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劉欣做媒

    典韋心里那個委屈啊，不就是長得丑了點嘛，老虎看到我逃跑，村民看到我逃跑，現(xiàn)在碰到個美少年直接拿我當(dāng)強(qiáng)盜了。典韋心中氣惱，一揮手中大鐵戟，大喝一聲：“哪里來的小毛孩子，吃我一戟！”

    那少年舞動長槍，架住鐵戟，絲毫不懼。劉欣心知這個少年定是趙云，有心要看他武藝，便不阻攔。樊敬卻在旁邊高聲叫道：“趙云賢侄，且莫動手，這二位是幫助我們救火的好人！”

    典韋聽了，跳過一邊，仍然對趙云怒目而視。劉欣也不好再裝了，便走上前說道：“原來樊里長認(rèn)識這人，那想必不是強(qiáng)盜了，大家誤會一場，都住手吧。”

    典韋最聽劉欣的話，收了鐵戟，沖趙云一拱手道：“既然不是強(qiáng)盜，我便不和你打了?！?/br>
    趙云也收起亮銀槍，先將身后的美貌少女扶下馬，自己也翻身下來，對劉欣、典韋說道：“趙云剛才見村中失火，一時情急，對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br>
    “噢，你叫趙云。我是新任河間太守劉欣，這是我的護(hù)衛(wèi)典韋。”　劉欣一邊自我介紹，一邊看向趙云身后的少女，心中暗想這位莫非就是趙雨，便脫口問道，“這位姑娘想必是你的meimei了?！?/br>
    趙云見劉欣開口便打聽自己身邊的少女，頓時不悅道：“我是家中獨子，沒有姐妹。”

    “這是小女樊娟?！狈聪蚰巧倥姓惺?，說道：“還不見過劉大人?！?/br>
    那美貌少女上前一步，不情愿地朝劉欣道了個萬福：“民女見過大人?！?/br>
    劉欣慌忙行禮，這才知道原來她就是傳說中與趙云青梅竹馬的樊氏，后來趙云去公孫瓚處投軍，她父親攀權(quán)附貴，將她嫁給了趙范的哥哥。樊敬見劉欣問起女兒，頓時十分熱情，堅決要邀請劉欣去家中小坐。劉欣看向趙云，見他突然變了臉色，心中好笑，便說道：“多謝樊里長好意，村中剛剛受了匪患，還是先安撫村民要緊?！庇謱w云說道：“這位小哥叫趙云吧，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我和你同去看看，可曾受到盜匪的禍害。”

    趙云警惕地看著劉欣道：“不需大人關(guān)心，趙云孤身一人，家無長物，不怕什么盜匪惦記。”

    劉欣見趙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暗暗叫苦，樊敬啊，你可把我害慘了，趙云現(xiàn)在把我當(dāng)成情敵了，看來還得從樊娟著手。想不到趙云竟然也是孤兒，樊敬又是嫌貧愛富的人，自然不會愿意把女兒嫁給他，于是轉(zhuǎn)向樊敬說道：“樊里長，既然趙云家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那我去你家看看也好?！?/br>
    樊敬正要去盤查村民的損失，聽到劉欣說要去他家看看，頓時受寵若驚，慌忙拉了一把樊娟，對劉欣說道：“大人請隨我來。”

    劉欣二話不說，跟著樊敬父女就走，典韋挾了那對大鐵戟，牽著兩匹馬緊緊跟隨。趙云見狀，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計可施，只得提了槍，牽了馬跟著同去。

    來到樊家，只見大門倒在一邊，門外還散落了些糧食，好在沒有火燒的痕跡。樊娟吃驚地問父親：“爹，咱家也遭賊了？”

    樊敬嘆了口氣：“唉，剛才那群人像兇神惡煞一樣，沖進(jìn)來搶了糧食就走，幸好還沒有放火，已經(jīng)是萬幸了?！?/br>
    趙云接過話茬說道：“可惜，要是剛剛我在就好了，絕不容這些強(qiáng)盜放肆?！?/br>
    樊敬卻不理他，眼睛瞄向劉欣，嘴里卻說道：“女兒啊，盜匪把糧食都搶走了，這日子可怎么過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明年夏收。爹也沒別的指望了，只希望你能嫁個富貴人家，也許可以接濟(jì)接濟(jì)家里?！?/br>
    劉欣見樊敬果然將話題引到女兒的終身上面，心中暗笑，嘴上說道：“樊里長你們本地的官府管不管這事，我不清楚，也不好過問。不過你也不要擔(dān)心，，明日你便可帶些人去河間太守府，由我私人先送你些糧食回來應(yīng)應(yīng)急?！?/br>
    趙云卻在一旁怒道：“假仁假義，誰要你的臭糧食！”

    樊敬不高興了，說道：“趙云，劉大人是送糧食給我，關(guān)你什么事。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樊娟嗔怪道：“爹，你怎么這樣說話?！?/br>
    劉欣在旁邊插話道：“樊里長，女生外向，我看樊小姐對趙云小哥頗有情意嘛。”

    樊敬慌忙說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他們兩個只是小孩子，常在一起玩耍而已，大人不要誤會了?！?/br>
    劉欣哈哈笑道：“樊里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看他兩個郎才女貌，又情投意合，恰是天生的一對。今天我碰巧遇上，不如就給他們保個媒如何？”

    一直沒有說話的典韋突然叫道：“好好好，有喜酒吃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br>
    趙云見他兩個竟然幫著自己在說話，才明白剛剛錯怪好人了，而樊娟則羞紅了臉，低著頭偷眼瞄向趙云，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答應(yīng)。

    樊敬一聽，這可和自己的初衷相去甚遠(yuǎn)，頓時支吾起來：“這個……這個……”

    劉欣心中暗道，趙云給你做女婿你都不要，這眼光也太差了，反倒將女兒嫁給趙范的哥哥，結(jié)果早早地做了寡婦，當(dāng)下不以為然地說道：“哎，樊里長，你可不要瞧不上你這女婿。在下看人頗準(zhǔn)，趙云眼下雖然窮困些，但我觀他一表人材，若肯隨我同去河間，我好好指點他一番，將來定有出頭之日?！?/br>
    樊敬聽了劉欣的話，改口說道：“大人倒是一番好意，只是我這個賢侄性情乖張，恐怕不大愿意隨大人同去?！?/br>
    趙云不等劉欣開口，搶先說道：“既然大人厚愛，在下愿隨大人同去河間，聽候大人差遣。”

    劉欣見趙云應(yīng)允下來，心中暗自得意，對樊敬說道：“樊里長，咱們這就說定了，明天你帶人去河間取糧食，就作為我替趙云給你家小姐下的聘禮，等過些日子就把他們的事辦了，你看如何？”

    樊敬只得唯唯諾諾道：“既然大人有命，小人怎敢不從，一切由大人作主便是?！?/br>
    劉欣突然想起什么，問趙云道：“趙云，你今年多大了？”

    趙云道：“回大人，小民今年十五歲了?！?/br>
    劉欣道：“才十五啊，個子倒是不矮，只是似乎歲數(shù)小了點。不過不要緊，先把親事定下來吧?！?/br>
    反倒是樊敬說道：“大人，這倒不打緊，我們鄉(xiāng)下人十六、七歲娶妻生子的多了，只是不知道趙云這年紀(jì)太小，大人會不會不用他？”

    劉欣哈哈笑道：“古有甘羅十二歲拜相，趙云已經(jīng)十五歲了，在我身邊先做個護(hù)衛(wèi)，那是綽綽有余的。趙云，你隨我連夜趕回河間，可有意見?！?/br>
    趙云看向樊娟，欲言又止，似有不舍。典韋不悅道：“你這小子，怎么婆婆mama的，要去就快點動身，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br>
    劉欣止住典韋說道：“哎，我看趙云是舍不得樊小姐。不如這樣吧，樊里長，你們一家可愿意搬到河間去，大家彼此也好有個照應(yīng)。土地、房屋我自會安排。”

    樊敬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攀上太守這棵大樹，自然滿口答應(yīng)道：“小民聽從大人安排便是?！?/br>
    劉欣大喜：“好！趙云，你明日便護(hù)送樊里長一家去河間，直接去太守府找我。典韋，牽馬來，我們現(xiàn)在就打道回府?！?/br>
    趙云見劉欣真心為自己打算，心里感動，挽留道：“大人不如在村里休息一晚，明日再一起回去如何？”

    劉欣心道，你這個小家伙才在熱戀中，就如膠似漆分不開來，我可是初嘗滋味，為了找你把老婆丟在家里獨守空房呢，既然事情已經(jīng)順利辦妥，哪有心情再在這里耽擱下去，嘴上卻說道：“既然常山發(fā)生了盜匪搶糧的事件，我身為河間郡太守，也不可不察，得趕回去布置巡哨，以防萬一。劉栽不能久留，先行告辭，我在河間靜候諸位大駕光臨。”

    劉欣說完，翻身上馬，沖著眾人一拱手，帶著典韋揚長而去。趙云看著劉欣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良久沒有說話。樊娟走上前拉著他的手欣喜地說道：“今天多虧了劉大人，爹爹終于答應(yīng)了我們的事情。你以后跟著劉大人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負(fù)了大人的一番好意?！?/br>
    趙云也感慨地說道：“是啊，剛才我差點錯怪了大人，現(xiàn)在看來大人不僅幫助了你我，還是個盡心盡職的好官啊?！?/br>
    樊敬看看女兒，又看看趙云，嘆了口氣，只希望真如劉欣所言，趙云將來會有大出息。

    劉欣離了真定趙家村，歸心似箭，顧不得疲勞，連夜趕路，一路上與典韋兩個只吃了些干糧，喝了點涼水，馬不停蹄，約摸四更不到，便來到了河間郡城。這時城門尚未打開，典韋便在城下扯了嗓子大叫：“太守回府，快開城門?！?/br>
    那夜間值守的士兵早就睡著了，正做著美夢，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醒，心中惱怒，走上城樓大罵：“哪里來的鳥人，半夜三更鬼叫什么。想進(jìn)城，等天亮再說吧?！?/br>
    典韋大怒：“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太守大人，還不快開城門?！?/br>
    那士兵睡得迷迷糊糊的，聽了典韋的話，絲毫不理，說道：“什么太守，老子只認(rèn)得李郡丞，除了郡丞大人親自來叫門，天王老子我也不開?！?/br>
    第13章色膽包天

    劉欣聽了城門上士兵的話，心頭火起，這不是只知有郡丞不知有太守嗎？簡直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當(dāng)下，對典韋說道：“惡來，你在下面等我，看我上這城頭。”

    劉欣打馬來到城邊，他雖然不會輕功，不能一躥數(shù)丈高，但有一手壁虎游墻的功夫，有點類似后世的蜘蛛人。這河間郡城沒有護(hù)城河，城墻也不算高，那時的建筑水平，墻面也遠(yuǎn)達(dá)不到光滑的程度。劉欣從馬上躍下，解開韁繩，從腰間取出幾把飛刀，分別系在繩上，看準(zhǔn)了城磚的縫隙，用力一甩，那飛刀便卡在縫隙之間，離著城頭卻還有一米的距離。劉欣雙手一拉韁繩，借著城墻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手腳并用，如攀巖一般，三下兩下便竄了上去。那守城的士兵站在城門之下與典韋對罵，卻不知道劉欣早上了城頭。劉欣幾步便竄到他的身邊，一把叉住他的脖子，厲聲喝道：“快下去打開城門！”

    那士兵被劉欣卡住脖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得雙手不住地作揖。劉欣松開手，那士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起頭來，嘴里不住說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br>
    劉欣怒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新任太守，還不快去打開城門！”

    士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下了城樓，“吱咯吱咯”地開了城門。典韋騎著馬沖了進(jìn)來，舉起鐵戟，劉欣慌忙叫道：“休傷他性命?！钡漤f聽到喊聲，手一偏，鐵戟的月牙將士兵的半邊頭發(fā)連著頭皮一起削去，那士兵嚇得魂不附體，癱軟在地上。劉欣也不理他，翻身上馬，揚鞭向太守府奔去。

    來到太守府門前，卻見府門四敞大開，也不見把門的軍士，劉欣心中詫異，領(lǐng)了典韋直奔后堂。劉欣推開后宅的房門，便見一道寒光閃過，身子一偏，“嘟”的一聲，一把飛刀晃晃悠悠地釘在門板上。劉欣借著月色一瞧，正是自己的飛刀，頓時心頭一斂，用力一腳踹開房門，大聲道：“老婆，你沒事吧！”

    只聽房內(nèi)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老公，你可回來了！”

    劉欣進(jìn)到房內(nèi)，只見桌子上點著油燈，馬蕓披散著頭發(fā)坐在床沿上，她跪著兩個人。典韋現(xiàn)在對劉欣的身手十分佩服，就沒有跟進(jìn)房內(nèi)來，而是手提雙鐵戟守在門外。

    劉欣走到近前，卻見跪著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正是二丫，小臉蒼白，身子仍不住顫抖。那男的卻不認(rèn)識，被反剪著雙手銬在背后，用的卻是當(dāng)年銬住劉欣的手銬，嘴里還塞了一塊破抹布，顯然是馬蕓的杰作。

    劉欣走到馬蕓身邊坐下，奇怪地問道：“這兩個人莫非有什么jian情，是一對jian夫**?！?/br>
    馬蕓見劉欣回來，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撲到劉欣懷里，含著淚說道：“如果你再晚回來一天，恐怕就見不到我了。夜里真的好險。”

    原來，這個男子是河間軍中的校尉，叫李林，是郡丞李誠的親侄子。李誠兄弟五人，李誠排行老二，卻只有他最小的弟弟生了這么一個兒子，全家人從小對李林都十分溺愛。前任太守被李誠設(shè)計排擠去職以后，李誠又幫他謀了個校尉的官職。李林從小便游手好閑，最喜歡拈花惹草，經(jīng)常出入的是花街柳巷，當(dāng)了校尉以后，身邊跟了一幫兵痞，更是胡作非為，又多了一個新的嗜好——禍害良家婦女。

    那日劉欣到達(dá)河間的時候，李林也夾雜在歡迎的隊伍中。當(dāng)時人太多了，劉欣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倒是李林在人群中見了馬蕓的美貌，驚為天人，整日尋思著找個機(jī)會把這個太守夫人弄到手玩玩，那感覺一定美不勝收。雖然劉欣貴為太守，李林卻不怕他，在河間郡，李、張兩家是最大的家族，劉欣只是孤家寡人一個。太守府門前只有兩名軍士把守，還都是李林安排的親信，府內(nèi)的婢女二丫的家人也控制在李誠的手上。

    當(dāng)李林得知劉欣帶著典韋出城，直至城門關(guān)閉也沒有回來時，便覺得機(jī)會到了，今夜便要來個霸王硬上弓，只要得了手，不怕她以后不聽自己的擺布。李林打定主意，挨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來到太守府，把門的都是他的親信，早就得了命令將府門打開，兩個軍士也避了開去。對于太守府的布局，李林比劉欣還要熟悉，他輕車熟路在直奔后宅。下午他就利用二丫出門買東西的機(jī)會與她約好了，李林在門外輕輕拍了兩聲巴掌，二丫便將門打開。

    恰好馬蕓思念劉欣，孤枕難眠，正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突然聽到外間似乎二丫在與什么人說話，好像還是個男子的聲音，不由起疑，便悄悄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后聽他們說些什么。

    兩人在外間聲音甚低，馬蕓聽不清楚，卻覺得有腳步向里間走來，心頭大駭，偏偏里間的門沒有上閂，飛刀又不曾拿在手邊，正在猶豫間，房門卻被輕輕推開。馬蕓慌忙隱在一旁，只見一個男子鬼頭鬼腦地探了進(jìn)來，直奔床頭方向走過去。

    馬蕓將心一橫，沖到那男子身后大喝一聲：“站??！”那男子猛聽身后喊聲，吃了一驚，等他轉(zhuǎn)過身來，馬蕓早有準(zhǔn)備，抬起右腿，膝蓋正頂在他的下體處。

    那男子正是李林，雖然做個校尉，卻沒什么本事，又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馬蕓的女子防身術(shù)頂個正著。只聽“嗷”的一聲慘叫，李林捂著下體癱倒在地上。馬蕓一不做二不休，又照著他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腳，李林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個苦，痛得在滿地打滾。馬蕓趁機(jī)跑到床頭，翻出手銬，也不管李林正在慘叫哀嚎，將他雙手用力扳到身后，“咔嚓”一聲給銬了起來。

    外間的二丫見到里間的動靜，慌了神，走進(jìn)來“撲通”跪到，大聲哭喊著求夫人寬恕。馬蕓一夜不敢合眼，逼著李林跪在二丫身旁，自己手里拿著飛刀坐在床沿，將事情問了個清清楚楚，正在考慮天亮以后該怎么辦才好時，劉欣和典韋就回來了。

    劉欣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安慰馬蕓道：“老婆，你受驚了。這些家伙真是膽大包天，我絕不會放過他們。典韋，把這家伙拖出去，綁在院子里那棵榆樹上。再去把那群孩子都找來。”

    典韋大踏步走進(jìn)來，一把抓住李林，將他像只小雞似的拎了起來。劉欣也跟了出去，將李林銬在樹上，轉(zhuǎn)身回到房內(nèi)，問二丫道：“我和夫人待你如何？”

    二丫見劉欣問道她了，慌忙磕頭，哭著說道：“老爺、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生下來這么多年才第一次吃上飽飯。奴婢實在是迫不得已，如果不答應(yīng)幫他，他就威脅要殺死我全家人。”

    劉欣冷哼一聲道：“二丫，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嗎？你是我買回來的家奴，你和原來的家人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這一點你還沒搞清楚嗎？他威脅你的家人，你難道不會告訴我和夫人嗎？”

    二丫從劉欣的問話中聽出語氣不善，情急之下，跪行到馬蕓的面前，涕淚俱下道：“夫人，奴婢一時糊涂，收夫人饒了我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br>
    正在這時，典韋把那群孩子都帶了進(jìn)來。太守府雖大，劉欣家的人口卻少，這群孩子便住在離后宅不遠(yuǎn)的院子里。其實夜里李林的慘叫聲和馬蕓審問時的怒叱聲，他們都聽到了。但他們還只是孩子，而且在牙行也沒少受欺負(fù)，半夜里聽到這些聲音，一個個早就嚇得蒙著被子瑟瑟發(fā)抖，誰也不敢出來看個究竟?，F(xiàn)在突然被帶進(jìn)后宅，看到跪在夫人面前淚流滿面的二丫，這群孩子的雙腿也都不自禁地哆嗦起來。

    馬蕓對這個伶俐的丫鬟還是比較喜歡的，見她苦苦哀求，便向劉欣說道：“老公，她還只是個孩子，又情有可原。再說我也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不如就算了吧?！?/br>
    劉欣斷然道：“不行，這次太危險了，如果不是我提前趕回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亂子來。任何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她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不過，看在她年紀(jì)幼小的份上，就饒她死罪，退回牙行算了?！?/br>
    二丫聽到劉欣的話，暗自叫苦，退回牙行，如果一時半會沒有人家來買的話，只有被賣入娼家一條路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竟自昏死過去。

    劉欣并不理倒在地上的二丫，對著那群孩子說道：“你們都看到了，二丫是郡丞李誠派過來的jian細(xì)，現(xiàn)在出東窗事發(fā)，李誠卻保不了她。我想李誠不可能只派一個jian細(xì)過來，你們中間還有誰是他派來的，趁早給我站出來，只要沒有鑄成大錯，我既往不咎。若是被我查出來，下場會比二丫還慘。”

    馬蕓聽劉欣說得兇狠，悄悄附在他耳邊道：“算了，他們還都是小孩子，別嚇著他們，李誠哪會安排那么多jian細(xì)?！?/br>
    話音未落，一個小男孩“撲通”跪倒：“老爺，夫人，我是被逼的啊，不過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老爺夫人的事情啊?！?/br>
    很快，又有一個男孩和兩個女孩跪倒在地。正在這時，外面亂哄哄的，闖進(jìn)一群人來。

    第14章斬首

    典韋見狀，抓起那對大鐵戟抬腳沖到了院子里，劉欣也緊跟著走了出來。只見七八支火把將太守府后宅的這座小院照得如同白晝，李林嘴上塞著的破布條已經(jīng)被拿掉了，正大喊著：“叔叔救我！”兩個軍士在他身后手忙腳亂地想要弄開手銬。在他的身前，二十多個軍士簇?fù)碇粋€中年文士，正是河間郡丞李誠。劉欣見狀，暗吸一口涼氣，這個李誠來得好快。不過，他膽子真大，竟敢率眾來太守府搶人，根本不將我這個太守放在眼里，看來今天這臉皮想不撕破都不行了。

    原來，當(dāng)劉欣趕回太守府的時候，那個守城門的士兵黃二也回過神來，慌忙去軍營找校尉李林報告情況。黃二進(jìn)了李林的營帳，卻看見原本應(yīng)該在太守府值守的兩名軍士正在帳中喝酒。

    黃二和他們兩個都是李林的親信，平常比較熟悉，見狀奇怪地問道：“趙三、王四，你們兩個怎么不在太守府，卻在這里喝酒？”

    那叫趙三的頭也沒抬，回道：“去太守府做什么，聽太守夫人**嗎？”

    王四更是放肆地大笑：“哈哈哈哈，太守夫人**只有咱們校尉大人能聽，你想聽門都沒有?！?/br>
    黃二聽得云里霧里的，弄不明白太守夫人**和校尉大人有什么關(guān)系，便不答他們的茬，問道：“校尉大人哪里去了？”

    趙三這才回頭看去，只見黃二半邊頭發(fā)披散著，血流滿面，嚇得大叫：“鬼??！”

    黃二搶前一步拉著他道：“別亂叫，我是黃二，校尉大人在哪里，我有急事。”

    王四早已看清來人，拉著黃二問道：“原來是你啊，怎么弄成這樣子。校尉大人現(xiàn)在正快活呢，可沒空理你，咱們先坐下喝兩杯?！?/br>
    黃二急道：“剛才有人闖進(jìn)城里，自稱是新任太守。我要趕緊稟報校尉大人知道，快告訴我他在哪里？”

    “噢，太守大人回來了?！壁w三隨口應(yīng)道，突然心頭一驚，從地上彈了起來，“啊，你說什么！太守回來了！壞了，壞了……”

    王四的酒也嚇得醒了，慌忙道：“我們趕緊去太守府。”

    趙三一把攔住他：“不行，太守身邊那個大漢五大三粗，只怕校尉現(xiàn)在已經(jīng)遭了他的毒手，還是快去稟報郡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