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無道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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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元上人雖是在道場之外,冷喝一聲,可對于仇天來說,,沒半點收斂的意思。 蕭問道定睛看向仇天,修為不過是先天境界后期,手中擎起的仙劍,不過是一柄再平凡不過的一柄劍,最引人注意的,只有仇天的這個名字。 以天為仇,倒是極其的自負(fù)了。 婉月姑娘不理仇天的目光,一劍刺出,直取仇天的眉心,腳下虛晃,劍尖在仇天的后劍就劃過一道半寸長的劍痕。 仇天折身急退,抽劍回身,婉月姑娘又是刺去仇天的眉間。 “好歹毒的姑娘?!背鹛斐雎暸?,再次抽劍拼斗。 婉月冷眸一對,劍尖如曇花落盡,不過眨眼的功夫,仇天的劍就被挑飛到半空中。 道場之外,輕呼聲不絕于耳,只是這般的道行,就敢如此狷狂。 一息劍氣,斬向仇天被挑飛的仙劍。 “砰” 仇天的那柄仙劍,斷為三截,哐當(dāng)幾聲干脆的響動,落在了仇天的腳邊。 斷人兵器,相當(dāng)于廢人修為,婉月姑娘倒是手段干練狠辣,可也沒人說什么。 就仇天的這副做派,輸了也不枉然。 本以為仇天會怒喝當(dāng)場,只見他嘴角還是掛著一絲邪魅的氣息,將碎成三截的短劍,用腳踢出八丈遠(yuǎn),口中說道:“這把劍我早就用著就不順手,多謝婉月姑娘了?!?/br> 他嬉皮笑臉的說著,說的語氣倒是真切。 “哼。”婉月姑娘一聲冷哼,收劍就回到玄虛子的身旁。 幾場比試,幻丘仙山還是不錯,無一敗績,玄虛子還是神情頗為高興。 暮色四合,鎮(zhèn)岳仙山命門宗弟子,設(shè)宴慶賀,全真上人還是一副家翁的形象,璇璣宮中也是喜樂融融。 蕭問道最不喜的就是,你來我往的套,明明都是對手,非得做出一副“友真誼深”的姿態(tài),推杯換盞,沒半點意思。 踏出璇璣宮,只見夜空孤月高懸,幾聲落寞的鶴鳴,潦草的響起。 “問道。”身前一人捧著一壺酒,喊著蕭問道。 以酒喚友,不是朋友,也不算對手。 “你在這兒等我?!笔拞柕揽粗鴣砣苏f道。 那人正是秦?zé)o道,只見他眉目之間全是落寞,手中端著的一壺清酒,神色頗不自然。 秦?zé)o道頷首,只見他神色越發(fā)的拘謹(jǐn),全然不像在尚京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既然,你邀我飲酒,那就尋一處你覺得最安心的地方?!笔拞柕勒f著,與他并排一站。 秦?zé)o道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請蕭兄去山下的一個地方?!?/br> 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不管是陷阱還是餡餅,蕭問道都要接著,他與秦?zé)o道之間的冤仇,不是一瓶酒就能化解的。 夜色清冷,野花正燦,秦?zé)o道帶著蕭問道一直就下了鎮(zhèn)岳仙山。 山下一座大城,名為扈陵城,算是納蘭豐德麾下的一座大城,背倚“慶都”,也是著名的軍事要塞。 城中兵士,夜巡不斷,秦?zé)o道帶著蕭問道來到一處,破舊不堪的一處民宅。 就如同尚京的外坊寒門,都是簡陋的草屋木房,家家戶戶都會在院中栽上幾株梅或竹,即便貧陋,還是有幾分雅致。 蕭問道入眼一看,只見前方一處寒舍,舍名為“涼廬”,廬中一顆古槐,三株冬梅。 秦?zé)o道伸手輕拍廬門,不大一會兒,只見一位身著淡青色舊衣的一位姑娘,姑娘年方十六七歲,眉目清秀,算得上是中上之姿,蕭問道注重細(xì)節(jié),只見那姑娘雙手粗糙,一看就是苦寒之家的女兒。 “無道大哥?!蹦枪媚锏故菍η?zé)o道,頗為熟悉,蕭問道看著那女子的臉色,不似假裝。 秦?zé)o道嘴角含笑指著說道:“她是譚正蘭,這是一位丹師名為蕭問道。” 兩人一介紹,譚正蘭一聽蕭問道為“丹師”,眉目之間十分動容,手足無措間就要朝蕭問道跪拜下去。 蕭問道哪會想著讓人跪拜,伸手就像譚姑娘扶了起來。 他不明白秦?zé)o道的用意,蕭問道還是靜觀其變,三人也就進了“涼廬”。 如今的天氣,算是初夏時節(jié),這一處涼廬倒真是納涼的好去處,譚姑娘沏了一壺?zé)岵?,倒了一杯放在蕭問道身前?/br> 蕭問道看著譚正蘭一陣的忙活,還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好似頗為緊張。 秦?zé)o道按住譚正蘭的手說道:“不必驚慌,我與丹師也算舊友,我請他來就是為了譚伯的?!?/br> 此時,蕭問道才明了秦?zé)o道的用意,蕭問道輕嗅屋中的氣味,便知道房中有一位病人,而且服用的草藥低廉,這是蕭問道想不明白的。 若是,秦?zé)o道真的想幫助譚家父女,何必大費周章的讓他來,他是當(dāng)年關(guān)山侯的嫡子,納蘭豐德又是如今的慶帝,醫(yī)治一位病夫,算不得難事。 “今日,我請蕭兄前來就是為了醫(yī)治譚伯的,還望蕭兄出手相助,無道感激不盡?!鼻?zé)o道朝著蕭問道就是垂首相告,言辭真切,蕭問道沒看出半點的虛情假意。 蕭問道蹙眸一望,便說道:“怎么,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么?!?/br> 秦?zé)o道見蕭問道提及他的身份,嘴角慘笑說道:“我什么身份?!?/br> 一旁的譚正蘭也不明白,開口說道:“無道兄長,不就是鎮(zhèn)岳仙山的弟子么?!?/br> 蕭問道嘴角輕揚說道:“他還是當(dāng)今慶帝的侄兒,算不算的上大人物?!?/br> 誰知,蕭問道點明了秦?zé)o道與納蘭豐德的關(guān)系,譚正蘭倒是一臉平靜,沒半點稀奇。 “無道兄長與慶帝之間的事,我早已聽說,他如今與慶帝無半點關(guān)聯(lián)?!弊T正蘭說著,將目光放在了蕭問道的身上。 這一下,倒是讓蕭問道頗為驚奇,秦?zé)o道竟然與納蘭豐德,分道揚鑣了。 不得不說,秦?zé)o道還是有幾分氣魄的。 “是兔死狗烹,還是殺雞儆猴啊?!笔拞柕肋€真想知道秦?zé)o道與納蘭豐德發(fā)生的事。 秦?zé)o道聽著蕭問道的言語,嘴角慘笑,他剛想開口,誰知譚正蘭出聲說道:“若是你愿醫(yī)治我父親的病體,我譚正蘭愿以命報答,可若是取笑無道兄長,你就請回吧?!?/br> 只見譚正蘭眉間多是憤怒,直接就下了逐令。 “正蘭不可無禮,整個慶國我能請來最好丹師,就是蕭兄了,不可耍小孩子脾氣。”秦?zé)o道出聲訓(xùn)斥著譚正蘭,可語氣沒半點責(zé)怪。 看來,秦?zé)o道還真是換了性子了,低聲下氣的他,讓蕭問道心中一凜。 秦?zé)o道又出聲說道:“我與慶帝之間,都不是蕭兄所說的兩種,我只是厭煩了朝野的爭斗和權(quán)謀,只是想著過平凡的日子。” 蕭問道好整以暇的聽著秦?zé)o道的話語,如今才算是相信秦?zé)o道真的換了性子了。 古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秦?zé)o道自小生活在王侯之家,錦衣玉食,鮮衣怒馬。而關(guān)山侯的變故和納蘭豐德的謀逆,讓他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逃亡和驚變。 他與蕭問道年紀(jì)相仿,可也算是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孜然一身的就退出了權(quán)謀的漩渦。 當(dāng)秦?zé)o道說:“我手中的銀兩,只夠買一壺酒?!?/br> 蕭問道還是篤信了秦?zé)o道的心性一改,他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他想活著的樣子。 不是消沉和渾渾噩噩,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悵然和豁達。 蕭問道端起眼前的茶杯說道:“你···好自為之?!?/br> 秦?zé)o道聽著“好自為之”四個字,沒來由的大笑起來,就像是一位嚴(yán)師對于頑徒的忠告。 “無道兄長?!弊T正蘭看著秦?zé)o道大笑時,眼角含淚的樣子,出聲輕呼。 “多謝,蕭兄。”秦?zé)o道恭恭敬敬的朝著蕭問道敬了一杯茶,一杯涼茶。 前嫌放下,可蕭問道明白他與秦?zé)o道永遠(yuǎn)都不會是“朋友”,只能算是淺交的舊友。 跨進內(nèi)屋,只見床笫上,躺著一位古稀的老人,老人身材消瘦,一把銀須貼在胸口,臉色枯槁,這便是大限到了。 生老病死,乃是大道輪回。 “年邁之身,談不上是病,只能以續(xù)命之法醫(yī)治了?!笔拞柕莱雎曊f道。 秦?zé)o道回道:“你當(dāng)年能在雷劫之下,醫(yī)治唐尋疾,譚伯不過是感染風(fēng)寒而已?!?/br> 蕭問道嘴角一揚說道:“你呀!” 輕笑兩聲,蕭問道只能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秦?zé)o道看著蕭問道神色,說道:“即便譚伯年歲稍長,也不到續(xù)命的時候啊?!?/br> “你從小修道,看的不過是道家的命途,譚伯毫無修為,你覺得百歲之壽,還不算長么”。蕭問道點出了秦?zé)o道主觀錯覺。 忽爾,秦?zé)o道恍然大悟時,明了他所見得老者,都是修道中人。 蕭問道搭上譚伯左手的脈絡(luò),一道元氣在譚伯的經(jīng)脈之中,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毫無修為的人,經(jīng)脈細(xì)窄,氣血不穩(wěn),蕭問道忙活了一個時辰才算是運行了一個大周天。 在須彌戒中,蕭問道取出三顆“清血丹”說道:“每六個時辰,服用十分之一,切記不可多用。” 譚姑娘一一記牢,小心的接過清血丹,放在一處瓷瓶中。 “多謝,這續(xù)命之法,能續(xù)譚伯多長陽壽?!鼻?zé)o道輕聲問著。 蕭問道回道:“三十載?!?/br> 聽著蕭問道的回話,秦?zé)o道朝著蕭問道,深深的一揖。 兩人恩怨,隨清風(fēng)已逝,涼廬大涼,而人心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