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在位置上坐下，他拿出手機，看到微信一個群聊跳了好幾十條信息，群聊的名字是咸甜大戰(zhàn)凹凸曼，群里面有四個人，他，袁紓，周韜和趙世奇。他向上翻了翻聊天紀錄，然后發(fā)了個笑臉。緊跟著是三條信息。袁紓：震驚！失蹤人口出現(xiàn)！周韜：震驚！失蹤人口出現(xiàn)！ 1趙世奇：震驚！失蹤人口出現(xiàn)！ 2姜游笑了起來，他跟了一句：震驚！失蹤人口出現(xiàn)！ 3接著他們斗起了表情包，斗了七八個表情后，周韜問：下個月唐江聚一聚？袁紓：讓姜老板請客。趙世奇：讓姜老板請客。 1周韜：讓姜老板請客。 2姜游：小龍蝦走起！聊的正嗨的時候，唐不甜的信息進來了。唐不甜：發(fā)現(xiàn)了什么？姜游向前看了一眼，他看到黃西婷推著一個搖獎的推車走上了舞臺，他注意到她換了一雙平底鞋。他低下頭回復唐不甜：劉勇的秘書不錯。“為了感謝今天來發(fā)布會的朋友們，在下半場開始前，有一個抽獎的環(huán)節(jié)，一等獎1名，抽中一等獎的幸運觀眾，耙子公司呢，將免費為他量身定制一整套的智能生態(tài)家居系統(tǒng)?！秉S西婷停了一下，會場中掌聲響了起來。“二等獎2名，獎品是ipad mini，三等獎3名，獎品是耙子手機！”“好了，不多說，我們現(xiàn)在請劉勇總裁上臺，來幫我們抽獎，大家關注自己手環(huán)上的編碼，千萬不要錯過了哦！”劉勇再一次走上了舞臺。他稍稍鞠躬，音樂聲想起，搖筒滾動了起來。姜游從包中拿出糖盒，倒出了兩粒薄荷糖，塞進嘴中，接著他低頭看手機，唐不甜沒有回復他，他切到了咸甜大戰(zhàn)凹凸曼群，敲字：我覺得我今天能拿大獎呢@袁紓。袁紓：就二等獎有點意思，耙子的手機做的一塌糊涂。姜游：不知道獎品可不可以兌換現(xiàn)金。一邊聊著，一邊他聽到了他的手環(huán)編碼：pz2743?！熬幋apz2743的是哪位朋友？站起來，讓我們看一下?！苯螌χ汁h(huán)的編碼拍了一張照發(fā)到群中。然后他站了起來，掌聲一片。袁紓：我艸！你牛！真的得獎了！三頓小龍蝦！周韜：澳龍走起！趙世奇：帝王蟹走起！舞臺上，黃西婷笑容燦爛地說：“現(xiàn)在請得獎的觀眾，從左邊的通道走到舞臺這邊來領獎。好了，現(xiàn)在我們把舞臺交回劉總！”燈光再一次暗了下來。姜游把手機放進口袋，他慢慢向舞臺的方向走去。藍色背景的ppt的光落在黃西婷的臉上，三等獎和二等獎的得主領完獎后，她轉(zhuǎn)過身，向姜游迎去，“恭喜恭喜！”“我在想，是不是你把大獎黑箱給我了?！薄笆悄氵\氣好，”黃西婷向舞臺上看了一眼，“大獎涉及定制和設計，我?guī)闳バ菹⑹?，把現(xiàn)有的一些模板先給你看一下？”“我想問問，能不能兌換成現(xiàn)金？”黃西婷笑著搖了搖頭，“定制一套下來，估計要十幾萬呢。”“那換成二等獎呢？”“我們先去休息室吧？”“好的?！苯胃谒纳砗?，走出了會場，走進了休息室中?！白鴷喊伞！薄昂玫??！苯卧谏嘲l(fā)上坐了下來。黃西婷走到側(cè)邊的柜子前，她拉開柜門，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透明絲襪包裹下的腿，緊致勻稱。黃西婷轉(zhuǎn)過身，她聽到姜游問：“腳怎么樣了？”“稍微崴了一下，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她拿著手提箱，走到姜游身邊，坐下后，她打開手提箱，從里面抽出了幾份文件，遞給姜游，“這三份，是比較成熟的模板了。”姜游接了過來，慢慢翻看著?！安恢?，我該怎么稱呼您？”“姜游，你呢？”“黃西婷，叫我小婷吧?！薄靶℃谩！苯慰粗讼聛?，雙腿交疊，套裙的裙邊上移，卡在大腿的中部。“姜先生，對智能家居很有興趣嗎？是從事哪方面工作的？”姜游感覺到黃西婷的身體稍稍向他靠近了一些，淡淡的香水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尖，他揉了揉鼻子，“賣明信片的。”姜游的回答顯然在黃西婷的意料之外，她說：“我還以為今天來的都是程序員呢?！薄拔遗笥严雭砜?，他也是搞互聯(lián)網(wǎng)的，和我是大學同學，我就陪著來了?！薄八?？”“還在聽呢，知道我得獎，已經(jīng)敲了我三頓小龍蝦了，”姜游抬頭，他看著黃西婷，“真的不能換成現(xiàn)金，或者二等獎？”“這些模板都不滿意嗎？可以讓公司的高級設計師來幫你……”“都挺滿意的，”姜游打斷了黃西婷，“但首先，先要有一套房，我現(xiàn)在住店里，樓下賣明信片，樓上睡覺，連個廚房都沒有，實在是沒條件用上這個啊，”他停頓了一下，笑看著黃西婷，“要不以后我給你們公司介紹客戶，你給我抽成怎么樣？”黃西婷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劉勇走了進來。黃西婷站了起來，“劉總?！眲⒂滦χ聪蚪危澳憔褪且坏泉劦牡弥靼?？你對生態(tài)智能家居有什么想法，我一定盡量滿足?！薄拔蚁耄纫惶追孔??！眲⒂潞忘S西婷對視了一眼，“小婷，你也不給我們的客人倒杯茶?！薄鞍?，是，我馬上去，稍等。”“去我的房間，把那罐金駿眉拿下來。”“好的?！秉S西婷向休息室外走去?！艾F(xiàn)在的小孩啊，年輕，都不懂待客之道了?！眲⒂略诮紊磉呑讼聛?，他看到姜游的視線跟隨著黃西婷的背影，直到她走出休息室，姜游才收回了視線。門關上了。一縷黑色的長發(fā)悄然無息地出現(xiàn)在門底的縫隙下，無風飄動著。“怎么稱呼？”“姜游。賣明信片的。”“既然來了，得獎了，說明你和我有緣分?！苯翁Я颂济?，“你要送我套房？”他突然感覺到，脖子被掐住了。無法說話。無法呼吸。黑色的長發(fā)在地面上蔓延著。纏繞著他的手指。一絲一絲。一縷一縷。覆蓋在他的身體上。向上。不斷向上蔓延。沉重。劉勇的臉驀然在姜游眼前放大。笑容和皺紋扭曲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