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姜游的肚子。

    彈性很好。

    “我換了個健身教練，太負責(zé)了，”姜游在蛛網(wǎng)陳列墻前停下了腳步，“一點都不懂得科學(xué)健身，循序漸進，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還在疼呢。”

    “為什么要找個兇點的？”唐不甜問。

    “什么？”

    “兇點的老婆?！?/br>
    “這個啊，兇點才好，潑辣麻利，里里外外都能搞定，我就能安安心心地喝茶看書下棋，”姜游說著笑了起來，“最多就被罵幾句懶，聽幾句罵又不會掉塊rou。”

    “你為你朋友報了仇?！碧撇惶鸬乃季S很跳躍。

    “我其實也沒想幫他報仇，我這種胸?zé)o大志每天混混日子的……”

    唐不甜看到姜游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情緒。

    她聽到他說：“我也沒辦法啊，一個報仇的機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神使鬼差的就干了，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收不回去了，我也不想的……”

    “真的嗎？”

    “也不后悔吧，再來一次說不定還是一個樣，”他看了眼時間，“晚飯想吃什么？”

    唐不甜想了一下，她說：“我想喝湯?！?/br>
    “上次那家rou骨湯嗎？”

    “可以?！?/br>
    “正好也近，那我們就出去了？”

    “好。”

    半個多小時后，他們在飯店里坐下。

    放下姜末后，姜游感覺到他的胳膊得到了新生。

    他把他上次想吃沒吃到的菜都點了，要了米飯，再要湯和魚片，正要把菜單遞回服務(wù)員手里的時候，他看到了菜單封面上的斑蘭葉蛋糕，果斷的要了三份，并加了三杯奶茶，再叮囑服務(wù)員先上蛋糕和飲料，菜可以晚點。

    蛋糕送上后，唐不甜用小勺子挖了一塊。

    松軟。細膩。

    斑蘭葉的清香和奶香味混在一起。

    她往大廳的方向看去。

    店里的人比上次要多，很熱鬧。不遠處的圓桌坐了五六個女人，笑得前俯后仰的。服務(wù)員在在座位之間忙碌地穿梭著，倒水，點單，上菜……

    一派煙火氣。

    她收回視線。

    姜游已經(jīng)把蛋糕吃了大半了。

    姜末手里拿著勺子，對著蛋糕戳戳戳。

    “師傅和我提過一次，以前，山上和外面很少交流，專心修煉，尋仙路問長生?！?/br>
    聞言，姜游抬起頭。

    唐不甜身體坐的很直。

    她的表情很認真。

    她說：“有些人不贊同和政府合作，他們就離開了。”

    “去哪了？”

    “不清楚。也許是別的小世界，也許是你說的，規(guī)則之外混沌之中，修煉，還有戰(zhàn)斗?！?/br>
    “那里可不好玩，沒吃的沒喝的，啥都沒有，就一群奇形怪狀的，丑的要命的蟲子，不斷變得更丑，”姜游喝了口奶茶，然后癟著嘴搖了搖頭，“規(guī)則不是一個球，把東西都籠在里面，外面就是混沌，規(guī)則只是規(guī)定，定義，限定了一些東西?！?/br>
    “限定了什么？”

    “限定了我們能看到什么，”姜游推了下眼鏡，“像我們?nèi)祟悾腥N視錐細胞，就能看到三原色，有些鳥，能看到紫外線的波段呢，還有一種蝴蝶，好像是叫青鳳蝶，有十六種感光細胞，它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我們是沒法想象的，只能靠科學(xué)?！?/br>
    姜游把盤子里最后一口蛋糕吃掉，然后他伸手把姜末面前的蛋糕盤拿了過來。

    原本三角形的綠蛋糕，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難以描述的存在。

    姜游挖了一塊，吃了下去，“天眼通，陰陽眼，通過一些修煉方法看到感覺到靈力，就是先天后天的方法去突破一些規(guī)則，突破人體極限，看到更多的東西，那些窮的靠變異的超級英雄……”

    姜游看了姜末一眼，“蜘蛛的視力就很差，大多數(shù)只能感個光，它們是靠感知氣流和空氣震動。”

    姜末伸手抓下了他的眼鏡。

    世界變得模糊。

    “把眼鏡給我。”姜游說

    姜末雙手背在身后，仰頭看著他。

    “今天絕對不忘熱牛奶。”

    “不逼你畫畫了。”

    “行行行，回去陪你打游戲?！?/br>
    ……

    姜末把眼鏡放到桌上，姜游戴上后感慨了一句，“熊孩子?！?/br>
    姜末眼睛睜大了。

    姜游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他在桌上趴了下來，身體放松了。

    “看到的，感受到的越多，就越強?！碧撇惶鹂偨Y(jié)了一下。

    “大概吧?！苯尾恢每煞竦卣f。

    “要突破規(guī)則?！?/br>
    “是的吧?！?/br>
    “怎么突破？”唐不甜問。

    “我哪知道。”

    把姜末的蛋糕吃掉后，服務(wù)員開始上菜了。最先上來的是湯，姜游給姜末舀了一碗，“把湯喝掉，然后要吃半碗米飯?！?/br>
    姜末扭頭看著窗外。

    姜游把勺子塞進了姜末手中，“我記得莊澤坤也住在寧安區(qū)？”

    “對，離公安局不遠。”

    “我們吃完后過去？”姜游提議說。

    “做什么？”

    “揍他一頓唄。”

    “今天？”

    “對啊，今天點了這么多菜，吃了要運動消化消化?！苯慰兄埞牵磺宓卣f著，“他要去看守所，估計不會太早回去，我們就等一等好了。”

    “你不怕被他識破嗎？”

    “有啥好怕的，”姜游喝了口湯，“今天的感覺沒有上次味道濃，可能是今天人比較多，熬的時間不夠?！?/br>
    “你要做什么？”唐不甜的眼神有些銳利。

    “上次在我那燒烤，我費了多大的力氣？出場地，買燒烤架買吃的弄調(diào)料，盡心盡力的招待他們?！?/br>
    唐不甜低下了頭，她喝了口奶茶。

    “我也沒別的想法，一個團隊里，總歸是有矛盾的，”姜游雙手撐著臉，“但要行動干敵人了，那就得擰成一條繩，聽一個聲音的命令，往一個方向扭。那天說的好好的，看上去管清彤也勸了莊澤坤，結(jié)果今天，我的牛rou串羊rou串雞翅大蝦，全都被白吃了，你們走了后，我光收拾院子，就收了兩個小時?！?/br>
    姜游的語氣很不滿，“后面行動安排也是，孫宇都看不過去了?！?/br>
    唐不甜喝了一口湯，“我回去拿劍?！?/br>
    “折幾根樹枝吧，你那把木刀，萬一把他打出個身魂分離來怎么辦。”

    “那就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