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綜上所述,夏格快步離開了這間裝飾奢華的屋子,與那些俊美的吸血鬼們說了永別。 本以為她可以一路暢通地離開地下室,但她卻很不巧地遇上了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的人。 是影山尋。 昏暗的通道里,影山尋黑色的身影幾乎融于黑暗,他察覺到前面有人,舉著槍防備地快步走來,當看清是夏格時,毫不猶豫地攬住她的腰拐進了分岔的小路。 隨著他們進入側(cè)路,影山尋壓低聲音道:“別出聲,能屏息最好,有東西在后面?!?/br> ……有吸血鬼跟著他?。?/br> 尼瑪要不要這么倒霉?。∵€有你以為吸血鬼是僵尸??!會憑著呼吸尋找人的位置!……不過還是屏息吧,吸血鬼的聽覺很厲害,萬一聽見她的呼吸聲追過來咋辦?畢竟離得太近了,而且以她的戰(zhàn)斗力就算再加上影山尋也根本沒勝算,所以…… 夏格聽話地閉上嘴忍住呼吸,輕微的腳步聲從剛才的過道里傳來,夏格憋得臉通紅,被影山尋摟著有些不適,胸腔愈發(fā)難受,幾乎就要憋不住了,而那個腳步聲已經(jīng)近在咫尺。 黑暗中,同樣屏息的影山尋沒有一點表情,根本沒像她那樣因為不能呼吸而面色發(fā)紅或有什么猙獰表情,他淡定地就好像在正常呼吸一樣,漆黑的眸子靜靜凝視著她。 在腳步聲到達他們這里那一刻,忍得快翻白眼的夏格實在憋不住了,張大嘴就要吸氣,這一呼吸肯定會發(fā)出很重的喘息聲,影山尋來不及思索,就算是出于對自己的安全考慮他也不能放任不管,于是……于是他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將她的呼吸封死在自己嘴里,直到那腳步聲遠去。 夏格猛地推開他,栗色的杏眼里滿是驚愕和控訴,影山尋澄澈的黑眸直視著她,嘴角揚起一抹很淡的弧度:“見諒,無奈之舉。” 夏格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她順著來時的方向輕手輕腳地前進,影山尋理所當然地尾隨其后,因為回去的路只有這一條。 夏格如鋒芒在背地走著,猶豫半晌還是停住腳將他推到了前面,冷聲道:“你走前面?!?/br> 影山尋面色如常地頷首,挺拔瘦削的身影步伐穩(wěn)健,她看著燭火中搖曳的身影,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微妙。 想到這些,就覺得嘴巴上不干凈,夏格用袖口使勁擦嘴,擦著擦著就發(fā)現(xiàn)影山尋停住了腳步。 “怎么了?” 她費解地抬眼望去,然后就眼前一黑,被人壓在了墻面上。 唇上再次傳來微涼的觸感,他居然……居然又親她! 這次他還有什么理由!后無追兵前方就是出口,他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誰能給她個解釋! 此刻,在竊聽器另一邊聽著這個奇怪動靜的夏維爾比身為當事人的夏格還要暴躁。他幾乎立刻一陣風似的刮向地下室,笑容陰森恐怖地撥通伊塔洛的電話,對他說了句“你的狗命完了”便掛斷了,搞得正和那些吸血鬼對峙的伊塔洛一臉莫名。 收起手機,伊塔洛朝對面幾個吸血鬼道:“抱歉,我們可以繼續(xù)了?!?/br> 繼續(xù)……打架。 …… 夏格使勁推著壓著她的男人,可影山尋雖然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還有些羸弱,手勁卻不小,男人的優(yōu)勢畢竟還是存在,即便運動神經(jīng)不怎么樣,他的力氣還是挺大的。 夏格死死抿著唇,對方也沒有再更進一步,只在外圍摩挲她的唇瓣。 她厭惡地別開頭,他卻總能準確推算到她要轉(zhuǎn)向的位置。 夏格忍無可忍,想要張口咬他,可他就在那一瞬間抵入她口中,他舌尖轉(zhuǎn)了一下便迅速收回,不給她咬他的機會,放開她快速消失在門口。 夏格呼吸急促地愣在原地,嘴唇紅潤豐盈,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剛才被人怎么了。她還沒反應過來這突變,而她的正牌男人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夏格怔怔地看著夏維爾,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抬起手臂使勁擦嘴,夏維爾本來一肚子幾欲爆發(fā)的怒氣在見到她一臉屈辱的時候瞬間蕩然無存,他右手握槍,單手攬住她將她帶離了危機四伏的地下室,沒有回他們在溫徹斯特莊園的住處,直接去了莊園門外的車上。 將夏格放到副駕駛,夏維爾開車離開了莊園。他帶著她轉(zhuǎn)入蒙特郡某個荒蕪的小角落,停車后熄了火與她在黑暗中互相沉默。 沒有表情地點了根煙,夏維靜靜地抽著,碧綠的眸子里毫無焦距。 他一生殺過很多人,他心中早就不存在憐憫和心疼的情感。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道德二字,也沒有倫常。他是個殺手,是個徹徹底底的壞人,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欺騙和傷害過他身邊這個女孩,他從頭到尾都不曾在任何方面背叛過在他心目中善良干凈的姑娘。 許久,夏維爾輕緩發(fā)聲,慢慢道:“是我的錯?!彼{(diào)整呼吸,聲音聽起來依舊鎮(zhèn)靜,但似乎是裝出來的,他在強顏歡笑。 是的,一個占有欲強到一根發(fā)絲都不希望她被別人動的男人,遇見這種事怎么可能淡定? 夏維爾掐了煙丟出窗口,關上窗戶后雙臂撐在方向盤上低聲道:“如果我沒讓你去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我該讓伊塔洛直接做,信任一個外人總比發(fā)生這種事好。” 他的確該試著信任除了她以外的人,以伊塔洛的性格估計不會惹出什么亂子,但人半輩子的習慣很難改變,除了自己和她,他信任不了任何人,可他現(xiàn)在卻因此深深懊悔。 其實本沒多大事,樂觀點想,就當被狗啃了一下好了,可怎么說都還是很在意。 夏維爾頭疼地揉著額角,夏格紅著眼圈看了他一會,直接起身越過阻擋跨上他的雙腿,伸手把車座放低,將他壓倒在身下道:“吻我?!?/br> 她低頭咬住他的唇瓣,深深吻著他,微閉的眸子顫抖著。 夏維爾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此刻他思想遲鈍,仍停留在上一個話題,實在沒什么“性”趣。 他舉著雙手麻木地任她索吻,呼吸漸漸沉重急促起來,可心里還是抗拒。 “……你。”夏維爾緊蹙眉別開頭,她的吻落在他側(cè)臉,她毫不在意地一路向下,撩起修女袍的裙擺,用女人獨有的地方摩挲著他的胯/下。 夏維爾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道:“你……先起來?!彼D了半晌,額頭青筋直跳,“停下?!彼噲D阻攔她,可全被她擋了回去,夏格已經(jīng)被他激紅眼了,什么都不管了。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么說的?!毕母裆陨云鹕韺⑺缇筒?起的堅硬抵在自己入口,啞著嗓子道,“你以為我想被那樣對待嗎,不要搞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一樣,嗯……”她低吟一聲,男人的那里進入身體后空虛感得到了舒緩,夏格撐著手臂騎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夏維爾閉眼仰頭緊抿唇瓣,但還是忍不住發(fā)出舒適的呻吟。 “你……”夏維爾雙手無處可放,脖頸上的脈絡凸起,顯然既舒適又矛盾,“你。。。先停下。。。嗯。。。?!毕木S爾仰頭長嘆一聲,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頹然。 夏格見他這樣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停下動作看著他道:“夏維爾,你想分手嗎?” 忽然停下的動作讓快感漸漸消失,身下沒有了被溫暖的小手握住的感覺讓夏維爾綠色的眸子神色渙散,夏格的質(zhì)問讓他理智回升,他看向她,閉上眼將她攬入懷中,吻著她的唇從下往上律動著,沙啞的聲音在唇齒間發(fā)出曖昧的低吟:“我只是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竟然放任你一個人身處危險之中,自私的心根本不配值得她如此。 “那你喜歡我嗎?”夏格鼻音很重地伏在他身上起起落落,嬌媚的呻吟令人身心愉悅。 夏維爾閉著眼,喘息沉重道:“……喜歡。” “喜歡到這什么程度?” “喜歡到……不想理會任何事,唔!……” 修長白皙的頸項,喉結(jié)到下巴處完美的線條,夏格心尖一熱,忍不住吻住了他的脖頸,一點點輕咬著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成功地讓這個總是戰(zhàn)斗力持久的男人很快繳械投降。 “……what the fuck?!?/br> 這是夏維爾高潮后說的唯一一句話。 ☆、54、浮華的空殼 ... 他們是在半夜回到溫徹斯特莊園的。夏維爾開著車,夏格躺在車后座上睡覺,她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睡覺,只是聽她呼吸平穩(wěn),大概是睡著了吧。 其實夏格沒睡著,剛剛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怎么可能睡得著呢,她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從夏維爾的反應來看,他肯定是不會放過影山尋的,雖然他目前對她的態(tài)度恢復了正常,但她還是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 怎么說呢,就是那種,平時你能讓他吃五個包子,現(xiàn)在他卻一個都不肯吃的感覺。 捂住眼睛,夏格蜷縮在寬敞的后車座上閉目養(yǎng)神,心里計算著時間,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她就拿開了手,裝成真睡著了的樣子等他過來。 夏維爾停下車后繞到后面,打開車門將她抱了出來,他是先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之后才抱她出來的,這讓她少吹了很多冷風。 夏格窩進他懷里,頭枕著他的肩,手搭在他胸口,本來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了。 “吵醒你了?” 夏維爾的胸腔震動,說話的聲音比往日要柔和很多。 對了,就是這里不對勁,他好像突然轉(zhuǎn)性了,面上更冷了,對她卻溫柔得有些詭異。 夏格爬起來摟住他的脖子,不顧場合地吻住他的唇,等他抱著她進了大廳,又從他唇上轉(zhuǎn)戰(zhàn)到他的脖頸,咬著他的耳垂和頸項一路被他抱著上了二樓,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現(xiàn)在時間很晚了,已經(jīng)凌晨四五點鐘了,不過溫徹斯特莊園仍然燈火通明。許多守衛(wèi)分布在各個關卡,夏格和夏維爾這有些放肆的行為被不少人都看見了,其中就包括影山尋的眼線,以及在夜里格外有精神的吸血鬼。 伊塔洛倒掛在夏格和夏維爾房間外面,他們的窗戶關著,窗簾也拉得很嚴實,他就盯著那冷硬的玻璃發(fā)呆。 他現(xiàn)在心情很復雜,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他剛剛跟其他吸血鬼“聊”完,“聊”得非常深刻,深刻期間還接了夏維爾斥責的電話。 他不知道夏維爾為什么會生那么大的氣,唯一的可能就是夏格出事了。 伊塔洛幾乎是在他們回來的同一時間就出現(xiàn)在了莊園門口,但他沒有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因為他們的狀態(tài)……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插進去。 心里止不住有些失落,伊塔洛垂下眼睛不再盯著窗戶,扇動翅膀離開這里朝上飛去,停在了莊園的屋頂上。 銀色的月光落下來,伊塔洛收起翅膀幻化成手臂,張開雙臂仰起頭,閉著眼睛承接月光。 須臾之后,穿著白西裝的頎長男人慢慢放下手臂,綠色的眸子看向屋頂?shù)牧硪贿?,幾個披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出現(xiàn)在那里,是他在這里的朋友,也是他們的幫忙才讓那場斗爭最終和平解決。 伊塔洛朝他們點點頭,與他們一起離開了莊園。 這個時候,夏格已經(jīng)睡著了,只不過夏維爾就被折騰得比較慘了。 站在洗手間,對著鏡子摩挲著脖子上的吻痕,夏維爾嘴角那輕佻的弧度終于真實了幾分。 要說不生氣是假的,他都快要氣瘋了,憋在心里都快把自己憋死了,連夏格他都差點遷怒。影山尋是肯定不會留的了,管他是不是黑幫頭目,那都和夏維爾無關,敢動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手軟,男人一輩子有很多東西都可以跟別人分享,唯獨兩樣東西不能,那就是錢和女人。 夏維爾脫下襯衫丟到外面,打開蓮蓬頭站到水下,黑色的短發(fā)濕潤地貼他在額邊,綠色的眼睛緩緩閉上,他赤著的上身除了那些傷疤,就是被女人指甲抓的血道以及吻痕和唇印。 這就是夏格對他的變相懲罰,他此刻的心情真是甜蜜又復雜。 朝陽漸漸升起,陽光在七點以后降臨在溫徹斯特莊園,心事重重的夏格天一亮就醒了,頂著兩個黑眼圈翻身去找不在房里的夏維爾。 夏格冷著一張臉,對路上遇到的莊園仆人不置一詞,直到她下了樓,看見站在一樓對峙的幾個人時,她的表情才有了些變化,不過她的表情更難看了。 ………… 夏維爾筆直地立在大廳中央,溫徹斯特和一個年紀偏大的女人與他面對面,那個女人很眼熟,夏格有點不敢看,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那是安娜夫人。 安娜夫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裙,披著奢華的皮草大衣,頭上的復古紗帽恰到好處地遮擋了她被歲月留下痕跡的臉龐,那輕紗之下的紅唇微微啟著,冷漠刻薄地說著什么。 她說:“夏維爾,你為什么在這?” 夏維爾看著她不屑地挑起嘴角:“你能在我為什么不能?沒有理由出現(xiàn)在這的人是你吧?!?/br> 溫徹斯特淡淡道:“夏維爾先生說得不錯,他是以政府調(diào)查員的身份來這里的,安娜夫人?!?/br> 安娜愣了一下,隨即朝溫徹斯特靠近幾步,低聲道:“溫斯特,這件事我不知道,你不要生氣……” 溫徹斯特不動聲色地后退,負手道:“我沒有生氣,我沒有任何理由生氣,安娜夫人你想太多了?!?/br> 安娜臉色越發(fā)難看了,她站在那,看著這兩個男人的眼神有些絕望和哀愁。 溫徹斯特在這時發(fā)現(xiàn)了站在樓梯上圍觀的夏格,拍拍手朝她打招呼:“噢,夏小姐,日安,很抱歉現(xiàn)在才看見你,要吃早餐嗎?我為你準備了十分豐盛的早點?!彼A艘幌卵?,招招手讓女傭去張羅了。 夏格慢慢走下去,目光始終停留在安娜夫人身上,對方此刻看著她的眼神也很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