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玄學(xué)大佬每天都在捂馬甲、前夫他墳頭綠油油、超神天才系統(tǒng)
又在城下等了半天,只見城頭上又冒出一個士兵來,大聲說道:“太守大人交待,他已經(jīng)洗洗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張俊折騰了半天,城門只是不開,他回頭望向張寧。張寧穿了一身水青色的道袍,騎著一匹灰青的駿馬,那張俏麗的臉蛋卻換成了鐵青的顏色。 張俊忐忑不安地對張寧說道:“回稟圣女,劉大人治下甚嚴,時辰一到,城門準時關(guān)閉,從來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不如,今晚就委屈您先去十里外的驛站暫歇一晚吧?!?/br> 張寧鼻子一“哼”,對跟在身邊的兩個道童說:“咱們回巨鹿去。” 張俊慌了神,趕緊攔住道:“圣女有話好說,千萬請留步。十里驛站的條件還是不錯的,就請圣女委屈一下,明日再去找那把門的給您賠罪?!?/br> 其實張寧還真不敢回去,她這次可是帶了任務(wù)過來的,于是又假裝沖著張俊發(fā)了通火,便半推半就地答應(yīng)下來,暫時先住在十里外的驛站。張寧本來是想給劉欣來個下馬威,故意挨到關(guān)城門的時候才來到河間,還讓張俊通知劉欣早早出城相迎,想在氣勢上壓倒劉欣,不料劉欣竟然真的讓人將自己關(guān)在了城外,不由收起了對劉欣的輕視之心,小心盤算起來。 第二天一早,張寧換了副面孔,早早的就來到城下等候。門剛剛開,一行人就進了城,直奔太守府。城門是卯時開的,也就相當于現(xiàn)在五點鐘左右,當他們到達太守府時,天還沒亮。張寧不等張俊前去通報,自己拾階而上,府門個兩名親衛(wèi)攔住她,問明來意,說道:“原來是太平道圣女駕到,我家大人早就命我等在此等候,請隨我進來吧?!?/br> 張寧暗吃了一驚,難道劉欣算到自己今天這么早過來?張寧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來到大廳。只見大廳里,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端坐在上首一件奇怪的家具上,張寧心知此人一定是劉欣。 劉欣似乎并沒有見到張寧進來,依舊雙目緊閉,盤膝而坐。張寧忍著怒火,上前喝道:“太平道圣女在此,劉欣何在?” 劉欣眼皮都沒動一下,只慢慢說道:“什么人在此喧嘩?來人,與我打出去?!?/br> 劉欣話音剛落,便從他身后竄出一條大漢來。那大漢身長幾近九尺,膀大腰圓,面色兇惡,手里提著一對大鐵戟,一步步向張寧逼了過來。那大漢每走一步,整個大廳的地面都好像震動起來,一股強大的氣場壓得張寧喘不過氣來,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這時,一直呆在大廳外面的張俊見狀走了進來說道:“啟稟大人,這位便是太平道圣女,特來祁雨。” 劉欣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看向張寧,不覺眼前一亮,好漂亮的美少女,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纖纖的細腰,一身青色道袍,掩不住窈窕身段。劉欣看了看她,說道:“圣女是幾品官啊?” 張寧聽了沒好氣地說道:“本姑娘不是官?!?/br> 劉欣一付不屑的模樣道:“一會圣女,一會姑娘,還穿身道袍,那便是個道士了。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是民了。既是民,見了本官,怎么不行禮?” 張寧幾乎要暴跳起來,終于還是忍住了,朝劉欣施了一禮道:“貧道張寧見過大人。” 劉欣鼻子里“哼”了一聲:“恩。免禮,賜坐?!?/br> 旁邊有搬過一張椅子,張寧沒見過這東西,便沉著劉欣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劉欣這才對張俊說道:“你去請的大賢良師原來是個女人?” 張寧不等張俊回答,起身說道:“貧道乃是大賢良師之女,祁雨一事已得家父真?zhèn)?。只是若想求雨,一要心誠,二看機緣,我看大人您這兩條都有些難啊!”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再和劉欣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上糾纏,直接將話題挑明。 劉欣暗暗冷笑,就知道你們求不來雨,想找這些理由搪塞我,到時候下雨了算你們求來的,不下雨就是我心不誠,打得好算盤:“何為心誠?何為機緣?是不是要等烏云密布才可以開始求雨?” 張寧見劉欣說話咄咄逼人,若是按她以往的性子,早就拂袖而去,但這次前來,是要弄清楚劉欣虛實的,而且她還有個私心,想要接近徐晃,看有沒有機會報仇,現(xiàn)在自然不能離去,只得將口氣軟下來道:“既然大人差人請貧道前來,想來誠心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這機緣嘛,我需要在河間各地看看,尋找一個合適的地點布壇作法?!?/br> 劉欣心想,你早這樣說不就好辦了,于是也換了一副笑臉道:“沒問題,我這就安排本郡的賊曹史陳進陳大人陪同女道長四處走走?!?/br> 張寧眼珠一轉(zhuǎn),說道:“大人,聽說最近世道頗亂,常有馬賊出沒,貧道除了求雨,別無所長。若要行走各地,還請大人派兵護衛(wèi)才行。陳大人我沒有聽說過,到是久聞大人手下有一校尉姓徐名晃,武藝高強,不知大人可否讓女士們徐將軍護衛(wèi)貧道?” 劉欣聽了她的話不由警惕起來,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徐晃殺過馬賊的人。如果馬賊真是太平道中人假扮,她現(xiàn)在點名要徐晃相陪,會不會是來尋仇的?于是沉吟道:“徐將軍公務(wù)繁忙,只怕抽不出空來,這樣吧,你先在驛館住下,等我找他商量商量?!?/br> 張寧終于逮到了機會:“難道大人身為一郡太守,這等小事也作不了主嗎?” 劉欣卻不受她的激將法,哈哈笑道:“是啊,這官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可不能搞一言堂啊!來啊,送女道長去驛館?!?/br> 張寧不明白一言堂是什么意思,見劉欣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繼續(xù)賴在這里不走,只得悻悻而退。 劉欣等張寧走后,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馬蕓商量一下。最近晚上少了劉欣的折騰,馬蕓又恢復(fù)了早起的習慣。這時她已經(jīng)吃了早飯在院子里散步了。聽劉欣說請了個女道士來求雨,馬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劉欣的額頭,說道:“你沒病吧?” 劉欣將她的手輕輕打開,說道:“我活蹦亂跳的,除了到了晚上難熬些,會有什么病?!?/br> “呸,不害臊!”馬蕓啐了一口,說道,“這件事你處理的欠妥,她要你去迎接,你就去迎接嘛,和她斗什么氣,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樣?!?/br> 劉欣想了想,馬蕓說的也有些道理,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穩(wěn)定,早點將張寧打發(fā)走才是正理,于是又問道:“那她提出的要求答不答應(yīng)呢?” 馬蕓不假思索地說道:“答應(yīng)!為什么不答應(yīng)?你不相信徐將軍的武藝?對了,你說她是張角的女兒,長得漂亮不?” “還可以吧?!眲⑿离S口應(yīng)道,見馬蕓神色有異,又改口道,“不過,肯定比不上我老婆漂亮!” 馬蕓被夸得心花怒放,假嗔道:“我看你口是心非,不會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br> 劉欣一副委屈的模樣:“怎么可能,我的目標可不是她?!?/br> “噢,那你的目標是誰???”馬蕓狡黠地看向他。 劉欣這才發(fā)現(xiàn)似乎說漏嘴了,連忙訕訕地道:“開玩笑的,莫當真,莫當真?!闭f完,落荒而逃。 張寧來到驛館,剛剛安頓下來,就有驛卒來通報,徐晃徐將軍來了。聽說這個殺死師兄的仇人來了,張寧的怒火一下就起來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反復(fù)告誡自己要鎮(zhèn)定,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迎了出來。 張寧來到門口,只見一個年輕的將軍頂盔貫甲,精神抖擻地站在那里。張將軍見到張寧出來,拱手道:“末將徐晃,奉太守大人之命,保護道長安危。道長有什么要求,以后直接告訴末將便是?!?/br> 張寧來到河間是以太平道圣女的身份來的,但劉欣也好,徐晃也好,都稱她為道長,而不肯稱呼她為圣女,顯然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其實張寧也明白,她根本不是什么圣女,甚至連道士都不是,如果再在這上面和他們爭執(zhí),打嘴仗實在沒有什么意思,于是也不和徐晃計較:“徐將軍來得正好,請隨貧道進來。一會你將河間的地勢說給貧道聽聽,我們再選幾個地方查訪查訪,看看在哪里建法壇好?!?/br> “末將聽憑道長吩咐便是?!毙旎握f著,又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張寧,關(guān)切地問道:“道長,我看你臉色不對,莫非連日趕路,受了風寒,要不要找個郎中看一下?” 張寧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果然有些燙手,這才記起剛才聽到徐晃的名字怒火上沖,臉上的紅暈想來還不曾退去。令張寧奇怪的是,現(xiàn)在,這個仇人就站在眼前,自己卻生不起氣來。 第25章斷劍 其實也難怪,在張寧日常接觸的這些太平道人中,多是些好勇斗狠之輩,像管亥、程遠志、鄧茂、馬元義、周倉等人個個生得五大三粗,面色或黃或黑,就是最親近的兩個師兄,相貌也是平常。而徐晃正值青春年少,既有英武之氣,又不失儒雅之風,加上他在洛陽這種大都市生活多年,見多識廣,待人接物得體大方。 張寧因為他是自己的仇人,免不了多打量了他幾眼,不經(jīng)意間竟拿他和自己的幾個師兄比較起來,不禁有些失神。徐晃那聲關(guān)切的詢問,將她突然驚醒,手摸臉頰,方覺有些尷尬,打個哈哈說道:“恩,我沒事,咱們進去細說?!?/br> 接下來的幾天,徐晃根據(jù)張寧的要求,帶著她來往于各縣之間,出鄉(xiāng)入村、走街串巷。張寧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這在其他地方是看不到的,那就是不管徐晃來到哪里,當?shù)氐拿癖妼π旎魏退墓俦鴤兌际钟押?,而且很多人似乎都認識徐晃,經(jīng)??梢月牭健靶鞂④姾?!”“徐將軍早!”的招呼聲,還有人會遞上水、雞蛋、饅頭等食物,而徐晃也能叫出他們中間一部分的名字。 張寧驚奇地問道:“徐將軍,聽說你不是本地人,怎么會和他們這么熟悉?” 徐晃笑笑,說道:“其實我和他們并不熟悉,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有些人的名字我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張寧不信道:“那他們?yōu)槭裁磳δ氵@么熱情?” 徐晃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么,軍民一家親嘛!” 這都是劉欣灌輸給他們的思想。自從徐晃、張郃重新整頓河間軍隊以后,劉欣就十分強調(diào)處理好軍民關(guān)系,嚴明軍紀,不許侵犯百姓利益,許多兵痞都被逐出了軍隊。這樣一來,老百姓對軍隊的感覺大為改觀。不僅如此,劉欣還要求他們經(jīng)常組織士兵去幫助百姓干些農(nóng)活,照顧老弱病殘。開始的時候士兵們還有一些抵觸,當發(fā)現(xiàn)老百姓漸漸接納他們,把他們當成親人一般對待時,所有的士兵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了一種自豪感。這些士兵本來就多來自普通百姓,自己的父母家人也經(jīng)常能得到來自他們中一員的幫助,這樣一來他們的干勁就更足了,與百姓的關(guān)系也自然更加融洽了,許多百姓也更愿意將自己的子弟送入軍營。 張寧還有一個發(fā)現(xiàn),河間百姓的生活似乎都很幸福,這種幸福感不僅洋溢在臉上,而且發(fā)自內(nèi)心。走在路上,隨時可以見到一張張開心的笑臉,河間郡幾乎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地步。 這也利益于劉欣不與民爭利的思想。官府從來不會強迫百姓去做無償?shù)膭趧?,就像現(xiàn)在各地興修水利這樣一件利民的大好事,凡是參加勞動的民壯都是有工錢可拿的,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在百姓中間引起的反響卻非同小可。幾百年來,這些活都是白干的,從來沒有想到過官府還會給錢。百姓手上有了錢,生活就得到了改善,帶動當?shù)氐纳虡I(yè)也漸漸繁榮起來。許多在其他地方買不到的東西,在河間的市面上都有出售,不少外地的商人都愿意到河間來做生意。商業(yè)的繁榮同時又增加了官府的稅收。就連劉欣自己都沒有想到變化會這么大,這么快,他只是想讓百姓生活得好一點,根本沒有想到這么深遠。幾個月的發(fā)展和改變畢竟有限,但它給百姓帶來了希望和信心,這是用多少金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張寧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幾個月來,太平道在河間不僅沒有發(fā)展,甚至出現(xiàn)了萎縮,那都是拜劉欣這個太守所賜。 這一天,張寧和徐晃來到高陽縣境內(nèi)。張寧突然想起這里就是師兄朱清遇害的地方,而殺死師兄的仇人便在眼前,自己這些天來竟然對他提不起恨意,不由深深自責。她看到前面有一片高崗,便將手中的馬鞭一揚,指了指那個方向說道:“徐將軍,我們兩個去那里看看?!?/br> 徐晃沒有說什么,朝隨行的士兵做了個原地待命的手勢,打馬與張寧并轡而行。兩人來到高崗之上,張寧翻身下馬,佯裝仔細觀察地勢。徐晃有些奇怪,這些天來,她了解的要么是當?shù)氐娘L土人情,要么就道路城防,自己按照大人的吩咐,她要看什么就領(lǐng)她看什么,沒想到她今天認真看起這塊地勢來了,難道她真有求雨的本事,看中這塊地方,要興壇作法? 徐晃一邊想,一邊也跳下馬,信步走到張寧的身后。張寧一直在觀察著身后的動靜,聽到徐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徐晃離著張寧還有半步之遙時,張寧突然轉(zhuǎn)身,一道寒光如閃電般直刺徐晃的咽喉。 徐晃前些天聽了劉欣的叮囑,一直很是小心,幾天下來,見張寧舉止都很正常,不免有些松懈。再說了,張寧雖然是個道士,但更是個美貌的少女,徐晃很容易便對她產(chǎn)生了好感,早將劉欣的話丟到了九宵云外。 徐晃陡見寒光閃過,猝不及防之下,想要完全避開已經(jīng)不可能了。徐晃將心一橫,身子微微一偏,反迎著那道寒光上前一步,只覺左肩傳來一陣劇痛。張寧一劍得手,卻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憂,她剛要收回寶劍,卻覺得右腕一麻,頓時半邊身子使不上勁來。張寧心頭一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被徐晃扣住了右腕,自己的那柄寶劍插在徐晃的肩頭,兀自輕輕顫動。 徐晃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這時已經(jīng)明白大人說得不錯,她是來尋仇的,只是他仍然不信這樣一個美貌女子會下此毒手,沉聲喝道:“道長因何對徐某突下毒手?” 張寧看到徐晃嚴厲的神情,又見他的肩頭血流不止,不由一呆,只覺得眼中濕潤起來,嘴里喃喃說道:“這是為什么?” 徐晃怒道:“是我在問你!”倏爾又道:“算了,你是個女人,我不為難于你,你走吧!” 說完,他手上用力一抖,將張寧甩開三、五步外。張寧腳下一個踉蹌,卻不曾摔倒,原來徐晃使得是巧勁,給她留了三分余地。 徐晃甩開張寧,一聲大吼,竟將那支劍生生拔了出來,肩頭上一時血如泉涌。徐晃忍住痛,將那劍擲向張寧身邊,這一下用力極猛,他受了重傷,又失了準頭,竟落在她身旁的一塊巨石上。只聽“當”的一聲響,巨石上劃出了一條深痕,迸出數(shù)點火星,那劍卻斷成兩截。 張寧彎腰拾起兩截斷劍,看著半邊身子染得鮮紅的徐晃,淚如雨下,心頭沒來由地一痛,鬼使神差地說道:“徐將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徐晃沒有說話,他內(nèi)心明白劉欣說的不錯,這個女子是來找他報仇的,但他更愿意相信張寧此刻說的是真的,她不是故意的。 張寧不等徐晃說話,扔了手中的斷劍,走向他說道:“我常聽人說,將軍武藝高強,想試一下,不料……” 徐晃嘆了口氣,打斷她道:“唉,不要說了。你還是走吧,一會等士兵們過來看到了就不好了。” 張寧突然將自己身上的道袍撒下一塊來,沖過去按住徐晃的傷口。這次徐晃沒有再說什么,任由她幫自己包扎傷口。張寧一邊包扎,一邊望著默不作聲的徐晃,終于忍不住還是說道:“我聽說你曾經(jīng)在這高陽縣,一個人打敗了幾十個馬賊,沒想到我一劍就傷了你?!?/br> 徐晃一聽,什么都明白了:“不錯,幾個月前,我剛剛從洛陽來河間,路過高陽縣,正碰上一伙馬賊搶劫村民的糧食。正些馬賊十分可惡,不僅搶劫糧食,而且要將村民的余糧全部燒毀。這些村民辛苦一年,就收了這點糧食,沒了糧食,你叫他們怎么生活?我既然遇上此事,又豈能不管?!?/br> 徐晃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當時馬賊有三十多人,將我圍在中間,被我接連殺了十幾個,其余都落荒而逃了。不過,那個首領(lǐng)倒是條漢子,本來我已將他擒住,他不肯投降,竟然手抓槍尖,刺入自己的喉嚨,死得也算壯烈,只是不值!” 張寧聽了神情為之一呆:“那個首領(lǐng)不是你親手殺的?” “雖然不是我親手殺死的,卻也沒什么分別?!毙旎螣o奈地笑了笑,突然滿臉嚴肅地說道:“不過,對于這些禍害百姓的敗類,我是不會手軟的!” “禍害百姓的敗類?”張寧有些茫然了,父親一直跟她講的,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拯救天下的百姓,但在徐晃眼里,他們卻是禍害百姓的敗類,究竟誰對誰錯呢? “算了,不管什么回事,你還是先走吧?!毙旎坞m然一直沒有回過頭去,但他了解自己的士兵,他們肯定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狀況不正常,而且很快就會趕過來。 “但是,你的傷……”張寧剛才就已經(jīng)看到那隊士兵向著這片高崗過來了。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你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毙旎我话褜垖幫崎_。 “已經(jīng)來不及了?!睆垖幍穆曇粼絹碓叫?,小到只有她自己聽到:“我想陪你養(yǎng)好了傷再走?!?/br> 第26章徐晃贈劍 徐晃并沒有聽清張寧后面說了些什么,聽到她前半句,就知道只有幫她瞞下去了。徐晃回過頭,果然看見那隊士兵都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和張寧,于是說道:“剛才有全刺客,傷了我一劍,已經(jīng)被我打跑了,現(xiàn)在沒事了,我們回河間去吧?!?/br> 領(lǐng)頭的士兵不安地說道:“屬下救援來遲,請將軍恕罪!” “是我自己大意,不怪你們。走吧。”徐晃說完便走向自己的戰(zhàn)馬,張寧緊跟其后。 領(lǐng)頭的士兵卻沒有動,繼續(xù)問道:“將軍,要不要分頭追下去?” 這些士兵都來自飛虎衛(wèi),受過趙云、典韋的輪番cao練,又經(jīng)過劉欣、馬蕓的親自指導(dǎo),不僅戰(zhàn)力驚人,而且對警衛(wèi)、追蹤、偵察都有涉及,如果讓他們追下去,一定會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刺客。徐晃當即將臉一沉:“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還不快走!” 徐晃此話一出,士兵們便不再堅持,紛紛上馬跟在徐晃后面,因為劉欣對所有將士要求他們做到的第一條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違反了這一條就是大過一次。 知道徐晃受傷的消息,馬蕓很是自責:“都是我不好,是我堅持讓他跟著張寧的,看來這個丫頭還真不簡單?!?/br> 劉欣安慰她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看張寧能和他一起回來,說不定真有什么隱情。” 馬蕓的職業(yè)習慣就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不然當初也不會一眼就從照片上認出劉欣,于是不太放心地說道:“你說徐晃會不會被張寧策反?” 劉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放心吧,徐晃的人品我絕對放心。要是說他把張寧策反了還有可能?!?/br> 他們在為徐晃擔心,徐晃自己現(xiàn)在倒很輕閑。自從領(lǐng)了陪同張寧的差事,軍營的事務(wù)就先移交給了趙云,現(xiàn)在又受了傷,連陪同張寧的任務(wù)都免了。 張寧這一劍雖然刺穿了徐晃的肩頭,卻沒有傷著骨頭,對身體健壯的徐晃來說,其實真的算不了什么。不過,劉欣堅決讓他在家靜養(yǎng),還派人送來了些新式家具。徐晃其實也住在太守府內(nèi),他和張郃在一間院子,現(xiàn)在他正愜意地睡在院子里的一張?zhí)梢紊?,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些水果和小點心,幾名飛虎衛(wèi)的士兵在一邊警戒著。 徐晃這幾天算是徹底放松了,劉欣連大斧都不讓他摸,百無聊賴的他捏起一塊小點頭塞到嘴里,他現(xiàn)在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像頭豬。 正在這時,有士兵來報,外面有位姑娘求見。徐晃一愣,自己來到河間雖然也已經(jīng)幾個月了,不過,可沒有什么熟悉的姑娘啊。會是誰呢?徐晃躺在椅子上遐想,會不會是城東張大媽的女兒小紅,上次我?guī)退姨暨^幾擔水,她好像對我很不錯的樣子;還有城南李大爺?shù)膶O女翠兒,那天在街上遇到驚馬,是我救下了她…… “徐將軍,您好些了嗎?”一個溫柔的女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徐晃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紫色的長裙,他抬眼向上看去,堪堪一握的小蠻腰,挺拔迷人的胸部,然后便看到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似曾相識的俏臉。徐晃驚訝地問道:“姑娘,你是?” 那位美貌的女子換了一副略粗的嗓音說道:“徐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貧道了?”說完,“吃吃”地笑了起來。 徐晃看得一呆,慌忙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道長來了,末將一時還真沒認出來?!?/br> 原來這個女子便是張寧,現(xiàn)在脫了道袍,換上了女裝。她上前扶住徐晃,動作非常自然,沒有絲毫做作,說道:“將軍還是坐下說話吧,牽動了傷口我可吃罪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