上她要實(shí)力有實(shí)力,要顏有顏,網(wǎng)絡(luò)上知名度又那么廣,會被策展方相中也不奇怪。 因?yàn)檫@個好消息,裴奚若一下車,就興奮到忘了傷痛,蹦了兩步。 然后立刻疼得歪倒。 傅展行上前將她扶住,干脆打橫抱在懷里。 這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身后的沈鳴一驚,冷靜下來想想,好像又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裴小姐本來就很擅長打破傅總的底線。 --- 一路被抱著,乘私人電梯入戶,裴奚若美得兩腿都在晃,“啊,以后我就是裴大畫家了?!?/br> 她辦個人畫展的心愿快要達(dá)成,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舉辦全球巡回展,榮登拍賣行了,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巔峰。 “然后,變成富婆,包/養(yǎng)你啊?!彼镜靡鉂M。 傅展行看她膨脹的小表情,也是一笑?!班?,我等著?!?/br> 電梯門打開,沈鳴將一些隨身行李放下之后,便離開了。 電燈泡一走,裴奚若勾住男人脖子的手立刻收緊,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雖然,那夜帶給她無限傷痛,不過,她還是很喜歡和他親近的。 傅展行回吻她。 一路走至沙發(fā),她被放下,扯到肌rou時,又泛起一陣痛。 她捏著他的俊臉,氣鼓鼓的,“為什么你一點(diǎn)事都沒有。” 他低頭親了親她。充滿安撫意味。 裴奚若被他親軟了,陷進(jìn)沙發(fā),末了,指尖一下一下點(diǎn)著他的胸膛,“你都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啊。” 相類似的問題,她之前也問過。 從沒得到過答案。 這次,卻聽男人低聲道,“自學(xué)。” “不愧是學(xué)霸,”她頓了下,想到那夜他的行徑,又補(bǔ)充道,“還是校霸,力氣好大啊?!?/br> “……” 她開完這一波車,得意地彎彎唇,感覺自己占了個上風(fēng)。 腿被折騰瘸了就瘸了吧,至少,嘴上她從沒輸過啊,每次車輪子都轉(zhuǎn)得飛快,他只有無言以對的份。 正這樣想著,卻在下一秒,被男人用力摟住,再度吻下來。 裴奚若聲音被堵在嗓中,“唔”了一聲。 怎么忘了,他是個實(shí)干派。 …… 一個吻下來,裴奚若的唇已是嫣紅,眸中也含了水光,她本就生的妖媚,那夜過后,眼角眉梢,便輕易帶上了風(fēng)/情。 傅展行克制住,手從她腰上離開。 裴奚若知道,男人這種時刻比較難熬??墒?,她也沒有辦法。 “要是你那晚對我溫柔點(diǎn),現(xiàn)在,也能吃上rou了?!彼龎男χ?,摸了摸他,“傅總,后悔嗎?” 傅展行喉結(jié)滾了滾,記憶不由被她帶了回去。 那個晚上,他唯一的后悔是弄傷了她??伤仓溃呐轮貋硪淮?,他也無法克制得太好。 骨子里的負(fù)面因子,易怒的脾氣,他從小面對,已經(jīng)熟練掌握了方法,心態(tài)趨于平和。 唯獨(dú)對她,他沒有自控力。 放任自己沉溺于她的美色里。 “后悔。”他最終順著她回答,給她一點(diǎn)安慰。 裴奚若果然很得意。 可她沒得意幾秒,就看到男人起身,將裝著版畫的盒子拿了過來。 她驚恐地往后縮了縮,像是面對一個定時炸/彈,“現(xiàn)在就要拆?” 他“嗯”了聲,用她的話,來堵住她的下一句,“說了到家就拆,食言會變成狗?!?/br> 裴奚若很沒有包袱地叫道,“汪汪汪?!?/br> 他神色不變,“變成狗也沒用?!?/br> “……” 好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到這個份上,躲也躲不掉了。 裴奚若深吸一口氣,手指捏住了銀灰色緞帶的一端,輕輕一拉。 揭開蓋子時,她快速看向窗外,“哇,有好大一只鳥!” 哪知,傅展行對這把戲無動于衷,眼神都不帶分出去的。 她只好提醒他稍稍靠后,自己更是把手伸得長長的,一揭蓋子,“彭”的一聲,一個紅色的拳套便快速彈了出來。 兩人毫發(fā)無傷。 傅展行先前只聽沈鳴說過畫的內(nèi)容,也未曾想過還有這種機(jī)關(guān),一時好笑地看向她,“這就是你不讓我拆的原因?” “是呀,哈哈哈……”裴奚若干笑了兩聲。 也不用解釋了,那個時候,她滿心都想趕走他這個第九任,這個拳套,除了惡作劇之外,別無其它理由。 就算她胡扯一個,也得他相信才行。 傅展行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伸手拿出了最上面的一幅畫。 裴奚若難得體會到這種糾結(jié)忐忑的情緒,一會兒捏捏手指,一會兒瞄瞄他,見男人神情一如既往,沒有算賬的意思,終于松了口氣。 再度瞥向那些小豬,她頭皮也是一麻。 怎么會有這么陰間的畫風(fēng),這么猙獰的豬啊,她以后要是成為國際畫家名聲大噪,這就是她最大的黑歷史了。 …… 怕傅展行看著看著,突然氣上心頭,裴奚若連忙扣住那些畫,“好了,現(xiàn)在看也看過了,不如我們?nèi)タ纯茨愕纳斩Y物呀?!?/br> 他視線在她恨不得立馬毀尸滅跡的表情上定格,一笑?!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