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本以為只是搶了一個娘家失勢的女人的夫君,算什么??? 就算是姜國公回來了這些日子,廣安侯府其實(shí)也沒有把范氏母子放在心上。 畢竟過去的歲月都過去了,還能怎么著??? 可是如今,遼王說的是遼王府銘記在心,而不是他自己銘記在心。 這是要祖祖輩輩記仇的節(jié)奏! “郡王,您說句話吧。”廣安侯就看著一直沒有吭聲的東平郡王。 他目光露出央求與可憐。 可是看著他跪在地上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東平郡王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妻子。 眼下王家王家可憐,可是曾經(jīng)的王家又是何等盛氣凌人,怎么把范氏母子踩在腳底下,隨意作踐羞辱…… 他為什么要可憐曾經(jīng)欺負(fù)他妻子的人? “大伯父,您說句話呀?!边€有一只胖團(tuán)在聒噪。 遼王哈哈一笑,在這壓抑的氣氛里,舉著胖團(tuán)給她舉高高。 天倫之樂,天倫之樂??! “阿松是我的兒子。”東平郡王沒有提范氏半句。 可是姝寧都驚呆了。 東平郡王這是什么意思? 喜歡范氏喜歡到把姜松視作自己的兒子? 再想想東平郡王如今住在姜國公府,出入仿佛姜家人,姝寧都要暈過去了。 姜松與范氏怎么可以這樣好命?! 更何況提到姜松是東平郡王的兒子,明擺著東平郡王要和廣安侯府對上了。 東平郡王的態(tài)度如此,廣安侯年紀(jì)也不小了,一頭暈倒在地上。 見他暈倒了,另一旁廣安侯夫人三角眼哆嗦,都不敢吭聲,遼王才冷冷地站起來。 他扛著阿寶緩緩走到姝寧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片刻。 不過片刻時間,姝寧已經(jīng)快要在那煞氣中暈過去了。 “自作聰明,爛肚腸的下流東西。”遼王丟下這一句話,揚(yáng)長而去。 東平郡王跟著走到被羞辱得要暈過去的姝寧的面前,垂眸看了看腳下的小小的少女。 姝寧看著他流淚,可憐巴巴的。 東平郡王卻沒有理睬她,抬腳走了。 都已經(jīng)砸了整個廣安侯府了,東平郡王覺得姝寧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過女債爹償。 這一天,在偏院里餓得哼哼唧唧的姜國公世子頭一次見到了自己前妻現(xiàn)在的男人。 他沒沒等說話,就被提起來,挨了一頓毒打。 姜國公世子被打得肋骨都斷掉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小王氏的尖叫里,東平郡王打完了這王八蛋,洗干凈了手,讓路上請來的幾位京都名醫(yī)去給姜國公世子看病,吊著他這條命,一邊對痛苦又仇恨地看著自己的姜國公世子冷淡地說道,“等你治好了,我再過來打你?!?/br> 這話說得好不做人哦。 姜國公世子目眥欲裂。 小王氏一邊哭,一邊看著英武挺拔,威風(fēng)凜凜的東平郡王怔怔癡癡的。 那是范氏再嫁的男人。 身份高貴,人瞧著也是個大英雄的偉岸模樣,與伏在榻上的姜國公世子完全不同。 她……能搶走她一個男人,那也能搶走第二個…… “郡王,妾身不知……”小王氏哀婉羸弱上前,怯生生地說道。 下一刻,她只覺得脖子一緊,一條馬鞭纏住她纖細(xì)柔弱的脖子,劇痛后無法呼吸。 小王氏翻起白眼。 就在她聽到脖子都傳來細(xì)微的咔擦的聲音的時候,感覺到脖子一緊,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個無恥,一個下賤,你們真是絕配。” 看著在地上抽搐的小王氏,東平郡王把馬鞭往侍衛(wèi)手里一扔冷冷地說道,“臟了,燒了吧?!?/br> 眼看著姜國公世子與小王氏全都沒有了聲息,東平郡王看了看他們說道,“好好養(yǎng)傷,等著下次挨打。” 不過自然,打了姜國公的兒子,自然得跟人家老爹稟告一下。 姜國公聽說遼王父子掀翻了自家姻親廣安侯府,毆打了自家兒子,滿不在乎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放在心上。 “他就欠人毒打?!崩蠂€慫恿東平郡王往后別把姜國公世子給忘了。 對于長子挨打,姜國公如今是顧不得,且覺得有東平郡王去毆打,不必老國公每次費(fèi)心打斷長子的腿省事兒多了。 他如今忙著呢。 不僅是忙著長孫的婚事。 更忙著長孫婚事之間的另一件事。 沒過兩天,皇帝就被姜國公的奏折給驚住了。 “長子無能,行事卑劣荒誕,不堪為國公府世子。請封長孫承繼國公府?” 第122章 這可真是……皇帝都覺得活久見了。 好歹長子是親兒子, 就算的確不是東西了點(diǎn),可怎么說廢了就廢了呢? 不過想一想這是姜國公的家務(wù)事,皇帝就痛快地準(zhǔn)了。 既然姜國公上了奏折, 說明廢了姜國公世子繼承人位置應(yīng)該是早就想得分明了。 更何況廣安侯府被遼王父子給砸了, 皇帝有耳聞。 沒耳聞是不可能的。 勛貴家里被砸得稀巴爛, 這樣的事御史能不彈劾么? 彈劾遼王父子驕橫狂妄的奏折就在皇帝的案頭上。 不過和當(dāng)初蜀王世子在京都兇橫的彈劾一樣,皇帝都沒有在意。 相反, 對于遼王與東平郡王砸了勛貴府邸,皇帝覺得沒什么。 天知道, 養(yǎng)出姝寧那個在姜貴妃面前下舌的丫頭的廣安侯府,皇帝心里也極為討厭。 只是再討厭對廣安侯府也不疼不癢。 廣安侯府沒有人在朝中為官,混吃等死的一群廢物點(diǎn)心,皇帝讓他們“閉門思過”的條件都沒有。 皇帝痛快地答應(yīng)了姜國公的奏折, 不過卻命人瞞著姜貴妃這件事。 天可憐見的。 皇帝也想后宮有點(diǎn)好日子過。 知道長兄的繼承人位置被侄兒給搶走了, 往后姜國公讓爵,直接只能姜松襲爵, 那姜貴妃還不跳起來?。?/br> 皇帝對姜貴妃已經(jīng)精疲力盡。 只希望就算是紙包不知火讓姜貴妃知道這件事, 也等姜貴妃把孩子生下來, 隨意怎么鬧騰都無所謂了。 皇帝掐指算了算, 想著姜貴妃這一胎也快了, 到底不需要再忍太久, 也就這么去了。 只是這份爵位繼承人的變更的旨意落到了姜國公的手里,老國公高興得很,把皇帝的批復(fù)往愣住了的長孫的懷里一塞,對他說道, “好歹那這件事給了結(jié)了, 往后咱們也都放心?!比缃窬粑坏氖聣m埃落定, 他也不必?fù)?dān)心別的了。 至于文婧大長公主夫妻,知道姜國公把爵位的事都給搞定了,自然只有更高興的。 大長公主嘴上不說。 不過卻偷偷地又往孫女兒的嫁妝里塞了好幾個實(shí)實(shí)成成的大箱子。 “祖父,爵位……”姜松其實(shí)對爵位并沒有極度的渴求,捧著旨意看著姜國公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是為了爵位才孝順祖父的。 “我知道,我也都明白,你是個好孩子。不過就是因為你是個好孩子,才不能讓你吃虧,讓別人貪圖你的東西。” 這不能孩子厚道就讓孩子吃虧不是? 更何況,姜國公本就寧愿把爵位給孫子,也不想給那做事下流齷蹉的長子,更不想讓姜柏之流覬覦姜松的爵位。 他哈哈地笑了,拍著長孫的肩膀說道,“往后你得慢慢擔(dān)起這一家子的重任啊!” “孫兒明白?!苯煽粗^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的祖父,眼眶發(fā)紅地說道。 曾經(jīng)頂天立地的祖父……也老了。 哪怕都說虎老雄風(fēng)在。 可是也正說明曾經(jīng)那呼嘯山林的王者老去了。 他不動聲色地垂頭拭去了眼角的濕潤,這才對目光炯炯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祖父認(rèn)真地說道,“孫兒不會辜負(fù)祖父的期望,會努力承擔(dān)姜家的重任?!彼蝗豢粗獓⑿χf道,“日后孫兒就留在京都,守著姜家的基業(yè),做姜家的退路?!?/br> 姜國公愣了愣。 阿寶也在一旁愣了愣。 這什么意思啊? “你的意思是……”姜國公詫異地問道。 “孫兒本就守成有余罷了?!苯杀銓獓f道,“比起孫兒,三弟與二叔才與祖父一般,能為姜家開拓家業(yè)。”這說的自然是姜二爺父子,姜松也是時常與姜二爺與堂弟來往書信,自然知道二房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