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姜末換了床單，陪他玩了一個小時游戲后，姜游回主臥睡覺。閉眼即入夢鄉(xiāng)。周六上午十點的時候，姜游提著一箱酸奶站在徐志海家樓下。他按下302室的門鈴。在對講機(jī)里確認(rèn)了身份后，門開了，爬上三樓，他看到徐志海站在302門口等著他?！澳憬K于到了?！毙熘竞Ｗ⒁獾搅私问掷锾嶂乃崮??！澳隳眠@個是做什么？”“路過超市的時候順手拿了，”姜游跟在徐志海身后走了進(jìn)去，“趙老和劉軍呢？”“在書房呢，他們九點就到了?！苯卧诳蛷d的茶幾上放下了酸奶。徐志海帶著姜游走進(jìn)書房。書房很大，三邊都是書架，中間放著一個桌子，棋盤就放在書桌上。趙立軍和劉軍面對面下著棋。聽到聲響后，趙立軍抬起頭，“小姜，你來了啊，我早上到了后，”他指了指徐志海，“他就一直在嘮叨，還說要讓劉軍把你從家里捉過來?！薄拔疫@不是來了嘛?！苯卫藦堃巫樱谧肋呑?，他看著他們下棋，“為了今天能起的來，我訂了十個鬧鐘，現(xiàn)在腦子里都是鬧鈴聲。”“早飯吃過沒？”趙立軍問?！俺赃^了，在小方齋吃的面?！薄袄弦拿媸亲龅暮?。”說話間，徐志海的夫人章秋端著一杯茶走了進(jìn)來，姜游站起身，接了茶，他說：“謝謝?！被野椎念^發(fā)梳的很整齊，穿著灰色的羊絨衫和格子長裙。“你就是小姜呀，”章秋微笑著說：“我家老徐老師和我提到你，說你棋下的好?！薄斑€好，還好?！苯沃t虛了幾句。趙立軍和劉軍抬頭對視了一眼，又繼續(xù)埋頭下棋?！澳銈兺姘?，我出去了?！苯蔚鹊秸虑镒叱鰰亢?，他才重新坐下。徐志海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他說：“等他們這一局下完，我們就開搞？”“行啊。”姜游喝了口茶。甜甜的，帶著水果的香氣?！拔夜烙嫿裉觳灰欢ǜ愕耐??！薄案悴煌晡颐魈煸賮砗昧?。”徐志海滿意了，他想了想站了起來，從書架上拿出了一個盒子，他遞給姜游，“這個棋子，你猜猜是用什么做的？”姜游打開棋盒，解開袋子，拿出一顆白子。潔白。紋路細(xì)膩?！昂孟袷悄撤N石頭石頭？”“都是石頭，這是用硨磲做的，想不到吧？”“硨磲？”姜游把棋子拿在手里翻看了一會兒，“的確想不到，我只見過硨磲佛珠，做棋子挺好看的，比蛤碁石多了一點厚重?！毙熘竞Ｄ贸鰩讉€硨磲棋子做的鑰匙扣，他遞一個給姜游，又分別給了趙立軍和劉軍一人一個，他說“這個你們拿回去玩。”徐志海再次坐了下來，“中午我夫人下廚，今天一早上，我和她就去菜場買菜了，買的梭子蟹，還有基圍蝦，都是活的?！薄罢O？那有口福了。”徐志海點了點頭，“你吃過早飯了，不然給你嘗嘗她自己做的小蛋糕，不比外面那些店差?！薄暗认挛绯月?，下午茶?！薄斑@個茶，你覺得怎么樣？”姜游又喝了一口，仔細(xì)品了品，“這個是水果茶？”“對的，我的學(xué)生上月回國，他給我?guī)У??！薄巴煤鹊??！薄澳阏嬗X得好喝啊？”“我喜歡甜的。”“那等下完棋，你拿一盒回去喝?！闭f話間，趙志軍和劉軍下完了。劉軍半目勝。他們把位置讓給了徐志海和姜游。徐志海抓了一把棋后，姜游猜是單數(shù)。徐志海松開手，一共六顆黑子。于是徐老持黑，姜游持白。趙立軍和劉軍在一邊觀戰(zhàn)并記譜。“你女兒今天不在家？”劉軍問?！霸诜块g睡覺呢，”徐志海把黑棋打入上方，“她下午出去，約會。”“她在談朋友?。俊壁w立軍的語氣中帶著一些驚訝。“是啊?！壁w立軍想了想，“她今年三十六了吧？”“虛歲三十八了，”徐志海嘆了口氣，“就是我那個學(xué)生，比她小兩歲，我夫人就想讓他們處處看。她倒也不反對?！薄澳遣煌脝?，你學(xué)生，你嘆氣啥？”劉軍記著譜子。“他家里比較復(fù)雜，新隆鄉(xiāng)下的，”徐志海又嘆了口氣，“我女兒呢，以前太挑，我朋友一個個都在帶孫子外孫……”“要生很快的?！壁w志軍說。棋局進(jìn)入了黏著狀態(tài)。徐志海不再和趙立軍兩人閑聊，專心在棋盤上擺著棋子。下完一局棋后，章秋推門進(jìn)來說，午飯準(zhǔn)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