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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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茫然不解何意,扭頭在安歌遞上的鏡子中看到了自己,額頭上竟有一大團不小心沾上的墨漬。 柳芽算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掩面恨恨跺腳,用潔身咒清除污漬。 瞟見嘉木大搖大擺離開,安歌雙目滿是對豆芽菜的同情:“你的運氣似乎不大好,看到是與誰同一組做雜事了嗎?” 柳芽已猜到,定是魔頭嘉木,表面是兩人成組,其實所有苦活都要由她獨自承擔(dān)。 楚靈犀精準(zhǔn)點評:“你與我是天字第一號難姐難妹,均是多災(zāi)多難的命,合二為一后又添了多愁多病的身,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處處都是防不勝防的劫難?!?/br> 北枳安慰道:“嘉木公子應(yīng)該不會在華胥山久留,課上的事不必過于放在心上,你看我的筆記便好?!?/br> 午膳均是清淡素菜,如招待兔子精的盛宴,柳芽見狀便問:“道生只能吃素嗎?” 安歌淺嘗兩口后放下竹筷:“華胥道生以素食為主,潔凈身心,不過廚房的仙侍我都已打點好,可以另開小灶,今晚吃清蒸玉鱸魚如何?” 柳芽沒想到仙界也可以走后門,一邊吃藕一邊說道:“我從沒有見過玉鱸魚,其實這些飯菜已經(jīng)很好了?!?/br> 安歌乃神族白富美,不免覺尋常餐食難以下咽:“既為好姐妹,以后我會帶你遍嘗仙界珍饈美味!” 第52章 仙法畫烏龜 午后道生自行修習(xí)法術(shù),第一項乃縱物術(shù)。 縱物咒學(xué)會雖易,學(xué)精卻難,此術(shù)的至高境界,是可隨心掌控萬物,小至水滴,大至山海,無一例外。 道生大多自幼便開始研習(xí)法術(shù),施用尋常咒術(shù)得心應(yīng)手,分散立于鑒心湖周邊,看似淡泊灑脫,實則暗戳戳斗法,招式五花八門,湖面之上花草、石塊、茶盞、玉佩等物橫飛不止。 楚靈犀滿目不屑:“小小年紀(jì)倒有兩幅面孔,矯揉造作給誰看,盡是些雞肋廢物仙!” 她沿湖飄飄然晃悠一大圈,終在茂林僻靜處找到林澤。 綠帽王顯然孤僻不合群,獨自閱覽書卷,數(shù)枚悅音鈴在翠竹碧葉間翩然起舞,繞梁之聲與清風(fēng)鳥鳴默契應(yīng)和,共奏天籟仙曲。 此為物隨心動的上乘境界,楚靈犀由衷佩服,抱拳表達(dá)敬意:“未來會成為上仙的男神,果然非同一般,遠(yuǎn)甩那幫蠢道生三百條街!” 柳芽自知根基淺薄,獨留習(xí)經(jīng)堂,嘗試以仙術(shù)縱筆,先畫兒時極為擅長的小烏龜,但因仙法不濟,半個多時辰終才完成一只驚天地泣鬼神的小丑龜,而后費力地在一旁歪歪扭扭寫下“烏龜”二字。 嘉木仍舊是一副游手好閑的紈绔模樣,伸著懶腰走到她身后,當(dāng)即放聲嘲笑:“如果沒有烏龜這兩個字,認(rèn)誰都看不出你畫的究竟是什么!” 柳芽忿然將宣紙揉成一團,恨恨丟到他的身上:“多管閑事!” 嘉木抬手戳了戳她的額角:“傻豆芽菜,腦子笨倒也罷了,最可怕的是方法笨,你坐在這里就算是苦練一整年,縱物術(shù)也不會有大長進。” 魔頭儼然不學(xué)無術(shù),桃夭不愿受他的冤枉氣:“大話精,你的縱物術(shù)能有多了不起?” 事實勝于雄辯,嘉木挑眉縱筆,氣定神閑間夏日池塘清雅美景便躍然紙上,田田荷葉生幽潭,小荷才露尖尖角,青蛙似鳴,烏龜靈動。 送佛送到西,損人損到底,嘉木故意將方才皺巴巴的紙團還原,兩幅判若云泥的畫作形成慘烈對比:“小爺本無意讓你直面這殘酷的現(xiàn)實與赤裸裸的差距,都怪你自取其辱?!?/br> 技不如人又能如何,柳芽不得不低聲下氣請教:“你…你…練習(xí)縱物術(shù)的方法是什么?” 嘉木并未回答,忽轉(zhuǎn)話題:“你會做香辣烤魚嗎?” 柳芽下意識點了點頭,疑惑道:“縱物術(shù)和烤魚有什么關(guān)系…” 嘉木不再多言,徑直扯住豆芽菜的后衣領(lǐng),以瞬行術(shù)奔向山中,伴著尖叫聲前行,最終停在一條小溪旁,蹙眉揉了揉耳朵:“若是修仙不成,你可以去妖界做鑼鼓精,必定大有前途。” 柳芽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狐疑四顧后質(zhì)問道:“這是哪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嘉木飛身而躍,悠閑躺于參天古木的樹杈之上:“清溪中的朱蛟魚最是鮮美,實乃燒烤上品。” 柳芽滿心怒火可焚九重天:“我可沒工夫陪你玩,回去的路在哪邊?” 嘉木晃著二郎腿道:“捕魚就是練習(xí)縱物術(shù)的絕佳法門?!?/br> 柳芽自是不信:“一派胡言!” 嘉木將一只小松鼠抱在懷中輕撫,傲嬌道:“給你十次機會,只要能捕到一條魚,我就立刻用瞬行術(shù)送你回去。” 柳芽沒有用仙術(shù)抓過魚,料想難度應(yīng)該不太大,于是卷起袖子、大步流星走于溪邊,準(zhǔn)備大展身手,但好運就是不肯眷顧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整整十次都一無所獲。 嘉木早已料到如此,輕笑轉(zhuǎn)指,小施咒術(shù),兩條活蹦亂跳的魚隨即上岸。 柳芽幾乎看呆:“你是怎么做到的?” 嘉木將先前備好的調(diào)料瓶扔于她腳下,交叉雙手置于腦后:“如果這兩條魚烤的好,本公子就屈尊指點一二?!?/br> 柳芽只得依言而行,憶起北枳曾提起,魔頭常修煉邪門歪術(shù),不禁疑心他所用的咒術(shù)并非正統(tǒng)仙法。 不過此時她并不知曉自己身在何處,與其賭氣虛耗時間,不如速速將魚烤好,而后繼續(xù)修習(xí)縱物術(shù),不管捕魚是不是真的竅門,練總比不練要好。 嘉木于淺夢中聞到nongnong烤魚香,心情大好。 柳芽以為是每人一條,誰知魔頭大手一揮便全都奪去,絲毫無君子之風(fēng)。 烤魚鮮香嫩滑,嘉木十分滿意:“凡人常說,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你憑借外貌很難嫁到好男人,依靠廚藝倒可能另辟蹊徑?!?/br> 柳芽嗤之以鼻:“無稽之談,男人貪戀狐貍精,難不成是因為廚藝好嗎?” 楚靈犀留著口水空聞魚香,聽聞此言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點贊:“不愧是四界緋聞女王,精辟!” 第53章 仙界小灶 嘉木亦覺豆芽菜所言別出心裁,玩笑道:“你可能不是笨,而是聰明沒有用對地方?!?/br> 柳芽狠瞥他一眼:“還好意思說別人,你才是白白浪費了聰明,明明有天分與根基,卻不肯安心修習(xí)正統(tǒng)仙法?!?/br> 嘉木玩世不恭的雙眸深藏失落與苦楚,戳著她的額角道:“傻豆芽菜,遲早有一日你會認(rèn)清仙界的真面目!” 柳芽不愿與他多廢話,修煉仙術(shù)方為當(dāng)務(wù)之急:“究竟怎樣才能用縱物術(shù)捕到魚?” 嘉木擺出師父的架子,晃著烤魚道:“魚兒靈巧穿行于水波之中,鱗片濕滑,最為難捕,以你目前的仙力,至少需練十天,法門務(wù)必牢記于心,不要單用眼睛去看,而要用心去揣測魚將游向何處,仙力隨勢隨心而使。” 此言似乎有理,不過柳芽難以完全參透,站于溪邊一次又一次練習(xí)。 嘉木將吃干抹凈的魚骨頭隨手丟遠(yuǎn),指點道:“別傻傻的一味使蠻力,每練十次后就停一炷香的時間,思悟施力的竅門,倘若你五日之內(nèi)能夠成功以法術(shù)捕魚,本公子就贈你一份驚喜大禮。” 柳芽撇了撇嘴道:“我才不稀罕你的禮物。” “你恐怕不是不稀罕禮物,而是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br> 嘉木再次將她拎起,瞬行返回習(xí)經(jīng)堂。 入夜后仙侍將小灶美食送入寢房,不僅有玉鱸魚,還配有數(shù)道擺盤如畫的精致小菜。 柳芽大飽口福,閑聊道:“玉鱸魚rou質(zhì)細(xì)滑,骨刺極少,若是烤著吃應(yīng)該也很不錯?!?/br> 安歌頗感好奇:“仙界飲食清淡,魚僅有清蒸與煮湯兩種做法,早就聽聞凡間美食有千百種花樣,好想嘗一嘗,你會做菜嗎?” 楚靈犀的白眼幾乎翻上了天靈蓋:“仙界的日子比寺廟都寡淡,安歌一個堂堂神族白富美,美食見聞還不如鄉(xiāng)野村姑,可悲可嘆!” 柳芽在姨母家時常常幫廚,學(xué)得不少做菜的竅門:“人間的魚有許多種吃法,比如炙烤、紅燒、魚膾,另外魚rou還可以包餃子,我的廚藝不算太好,僅會做一些凡間家常菜。” 安歌興致勃勃拍掌:“不如改日偷借廚房一用,專做凡間美食!” 柳芽心中忐忑,不敢造次:“開小灶已是不妥,如果再私用廚房,會不會受責(zé)罰?” 安歌不以為然:“哪個道生不開小灶,惡鳳凰合鸞的排場一定比我大得多,若水上仙根本不會追究此等小事?!?/br> 楚靈犀聞著飯香,口水直流三千尺,對懵懵懂懂的豆芽菜心生恨鐵不成鋼之意:“小姑奶奶,快從春秋大夢中醒一醒,仙界與你的想象完全不同,神族恃特權(quán)而為所欲為,善心甜姐兒安歌只是其中特例,鳳族合鸞與白虎族云峰瞧模樣就是絕對反派,你就等著被虐吧!” 收整好碗碟之后,柳芽埋頭苦抄北枳的筆記。 安歌托腮問道:“學(xué)了一整天,你難道不累嗎?” 柳芽自知根基薄弱,不敢叫苦喊累:“我荒廢仙法甚久,若不下苦工,如何能留在華胥山繼續(xù)修仙。” 北枳按住她將翻書頁的手,提醒道:“縱物術(shù)重在練習(xí),從小事練起,熟能生巧,假以時日便會有大長進?!?/br> 柳芽滿心感激,依言嘗試,起初因使力不當(dāng)而多次使書冊掉落,失敗數(shù)次后終漸漸順暢。 北枳見天色已晚,便說道:“道生院亥時需熄燭火,不知可否至仙醫(yī)院繼續(xù)溫書?” 安歌點了點頭:“哥哥經(jīng)常徹夜讀書,你們?nèi)羰遣挥X熬夜辛苦,盡可以前去?!?/br> 柳芽生怕不妥:“深夜可以去仙醫(yī)院嗎?會不會打擾到書禹真人?” 安歌笑意甜甜:“盡管放心,仙醫(yī)院又不是禁地,有何去不得,而且我那位哥哥既是藥癡也是書癡,讀書研藥時縱然山崩地裂也不會分神?!?/br> 柳芽分外歡喜,能有如此好去處堪稱意外之福。 北枳帶柳芽前往仙醫(yī)院,見書禹真人正在藥房專注配藥,便靜悄悄地在角落的案幾旁落座。 柳芽低聲詢問:“我們不需要向真人行禮嗎?” 北枳道:“書禹真人并不在意繁文縟節(jié),他最不喜歡被打擾。” 柳芽放下心來,重新整理筆記,雖然看得懂每一個字,卻不甚理解其中深奧含義,唯獨對八個字感觸頗深——“玄之又玄,眾法之門”。 她唯有用最笨的辦法,努力將經(jīng)文與釋注全部背會,人間俗話說的好,背會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多少總該有些道理。 猶記兒時,父親常與好友論道談經(jīng),她在一旁如聽天書,不消片刻準(zhǔn)打瞌睡,兩柱香后就會沉沉睡去,父親從未有責(zé)怪,還常說修仙最戒急躁,該懂時便會懂,該開悟時自會開悟。 若當(dāng)年父親將寵溺變?yōu)閲?yán)厲,她縱然失去仙力多年,重修仙術(shù)時應(yīng)該也會容易一些,至少不會成為一無是處的廢柴。 第54章 神仙宵夜 夜已三更,北枳悄無聲息地為書禹換上新茶,而后輕聲對豆芽菜說道:“我們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來?!?/br> 柳芽為難,道經(jīng)雖勉強記下,可是三規(guī)九戒還需再溫習(xí)一遍,挨手板的腫痛依舊未消,不敢偷懶:“我可以再留一會兒嗎?” 北枳從袖中又拿出一顆醴木仙果遞上,貼心道:“當(dāng)心身體,不要熬太晚。” 柳芽重溫三遍戒律,稍稍轉(zhuǎn)動微酸的脖頸,注意到墻角的漢白玉魚缸中有兩尾炫彩流光的錦鯉正在跳躍嬉戲,便上前再次嘗試以法術(shù)擒魚。 豆芽菜努力十次皆未能成功,錦鯉悠然吐著水泡,似在嘲笑她的無能。 楚靈犀不忍直視,掩面道:“小姑奶奶,我簡直要被你蠢哭了,你何時才能開竅逆襲、打怪升級?。俊?/br> 柳芽垂頭喪氣地轉(zhuǎn)身,正與書禹四目相對,趕忙行禮解釋道:“真人…我…我在此借光溫書…順便練習(xí)縱物咒術(shù)…” 十幾歲的孩子,即便貪玩也情有可原,書禹并未過多追究,只道:“北枳不在嗎?” 柳芽誤以為他是委婉下逐客令:“北枳已回房,我也馬上就走,多有叨擾,萬分抱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