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住在手機(jī)里、神級優(yōu)化技能、聽歌識美人[娛樂圈]、追妻100次,總裁老公太霸道、科技抽獎大亨、每天都想終結(jié)Alpha發(fā)小、偏刃、出柜后我撿了個死對頭、出道吧,帽子架、玄武炎黃紀(jì)
兩人又仔細(xì)商量了店鋪裝修的事,還仔細(xì)畫了裝修圖,又找人定制藥柜和柜臺,房里頭的家具也要提前備了,湊著頭商量了許久,直到敏哥兒回來,阮靜柳才起身告辭出府。 “今天先生教了什么?”析秋親自給敏哥兒洗了臉又擦了手,把他抱到炕上坐著,敏哥兒打開自己的書包,回道:“千字文第一百句,下午先生帶我們觀畫,還讓我們每人寫一篇短評?!?/br> 析秋一愣,有些驚奇的看著敏哥兒道:“短評?你們看的什么畫,先生如何要求的?” 敏哥兒想了想回道:“看的是展子虞的《游春圖》,先生說顏色搭配,筆鋒技巧以及畫中意境都要寫到,但不限字?jǐn)?shù)隨意抒發(fā)?!?/br> 這位宋先生真的很有趣,教課全不同別的夫子一板一眼的樣子,就連最不愛讀書的晟哥兒也天天惦記著學(xué)館的事,三個人幾乎對宋先生言聽計從沒有不應(yīng)的事。 “先生還說,等到月底帶我們?nèi)ゴ河?,這會兒滿處花開田野山間景色瑰麗?!蔽銮稂c了點頭,卻見敏哥兒滿臉希翼又道:“不過先生說,要我們先回來問過父母和太夫人,若是你們同意了,他便帶我們?nèi)?,若是你們不同意,我們就在后院的梅林,凌波館或是樺樹林里逛逛便罷了。” 三個孩子年紀(jì)都還小,尤其還帶著鑫哥兒,他身份特殊身體又不好,便是她同意太夫人也不會同意的。 她想了想笑道:“其實我們家后院也不錯,只要心情好,在哪里都能看到美景,敏哥兒說呢?!?/br> 就是變相的拒絕了,敏哥兒沉吟了片刻,有些失望的垂了頭。 析秋看他眼底有失落之色,就抱著他安慰道:“不如這樣,若是祖母同意鑫哥兒和晟哥兒去,那母親就不阻止你好不好?” 敏哥兒聽著非但沒有高興,而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祖母必定不會同意的!”第二日,果然太夫人駁了宋先生的話,沒同意三個孩子出府的事。 析秋笑著摸了摸敏哥兒的頭,就笑著道:“快做先生交代的功課,等你父親回來我們便吃飯?!泵舾鐑郝犞愕皖^去寫功課。 析秋坐在一邊陪著他,指著他描出來的“敏”字,道:“筆鋒太軟了些,仿佛是縮著寫的,你放開些試試。” 字如其人,敏哥兒的字雖還未成形,但處處畏首畏尾,析秋看得出他心里還是自卑自閉的很。 敏哥兒一愣,就低頭重寫了一個詢問似的去看析秋,析秋就搖著頭道:“還是這樣,字大字小并無關(guān)系,但這筆鋒卻是要拿捏好,若是軟軟的堆在一起,就缺了力道和鋒芒,可也不能處處犀利盡顯,進(jìn)退得當(dāng)才是?!?/br> 敏哥兒聽著,又寫了一個,析秋點頭道:“嗯,這樣看著好一些?!泵舾鐑壕偷皖^仔細(xì)照著這個字去練。 析秋就坐在一邊給敏哥兒做春裝,三月底就要脫了襖子換春裝了。 蕭四郎從衙門里回來,臉色沉沉的坐了下來,析秋下炕迎過去親自給他泡了茶,問道:“四爺怎么了?可是軍營的事不順?” 蕭四郎喝了口茶,擰著的眉頭松了送,回道:“黃達(dá)回京了。” 析秋聽蕭四郎提過,黃達(dá)是遼東總兵,早些日子就聽他說起圣上下了詔書傳他回京,已經(jīng)兩個多月過去,這會兒也該到京了。 “圣上如何安排他?”析秋在蕭四郎身邊坐了下來,問道。 蕭四郎搖了搖頭回道:“我看圣上的意思,恐怕要將他留在京中,西山大營的左老將軍年事已高,這兩年有些糊涂,軍營越發(fā)的不成體統(tǒng),若非這次提到閱兵,或許還能撐一段時日,眼下看來圣上是鐵了心要整治一番了?!?/br> 如果圣上有意將黃達(dá)大材小用放去西山,也就是說兩個月前他就有此意了,黃達(dá)當(dāng)初在遼東和蕭四郎還有沈季并肩擊退蒙古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圣上轉(zhuǎn)眼便將他召回京中留在眼皮子底下,又換了先帝留下來的左老將軍,左老將軍當(dāng)初在老侯爺平苗疆時,就是隨軍副將,也是三朝元老,兩個人一個壓制,一個告老說換就換難免不讓武將心生惶恐和擔(dān)憂! “錢文忠邀了韓承黃達(dá)吃酒,我借了府中有事,便回來了?!笔捤睦傻牡?。 錢文忠和韓承都是當(dāng)初圣上登基時從龍之臣,現(xiàn)在邀了吃酒,恐怕也是因為這件事。 “圣上或許看著眼下國泰民安,將黃達(dá)放在遼東有些屈才,而左老將軍年事已高,不如讓他卸甲安享晚年,各有所用罷了,四爺也不用放在心上?!?/br> 這是在開解他。 蕭四郎握了析秋的手,笑著點頭道:“我沒事,就是錢文忠和韓承有些郁卒?!?/br> 他們雖和蕭四郎一起受封,但和蕭四郎又有不同,蕭四郎是宣寧侯府的四爺,當(dāng)初又是從三皇子刀口下救了圣上,無論是功勞還是背景都是他們兩個不能相比的。 也難免他們心理不舒服。 敏哥兒坐在炕上,側(cè)耳聽著他們說話,就擰了眉頭,猶覺得圣上做事有些魯莽,可是到底哪里魯莽他又說不上來。 若是他去做,這樣的良臣將才既是用了就不該存有疑心,若實在不放心,收了兵權(quán)在手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何必這樣弄的人心惶惶反而會適得其反。 他看到析秋擰著眉頭,想了想便歪著頭道:“母親,您看看我這樣寫對不對!” 析秋聽著就轉(zhuǎn)頭來看他的字,果然一個字比一個字規(guī)整,析秋滿意的笑了起來,摸著敏哥兒的頭道:“嗯,寫的真不錯!” 敏哥兒看著她終于松開的眉頭,露出淺淺的笑容,他滿臉高興的低頭繼續(xù)去寫。 蕭四郎側(cè)目看著敏哥兒,目光微微閃了閃。 過了兩日,江氏身邊的邱mama來了,笑著道:“……大老爺昨天申時到的府里,大奶奶說天色晚了,姑奶奶趕回去也不方便,就等著今兒一早來給您報信?!?/br> 析秋笑了起來,點頭道:“知道了,我收拾收拾便回府里去?!?/br> 邱mama滿臉的笑,應(yīng)道:“那您忙著,奴婢還要去伯公府一趟,三姑奶奶那邊還沒有。” 這么說來,邱mama是先去的佟析硯那邊,然后來的侯府,最后才去的伯公府? 析秋笑著讓春柳將邱mama送出去。 她自己則換了衣裳,和太夫人打了招呼,又讓春柳去學(xué)館里和宋先生請了假,帶著敏哥兒和幾個丫頭一起回了佟府。 馬車上,敏哥兒笑著問道:“外祖父從哪里回來的?”析秋笑著給敏哥兒整理衣裳,又拿了梳子給他重新梳頭:“從永州回來的,你見到外祖父時記得要喊人,外祖父最喜禮貌周全的孩子?!?/br> 敏哥兒盤腿坐在析秋的面前,析秋的手指在他發(fā)間緩緩的穿梭著,他笑容甜甜的回道:“孩兒知道了?!闭f著一頓又道:“母親,今天先生夸我了?!?/br> “哦?”析秋將頭發(fā)盤好壓上了發(fā)冠,笑著問道:“夸你什么了?” 敏哥兒就轉(zhuǎn)身過來,笑著道:“先生夸我字寫的好,還說進(jìn)步很大!”析秋眉梢一挑,問道:“是嘛,那你要多多寫多多練才是?!?/br> “嗯。”敏哥兒點頭笑道:“先生還問我誰指點的字,我就說是您教的?!彼€記得當(dāng)時先生臉上的詫異表情。 她的字也不好看,析秋尷尬的轉(zhuǎn)了話題:“等過些日子就是祖母的壽辰,敏哥兒想一想要送祖母什么呢。” 敏哥兒的注意力,果然被她轉(zhuǎn)移了,滿臉認(rèn)真的道:“我們?nèi)齻€這兩日已經(jīng)在商量這件事,不過還沒有最終定下來?!?/br> 析秋笑著點頭:“不管你們送什么,祖母定是喜歡的?!?/br> 敏哥兒就笑瞇瞇的點頭。 到了佟府,邱mama在門口迎她,析秋和敏哥兒下了車,邱mama就笑著道:“三姑奶奶和三姑爺也是剛剛才到。” 沒想到佟析言和任雋也會來了,這到是稀奇。 “四jiejie回來了嗎?”析秋問道。 邱mama回道:“一早上就回來了,這會兒都在大太太房里說話,就等著您了?!?/br> 析秋沒再說什么,領(lǐng)著敏哥兒帶著碧槐碧梧就去了正房,讓春柳去看望夏姨娘。 一進(jìn)門就看到大老爺坐在主位上,幾個月不見他精神看上去還不錯,蓄了文官中流行的胡子,笑容滿面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佟慎之坐在左邊,下首是任雋,對面則是蔣士林,佟析言和佟析硯則坐在另外一邊,佟敏之和佟全之依次坐在蔣士林的旁邊。 佟析玉和江氏皆不在列。 析秋進(jìn)去朝大老爺行了禮,喊道:“父親!” 大老爺仔細(xì)打量了眼析秋,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又落在析秋身邊小小的敏哥兒身上。 “外祖父好?!泵舾鐑汉艽蠓降暮傲巳耍罄蠣斏钜拘辛硕Y。 “這是敏哥兒吧?!贝罄蠣敵舾鐑赫辛苏惺?,笑著問道:“可啟蒙了?” 敏哥兒口齒清晰的答道:“回外祖父的話,開春啟的蒙,承宋先生門下。” “宋先生?”說的這樣鄭重,大老爺反而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是哪位大家儒生他不曾耳聞會失了禮,不由朝析秋看去,析秋便笑著解釋道:“是常州宋遠(yuǎn)征宋先生,正德十四年的舉人,先現(xiàn)在府中開了館,教幾個孩子啟蒙?!?/br> 大老爺這才明白過來,敏哥兒這是在給自己的先生造勢有意抬他身價,不由配合的點頭道:“即是承師門下,自要刻苦研讀才是,不可讓父母,先生失望!” “謹(jǐn)記外祖父教誨!”敏哥兒恭恭敬敬的回了。 大老爺滿意的點點頭,送了一套文房四寶做見面禮,敏哥兒恭敬的收了。 析秋又轉(zhuǎn)頭朝佟慎之行了禮,又朝蔣士林和任雋福了福,轉(zhuǎn)身和佟析言,佟析硯見禮這才帶著敏哥兒在佟析硯身邊坐了下來。 佟全之和佟敏之則雙雙起身,朝析秋行了禮,兩人看到敏哥兒顯得很高興,三個人就背著眾人擠眉弄眼。 “……海禁的事也罷,閱兵的事也罷,看的出圣上有意大作為一番?!贝罄蠣斆撕幽嫉馈?/br> 蔣士林就先接了話,點頭應(yīng)是:“明日就是內(nèi)務(wù)府里各司競標(biāo)的日子,恐怕又要有一番震動。”不但只是瓷器,制造,宣紙,哪怕小到針頭線腦都要重新競選供貨商。 大老爺點頭道:“我一路上行,尤其到了余杭界震動尤其明顯,那些商家紛紛使出渾身解數(shù),要借機(jī)爭一席之地?!?/br> 皇家的生意,誰不想分一杯羹,這不但只是皇家需求量大供貨利潤高,也是口碑和質(zhì)量的象征,但凡成了皇商,這除了在外的生意會翻了幾番不提,就是商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析秋認(rèn)真去聽他們說話。 蔣士林點頭,忽然轉(zhuǎn)頭去問任雋:“聽說連襟的酒樓生意越發(fā)的好,還在江南租了千畝良田做了溫棚蔬菜,可遞了標(biāo)書與宮中,爭上一爭?” 任雋聽著忙一臉不屑的擺手道:“這吃食賣給百姓無所謂,這宮中的事還是敬而遠(yuǎn)之的好,免得錢沒掙到弄了一身sao!” 大老爺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蔣士林也咳嗽一聲,勉強(qiáng)笑著道:“在理,在理!” 佟析硯沒心思他們聊朝局的事,就歪頭過來問析秋道:“聽說你和張醫(yī)女合伙開藥鋪,可有此事?” “是有這個想法,不過還為成形?!蔽銮镄χ鴳?yīng)道,又看到佟全之和佟敏之正在對敏哥兒招手,敏哥兒就回頭詢問的看著析秋,析秋點了點頭,敏哥兒就高興的跑去佟敏之身邊。 三個人就先后起身和大老爺打了招呼,出去玩兒了。 佟析硯便笑著道:“藥鋪不好做,不過有張醫(yī)女坐鎮(zhèn),想必生意不會差?!闭f著一頓又道:“我前兩日正想和你說,想在東大街開一間繡坊,也不用太大,只做一些婚娶的衣裳和孩童的來買,我仔細(xì)看過,那邊雖有幾家繡坊,可大多如錦繡閣那樣不但只是賣繡品,連首飾用品一應(yīng)都經(jīng)營,顧客也大多是女子,我這個只買婚慶,孩童和男子的服飾,競爭小必定不會錯。” 析秋聽著就仔細(xì)想了想,覺得她這個想法可行:“這個想法不錯,若是能找到鋪子,也不用太大,想必生意不會差?!毕氘?dāng)初佟析言,佟析硯的嫁衣都是請了繡娘做的,有些人家家里沒有繡娘就會去外面買,可若是買了又怕旁的人去議論,這方面若是店家能送貨上門又能做到給客戶保密,想必市場必定不會小。 “我原想和你一起做的,有你在我也不用cao心,坐著拿錢就是,可是你不做我就不想cao這個心了。”佟析硯意興闌珊的說著。 析秋失笑:“哪里有你這樣的道理,竟是想跟著撿現(xiàn)成的。”說著一頓又道:“不過眼下我也確實得不出空來做旁的事,你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人合適罷?!?/br> 佟析硯就點了點頭,嘆氣道:“我再想想吧。” 佟析言坐在一邊端著茶,臉上就露出不屑譏誚的樣子來,笑著道:“四meimei做生意,蔣老夫人會答應(yīng)?我看還是先回去問問蔣老夫才是。” 析秋聽著一愣,聽佟析言的意思,難不成佟析硯婆媳關(guān)系并不好? 佟析硯聽著就眉頭一擰,回道:“三jiejie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聽說三姐夫前些日子,可是把醉仙樓一位唱曲的姑娘接回府里,抬了做姨娘了?可是要恭喜jiejie,這后院里可還住的下?” “你!”佟析言頓時氣紅了臉,析秋看著她們又要吵起來,就笑著打圓場:“大嫂呢,來了這會兒也沒見到她?!?/br> “在房里呢,一早上起來有些不舒服,江夫人把她押在床上不讓她動,這會兒正躺著呢?!辟∥龀幚溲鄣闪搜圪∥鲅赞D(zhuǎn)頭和析秋說話。 析秋一驚,問道:“可請大夫瞧過,這頭三個月可要擔(dān)心才是。” “請了,說是這些日子累了,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就沒事了?!?/br> 析秋松了口氣,站起來道:“那我去看看她。”佟析硯也陪著起來:“我隨你一起去吧?!?/br> 就撇開了佟析言。 佟析言目光也隨著站了起來,笑著和析秋道:“那我也和六meimei一起去看看大嫂吧,好些日子沒見到大嫂了。” 析秋挑眉,笑著應(yīng)了,三個人和大老爺以及眾人告了退,便去了江氏院子。 路上,佟析言就語氣怪異的和析秋說話:“前些日子胡家的事鬧的滿城風(fēng)雨,六meimei也太大意了,這樣的人家怎么能接觸,沒的降了自己的身份?!?/br> “過去的事了?!蔽銮锏牡溃骸叭齤iejie身體還好吧?聽說伯公爺病著,也沒有去探望,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