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九零之男神養(yǎng)成了、網(wǎng)游歸來當(dāng)奶爸、你明明心動、外室重生記、虐文女配選擇跑路[穿書]、望族嫡女、[全職乙女]攻略進(jìn)行中、劍破九重天、聊天軟件通三界、遲鈍之人
“謹(jǐn)親王?這我知道,多年來鎮(zhèn)守邊關(guān),已有十幾年未曾歸朝,就連年節(jié)也只上賀表,所以我當(dāng)初在東昭也從未見過謹(jǐn)親王真容,半年前因陳年舊疾亡故?!蹦皆其舨欢疄楹文叫抟诖藭r提起這個已故親王。 慕修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謹(jǐn)親王半年前因陳年舊疾亡故,其王妃將遺體護(hù)送回上陵城后,也隨謹(jǐn)親王殉情了。”慕云漪聽聞此事亦實有唏噓,感念那王妃當(dāng)真情深義重。 “其實對于謹(jǐn)親王我一直十分好奇,聽聞皇帝東陵巽得知謹(jǐn)親王亡故消息之時十分悲痛,甚至大病一場,既然兄弟兩個如此親厚,那謹(jǐn)親王又為何十幾年不肯回上陵城?東昭從沒有親王分封也不準(zhǔn)出入皇城之說?。俊?/br> “這便要從東陵巽的父皇高宗帝說起了。謹(jǐn)親王之母是高宗東陵鈺的姜賢妃,姜氏出身將門,其父手中握有兵權(quán),所以她入宮一直小心翼翼,誕下皇子之后更是謹(jǐn)言慎行,但畢竟她所出是皇子,隨著二皇子年齡漸長,她雖無心爭儲,朝中卻有不安分的企圖找上姜氏,共謀‘大計’,如此一來二去流言便喧囂塵上,姜賢妃擔(dān)心母家受到皇帝的忌憚而遭受滅頂之災(zāi),終日郁郁寡歡、草木皆兵,終在二皇子十二歲時久病不愈,死于寢宮?!?/br> “皇家之人看似尊榮無限,可這背后的辛酸與無奈,又有幾人能懂呢?”慕云漪對此最是感同身受的,她從小長于宮中,不論是沒有見過面的母親,還是身邊的姨母、父王、皇祖父、皇祖母,分明個個都是西穹最為尊貴的人,卻各有各的身不由己。 “二皇子提出為母妃守陵三年,而三年期滿后,他直接上書,欲去北疆歷練,為父兄戍守邊境,如此便只有每歲年關(guān)才會回到上陵城,于是朝中的流言也少了許多,后來高宗帝駕崩、太子?xùn)|陵巽繼位,二皇子歸宮后先是向父皇的牌位跪拜,隨后便是想東陵巽行大禮,道了一聲‘皇兄’。” 慕云漪眼中不無欽贊之意:“這一聲‘皇兄’足以表明二皇子的心意和姿態(tài)了,此人當(dāng)真是能忍。” “東陵巽其實一直知道自己這二弟的心思,于是他明言要給弟弟封王且留其在上陵,如今東陵巽已登上帝位,且二皇子的外祖姜氏也已沒落不復(fù)當(dāng)年,于是朝臣并未反對,反倒是二皇子自己執(zhí)意要離開上陵城,回去邊境,東陵巽如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二皇子都拒絕留下,最后東陵巽無奈,只得封其為親王,放他出城?!?/br> “所以便有了后來的謹(jǐn)親王?” 慕修繼續(xù)道:“一開始東陵巽為其擇的封號是燁,取光華美好之意,然而二皇子卻不肯要,直接拿來紙筆寫了個‘謹(jǐn)’字呈給東陵巽?!?/br> “‘謹(jǐn)’者,恭順謹(jǐn)慎也,這謹(jǐn)親王倒真是時刻不忘昭顯臣子之本分啊,恐怕這也是當(dāng)初姜賢妃死前對兒子的囑托。” “冊封之后第二日,謹(jǐn)親王便帶著王妃和府中家仆離開了上陵,回到了西北邊境?!?/br> “怪不得謹(jǐn)親王被諸多人詬病和嘲笑,生性懦弱膽小,殊不知必有大智與遠(yuǎn)見之人才能做出這般決心,徹底放棄對名位的欲望才需要魄力,這正是對自己與家人最好的保全。”慕云漪終于知道了關(guān)于謹(jǐn)親王多年不歸朝的原因,不由得暗自感慨,然而她又奇道:“但這與你封王之事有何關(guān)系?” “云鐸的意思是,只要你與東昭繼續(xù)聯(lián)姻,且那人之地位高于蘇彥便可堵住兩國官民之口,那未必非是皇子不可?!?/br> “難道……”慕云漪聽慕修這么一說,這才光然大悟,謹(jǐn)親王諸多過往之中,方才還有一事她忽略了:謹(jǐn)親王膝下無兒無女! “謹(jǐn)親王夫婦恩愛情深,卻多年未有一兒半女,但謹(jǐn)親王又不愿納妾娶側(cè)室,于是直到謹(jǐn)親王病故,謹(jǐn)親王府都無所出,所以在謹(jǐn)親王薨了之后,禮部尚書和宗室中人便有人上書,謹(jǐn)親王一脈后繼無人,東陵巽原本的意思是在宗室之中擇一優(yōu)秀之人承繼謹(jǐn)親王之王位?!?/br> 慕修見慕云漪已大致有了猜測,便不再多賣關(guān)子:“所以我與東陵巽談了條件:要我重歸東陵皇室可以,但我要入謹(jǐn)親王一脈。” “原是如此……那這封號?”按理來說,承繼親王之位應(yīng)當(dāng)順著父輩之封號,為何慕修另有封號呢?而且這封號也實在是耐人尋味。 “這封號是東陵巽的手筆,那幾日守著你,又有諸多事情需顧全,我根本沒有在意什么封號,所以我也是在今日宣輝殿上才知道他竟改了封號?!蹦叫蘼柫寺柤绲溃骸傲T了,封號而已,于我沒有任何意義,以為一個‘恕’字落在我頭上,久了便會原諒他?” 說罷,慕修的眉目之間忽起躊躇之意,卻半天才道:“小漪,還有一事我亦是要向你坦白的,選擇成為謹(jǐn)親王之養(yǎng)子,不僅僅是因為對于東陵巽的抵觸,我還有旁的顧慮……” “因為太子,你的弟弟,對嗎?”慕云漪神色清明,緩緩道出,仿佛沒有任何的出奇。 倒是慕修見她這般平靜而準(zhǔn)確地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卻頗為驚訝:“原來你都知道?!?/br> 慕云漪當(dāng)然知道,慕修怨恨東陵巽,卻從未遷怒到弟弟東陵翊身上,所以當(dāng)初東陵翊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慕修想也未想便將最后的巫女血珀給了弟弟,而如今慕修決定回皇室,盡管兄弟二人之間絕不會有芥蒂,但朝野中人才不會相信二人兄友弟恭,當(dāng)年冷宮的淑貴妃沉冤得雪,而當(dāng)初盛極一時的葉陽氏族卻獲罪被抄家流放,故而如今一旦大皇子回歸,必有人會借此大做文章,甚至鼓動大皇子奪嫡爭儲,最后不論結(jié)局如何,他們之間勢必會受到影響,這在歷朝歷代都不乏鮮活的例子。 第475章 如今的坤儀宮 “你不愿與太子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亦怕他為了你而自甘放棄,于是選擇先走出這一步,既能同我名正言順的成婚,又?jǐn)嗔顺心切﹦e有用心之人的念頭?!蹦皆其艟従彽莱瞿叫薜男穆贰?/br> “我如此選擇實則摻雜了旁的念頭,你……” 慕云漪挑了挑眉毛問道:“你想說,我會不會怪你?” 慕修沒有立刻回答,但局促不安的眼神已經(jīng)昭示一切。 慕云漪調(diào)笑般說道:“我應(yīng)當(dāng)怪你什么?怪你太在意兄弟情誼?還是過分機(jī)敏聰慧?” 慕修錯愕的抬頭,見她“振振有詞”的模樣隨即被逗笑,心頭緊繃的弦終于松下幾分,心中自嘲道:瞧自己這般小人之心,她何時就成了那弄矯情的小女子了? 眼見著慕修放松下來,慕云漪的眼底卻在此時劃過一絲危險之色。 “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清楚了,那么現(xiàn)在可以算算你我的賬了?!?/br> 該來的還是會來,慕修的嘴角有些抽搐,“呃……一切都是云鐸的主意,我不過是稍作改動?!彼乱庾R地后退一步,一副:萬事好商量,千萬別動手的樣子。 只見慕云漪好整以暇:“云鐸的賬等我回到西穹再同他算,現(xiàn)在先說說你同我的?!?/br> 不知怎的,慕云漪此刻臉上分明掛著和煦的笑意,慕修卻感覺后脊發(fā)涼,只好佯裝一副委屈的模樣道:“那時你與蘇家的婚事懸在那里,總要給西穹和東昭兩頭的朝廷百姓都有個交代,且我深知你執(zhí)拗倔強(qiáng),想要守護(hù)的人又太多太多,擔(dān)心你不肯也不愿,便只好此下策?!?/br> “可既然你決心當(dāng)謹(jǐn)親王樣子、承繼親王之位,何故在今兒這一路上瞞著我?” 慕修一轉(zhuǎn)態(tài)度,忽然有些理直氣壯地聳了聳肩道:“原本我是想同你商量的,誰知我都醒來兩日了你還未醒,此事不能拖,且黃道吉日除去九月份兒與今日便要再等上兩月了,那我也只好‘先斬后奏’了?!?/br> “好一招禍水東引?!?/br> 慕云漪不想慕修竟直接將了自己一軍,一把推開他佯裝發(fā)作,不想慕修頓時捂住了胸口,面上十分痛苦。 慕云漪慌了,連忙上前欲要查看,責(zé)備自己這般冒失,“慕修你怎樣了……” 怎料下一剎慕修竟是順勢將她攬入懷中。 “你……”原來自己又中計了,慕云漪惱怒不已,卻鬼使神差地沒有掙脫開他。 究竟有多久沒有這樣了?她貼著他的胸膛,而他將下頦抵在她的頭頂,纖長的手指深入她的發(fā)絲之間,輕揉安撫。 “小漪,對不起,以后再也不會瞞著你了?!?/br> 從前,慕云漪總覺得慕修的聲音像一道蠱,總是可以讓桀驁而反叛的她瞬間安定下來,原來經(jīng)過了這么久,依舊如是:此刻的她便如他懷中的一只貓,溫順,不鬧。 良久,慕云漪輕輕起身問起:“這花苑……” “你可看出來這是哪里?” 聞言,慕云漪再次四周張望,花朵與花枝之間隱隱約約看到了花苑一側(cè)露出了宮室的墻瓦,再加上來時對此處位置大約的判斷,慕云漪驚呼:“這是坤儀宮!” “嗯,我們現(xiàn)在就身處坤儀宮的后花園?!?/br> 慕云漪恍然大悟,從前她雖踏入過坤儀宮,但那時只去了香盈所居的偏廂,莫說這后花園了,就連正殿她也沒有進(jìn)去過。 原來這殿后還有這么大的花苑。 “當(dāng)初東陵巽接我母親入宮時,賜了她這座獨(dú)占‘坤’字之殿,更因母親愛山茶,將這后花園移來各種稀有的山茶。母親素日里沒有什么愛好,也不喜出坤儀宮走動,獨(dú)獨(dú)愛這花苑,日日都要花上個把時辰來侍弄這些個寶貝?!?/br> “山茶……”慕云漪默念,山茶花又稱作“耐冬”,跟梅花很像,雖不是寒冬盛放,卻也是耐得住深秋的初寒,或許慕修的母妃喜愛山茶,亦是喜歡它的品格罷。 “后來,母親被禁足于坤儀宮中,她便不再踏入這花苑半步,這些花本是被母親和宮女們精心侍弄,所以當(dāng)無人照看之后,它們便迅速枯萎、落敗,后來母親縱火自盡,連同這花苑也一道澆上了油,將一切都結(jié)束于熊熊烈火之中?!?/br> 慕云漪明白淑貴妃的心痛,更明白她的處境,作為一個無家族靠山的巫族女子進(jìn)宮,她所依靠的唯有皇帝的寵愛與信任,一旦失去了這二者,她的心也便死了,那花便如同她的心,既然心死了,花便也死了。 “那么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這些山茶花應(yīng)當(dāng)是東帝后來重新栽種的?” “嗯,葉陽一族的野心和陰謀被揭露之后,母親沉冤昭雪,東陵巽重建了坤儀宮,還有這山茶苑?!蹦叫尢鹗种鸽S意觸碰了一朵開得極好的粉山茶,卻頹然地?fù)u了搖頭:“就算這花苑的每一朵花都與當(dāng)初開的一樣,那么人呢?還能回來嗎?” 就算沒有刻意端詳,慕云漪也刻意看穿他眼中的陰翳,此時此刻任何安慰的話于他皆是多余,索性不作聲,只輕聲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果真那一剎,他袖中的右手是蜷著的。 慕修默然片刻,再回過頭看著她時,眼中的灰暗已散了大半。 “走吧,我們?nèi)フ?。?/br> 慕云漪隨著慕修來到了坤儀宮的正殿門前,如他所言,這里已經(jīng)被修葺一新,再也沒有當(dāng)初燒毀的痕跡。 只見這些殿室丹紅磚墻、琉璃金瓦,前院兒寬闊大氣,走入殿內(nèi)又是別樣風(fēng)情:典雅溫馨的幔紗珠簾、考究的擺件與名家字畫、精致不俗的柜塌案具,慕云漪已經(jīng)可以想象出當(dāng)初淑貴妃剛回宮時,是如何極榮寵于一身,所以這也難怪,在愛人聽信jian人之讒言而將此地化為冷宮,將她囚禁于此,會有多么失意。 慕修對這一切毫不在意,他掀開了珠簾朝里面走去,停在一個高案前。 “小漪,來。” 慕云漪隨他過去,看到了擺在高案上的牌位。 “淑貴妃的牌位當(dāng)初不是被你帶走了嗎?怎得又會出現(xiàn)在宮里?” 第476章 夜不歸府 “是我把母親的牌位又帶回宮里了。” 慕修說的無比淡然,慕云漪卻不解,當(dāng)初慕修不顧一切要將淑貴妃的牌位帶離東昭,為此還在城西故宅中與東陵巽大打出手,亦引出了葉陽皇后的陰謀,而如今竟帶回了宮里…… “母親入宮之后,雖然有那個人的寵愛,但我知道,母親生性不喜拘束、習(xí)慣了自由隨性,只是因為對那個的愛,才甘心被困在這四方高墻之中,如同籠中鳥。”慕修一邊擦拭著案臺,一邊說著,目光似是盯著牌位,又似乎飄得很遠(yuǎn)。 “于是在我恢復(fù)了從前的記憶后,我立誓帶母親離開上陵城,不僅是想帶她遠(yuǎn)離這痛苦絕望的地方,更想帶她去生前不曾去過的遠(yuǎn)方看看,我想帶她回西穹,看看我與你相遇相伴的地方?!?/br> 慕云漪道:“既然如此,又是何故令你改變了想法?” “是云鐸對我說的一番話?!?/br> “云鐸?” “嗯,我醒來之后拒絕了東陵巽,云鐸來當(dāng)說客,除去同我分析了種種不該讓你為難之事,最后還對我講了一句話,他問我‘你覺得你的母親是真的想要離開這皇宮,離開東陵巽嗎?’” 慕修看著母親的牌位,將其再次擺正了一點(diǎn)點(diǎn),隨后接著說道:“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或者母親是不愿離開的,這座皇宮于她雖是囚籠,卻也承載了一年與相愛之人朝夕相處的時光。” “所以,淑貴妃希望你可以遠(yuǎn)走高飛,而她自己,或者更想要留在這皇宮之中,留在那個愛了一輩子的人身邊?!?/br> 慕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所以我把母親的牌位又帶回來了,希望這是母親心中真正所想所愿?!?/br> 慕云漪沒有作聲,去旁邊燃了六炷香,分與慕修三支。 慕修即刻會意,接過香向前邁了一步,與慕云漪一同跪在了淑貴妃的牌位前。 “母親,這是小漪,孩兒帶她來看你了?!?/br> “母親,謝謝您當(dāng)初的決定,陰差陽錯之下將阿衍帶到了我的身邊,如今阿衍好了,一切都好了?!?/br> “你喚我什么?”慕修轉(zhuǎn)頭看向她。 “你的本名不是莫衍嗎?若在母親面前叫你慕修,我擔(dān)心母親認(rèn)不得這個名字呢?!?/br> 慕修看著她,心中思緒萬千,就在數(shù)日之前,他平靜地與這世間訣別,原本,此時此刻地他該長眠于冰涼的地下,原本這四目相對不可能的幻想,原本他再也看不到她好看的朱眸、聽不到她清朗的聲音,卻在一時間萬物扭轉(zhuǎn)…… 慕修再次將她攬入懷里,以不顧一切的姿態(tài),仿佛一根蒲草,找到了世間唯一的支撐。 “是啊,小漪,一切都好了?!?/br> 宣輝殿中,慕云鐸似是不經(jīng)意地說了一句:“依照之前慕修所言,待冊封與完婚之后,他便會與jiejie離開東昭?!?/br> 東陵巽自是聽得出,慕云鐸這話雖然問得隨意,但實則卻是在試探他。 “嗯,孤已為衍兒備好了一切車馬行隊,只是怕他并不會用孤的車馬,無妨,一切由他?!?/br> 慕云鐸挑了挑眉,沒有想到這東陵巽倒這般輕易地便放了行,原本他猜測東陵巽極有可能會找尋各種由頭,至少再留慕修在上陵城半月十天的。 東陵巽似乎看出了慕云鐸的所思所想,直白地說了出來:“原本孤甚至都不抱希望那孩子能回皇家,他拒絕孤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答應(yīng)承繼謹(jǐn)親王一脈,孤已是十分滿足。” 說著,東陵巽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將目光停在了一旁的冊封寶冊上:“要過繼去謹(jǐn)親王一脈的前提是他先要是皇室中人、孤的皇長子,然后才過繼于謹(jǐn)親王一脈,承繼親王之位,今后不論是宗譜還是后世史冊之中,都會有記錄在案,他是孤的兒子,哪怕只有短短的一日,于孤來說,足矣?!?/br> 慕云鐸看著東陵巽眼中那難以言喻的欣慰,心中亦有波動,如今這一切,便是對于尋求救贖之人最好的“恕”了。 “東帝伯伯?!蹦皆畦I緩緩站起了身,面對東陵巽正色道:“時候不早了,孤已離開西穹多日,已然這里的一切都了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