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麗爾的道歉聲中，杰森對迪克把他的手腕復(fù)原之后還要再扭出幾個風(fēng)sao走位的行為表示非常不解。他一直知道迪克不擅長應(yīng)對年齡在14歲以下的女性，但他從未親眼見證過迪克能把事情搞得多尷尬。

    但事情還能變得更糟，起碼對杰森而言。他現(xiàn)在就很后悔沒有早點讓迪克閉嘴，以至于他又開始講他那些糟糕的雙關(guān)笑話：“你瞧，我雖然傷了一只手，”他舉起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Oher hand, I’m OK.”

    他甚至還緊跟著開了個相當(dāng)英國的玩笑：“To be or not to be…a horse rider,” 他很有表演欲的停頓了一下，“that is equestrian.”

    這次杰森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他轉(zhuǎn)向謝麗爾：“你睡的好嗎？”

    “事實上不能再好了，”謝麗爾看起來也被迪克的這一套cao作弄得有些迷糊，但她還是對迪克的笑話非常禮節(jié)性的笑了一下：“我做了個挺長的夢，很有意思。我夢到一個穿著披風(fēng)的男孩子，大概這么高吧，”她比劃了個13歲男孩的身高。

    “他在夜里就會穿上他的披風(fēng)和面具打擊罪犯，像是個…”她思考了一下用詞：“像是個boy wonder.”

    這下迪克也自覺地閉嘴了。他和杰森快速的交換了下眼神：

    迪克：你都跟她說了？

    杰森：你覺得呢？

    迪克：懂了。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杰森：雖然很難得，但我這次可能得贊同你的想法。

    而小姑娘不像這些復(fù)雜的大人，完全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的意思。兩個大人不得不攔下她為安全屋收拾衛(wèi)生的熱情，先給她煮了點麥片，再用毛毯裹起來，妥善的安置在了另一把沒那么多災(zāi)多難的沙發(fā)椅上。

    這也是杰森這次沒有趕走這只送上門的大藍鳥的原因。

    “你要去哪兒？”迪克自覺地?fù)?dān)起照顧小姑娘的責(zé)任——用薯片，剛被翻出來的炸雞外賣單還有杰森的DVD碟，讓杰森不得不走回來拿走幾張不適合兒童觀看的影片?！坝悬c事情?！?/br>
    迪克在他出發(fā)之前拉住他：“如果你還有什么沒告訴我，現(xiàn)在還不晚。聽著，你不用總是一個人承擔(dān)所有的事情?！?/br>
    杰森動作毫無停頓，如果面前站的不是迪克，那他一瞬間的失神一定會就這樣被忽視過去。蝙蝠家最桀驁的小鳥穿好夾克，定定的看了迪克一眼，最后到底什么都沒說。

    不，還是說了的。他又拉開那扇幾乎要被關(guān)上的門：“別點炸雞，她現(xiàn)在的腸胃受不了?！?/br>
    ******

    夢境中的第四名巫師，和托尼·斯塔克發(fā)來資料中的人一模一樣。

    達靈·戈德斯坦，埃斯梅的辯護律師。

    找到一名巫師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尤其是當(dāng)那名巫師對此也相當(dāng)有心理準(zhǔn)備的時候。

    杰森看著面包房前寫著“營業(yè)中”的掛牌自己翻轉(zhuǎn)成“閉店”那一面，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這里的確是一家正經(jīng)的面包店，麥芽香氣混著響動的風(fēng)鈴聲撲面而來，貨架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著各式面包、貝果和糕點，但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被做成了動物的樣子，每一件都仿佛來自于野生動物大搜奇的節(jié)目里。他隨意拿起一件蛇形的糕點，順手撥弄了下它背上的翅膀。

    “那是鳥蛇。”巫師從烘焙房里走出來，他的鼻尖甚至還沾著一些面粉?！皬奈易娓改改且惠厒飨聛淼呐浞胶湍??！边_靈抬手擦去了那些粉末，掏出一副眼鏡戴上，總算是有了些照片上正經(jīng)的律師模樣：“咖啡，還是茶？”

    坐下來好好說話不是杰森的風(fēng)格，只是還沒等他說出口，達靈就先聳了聳肩：“好吧，好吧，看來你是個急性子?！?/br>
    …麻煩，心靈感應(yīng)者。杰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這是你們的說法嗎？挺有意思?！边_靈顯然沒有在意他的拒絕，仍然召來了兩杯熱茶，“我們稱之為攝神取念，相當(dāng)艱澀的一種魔法，即使是成年巫師也需要大量的練習(xí)才能熟練運用——除非你有個天生就會的祖母?！?/br>
    他將其中一杯茶推向杰森：“別擔(dān)心，我不會傷害我教女的戀人?！闭f到最后一個詞的時候他放慢了語速，使其聽起來帶了些托付的意味?！氨M管她現(xiàn)在還沒有想起我是誰。請坐吧，這是個很長的故事?！?/br>
    他從黑魔王的崛起說到那段最黑暗的戰(zhàn)爭歲月，無數(shù)巫師在那場戰(zhàn)爭中被奪走了生命和家庭，包括那些來自其他大陸的巫師。達靈取出一張老照片，（現(xiàn)在的杰森已經(jīng)能很快地接受巫師的照片會動這個發(fā)現(xiàn)了），照片上面的一對年輕夫妻抱著一個嬰兒。他們沒有看向鏡頭，反而一心一意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和伴侶。仿佛是被攝影師提醒了，他們才轉(zhuǎn)過正臉來露出一個微笑。

    杰森已經(jīng)在夢境中見過了那位女性，此時她正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他的方向，反倒是照片中的男子像是感覺到他的目光一般，投來了一個不太友好的眼神。

    “塞繆爾·克萊蒙特。一個怪胎，我的摯友，謝麗爾的父親。他為她取的名字就是’埃斯梅’，但是最后他沒能拗過西爾維婭?！边_靈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雙手交叉，仿佛是陷入了過去的回憶?！八且驗槲鳡柧S婭才轉(zhuǎn)學(xué)去的英國，他原本是哥譚人。他們一家本可以在婚后搬來美國，但是他們做出了另一個選擇?！?/br>
    “什么？”這確實出乎杰森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