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望鄉(xiāng)臺
顏樓抬頭看向快要虛脫倒地的白清靈,緩緩開口,“這里有我,上樓休息。” 白清靈點點頭,沒多想什么,由傭人攙扶著回了房間。 倒是在場看了全程的祭拜賓客以及白公館的下人和警衛(wèi)員有了幾分明了。 這白公館,怕是要變天了。 白清靈回了臥房躺下,眼淚濕了一枕面。 雖然姨太太們來了白家,父親對母親薄情,但終究待她是好的。 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怎想到回來人沒見著,卻沒了。 整個白家,就她一個人了。 白清靈頭暈的緊。 昏睡前,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顏副官說陸家也逃脫不了嫌疑,她爸爸,可是陸家殺的? 夢里亂七八糟。 一會兒閃過白大帥的臉,再一轉(zhuǎn)眼就是血rou模糊,陸景天懷里抱著小憐,小憐一臉嘲諷,陸景天一手拿著槍,冒煙的槍口對著她,地上是無頭無肢體的爸爸。 昏昏沉沉的睡了幾天,醒來是顏樓一口水一口粥的喂著,睡著就是噩夢連連。 白清靈清醒后,頭七已經(jīng)過去了。 虛弱的又瘦了不少,法蘭西黑色長睡裙在身上咣當(dāng)?shù)暮堋?/br> 她仰坐在床上,旁邊站著顏副官。 抬頭看他,好像日子過了很久似的。 剩下來的,是日復(fù)一日噩夢里,積攢下來的對陸家的懷疑。 陸景天怎么就這么突然看上個要什么沒什么的小保姆,好巧不巧陸總長的委任狀就下來了,人就不在海門了,她爸爸就出事了。 若是其他的還是湊巧,那辦喪事時,已經(jīng)登報退婚的陸景天,怎么會帶著人過來,說什么替她爸爸送終? 陸景天是缺心眼又不是傻子,兩家鬧成這樣,還有這種好心眼子? 怎么看都像是顏樓說的,要趁機霸占白家得了帥印! 白清靈似是看著顏樓,實則從腦子里又把這幾天昏迷時想的那些事情亂七八糟的穿成串,眼神飄忽的想完,才驚覺盯了他許久。 垂下眸子,缺水的嗓子有些啞,“給我查,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顏樓點頭,“好,”他頓了一下,“大帥的兵等不了太久,帥印擱置,人心會散?!?/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出門。 白清靈緊抿著略蒼白的唇,盯著緊關(guān)的房門。 李副官去哪里了? 她記得顏樓說過,她爸爸是和李副官一同去的北倉。 人還沒走出海門,就遇害了,那李副官去哪里了? 李副官人在哪里,白清靈后來問了顏樓。 他說,李副官人失蹤了。 是生是死,沒人知道。 白大帥死的蹊蹺,李副官人沒的詭異。 至此,再沒任何線索。 好在帥印在白公館,白大帥手下的兵和警衛(wèi)員依舊在,還能保著白家,還能保著白清靈。 五七這一天,太陽未出時,在大門外設(shè)了一桌宴,白清靈跪在地上,面沖東方。 做白事的老人說,這是白大帥在望鄉(xiāng)臺最后一次看她,要哭著祭拜。 白清靈說,她躲了那么多年,終于回來了,總不能讓他臨走前看著她哭,她要笑,讓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