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骨寵妃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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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責(zé)怪她淋雨。 但責(zé)怪的話并沒有出口,景離只是心疼地把宋枝落摟入懷里,“出什么事了?” 細(xì)密的雨聲沒能蓋住宋枝落的聲音,“景離,姚青蔓死了?!?/br> 可下一秒她的身后傳來一道壓抑至極的聲音,“你說什么?” 宋枝落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見一米之隔處,景弈劍眉緊皺地凝著她。 那雙漆黑的眼眸里揉了太多情緒。 “我說,姚青蔓死了?!彼沃β錃埲痰刂貜?fù)了一遍。 景弈瞳孔驟縮,思及方才來下旨的太監(jiān)所言。 “今景宣認(rèn)罪,弈王即刻釋放?!?/br> 他怎么會想不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一股徹骨的冷意在四肢擴(kuò)散,他不自控地往后退了一步。 宋枝落把留有姚青蔓體溫的信和玉葫蘆遞到景弈手上,輕聲說:“她留給你的。” 景弈看到玉葫蘆眼底一瞬染了紅,情緒在失控的邊緣拉扯。 這是姚青蔓去年生辰時,他送的禮物。 他動作極慢地看完了整封信,覺得心臟被狠狠地剖開一道口子。 每一次呼吸都疼。 到最后他傷心欲絕地蹲下身,任憑信紙飄落在地,被雨水浸濕大半。 宋枝落瞥到信的最后一行,字跡已被泥水暈開,但那句話依舊可辨。 “若有來世,愿你無病無災(zāi)?!?/br> 就連宋枝落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姚青蔓對景弈的愛,也許比她認(rèn)為的,還要深。 可再深,還是抵不過死別。 等到景弈再起身時,臉上是宋枝落從未見過的冷懨,和無邊的恨意。 他看向一言未發(fā)的景離,“二哥,我想殺了景湛?!?/br> 如果景湛沒有陷害他,那姚青蔓就不會死,一切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只是景離還未說話,宋枝落冷笑一聲:“殺了他不覺得可惜嗎?” “求之不得才是最好的報復(fù)?!?/br> 景弈抬眼看向宋枝落,卻觸到一抹嗜血般的狠戾,“他殺我母親、祖父,毀了我的家,我的恨不比你少?!?/br> 景離見宋枝落眼尾泛紅,安撫地把她抱進(jìn)懷里,然后才轉(zhuǎn)向景弈,聲音冷硬,“景湛囂張不了多久了,他會付出代價的?!?/br> 景弈攥著玉葫蘆,指尖嵌進(jìn)掌心,“好?!?/br> 可就在宋枝落和景離想要離開時,路卻被幾個侍衛(wèi)攔住。 “離王殿下,宋小姐,皇上有請?!?/br> 宋枝落邁出的腳頓住,心中蹊蹺。 撇開祁胤帝突然來召不說,為什么是她和景離兩個人。 心底沒來由的惴疑,宋枝落抬眸和景離對視一眼。 景離只是反手牽住她的手,“有我在?!?/br> 宋枝落所有的不解在看到養(yǎng)心殿里站著的人時,煙消云散。 天藍(lán)錦袍,袖口繡著銀邊,明明長相儒雅之至,內(nèi)里卻駐惡鬼。 祁胤帝大病未愈,有些虛弱地靠在龍椅上,但聲音中氣依舊很足,“人已帶到,太子你興師動眾,究竟有何大事要稟?” 眾人視線齊刷刷地落到景湛身上,景湛溫爾地笑道:“啟稟父皇,據(jù)兒臣所查,眼前的這位宋小姐便是大名鼎鼎的陸祈,陸先生?!?/br>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殿中每個人聽清。 沒有人知道他在聽到屠志勇來報時,血液有多翻涌。 陸祈的本事他早有耳聞,景離帶陸祈回京本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可當(dāng)一切安上欺君之罪后,便什么都不是。 宋枝落一驚,抬頭便撞上景湛得意陰狠的眼神,不從心的感覺涌上頭。 他怎么會知道? 祁胤帝不出意料地也被驚住,“此言當(dāng)真?” 景湛拱手,“回父皇,兒臣所言絕無半句虛假。” 說著他將目光轉(zhuǎn)向景離,善意地笑道:“二弟想必也是知情的。若二弟認(rèn)為孤說得有失偏頗,大可將陸先生找來,當(dāng)堂對質(zhì)?!?/br> 可殿內(nèi)的當(dāng)事人心知肚明,景離根本不可能做到。 因?yàn)樗沃β渚褪顷懫怼?/br> “景離,太子說的都是真的?”祁胤帝壓著怒氣,沉聲問道。 景離眉眼陰鷙,剛想說些什么,卻見宋枝落在殿中央跪下。 “罪臣以男子之身入京,化名陸祈,協(xié)同大理寺辦案,得陛下嘉賞,確是欺君。但離王并不知情,倘若皇上要罰,罪臣一力承擔(dān)。” 事到如今,宋枝落知道景湛能當(dāng)著祁胤帝的面揭露,必然做了萬全準(zhǔn)備,那她和景離就很被動。 與其狡辯、否認(rèn),不如直接承認(rèn)。 景離訝異地看向宋枝落,嘴翕張一下,就見宋枝落微不可見地?fù)u頭。 祁胤帝氣怒,一甩龍袍,走到宋枝落面前,“你倒是認(rèn)得快!” 宋枝落仍跪著,青絲從肩膀兩側(cè)滑落,遮住她的表情。 “來人!” 祁胤帝吼完身形有些晃,被趙無敬眼疾手快扶住,“陛下息怒?!?/br> “將人關(guān)進(jìn)刑部大牢,秋后問斬!” 此話一出,饒是景湛也被驚愕。 景離再也耐不住,不卑不亢地對上祁胤帝的眼睛,“父皇,宋……小姐雖犯欺君之罪,但罪不至死?!?/br> “怎么?你在質(zhì)疑朕的判決?”祁胤帝冷冷地睨了景離一眼。 “兒臣不敢,可是……” 宋枝落側(cè)著身體避開祁胤帝的視線,扯了下景離的袖子,再次朝他搖頭。 最近宮里變故頻生,祁胤帝是想拿她殺雞儆猴。 所以這趟渾水她必須要把景離推出去。 養(yǎng)心殿里很快進(jìn)來一批侍衛(wèi),押著宋枝落走了出去。 臨走之際,宋枝落深深地看了景湛一眼,目光晦明。 第65章 六十五 永別 冷宮。 淑妃一襲白衣癱坐在幽暗的角落里, 素面朝天的臉陰沉著,眼神空洞渙散,嘴唇早已干裂起皮。 人不人, 鬼不鬼。 當(dāng)緊閉的大門開啟時,她下意識地去躲刺進(jìn)來的光線。 一個宮女提著飯盒走進(jìn)來, 在她面前蹲下。 淑妃只是麻木地看了她一眼,并未有多余的動作。 “王修敏, 吃飯?!?/br> 宮女冷淡的聲音讓淑妃死寂的眼眸里起了一絲波瀾。 王修敏是她的閨名,她有多少年沒聽過了。 自進(jìn)宮以來,她就以淑妃的身份活著, 處心積慮了一輩子, 卻落得如此下場。 就在淑妃手指微動時, 宮女的話卻讓淑妃如墜冰窖。 “景宣死了, 被景湛逼死的?!?/br> “王家被抄, 全部流放邊疆?!?/br> 淑妃剛端起飯盒,就被打翻在地,她抓著宮女的手, 凄聲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被關(guān)在冷宮里, 暗無天日,早和外界隔絕。 宮女冷笑著把這些天京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淑妃。 淑妃聽完,原本就瘦削的臉頰凹陷, 面容有些扭曲。 她當(dāng)初在祁胤帝面前沒有供出賢妃和景湛等人,是因?yàn)樵谒J(rèn)知里, 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她甚至期望景湛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保景宣和王家周全。 可鮮血淋漓的事實(shí)告訴她,她的所謂成全,換來的是背叛, 是滿門被滅。 這一刻,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淑妃吞噬。 …… 御書房里,祁胤帝正扶額批閱奏折,就見趙無敬慌忙來報,“陛下,王氏求見,說有密事要稟。” 祁胤帝眉頭一皺,“王氏?朕不是已經(jīng)將她賜死了嗎?” “回陛下,王氏兩日后行刑?!?/br> “那她一個將死之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