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br>
    “你找我有什么事？”阮落笑盈盈的。他對小孩無法申生氣。

    “我喜歡你。我要娶你為妻?！毙『逯樥f。

    阮落嚇了一跳。

    “今天就是我們?nèi)攵捶康娜兆印！毙『⒄f。

    雖然這棵樹三百多的，化成人形還是個(gè)寶寶，阮落微彎下腰，和顏悅色地說，“那不行，我不會嫁給你。”

    “為什么？我什么地方你不喜歡？”消耗嚴(yán)肅而認(rèn)真。

    “和你沒關(guān)系，只是我有裴哥了。”阮落忍著笑說。

    “你們結(jié)婚了？”紫藤寶寶問。

    “這倒還沒有?！比盥湔f。

    “沒有結(jié)婚，你就是自由的。”紫藤寶寶說。

    阮落失笑?！暗蚁矚g他了，就不可能是自由的了。以前我出外景就特別高興，像是出去旅游，不想著家。但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就想盡快回家，回到他身邊……與之相應(yīng)，裴哥也不可能像一個(gè)人時(shí)那樣的自由。和他冒險(xiǎn)時(shí)，他因?yàn)橐o(hù)著我的周全，心里就有了顧慮，和我出門時(shí)，他怕記者看到影響我的工作，還會刻意保護(hù)距離。”

    紫藤寶寶努力保持住刻板的樣子：“那多沒意思，還不如一個(gè)人多自在?！?/br>
    阮落笑意不改，“對每個(gè)人來說，這種得失份量都是不同的。對我而言，這種失去相對于我得到的，完全是微不足道，不足掛齒?！?/br>
    這種得失，猶如螢火之于星辰，露珠之于天河大水，灰塵之于浩瀚宇宙。

    阮落一瞬間有些恍惚。

    似乎很多年前，自己也曾是這樣一個(gè)獨(dú)來獨(dú)往，不愿寄身于任何人身邊的獨(dú)行客，直到某一天，某個(gè)關(guān)鍵節(jié)點(diǎn)，忽然遇到一個(gè)人，從此就有了牽絆。

    ……這是上輩子的事吧。

    就在這時(shí)，一只大手摸上了他的頭發(fā)，阮落抓住那只大手，“哥?！?/br>
    裴不度輕輕揉著阮落頭發(fā)，柔聲說，“一個(gè)未開化的小妖，他懂什么?！?/br>
    裴不度忽然現(xiàn)身，小妖怪始料未及，他顯然知道這人是誰，不由向后縮了縮身體。

    “我喜歡他。”

    “你怎么喜歡他？你能為他做什么？”

    小妖還在思考的時(shí)候，裴不度冷冷地說，“你能為他放棄千年道行，為他粉身碎骨，為他墮入無間地獄，為他魂飛魄散嗎？”

    小妖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無言以對。

    “我能。”裴不度淡淡地說。

    阮落握著裴不度微涼的手，渾身發(fā)熱。

    “再作妖的話，看我不毀了你?！迸岵欢日f。

    小妖保持著最后的倔強(qiáng)，板著臉。但身后的整株紫藤花因?yàn)樗那榫w搖了起來，花瓣又落了下來。

    “哥，他還是個(gè)孩子?！比盥湫÷曁嵝?。

    “那更不許早戀！”裴不度冷著臉。

    小妖碰的一聲消失了。

    ……

    兩人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依然在那株紫藤樹下。這是香氣淡了不少，花瓣兒也不再掉落。

    裴不度摸著阮落細(xì)瓷的脖子，柔聲說，“怎么在外面怎么呆了這么長時(shí)間，身上都這么涼了?！?/br>
    阮落還沉浸在裴不度剛才的話語中，心神搖蕩。

    現(xiàn)在一下子想起自己應(yīng)該要生氣！

    阮落抱怨道:“哥，你到那去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裴不度把阮落抱了起來，向屋里走去，“我沒想到你今天回來這么早。”

    是啊，這不能怪裴不度。

    這段時(shí)間《枕中人》天天都是夜場，樸建急著趕工，想趕在春節(jié)檔上映，收工基本上都是十點(diǎn)以后。

    “你這段時(shí)間在忙什么？”阮落想起一個(gè)更關(guān)心的問題。

    “處理一些事情?！?/br>
    既然這樣說，他哥是不打算告訴阮落具體是什么事了。只是有什么事，裴不度寧愿讓張真誠知首，也不愿告訴自己？

    阮落把小臉拉了下來。

    “什么事？”阮落決定再給裴不度一次機(jī)會。

    裴不度進(jìn)了臥室，把阮落親親放到床上，就去親他。阮落在外面呆了多長時(shí)間，嘴唇?jīng)鰶龅?，臉頰涼涼的，頭發(fā)摸起來也是冷涼冷涼的。

    “以后再說?！迸岵欢鹊穆曇糸_始含混，大手摸了上去。

    阮落把裴不度的手拍開，沉著臉。

    “我累了。明天還要起早，我想睡了。”

    裴不度打量阮落。那張白里透紅的小臉氣鼓鼓的。

    在紫藤花的“境”里，明明告白似的說了那么多讓他心跳不已的話，怎么現(xiàn)在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自己怎么惹他不高興了？

    裴不度收回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正要拉過被子的阮落，眼睛不由被牽扯了過去。裴不度脫了襯衣又退掉褲子。又去拉扯最后一件。

    “哥！你這在耍流氓！”阮落漲紅了臉。

    裴不度這是在阮落面前表演脫衣秀嗎。

    “那你還看?！迸岵欢容p笑。

    阮落頭沒敢抬，但眼睛還是忍不住去看。

    太犯規(guī)了。

    裴不度知道自己喜歡看他，居然明目張膽地色有自己。

    阮落臉漲得通紅。裴不度就站在他眼前。阮落不知道是該低頭好，還是抬頭好。抬頭就會對上裴不度的眼睛，而低頭......

    但讓他閉上眼睛，他又做不到，阮落可恥地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