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就算這么問，我也不好回答啊。”我苦笑著說道，“你們看啊，我只能兩邊都不得罪回答。貞德還好，表面上倒是不會說些什么，可阿爾托莉雅那邊……”

    “哈哈衛(wèi)宮大人，我們明白的！”騎士們哄然大笑，“剛剛問您最歡的奧姆，前兩個月因?yàn)槎嗫戳司莆莸呐写齼裳?，結(jié)果回家可是被他的妻子狠狠修理了一通，整整兩天額頭都是青紫的呢！”

    “額……居然是這樣的嗎？”

    我不由張了張嘴，有些驚訝地看著最先開口的那名騎士。

    原本以為他是個十足的惹事精，結(jié)果正好相反……

    “快……快別說這個了，不是早都過去，說好不再提了嗎！”

    那騎士頓時滿臉通紅，窘迫不已。

    “哈哈哈哈哈！就是說嘛，越是沒有賊膽的人，越是喜歡在嘴上逞英雄！”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氣氛活躍了很多。

    見此，我略微松了一口氣。只要話題能從我身上移開就好。

    “衛(wèi)宮大人，您的立場我們明白，那咱們再加一個限定條件好了。”然而這時，又有騎士坦然看向我，“假設(shè)您最初不在沒有愛上任何人的狀態(tài)下，同時和王上、貞德小姐相遇了，您會選擇誰呢？”

    “饒了我吧，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啊……”

    我不由捂住了臉。

    假如這種可能性成立的話，估計(jì)情況還真不是那么明朗。

    并非我見異思遷，而是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一心追逐著無法實(shí)現(xiàn)夢想，就如同整個人墜入無法用言語所形容的深淵，虛無且又黑暗。

    那個時候雖然外表還能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其實(shí)內(nèi)心早就已經(jīng)發(fā)出哀鳴了吧？

    整個人的靈魂，都如同在狂風(fēng)暴雨中嚎啕大哭，瘋狂地奔跑，完全無法停下來歇腳。

    ——否則，無邊無際的悲傷就會化作浪潮，將我徹底淹沒侵?jǐn)_……

    無論是誰只要來到我身邊，就會被我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不放手的吧。

    “……”

    突然，四周開始喧嘩起來。

    就仿佛，因?yàn)槭裁词虑槎蚱屏酥暗姆諊?，那其中混雜了驚慌以及緊張。

    “發(fā)生什么了？”

    我將紛亂的思緒暫且跑在腦后，抬頭問道。

    “衛(wèi)宮大人……王上和……貞德小姐，回來了！”

    幾名騎士連忙湊在我耳邊說道。

    “嗯？”

    我急忙站起身子，朝著兩名少女先前離開的方位遠(yuǎn)眺。

    果然，那里有著兩道身影快速接近中，由兩個黑點(diǎn)漸漸變成模糊的人形輪廓。

    雖然距離很遠(yuǎn)，但依然能看出兩人的身材都很纖細(xì)，各自的長長金發(fā)在天空陽光照耀下，反射出無比亮麗的光彩。

    “快，去迎接一下她們?！?/br>
    我急忙就招呼著騎士們，打算往外走。

    “那個……衛(wèi)宮大人，剛剛我們跟您聊的話題，您可千萬別跟王上，或者貞德小姐提啊……”

    騎士們卻是把我圍得更加緊密，語氣中充滿了懇求。

    “是啊，王上知道了肯定會重罰我們，貞德小姐想必也會對我們心生討厭吧……”

    “你們就放心吧，我吃飽了撐的跟她們提這件事？”我苦笑著聳了聳肩，“難道我想讓她們兩個，親自問我會選誰這種問題不成？我可是寧愿在影之國待上三個月，也不想面對那種局面啊。”

    兩名少女似乎已經(jīng)因?yàn)槲业木壒?，關(guān)系顯得有些緊張了。

    如果這時候再加上這種問題，估計(jì)壓在心中的矛盾會被直接引爆吧……

    “哈哈也是呢，這樣一來我們也就放心了。”

    騎士們這才看上去松了一大口氣，嘿嘿笑著讓開道路，順從跟隨在我身后。

    ——

    “貞德！阿爾托莉雅！”

    在一眾騎士們的伴隨下，我來到最前方朝著兩名少女揮手，高聲喊道。

    不多時，兩名少女就策馬來到了我面前。

    “士郎，下次同時叫我們兩人名字的時候，記得把我放在前面！”阿爾托莉雅有些不滿抱著雙臂，口氣微微埋怨道，“我們才是愛人，理應(yīng)在人群中先注意到彼此不是嗎？”

    “騎士王，這點(diǎn)我可要反對了?！必懙旅碱^一皺，卻是認(rèn)真地接話反駁，“要知道戰(zhàn)場上可沒有私情講，沒有愛人，沒有親屬，有的只是嚴(yán)格的上下級關(guān)系。從這個角度講，我作為衛(wèi)宮大人的契約者，被在意的優(yōu)先程度可是最高的，理應(yīng)先被看到才對！”

    “你……你這是詭辯！哪有這種道理……”

    少女被氣到嘴唇發(fā)白，忍不住就想要再說些什么。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消停一點(diǎn)。”我無奈地插入兩女中間，“我只是隨口一說，先后什么的根本沒有在意。倒是你們在法蘭克王國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匯報一下此行收獲，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吧？”

    “唔……”

    兩女相互看了一眼，這才無言地將腦袋扭向了一邊。

    “所以，阿爾托莉雅你先說吧，我會認(rèn)真聽的。”

    我心中苦笑，搖搖頭說。

    因?yàn)橹跋冉辛素懙碌拿忠鹁o張，所以這回我專門把阿爾托莉雅放在了前面。

    “嗯，士郎我聽你的?！鄙倥@才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簡單說來，法蘭克王國的軍隊(duì)已經(jīng)全部撤走了，目前整個國家除去從事農(nóng)業(yè)和手工商業(yè)的平民，已經(jīng)沒有任何武裝存在?！鄙倥@么說著，眼中依然帶著一抹費(fèi)解之意，似乎她自己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情況。

    “已經(jīng)沒有任何軍隊(duì)了？”我的心中也是詫異不已，“這是什么意思？這不是等同于把整個國家送給我們了嗎？他們的王族你們見到了嗎？”

    “沒有，王族已經(jīng)連同軍隊(duì)一起離開了，整個宮殿只剩幾名書記官在整理卷宗?！必懙?lián)u了搖頭，“不過要說發(fā)現(xiàn)的話倒也有，只不過被騎士王給搶先了，所以就由她來跟衛(wèi)宮大人您講吧?！?/br>
    說完貞德直接走開，到了旁邊一顆樹下抱膝而坐，閉目不語。

    這么看來……鬧別扭的不止阿爾托莉雅一個人，貞德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