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夏天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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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被迪安娜牽著向山谷那邊的大宅子走去。宅子很氣派,坐落在高處,遠(yuǎn)遠(yuǎn)地他們就看得見。迪安娜用莫芬的魔杖給他們施加了幻身咒,兩個人依偎著向前走。 住在里德爾府邊的小木屋里的,是這家人的園丁,叫弗蘭克·布萊斯。他看到宅子的大門緩緩地被打開了,還以為是剛剛沒有鎖好門。湯姆和迪安娜走進那個氣派的宅子,里面的人還沒有睡。 他們在一樓的客廳里看到了湯姆的父親:老湯姆·里德爾。確如莫芬所說,湯姆和他非常相像,英俊的面龐,黑色的頭發(fā),只是年紀(jì)大了許多。 只是這個老湯姆·里德爾卻一邊喝著紅酒,一邊不懷好意地盯著角落里收拾餐具的女仆。他的手里揚著一張卡片,似乎是送紅酒的人給他的名片。湯姆的手緊緊地攥著迪安娜,迪安娜看不到湯姆,卻能感受的到他內(nèi)心的波動。 天花板上傳來了聲響,迪安娜牽著湯姆,向樓上走去。他們在二樓的走廊里看到了隱隱的燈光,于是向其中一個房間走去。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穿著高級的睡衣站在梳妝鏡前,對著身后的女管家罵罵咧咧。女管家似乎在為買賣土地的問題向老婦人求情。 “夫人,那塊地原本是我父親的,因為之前的債務(wù),不得不暫時轉(zhuǎn)給您作抵押,您也答應(yīng),一旦我們資金周轉(zhuǎn)方便,就原價賣給我們——” “——閉嘴!如果不是我的錢,你們家早就餓死了!現(xiàn)在你還能在村子里活得這么體面,都虧了我!我前幾年還想著要你侄女兒嫁給我兒子,現(xiàn)在想來真是太抬舉你了!”老婦人拿著一把銀梳子轉(zhuǎn)頭對著女管家吼,“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干活,地的事情就不要肖想了!否則我能讓你們?nèi)疑頍o分文地滾出這個地方!” 女管家的嘴皮動了動,似是壓下了內(nèi)心的憤恨。她彎腰收拾起地上的布料,快步走出了房間。 老婦人嘀嘀咕咕地說:“哼!自己侄女兒長得不怎么樣,又沒錢,要不是看那丫頭勤快好說話,我才不會讓小湯姆娶她呢!居然還敢嫌棄我兒子前頭私奔過?!” “要不是那個瘋女人,我兒子早就娶了那個高門大戶的小姐,哪至于淪落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老婦人費力地坐到被子里,吹滅了燈。 迪安娜牽著湯姆冰冷的手,離開了房間。身后傳來老婦人大喊女傭來關(guān)門的聲音。 湯姆木訥地隨著迪安娜走到相鄰的房間,里面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應(yīng)該是湯姆的祖父。他正戴著一副眼鏡讀報紙,雪茄的煙灰抖得滿地都是。這時,他的兒子,老湯姆·里德爾走了進來。 “父親,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地產(chǎn)開發(fā)商,他們愿意多出百分之五的價格,如果我們可以連同那片公墓的土地一起賣給他們。”老湯姆的眼中是一種經(jīng)歷了歲月的圓滑。雖然他的容貌出色,即便在中年也依舊別有風(fēng)采,但是迪安娜莫名覺得有些膩。 “公墓?他們居然想要那些死人骨頭?”老人的聲音蒼勁有力,“我不是說要把那個瘋子的豬圈一并賣給他們嗎?他們難道不愿意?” 提到“瘋子”,老湯姆·里德爾的臉上頓了一頓:“他們說,那個……瘋子……有些怪異,即便我們在前幾年已經(jīng)買下了那片土地,也很難把那個瘋子挪走?!?/br> 見老人面色不善,老湯姆·里德爾斟酌著開口: “父親,他畢竟是……那個瘋女人的兄弟……說不定也是個……” “你小子是怕那個瘋子把你當(dāng)年的事情嚷嚷出來,被那些外鄉(xiāng)的大人物知道,砸了你的名聲吧?!”老人突然暴跳如雷地咒罵,而老湯姆·里德爾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老人動不動就為此事發(fā)火,“要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貪圖舒服和虛榮,會有那檔子事嗎?!只要是個女人給你東西,你就吃!給你倒水,你就喝!結(jié)果喝出了一樁天大的丑聞!” 老人抄起一邊的拐杖對著獨生子低聲喊:“你要是當(dāng)年好好兒地和那個有錢的姑娘結(jié)婚,等她父母一死,我們就有成倍的財產(chǎn),還能去更大的郡里住!哪里還需要和什么地產(chǎn)開發(fā)商謀皮?!你看看眼下,別說錢了,你連老婆孩子都沒!” 老湯姆·里德爾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想到了那個瘋女人當(dāng)年挺著大肚子的樣子。 “怎么?想到那個瘋女人肚子里的種了?”老人氣到喘氣,他對著地板唾了一口,“呸,那個賤.人.賤.種!你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她騙回來,我……我要把她綁在火刑架活活燒——” 窗玻璃突然碎裂了,一片玻璃碎片直直地飛了過來,劃過了老人正在喘氣的脖子。鮮血頓時噴涌而出,灑了老湯姆·里德爾一身。 迪安娜意識到,這是湯姆的情緒爆發(fā)導(dǎo)致的魔法。她立刻施加了抗擾咒和麻瓜驅(qū)逐咒,將房間與外界隔離,然后取消了他們的幻身咒。 湯姆猙獰的臉顯現(xiàn)在微弱的燭光下,他陰狠地盯著地上的人。老人從微微抽搐到徹底不動了。 老湯姆·里德爾在滿臉鮮血之中,看見了一張和自己八分相似的臉。他的旁邊,有一個少女,手里拿著傳說中巫婆才會有的東西——魔杖。他語無倫次地念叨:“梅洛普……你是那個瘋子……” 突然老湯姆·里德爾的瞳孔放大,他高喊:“瘋子!魔鬼!你是那個女巫的賤.種——啊——” 湯姆直接握著迪安娜的手,對眼前外強中干的男人施了鉆心咒。他在血泊里扭曲起來,尖叫聲在黑夜里格外恐怖,甚至壓過了窗外的狂風(fēng)呼嘯,只是被抗擾咒的力量限制在這個房間里。 在前往大漢格頓的路上,迪安娜就把莫芬的魔杖拿在手里,為的就是怕湯姆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而作出不計后果的事情。湯姆也默許了這一舉動。只是他剛才沒有忍住恨意。 感受到身邊少年滔天的怒意,迪安娜拿回魔杖的控制權(quán),把老湯姆·里德爾擊昏了。迪安娜沒有耐心等他平靜下來,也不希望這個無賴再說些什么刺激湯姆。她直接攝神取念了他的記憶。 在梅洛普勸他喝下了有迷情劑的水后,他們就一起私奔到了倫敦,用老湯姆身上的錢租屋生活。很快,梅洛普懷孕了,但是在九個多月的時候,老湯姆·里德爾突然清醒了。他意識到他一點兒也不喜歡眼前這個為他懷孕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和她私奔。這個“瘋女人”告訴他自己是個女巫,之前是用魔藥讓老湯姆·里德爾和她在一起。但是現(xiàn)在,這個女巫不想再用魔藥了,她覺得老湯姆·里德爾也愛上她了。看著眼前的瘋女人不停地質(zhì)問他難道對自己沒有一絲感情嗎?老湯姆·里德爾慌了,他假裝回心轉(zhuǎn)意哄好了梅洛普,在她臨產(chǎn)之際打暈了她,還踹了她幾腳,然后自己跑回了大漢格頓。 這就是了,難怪梅洛普會跌跌撞撞地跑到孤兒院,難怪梅洛普生下湯姆就死了……只是母子二人是巫師血統(tǒng),不會輕易地死傷于麻瓜的拳腳之下。 房間里安安靜靜,地上躺著一具尸體和一個昏睡的男人??∶赖纳倌晁浪赖乜粗厣系难H,眼睛發(fā)紅,渾身發(fā)抖。迪安娜用不容置疑地口氣說:“湯姆,你現(xiàn)在不要沖動,我來處理?!?/br> 她念動咒語,清空了老湯姆·里德爾的記憶,又植入一段簡短的記憶。等到他醒來,就只會記得,自己對于老父親的辱罵感到憤怒和羞恥。正好窗玻璃被大風(fēng)吹落,他頭腦一熱,就抓起了玻璃碎片朝老人劃去。 “湯姆,麻瓜也有殺人的方法,還有折磨人的方法。”迪安娜清理了她和湯姆身上的血跡以及他們的腳印,她牽起已經(jīng)呆滯了的少年,“他們配不上我們的魔咒。連死都配不上?!?/br> 湯姆的喉結(jié)動了動,迪安娜搖搖他的胳膊,半拉扯半哄勸地把他牽出房間。最后,迪安娜再一次清除了他們留在房間里的痕跡。他們來到一樓的客廳,在那里等待湯姆精神恢復(fù)。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樓上老婦人的鼾聲已經(jīng)傳來。 “你說的對,這樣無恥的人,不配我賭上我的前程。”湯姆揉著額頭說,今天他受到了太多的刺激。饒是對這些事情早有心理準(zhǔn)備,他依舊被真相所震撼。 “他和你的名字一樣,如果他們離奇死亡,傲羅辦公室和魔法法律執(zhí)行偵察隊一定會介入,鄧布利多會立刻懷疑你?!钡习材确治龅溃白罱鼉赡?,鄧布利多對你印象好了很多,目前我們不能與鄧布利多為敵。” 湯姆閉著眼睛點點頭:“你做得對,和這些人一起下地獄,不值得。” “如果他醒來,不相信是自己殺了人,怎么辦?”迪安娜輕聲道。 湯姆的腦子終于開始運作,他見迪安娜正盯著酒柜,心里有了計較:“他會把責(zé)任推給旁人。比如,有人送了他烈酒,導(dǎo)致他情緒失控?!?/br> 紅酒瓶飄了出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桌子上。那張名片也被壓在酒瓶之下。這個送酒的倒霉鬼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來討好里德爾家,都勢必會被牽扯進一場官司里去。 兩名女仆朝客廳走來,湯姆和迪安娜隱去了身形。在女仆重新安放紅酒的時候,也把名片好好兒地收了起來。這時,客廳里的窗玻璃也被“狂風(fēng)吹裂了”。 “府里的窗子都太陳舊了,根本擋不住風(fēng)。他們根本不會把錢花到窗玻璃上。”一名女仆抱怨。 “上次三樓的玻璃在雷雨夜碎了,還傷了賈斯汀呢!”另一名女仆說。 “啊——”一聲尖叫從二樓傳來。 顯然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尸體。 兩名女仆立刻往樓上跑,整個宅子都慌亂起來。湯姆和迪安娜離開了大宅,朝小漢格頓走。 最后,他們消除了莫芬的記憶。湯姆托起了莫芬的手,上面有一枚古老的大戒指,根據(jù)莫芬所說,梅洛普拿走了一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而另一件傳家寶則是這枚戒指。 迪安娜復(fù)制了一個戒指,把真的替換了下來。他們把魔杖放回到莫芬手中。 ※※※※※※※※※※※※※※※※※※※※ - 關(guān)于老湯姆·里德爾: 個人見解是,原著里的老湯姆要分為兩部分來看。首先,根據(jù)第四部開頭的描寫,里德爾家并不是善良正義的好人家。他們很有錢,但是老夫婦勢力粗暴,老湯姆甚至比老夫婦還要壞幾分(雖然在奧格登的記憶里,他似乎是個紳士,或許是梅洛普事件讓他改變了)。因此,蓋住梅洛普事件,單看這一家人,他們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涉及到梅洛普的部分,老湯姆·里德爾是一個受害者。比如,如果一個女孩子遇到了這種事情……大家將心比心,或許可以理解?!陨系囊娊馐俏艺驹谏系垡暯钦f的話。 本文中,小v和迪安娜不是上帝視角,也不是圣母胸襟,再次強調(diào),他們是利己主義者,只管自己和自己人。對于小v來說,他只認(rèn)為,這個無賴的麻瓜居然是自己的父親,而且自己還沿用了他的名字!就是這個麻瓜拋棄了自己的母親,害得自己在孤兒院長大!而且梅洛普也自甘墮落,居然找了一個麻瓜,還被麻瓜給拋棄了。所以小v是兩方都埋怨,但是他更憎惡麻瓜,而這家人又當(dāng)著小v的面侮辱他,因此他更加反感里德爾家。 強調(diào)一下,老湯姆和梅洛普的內(nèi)幕、里德爾府的內(nèi)幕是本文私設(shè)的,小v也是被ooc、美化了的。畢竟,不美化,我就寫不了小甜文了?。。。?/br> —————————— 這個村子的矛盾點,主要靈感來源是各種偵探小說(比如《喜鵲謀殺案》)以及一千多集死神小學(xué)生里的奇葩動機奇葩犯人和奇葩手法。 —————————— 關(guān)于校外使用魔法和在成年巫師身邊使用魔法: - 原著里,似乎是如果有麻瓜死因蹊蹺或者死傷于超自然的力量(會涉及保密法),魔法部才會介入,排查周邊的巫師。如果麻瓜是死傷于麻瓜手法,魔法部未必會知道。他們又不是監(jiān)視著每個巫師的舉動。 - 本文里,小v是盛怒之下,原本就老舊的玻璃碎了,這和哈利一生氣姑媽就上天差不多。小巫師們控制不住情緒,不用魔杖,就會有魔法痕跡。只是小v所在范圍,是莫芬的“領(lǐng)域”,所以不會被魔法部發(fā)現(xiàn)。原著中,小v殺了里德爾全家,也是沒有被魔法部發(fā)現(xiàn)。魔法部只是因為殺麻瓜這件事情才介入,直接拷走了莫芬。 - 至于小精靈在未成年巫師身邊施魔法,比如多比的魔咒導(dǎo)致哈利背鍋,個人推測是,魔法部檢測不到小精靈。他們只會知道那兒有魔法,只有哈利在。本文的私設(shè),戴斯萊家是注冊過的,露比和諾昂施魔法會與迪安娜施魔法分開來。 - 原著里,鄧布利多知道岡特家說蛇語,他也一直看麻瓜報紙。所以,他如果得知這個蛇語家族的人殺了麻瓜,麻瓜還叫湯姆·里德爾(這不是巧了么),肯定會懷疑,然后才去挖莫芬腦海里的記憶。而本文中,我基本上是人證物證給配全了,只要柯南或者福爾摩斯或者波洛這種人別來,這就是一樁妥妥的麻瓜沖動殺人事件。而且照理來說,小v最恨的人沒死,一家子人里單單死了一個。就算鄧布利多知道這個案件,也未必會懷疑小v。(如果有bug,躺平任打,我腦容量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