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群架
下自習(xí)后,風(fēng)雪一個人安靜走了,心頭對楊雷的事情耿耿于懷,只是忍著沒說。顧銘能瞧出問題,但不愿松口,目送她離開后,整理好自己的書和牛rou罐頭,也打算回宿舍。 這時,文雅走過來,紅著臉,怯生生地說:“顧銘,謝謝你?!?/br> 顧銘搖頭,認真回答:“你不用謝我,我也沒為你做什么事情。還有,這幾罐牛rou,我收了,以后不要再送我任何東西,我于心有愧?!?/br> 說完,顧銘往外走,沒回頭,不知道文雅一直呆呆地盯著他的背影。 回宿舍后,顧銘覺得很累,沒跟著楊雷、萬澗二人去抽煙,洗漱完就裹上被子睡下了。 因為時間還早,沒熄燈,光線太亮,刺眼,影響睡眠。 有人忽然問:“顧銘,這一個多月來,沒見你去過澡堂。你是不是對洗澡一事存在抵觸?” 顧銘睜眼,看了一下,問話的是上鋪的鄧遠強。這一個多月里,顧銘在宿舍只和楊雷、萬澗二人熟絡(luò),同其他四個室友幾乎沒有交流。此刻被人問話,問的還是如此讓人反感的問題,心里不舒服,沒回答。 “我知道了,你肯定得了某種隱疾,怕洗澡時被我們看到?!绷硪讳伒泥嶚i也開始起哄,說話十分難聽。 顧銘生氣了,但依舊忍著沒有出聲。 就在這時,一個異常憤怒的聲音猛然繞開,“你有本事再給老子說一次!” 陽臺窗戶邊,正抽煙的楊雷看向這邊,目中燃燒怒火,抬手指著鄭鵬,大有揍人之意。 鄭鵬也來氣了,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個不懂事的新生。剛來這學(xué)校一個月,以為自己把地皮滾熟了,目中無人,小心引火燒身!” 有那么一小會的寂靜,氣氛凝重得嚇人。在宿舍幾雙眼睛的注視下,楊雷丟掉手頭煙頭,安靜向鄭鵬的鋪位走去,是上鋪。然后抬手,捏住他半懸在空中的腳,使勁一扯,他整個人就摔了下來。 接近兩米的高度,一個人橫著摔下來,夠吃一壺。 “我只說一次,我不管你們誰誰誰,在學(xué)校或者社會上混的怎樣怎樣的好,只要人在這個寢室里,我就能抬手捏死。鄭鵬是吧,我告訴你,想打架,隨時找我?!睏罾桌淠⒅浽诘厣喜粩嗤春叩泥嶚i,話音沙啞著警告。 之前也出聲針對顧銘的鄧遠強被嚇到了,趕緊下床,飛快跑去了對面宿舍。 不一會兒,他帶了五個人回來。領(lǐng)頭的是個高個子,身著花格子襯衫,不知是不是睡衣,身子很壯,走動間帶著強大的氣場,不怒自威,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胥越,就是他動的手?!编囘h強抬手指著楊雷,面上的驚恐之色還未退去,話剛說完,就躲到胥越身后去了。 楊雷冷漠盯著新來的五個人,冷笑道:“想打架?” “滾開,我要找的不是你。”胥越對著楊雷啐了一口,面帶不屑地向前走,其目標是顧銘。 這下可把楊雷逗樂了,以前打了那么多的架,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無視。在胥越與楊雷擦身的瞬間,他豁然抬手,一把就抓住胥越的頭發(fā),使勁往后拽,力氣很大,竟是強行把比他本人還壯上一圈的高個子撂倒在地。 “想動顧銘,先問問你雷爺同不同意!”楊雷不給喘息機會,在胥越倒地的瞬間,整個人就壓了上去,用膝蓋摁住他的胸口,抬手就是一拳招呼在他臉上,同時出聲警告。 楊雷的強勢舉動嚇著那幾個一同過來的人,他們遲疑著,第一時間不敢動手了。 胥越喘息兩聲,使勁掙扎,想擺脫楊雷的控制,可是,他完全低估了這個小個子的力氣,任他萬般掙扎,就是掙脫不開。 胥越感覺得到,如果沒有外力相助,今天鐵定要栽跟頭。想明白這點后,不再顧忌面子問題,張口大吼:“他就一個人,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動手??!” 后面幾個人反應(yīng)過來,趕緊動手,用拳頭去打楊雷,使勁扣他的手臂,想幫胥越擺脫困境??墒?,楊雷就宛如一個鐵人,任由這幾個人捶打,就是摁著胥越不放。 “誰告訴你,他只有一個人的!”忽然,有冷厲的聲線傳來,一個高瘦的人影忽然沖了過來,是萬澗。他上去就拳打腳踢,把楊雷身邊那幾個人趕開。 這時,顧銘也穿好衣服,沉默著走了過來,幫著萬澗一同對付那四個人。 混亂的捶打持續(xù)了大概一分鐘,宿舍外又有人大喊:“胥越,你在干什么,解決一個新生要這么久?” 顧銘和萬澗都心知不好,對方的增援又來了,趕緊沖向大門玄關(guān),想將門反鎖。可惜慢了一步,增援的人已經(jīng)推門進來。是三個人,個子都很高,不像是七年級的學(xué)生,進門之時順帶把門反鎖了。 看清楚宿舍內(nèi)的局勢后,三個人中其中一個開口:“你們這么多人還搞不定三個人?” 胥越此刻被楊雷收拾的完全沒有脾氣,趕緊求助:“風(fēng)哥,這家伙是個狠人,請你幫幫我們?!?/br> 那個被叫作風(fēng)哥的人冷笑著嘲諷了胥越幾句,準備動手。 “誰敢動我銘哥!?”忽然,門外傳來憤怒的聲音,顧銘認得這音色,是楊秋峰。 顧銘此刻被人打了好幾拳,有些目眩,心知必須開門,但找不到門的方向。恍惚中,又被人錘了一拳,清醒了一些,睜大眼找到了門的方向,想去開門,可是被攔住了。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瞧瞧地走了過去,然后輕輕扭動門的開關(guān),把門打開了。 楊秋峰身后跟著目測十個人,浩浩湯湯沖入寢室,進來就張手擰住那個被稱作風(fēng)哥的人,冷聲說:“徐寄風(fēng),你確定你要在我們班的宿舍鬧事?” 隨著楊秋峰的雷霆出手,寢室一下安靜了,之前動手的人也都停了下來,只有楊雷還在一拳接一拳地捶打胥越。 “楊秋峰,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初一的學(xué)弟,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較勁,我要找的是那個叫顧銘的。”徐寄風(fēng)抬手拍開楊秋峰的手,理了理褶皺的衣服,冷聲回答。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給老子往死里打!”楊秋峰的手被拍開的下一刻,抬腿就是一腳把徐寄風(fēng)踢翻,同時大吼。 十多個人把徐寄風(fēng)與胥越團伙圍住,上去拳打腳踢,完全不留余地。如此打了一分多鐘后,楊秋峰知道再鬧下去鐵定被宿管抓到,就叫停:“徐寄風(fēng),你們現(xiàn)在可以滾了。記住,只要老子還在這學(xué)校,就別想動顧銘一絲汗毛!” 徐寄風(fēng)被打的很慘,鼻青臉腫,到現(xiàn)在面上都還有迷茫之色,似乎還不相信楊秋峰敢動手。聽聞警告后,徐寄風(fēng)冷聲回答:“楊秋峰,這事我記下了,別以為有個九年級的哥哥就了不起,咱們走著瞧!” 待徐寄風(fēng)團伙走后,胥越團伙遲疑著沒走,因為胥越本人還被楊雷摁著。 “雷哥,差不多行了,再打非得驚動宿管。”楊秋峰上來勸了一句,但楊雷不為所動。直到顧銘開口,他才松手。 待兩撥人相繼離開后,楊秋峰盯著顧銘遲疑一小會,問:“銘哥,你怎么會招惹到八年級的徐寄風(fēng)?” 顧銘搖頭:“我沒招惹過誰,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找我麻煩?!?/br> 一小會沉默后,一直在邊上觀戰(zhàn)的李文豪說話了:“我沒猜錯的話,是因為風(fēng)雪。從上學(xué)期開始,徐寄風(fēng)一直在追風(fēng)雪,沒成功,但也沒放棄??赡苁悄憬裉煸诎嗌虾痫L(fēng)雪的事情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才帶人來找你麻煩?!?/br> 顧銘皺眉,半晌后冷冷地說了一句:“丟人現(xiàn)眼!” “鄭鵬、鄧遠強,你們兩個過來一下?!庇械氖?,顧銘忘了,但楊雷記得清楚。他記得,最開始就是同寢室的鄧遠強和鄭鵬挑事,才引發(fā)這場群架。 鄧遠強和鄭鵬早被嚇破了膽,顫顫巍巍走到楊雷面前,低聲說:“雷、雷哥……” 楊雷道:“聽好了,我不管你們?yōu)槭裁匆蛑莻€叫徐寄風(fēng)的。我只知道,誰敢動銘爺,我就弄死他。這一次,看你們是同寢室友的份上,放過你們,滾回去睡覺!” 待兩人屁滾尿流回床上躺下后,楊雷看向顧銘,關(guān)切問道:“銘,傷著沒有?” 顧銘擺了擺手,表示不礙事,再度看向李文豪,鄭重道謝:“李文豪,謝謝你?!?/br> 李文豪撓了撓頭,知道他先前幫忙開門被顧銘看到了,就說:“沒事,別人來我們寢室打我的的室友,我雖膽小,幫不上大忙,但開個門還是敢的。” 顧銘對著李文豪重重地點頭,又看向楊秋峰,沉聲道:“兄弟,謝謝你?!?/br> “哈……銘哥客氣了。因為你,我們才能在班上光明正大的決斗,你保住了我們在這學(xué)校唯一的樂趣,是大恩。別人要來找你麻煩,我們自然得報恩,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睏钋锓骞植缓靡馑嫉匦α诵?,然后回頭看了一下他帶來的一群人,他們都點頭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