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夏維爾接著道:“你剛剛話里說的那個人是我?” 夏格皺起眉,對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些不放心,即便已經(jīng)做了決定,可看到他因她而暴躁難過,她還是忍不住心軟。 “你說是我?!毕木S爾自問自答,焦慮地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這對我不公平?!彼麑ο母裾f,“你出來,我要和你單獨談?wù)?。?/br> 夏格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去,總覺得這次出去了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伊塔洛也這么認為,所以他阻攔了她。 “有什么要說的可以當著我的面說,我不會阻攔你說出來,出去的話就免了吧,她看上去不太愿意?!币了逄岢龊侠淼囊?。 夏維爾怒極反笑:“這跟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所以別來這充當護花使者好嗎?愚蠢是會傳染的,麻煩你離我遠一點?!?/br> “夠了。”夏格忍不住打斷他刻薄的話,“我和你出去,你不要再說那些難聽話了?!?/br> “我說什么了?什么叫難聽話?你心疼了?”夏維爾看著她,綠色的眼睛里煞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傷感,他別開頭,轉(zhuǎn)身朝外走,像是怕她反悔一樣,瞬間消失在門口。 伊塔洛抓住夏格的手腕,不贊同道:“他現(xiàn)在很危險,我感覺得到他情緒很不穩(wěn)定?!?/br> “我知道?!毕母駠@了口氣,“可我和他總要有個結(jié)果?!?/br> 伊塔洛思索了一下,點頭:“那你有事就大聲喊,我會立刻去救你。” 夏格頷首答應(yīng),收回手時順勢握了握他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伊塔洛看著自己被她握過的手,碧綠的眼睛好像小貓一樣晶瑩,唇畔揚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黑暗中,夏維爾一手按在墻上一手搭在腰間,他低著頭,眼睛閉著,嘴角叼著煙,下巴上有稀疏的胡渣,形象頹廢,甚至有些狼狽,可那不修邊幅中卻又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性感和男人味。 聽到夏格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道:“下次不要讓我等這么久,等待讓人心情煩躁,我不喜歡這樣。” 夏格輕聲說:“你以后再也不用等我了,正合你意。” 夏維爾的身子在黑暗中僵了一下,掐了煙很不自然地看向她:“我并不是個主動的人,但……你最近過得怎么樣?能再看見你,和你這樣相處,我很高興。” 夏格站在離他兩米遠的走廊盡頭,微弱的燭光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讓她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夏維爾瞇起眼道:“你走近些,我看不清?!?/br> “你視力很好?!?/br> “你走近些?!?/br> “我拒絕。” “夏格,你走近些?!甭灶D,他壓低聲音,似乎怕被伊塔洛聽見,“求你了?!?/br> 夏格詫異地看向他,他沒看他,整個人融入了走廊那一頭的黑暗。 思索再三,夏格還是走近了一些,她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停住,哪料她剛停下腳步他就抬手將她拉入了懷中,狠狠捂住了她的唇,阻止她的呼救。 夏格驚恐地看著他,他呼吸沉重,攬著她朝到走廊更深處走去,轉(zhuǎn)了個彎進入一條很狹窄的小路,這里沒有一丁點燈光,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感覺到男人冰冷的手扯開了她牛仔褲的腰帶,夏格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可夏維爾力道何其大,他騰出手來換做用唇封住她的嘴,不管她怎么咬他都不松口,他壓根就沒痛覺,咬他有什么用?最后后悔的還不是她自己? 說心里話,就算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他,她還是舍不得看他受傷。 因著這個心理,夏格的牛仔褲最終還是被他褪到了大腿根,夏維爾幾乎立刻進入了她的身體,不顧她的掙扎和嚶嚀使勁在她體內(nèi)進進出出,在她毫無反抗力氣之后放開了她布滿了他血跡的唇,身下在她體內(nèi)狠狠貫穿,直讓她話都說不出一句,只能哭,連哭聲都好像貓叫一樣弱小。 他的力道太大了,動作太狠,夏格又痛又難過,神志不清地向他求饒,可憐兮兮的啜泣響徹在狹小的空間里,蚊子般的聲音起不到任何作用。 夏維爾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就好像一切都還充滿希望。 良久,等夏格崩潰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夏維爾才放開了她。他看著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白濁液體以及青紫紅腫,沉默地從西裝口袋拿出手帕擦掉了她唇邊的血。 那是他的血,他滿嘴血腥味,可卻很滿足。 “無論如何,我很抱歉?!毕木S爾一邊溫柔地安撫她,一邊沙啞道,“對不起,只要你可以原諒我,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任你處置,我怎么都行?!?/br> 夏格無力地靠在他懷里,他摸摸她蒼白的臉,吻掉她臉頰上的淚珠,柔聲道:“你讓我難過了,你很成功,所以回到我身邊吧,我離不開你。” 夏格哪有力氣說話?她的沉默被心懷不軌的夏維爾當做默認,橫抱起她就要把她帶走,而焦急尋找夏格的伊塔洛恰好在這時找到了他們,對于近在咫尺的兩人,伊塔洛憤怒到了極點。 “放開她!” 憤怒會使人失去理智,吸血鬼雖然不是人,但也同樣適用這個道理。 伊塔洛做出了有史以來最強勢的姿態(tài),夏維爾抱著個人,槍也摔了,擋了一會就被對方得了手,他快步去追化出蝙蝠翅膀的伊塔洛,但以他此刻的狀態(tài)去追個非人類是不可能追上的,夏維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伊塔洛抱著夏格消失在夜幕中,他站在床邊,冷冷地抹掉了嘴角的血跡。 ☆、第60章 禽獸的行為 厭惡和仇恨最容易讓人產(chǎn)生動力,但那是毀滅性的動力。 伊塔洛帶著夏格回到了令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一座古老的城堡。 他將她放進了古堡地下的棺材里,棺材里鋪著深紅色的柔軟毯子和溫暖的枕頭,他還細心地給她找來了絲被,在幫昏昏沉沉的她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身體的不對勁。 伊塔洛的視線掃過她凌亂的上衣和系得很不整齊的腰帶,渾濁的東西在牛仔褲上若隱若現(xiàn),她的脖子和耳垂上有顯而易見的吻痕,她的手腕有大片青紫和紅腫。 攥著絲被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伊塔洛沉默半晌,放下絲被起身離開了。 約莫過了不到十分鐘,等夏格徹底睡著時,伊塔洛帶著一些干凈的毛巾和水盆回來了。 他拿著雪白的毛巾,在溫水中浸濕,小心翼翼地撩開夏格的上衣,一點點為她擦拭著平坦的小腹,并且很規(guī)矩地沒有朝上面看。擦完了小腹,就重新洗了洗毛巾,飛快地解開她的腰帶,在拉拉鏈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還是拉了下去。 清理是個并不慢的過程,但這個過程卻很考驗人的定力。 伊塔洛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什么東西讓他心情激動到不能自制了,但現(xiàn)在有了。 將一切迅速恢復(fù)原狀,伊塔洛端著水盆再次消失在狹窄的地下室,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之后了。 夏格依舊沉沉睡著,她呼吸平穩(wěn),眉頭卻緊緊皺著,似乎夢見了很糟糕的東西。 伊塔洛側(cè)坐在棺材邊看著她,她非常憔悴,面色蒼白,雙唇幾乎毫無血色,長長的黑發(fā)凌亂地披在肩上,他抬手將她額角的碎發(fā)捋到她耳后,看見她耳垂上的紅印子時,心情再次變得煩躁了。 夏維爾真是個糟糕的情人,如果是他,一定不會這么做,夏維爾難道都不會舍不得嗎? 看來情緒失控的人真的很危險,比血族還要危險。 緩緩站起身,伊塔洛將棺材蓋蓋上,站到地下室唯一的窗前靜靜地望著月亮。 在明日太陽來臨之前,他會關(guān)上厚重的窗扇,拉上黑色的窗簾,將一切陽光都隔絕在外。 遇見夏格之后,他變得常常冒險,曾經(jīng)他從不會在白天出去,可自那以后他常會冒著受傷的危險披上厚重的袍子,戴上墨鏡和口罩走出黑暗。 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陽光了?那令他渴望又恐懼的東西。 夜,這個夜晚注定有許多人睡不著,在距離古堡很遙遠的地方,造成這個多人無法入眠現(xiàn)狀的始作俑者同樣也睡不著。 夏維爾靠在椅子上盯著電腦屏幕,伍德站在他身后,面色沉重。 “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問。 夏維爾冷笑一聲:“怎么處理?你覺得我該怎么處理?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么多愛管閑事的人?別人的事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他們真以為我沒時間一個個找過去把他們?nèi)扛傻魡幔俊?/br> “維爾?!蔽榈聡@了口氣,“你該學(xué)著改一下你的脾氣,否則你和夏小姐即便重新在一起,也永遠會有潛在的危險?!?/br> “我的脾氣很糟糕?” “不?!?/br> “呵?!?/br> “不只是很糟糕,而是非常糟糕?!?/br> 夏格看向伍德。 伍德堅持道:“這件事或許是你和她之間的轉(zhuǎn)機,如果你處理好了,她或許會對你改觀?!?/br> “是嗎?!毕木S爾睨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聞不咸不淡地反問了一句。 “是的?!蔽榈轮钢聊坏?,“指使安娜夫人開這個記者會的肯定是溫徹斯特,我查過了,他之前會出力推動你被釋放是因為夏小姐和他達成過協(xié)議,但夏小姐等你沒事之后就消失了,他們的協(xié)議出了問題,溫徹斯特現(xiàn)在大概希望讓你和她全都和夏斯特一個結(jié)局?!?/br> “哇哦?!毕木S爾面不改色道,“真是偉大的理想?!?/br> 伍德猜得不錯,這件事的確是溫徹斯特授意安娜夫人做的,溫徹斯特畢竟不是個簡單角色,他養(yǎng)著的那群吸血鬼也有留下的,他的催眠在伊塔洛帶著夏格離開不久后就被聽聞這件事的吸血鬼解除了,當然了,這個吸血鬼也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溫徹斯特搞清楚來龍去脈后勃然大怒,這是誰都意料之中的事,他很快安排了安娜將作為夏斯特繼承人的夏格和自己的堂叔夏維爾luanlun的消息放了出去,之前夏維爾是殺手的梗已經(jīng)不能用了,畢竟那是他自己反悔的,再去重新利用根本沒有扯出現(xiàn)在這個噱頭帶感。 溫徹斯特是個喜歡刺激的人,這直接體現(xiàn)在他寫的新聞稿上。安娜夫人以男方當事人母親的身份出席記者發(fā)布會,按照溫徹斯特寫的稿子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全世界。自此,偉大的、具有傳奇色彩的證券大亨夏斯特的女兒跟親堂叔luanlun的消息在全球傳開了。 該慶幸夏格現(xiàn)在昏迷不醒地躺在避世的弗洛伊德城堡里嗎?否則她一定會因此郁結(jié)不已的。 記者發(fā)布會不但公布了這些糟糕的“真相”,還將兩人的照片發(fā)布了上去,雖然只是偷拍,但也可以模糊地認出是他們倆。 照片下的評論分成兩個極端,一部分人覺得他們是真愛,男的英俊不凡,女的年輕漂亮,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另一邊則是三觀傳統(tǒng)的想法,他們是堂叔侄,這雖然不算是近親,可怎么也都是姓“夏”的,就算不耽誤優(yōu)生優(yōu)育,也讓他們覺得不能接受。 夏維爾本來是個絕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人,可他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把那些評論全部都看完了,看完之后不由為自己的行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理會,可當他真的將夏格放進了他狹窄的心房,這些涉及到他們兩人的東西他就不可能不在意了。 伍德早上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夏維爾一夜沒睡,他仍舊雙手交握抵著下巴眼都不眨地盯著電腦。他綠色的眼睛因為熬夜布滿血絲,臉上的胡渣一直都沒打理,身上的襯衣也沒換,袖口挽上手腕,褶皺不堪。 伍德嘆了口氣,無力中又覺得自責,他端著早餐走過去,放到桌上后對他說:“吃點東西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吧,這些事就交給我來辦,這樣我也會心安一點?!?/br> 夏維爾沒有很快回答,半晌之后才問他:“你覺得我跟她在一起是很禽獸的行為嗎?” 伍德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覺得愛不分年齡,不分性別,亦不分親疏遠近?!?/br> 夏 維爾嘲諷地笑了笑:“但如果你是當事人呢?你會讓你喜歡的人被人譏諷和嘲笑嗎?這種關(guān)系真的應(yīng)該存在嗎?我不管在年齡還是性格上都不太適合她,和她在一起 時也一直在壓迫她,她一開始也不愿意,她知道這不對,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彼纯醋约旱氖郑瑪科鹦σ?,“現(xiàn)在停止,對她是好還是壞?” 他雖然是問伍德,但其實根本不需要別人回答,所以伍德沒說話。 夏維爾站起身,雙手抄在兜里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一望無際的樹林,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許久,等到早餐都涼了,夏維爾才漫聲道:“以后她是她,我是我,不會再有‘我們’了?!?/br> 輕輕的一句話,說出它卻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知道他說出這話時的絕望與不舍。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難以言表。 人的一生注定有很多遺憾,多年后我們回憶起它,可以稱之為美麗的錯誤。 這種錯誤,如果你當年堅持下去,多年后回憶起來,說不定就會只剩下錯了。 夏格總是對他很好,很溫柔,很遷就,可他卻一直無法不刻薄。她選擇離開他是明智的,而他在失去她之后,卻只能去看醫(yī)生。 夏維爾原本以為,那些“他人之言”可以讓他徹底醒悟,不再因為這些事而困擾,但他顯然大錯特錯。 當他無意間聽到伍德說起遺產(chǎn)的事,得知夏格結(jié)過婚又離了之后,他終于不能淡定了。 這時候,距離與夏格在伊塔洛宅邸分開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溫徹斯特搞出來的輿論事件已經(jīng)被初步解決,雖然費了點時間,也浪費了些精力,但總算是壓了下去。 夏維爾幾乎立刻就坐不住了,他急切地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跟那個吸血鬼在一起了,如果是這樣,他寧可和她在一起的是他這個堂叔,畢竟那家伙可是個怪物,和怪物在一起,就肯定要接受怪物的家庭,那就相當于一群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