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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岑的確也不愧是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天才。 此前他很少出手,眼下見女鬼對陸星河動手,自然也沒有絲毫的留情,手掌一翻,掌心出現(xiàn)兩枚銅錢。這是他從別人那里收購而來的古銅幣,經(jīng)過煉化,上面的死氣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讓百鬼畏懼的咒術(shù)。 兩枚銅錢似有靈智,化為兩道流光襲向女鬼。感受到銅錢里蘊(yùn)含的澎湃力量,女鬼根本不敢掉以輕心,顧不得再對陸星河動手,側(cè)身躲過。 楚岑面色帶著冷意,手一收,銅錢拐了個彎,狠狠地打在女鬼身上。 “?。 ?/br> 女鬼被那銅錢打中,身形一顫,重重砸到地上,身影變淡了許多。 意識到自己這回是遇到了硬茬,女鬼想也不想的擺出柔弱的姿態(tài),對著兩人苦苦哀求:“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們不要?dú)⑽遥 ?/br> “我前世死得凄慘,死后化為厲鬼,也只是對欺負(fù)我的人動手。” “你們不能殺我!” 陸星河只問女鬼一句:“宗祠里的那些牌位,都是曾經(jīng)欺負(fù)過你的人的嗎?” 女鬼身子微微顫抖。 “那是你,或者是你讓那些被你控制的傀儡,殺死的人?!标懶呛涌粗袈湓诘厣希@得雜亂無章的牌位,“包括昨天在我們面前死去的幾位玩家,他們雖然沒有用真名,但我多少能猜得出一些?!?/br> 女鬼:“……” “你生前受苦,那些人欺辱你,污蔑你,最后害你性命,的確是該遭到報應(yīng)?!标懶呛硬⒉粸槟切┤嗽撟?,他和女鬼一樣都認(rèn)為那些人該為此付出代價,“你把仇人困在這里,讓他們一遍又一遍的經(jīng)歷死亡的痛苦。你們的因果我不干涉,但那些玩家,是死在你手里的。” “你的手,也不干凈?!?/br> 分清真假,明辨是非。 知道陸星河不受自己迷惑,女鬼尖叫一聲,作勢就要逃。陸星河卻已經(jīng)握著匕首出現(xiàn)在她面前,嘆息一聲,隨后匕首狠狠插進(jìn)她有些虛幻的身體里:“放過自己吧。” 她將仇人困在這里,同樣也把自己困住了。 她每天在宗祠上演生前受辱的一幕,迷惑玩家的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 那些人困在這里太久,又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死亡,早就忘卻了那些事情。只有她一個人還困在那些痛苦的回憶里。 女鬼身子一顫,徹底消失了。 隨著女鬼的消失,周遭的一切都開始晃動起來。陸星河收起匕首,沒有任何的驚慌。他看向沉默著的楚岑,在徹底陷入黑暗前說了句:“等我去找你?!?/br> == 陸星河從夢中醒來。 身體沉重,頭腦發(fā)脹,整個人昏昏沉沉。他坐在床上緩了許久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看一眼時間。 早上六點(diǎn)。 時間還很早。 但他一刻都等不得了。 陸星河打開衣柜找出自己最正式的一套衣服,穿好后又仔細(xì)對鏡整理儀容,確認(rèn)沒什么問題,這才打開門走出去??蛷d里桃桃正在入神的看著電視劇,聽到動靜,她艱難的移開視線,看見光彩奪目的陸星河,難得一怔。 大哥哥好好看。 陸星河心思都在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上,也沒管桃桃熬了一夜,故作淡定的說了句自己要出門。 其實也就是到對門走一遭而已。 說來也怪,明明不過是幾步路,陸星河卻覺得自己足足走了一個世紀(jì)。 他站在楚岑門口,剛舉起手想敲門,忽地膽怯了。 正當(dāng)他想著要不要晚點(diǎn)再來時,門猛地被人從里面打開。同樣穿得很是正式的楚岑面上隱約有些著急,他像是沒想到陸星河動作比他快,在看到迫切想見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時,他也難得的有幾秒鐘沒反應(yīng)過來。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 兩人又同時沉默。 最后是楚岑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示意陸星河進(jìn)門再說。陸星河也覺得兩人站在門口,有點(diǎn)傻。 陸星河走進(jìn)去,有些拘謹(jǐn)?shù)淖谏嘲l(fā)上。明明不是第一次來,但可能是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的緣故,他格外的緊張,甚至有些想退縮。 “三天前我說,讓你給我三天時間好好想想,現(xiàn)在我是來給你答案的?!蓖丝s是不可能退縮的,陸星河給自己打氣,故作淡定的看著楚岑。只是話說到后面,聲音越發(fā)的?。骸拔医邮?。” “我也喜歡你,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著交往。” 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話,陸星河如釋負(fù)重。他看著老神在在的楚岑,再聯(lián)想到方才緊張到都要說不出話來的自己,莫名感到一絲絲羞恥。臉頰傳來的熱意讓他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 回過神來的楚岑瞧見他這動作,沒忍住彎了嘴角。 陸星河:“……” 剛表白完就被男朋友嘲笑了,怎么辦?他可以打人嗎? 楚岑坐到陸星河身邊,在陸星河惱怒的視線下笑著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 “我能吻你嗎?” 陸星河:“???”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楚岑就偏過了臉。兩人靠得如此之近,近到陸星河可以無比清晰的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在這樣的氣息里,他無比緊張的同時,也無比的安心。 但事實上,他真的安心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