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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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笑道:“出得你口,入得我耳,這里再無第三個人,你直說無妨,” 程昱這才正色說道:“主公面相清奇,屬下學藝不精,實在參研不透,只是主公隱隱有一股王者之氣,而這王者之氣又與眾不同,究竟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 劉欣一向認為,古代的人由于對事物的認知不夠,往往相信命運之說,通過占卜、相面來確定自己的未來命運,但是,聽了程昱的話,他也不由暗暗吃了一驚,程昱所說的與眾不同的王者之氣應該是指他曾經“偷王之王”的身份了,如果那也算是王的話,程昱連這個都能看出來,也許他確實有什么特殊的本領也說不定,劉欣心中雖然如此想,臉上卻不動聲色,笑著說道:“先帝曾經封我為襄陽王,后來被我辭了,你所說的王者之氣大概就是從這來的吧,對于命運一說,我的理解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占卜也好,相面也罷,就當是場消遣,付之一笑即可,不必當真,” 聽到劉欣說出“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程昱不禁肅然起敬,自己果然沒有跟錯人,立功之心更加心切,趕緊欠身說道:“回主公,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原來,在成都的時候,程昱看出吳莧面相出奇,便詢問過吳懿,知道也曾經有人給吳莧看過面相,并告訴將吳莧乃是大貴之人這件事告訴了劉焉,劉焉知道以后,本來想納吳莧為妾,奈何他與吳莧的父親平素以兄弟相稱,礙于輩份,只得讓兒子劉瑁娶吳莧為妻,程昱得知這個情況以后,更加堅定了他勸劉欣納吳莧為妾的心思, 經過幻影秘諜多年的工作,劉欣也已經知道劉焉當年拚命要拿下益州牧的位置,就是因為有人看出那里有帝王之氣,可是,在劉欣眼里,這些東西還是有些虛無縹緲,劉焉沒做成帝王,卻把性命先丟掉了, 看著仍在苦苦相勸的程昱,劉欣不容置疑地大手一揮,說道:“仲德,這件事不要再提,劉焉雖然勾結董卓,但他好歹也是漢室宗親,劉瑁與我同宗同族,我怎能做出搶奪他女人的事情,這樣吧,劉瑁和劉璋二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要讓他們夫妻團聚,還要安排好他們的生活,” 程昱不由大為失望,這樣的結果還不如先讓吳懿將他meimei帶回家,以后再想辦法呢,但是,劉欣已經決定了的事情,程昱也不便再勸,只得唯唯而退, 劉欣看著他的背影,不覺好笑,程昱、郭嘉這些人都是有點野心的,一心一意要扶自己上位,但是也沒必要通過找個面相好的女人來達到目的吧,再說了,要找個面相好的女人還不簡單,他家里的卞玉,單論面相應該不會比吳莧差吧,何況女人的面相再貴也沒什么用,劉瑁好像歷史上就是個短命鬼,娶了吳莧也沒能受用幾天,最后還不是白白便宜了劉備,還有劉焉,占據了有帝王之氣的成都這么多年,都只知道閉關守成,不思進取,最后還被當場嚇死了,歷史上在亂世之中真正做成大事的人,又有幾個是靠命運來安排的,還不都是通過自身的努力才達成目標的, 想清楚這些,劉欣更不把吳莧的事放在心上,他首先要做的是安排好投效的益州官員,這些官員都被留了下來,他們被分配到荊州各郡,熟悉荊州整個政務的運作,用劉欣的話講,就是讓他們先去實習實習,畢竟荊州的體制與其他地方相比已經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這些官員并不擔心他們的前途,因為劉欣承諾一個月之后就讓他們返回益州,而且荊州貿易繁榮,經濟發(fā)達,生活富裕,都讓他們感觸頗深,其實,由于受到黃巾動亂的影響,整個東漢,尤其是北方各州的經濟和社會生活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現在最富有反而要數徐、荊、益這南方三州了, 益州投效過來的這些官員都出身當地的士族世家,加上劉焉在益州實行了重農抑商的政策,這些官員家中都擁有大量的土地,而荊州實行的租稅政策將會直接損害到這些官員的利益,但劉欣對這一點便不擔心,首先,這些官員沒有兵權,他們即使造反也掀不起多大風浪,再說了,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他們的生殺予奪都掌握在劉欣手里,有怎么敢不執(zhí)行劉欣制定的政策,其次,這些官員在荊州呆上一個月以后,肯定可以看出荊州的發(fā)展已經遠遠超出了益州,誰不希望自己的家鄉(xiāng)好呢,劉欣有理由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這些益州官員就會從內心愿意接受起荊州的一套來, 第二天,前往招降中南四郡的使者都傳回了消息,這四郡的太守都是劉焉一力提拔的年輕官員,這些人就和當年的朱褒一樣,對劉焉最為死心塌地,拒不來歸, 中南四郡漢蠻雜居,其中蠻族人占了大多數,但是太守以及各級官吏卻都由漢人擔任,這些漢人太守在當地又都擁有絕對的權力,是名符其實的土霸王,現在劉焉不在了,他們恨不得擺脫益州自立為王,誰肯聽從劉欣的命令,而且那里地廣人稀,道路艱澀難行,他們也不相信劉欣的軍隊能夠輕易打到那里去, 其實劉欣通過三姓會盟,已經有能力滲透進蠻族內部,但是他現在卻騰不出手來對中南四郡用兵, 經過雒城一戰(zhàn),劉欣對古代的軍事斗爭又有了新的認識,過去,他一直希望走強軍精兵之路,所以一直沒有擴大軍隊的規(guī)模,現在除去水軍,他的總兵力還有十八萬多人,但其中有一半都是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在冷兵器時代,訓練不足的新兵戰(zhàn)斗力是要大打折扣的,這從第五軍團的新兵在雒城戰(zhàn)役中的表現就可以看出端倪, 而劉欣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董卓,他可以動員的兵力甚至可以達到五十萬人,其中更有二十多萬精銳的西涼鐵騎,這還不包括他可能征召的羌族和南匈奴的游牧騎兵,同時,由于拿下了蜀郡,劉欣在三個方向都面臨著董卓集團的壓力,雖然歷史上董卓一直安于在長安做他的太師,直到中了王允的連環(huán)計而被呂布殺死,但是現在貂嬋不在王允府中,連環(huán)計肯定無法施行了,董卓和呂布一時半會不可能反目成仇,劉欣也不能確定董卓會不會主動出擊,對荊州動手,所以他必須加強這三個方向的防守,將第一、第二、第三軍團分別部署在蜀郡、南陽和潁川, 這樣一來,劉欣手上可以動用的兵力就只剩下第四軍團和建制不全的第五軍團了,這兩支軍團用來防備其他諸侯的力量已經有些捉襟見肘,更不要說主動攻打中南四郡了,當然了,劉欣現在也不用擔心中南四郡會反攻他的地盤,畢竟那幾個太守各自尊大,還沒有共同推舉出一個首領來,而且他們還要受到當地蠻族的牽制, 劉欣現在急需做的事情就征兵,當時的社會仍然牌一個農耕社會,從事農業(yè)生產的人口占了絕大多數,但荊州的情況比較特殊,由于商業(yè)和手工業(yè)的迅猛發(fā)展,非農人口日益增多,加上去年一次性召募了十萬新兵,再在荊州召募新兵的話,勢必影響到明年的農業(yè)生產,民以食為天的道理,劉欣最清楚不過了,農業(yè)是根本這一點是不可動搖的,這也是荊州每年募兵都是在秋收以后進行的原因,這樣可以方便失去勞力的農民家庭合理安排好下一年的農活, 但是,劉欣已經想明白了,光有一兩支精兵還不行,還需要的足夠多數量的精兵,才能保證他的地盤能夠得到穩(wěn)定、安全的發(fā)展環(huán)境,同時騰出手來慢慢擴大自己的勢力范圍,所以,今年募兵的重點便放在了潁川、犍為、蜀郡和廣漢這四郡了, 本來,劉欣還想好好謀劃一下募兵的事,但在得到中南四郡拒不來歸的消息后,他便立即下達了募兵令, 第224章錯失良機 劉欣這次發(fā)出的募兵令與往年有所不同,他這次將召募新兵的名額細化分配到了各郡,此次募兵總數達到十一萬多人,其中荊襄九郡和巴郡、牂牁二郡的募兵總數為一萬多人,平均每郡不過千余人,就算人口最多的襄陽郡也只分得兩千人的募兵名額,而人口最少的牂牁郡才分得八百個名額,與之相對應的是,潁川、犍為、蜀郡和廣漢四郡分配的募兵總額達到了十萬人,其中潁川境內由于有大量從洛陽南下而來的難民,以工代賑、以兵代賑是劉欣的常用手段,因此分配給潁川的募兵名額就達到了四萬人之多, 這次募兵名額的分配除了考慮到人口因素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劉欣已經意識到自己要爭奪天下,就必須改變軍隊兵員的地域構成,避免自己的軍隊被牢牢地打上荊州軍的烙印,劉欣現在的目標是整個大漢王朝,他理想中的軍隊也應該是一支真正的大漢軍隊,士兵們應該來自五湖四海, 然而,這次募兵的進程并不順利,荊襄九郡和巴郡、牂牁二郡這些地方的百姓本來就非常愿意參軍當兵,加之募兵人數又很少,只一天的時間便全部募足了,潁川受荊州的影響比較深遠,百姓應募也十分踴躍,四萬人也只花了區(qū)區(qū)三天時間,但是,三天過去了,犍為、蜀郡、廣漢卻是應者寥寥,潁川與荊州相鄰,那里的百姓其實與荊州人并沒有多大區(qū)別,如果沒有大量西川青壯的加入,劉欣想要改變軍隊構成的愿望還是難以實現的, 看到劉欣托著那只受傷的胳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馬蕓耐心地勸解道:“老公,凡事不可cao之過急,那些地方剛剛歸附,人心尚且不穩(wěn),再想要大量募兵自然比較困難一些,現在陳宮已經在蜀郡、犍為、廣漢開始進行戶籍登記,全部完成估計需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實在不行就等明年開春按戶抽丁好了,” 劉欣長嘆一聲,說道:“我就是不想走強制征兵這條路啊,看來還是要先取得那里的民心,要想方設法增加百姓對我們的認同感,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實現的,” 馬蕓想了想說道:“我有辦法,現在不是發(fā)行邸報嗎,黃承彥這樣的人看了邸報,對荊州的各項政策有所了解以后,都能主動接受,那我們?yōu)槭裁床话l(fā)行報紙來做些宣傳呢,” “報紙,,”馬蕓的想法實在是太超前了,不禁令劉欣大吃一驚, 馬蕓不屑地說道:“這有什么,技術上一點難度都沒有,紙張是現成的,活字印刷也不存在問題,至于發(fā)行方面,又不指望它能賺錢,就是作為一個宣傳工具而已,” 劉欣搖搖頭,說道:“可現在有文化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老百姓連字都不認識,就算報紙發(fā)到他們手上也沒什么用啊,” 馬蕓已經對自己能有這個天才般的設想而激動不已,毫不理會劉欣的質疑,繼續(xù)說道:“這些都是小節(jié),發(fā)行報紙不僅可以宣傳各項政策,宣傳大漢錢莊,宣傳執(zhí)政理念,還可以控制社會輿論,免得士林中總傳說你是個好色之徒,唉,其實你本來就是個好色之徒,” 劉欣不由訕訕地說道:“我哪一點好色了,放著一個大美女在家里,連碰都沒碰過,簡直可以比過柳下惠了,” 馬蕓沒好氣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有色心沒色膽……” 劉欣趕緊打住,說道:“行行行,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言歸正傳,你要發(fā)行報紙我也沒有意見,只是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實在幫不上什么忙,” 馬蕓的行事風格向來是說干就干,絕不拖泥帶水,就像當初設立錢莊,發(fā)行銀票一樣,聽到劉欣說沒有意見,她的臉上綻開了笑容,說道:“我本來也沒指望你能幫上多少忙,等報紙發(fā)行以后,第一期我就會對咱們的軍隊做個宣傳,說不定你的募兵就會順利起來,資金上也不需要你特別關照,有大漢錢莊這個強大的后盾,現在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整個大漢錢莊現在就是由馬蕓負責動作的,這幾個月發(fā)展勢頭確實迅猛,庫存現銀已經突破四千萬兩,造紙術、印刷術都是研究院的核心機密,大漢錢莊銀票所用的特殊紙張和獨特印制方法,外界是不可能獲得的,因此這種銀票也就無從偽造,在大宗交易中,使用銀錠不僅需要鑒別真假,還要考慮成色問題,如果全部使用銅錢,數量又十分驚人,這樣一來,銀票反而成了進行大宗交易最安全方便的“貨幣”,盡管它還只是一種憑證,而非真正的貨幣, 現在,每天拿著真金白銀到大漢錢莊去兌換銀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這樣做已經不單單是為了能夠購買白瓷,而是在劉欣管轄范圍里從事各種貿易的人更愿意接受銀票,在這種情況下,馬蕓已經將發(fā)行銀票與庫存現銀之間的比例從一比一悄悄調整到了一比一點五,也就是說現在發(fā)行的銀票達到了六千萬兩,她憑空就可以多出兩千萬兩白銀的可用資金,當然了,這是大漢錢莊的絕對秘密,只有劉欣、馬蕓、沮授等幾個為數極少的人才知道, 當然了,銀票也不是可以無限制發(fā)行的,這需要掌握好一個度,否則一旦造成信用體系的崩潰就會永世不得翻身了,馬蕓設定的這個度就是一比二,等到大漢錢莊的規(guī)模發(fā)展到足夠大的時候,她就可以再次調高發(fā)行比例,直到接近一比二,這也是她極力發(fā)行報紙,再通過報紙來宣傳大漢錢莊的重要原因, 孫策等人在襄陽一住便是四個多月,他身邊僅余的百余名士兵倒有一大半適應了襄陽的生活,并不愿意再離開,韓當刺傷劉欣以后,孫策、程普、黃蓋、朱治以及所有的士兵都被控制了起來,不過,劉欣也知道,這些普通士兵都是無辜,他特意讓人征詢是這些士兵的意見,對于想繼續(xù)留在襄陽的,專門囑咐蔡瑁妥為安置,愿意務農的,可以租給他們土地,愿意經商務工的,也保證他們可以找到活計可做,對于不想繼續(xù)留在襄陽的,由他們隨孫策自去, 當孫策等人被劉欣釋放以后,仍然跟隨在他們身邊的士兵只剩下二十多人了,孫策明白自己一家現在落魄了,對這些自謀出路的士兵也強求不來,不過,由于劉欣為這些士兵安排了出路,他心中對劉欣的恨意便更深了一層,其實他哪里清楚劉欣這樣做的一番好意, 在襄陽的這四個多月,這些人的衣食住行的所有費用全部是由州牧府負擔的,劉欣知道,孫策他們現在丟了地盤,便沒有了收入,如果離開了襄陽,一百多人的吃喝用度,不是現在的孫策能夠負擔不起,真到那時候,不要說這些士兵還會不會繼續(xù)跟著他們,恐怕就連他們自己的生活都要成問題,所以劉欣才會盡量讓孫策的身邊人少一些,減輕他一些負擔,而且臨行時還送給他馬匹、馬車以及一大包金銀, 劉欣為他們設想得這樣周到,是因為劉欣在內心還是十分敬重孫堅父子的,覺得他們是一代英雄,可是孫策并不領情,他帶著一行人垂頭喪氣出了襄陽城,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去郊外拜祭孫堅、韓當,無論是孫策、程普還是吳淑、吳賢姐妹,心里都非常清楚,這次離開了襄陽,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有機會再回到這里, 離開了孫堅、韓當二人的墳地,眾人護著馬車一路向東而行,程普不禁感慨地說道:“過去常聽人說劉欣此人貪財好色,是投靠閹豎一黨才有今日的地位,昨天才第一次看他出手,武藝著實深不可測,少主,你貿然挺槍刺他,有些莽撞了,要知道以他快如閃電的身法,你根本不可能刺中他,幸虧他沒有深究,放過了我們,否則末將等還有何面目去見主公于九泉之下,” 孫策搖頭道:“可惜他身邊的兩個丑漢反應太快,不然那一槍定然取了他性命,此次錯失良機,恐怕以后天下再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了,” 黃蓋也是高手,自然看得真切,出言相勸道:“少主,你不要再遺憾了,你那槍未到近前,恐怕他已經閃過一邊了,如何能夠傷得了他,以后遇事不可沖動,還請三思而行,” 孫策搖頭道:“你們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我那一槍刺過去,劉欣絕對不會閃避的,因為他要擋住后面的女人,如果劉欣閃開了,那么后面的女人必死無疑,否則,以劉欣的身手,韓當又如何能夠傷得到他,” 程普、黃蓋仍然心存疑惑,朱治在一旁卻唏噓不已:“少主說得對,不過,這次機會雖好,卻也不值得可惜,劉欣手下高手如云,他若死了,我們這些人恐怕一個也跑不掉,” 說到這里,孫策等人都不覺黯然低下了頭,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他們現在就剩下這幾個人,不要說和劉欣斗了,就算隨便出來一個諸侯也能將他們全部拿下,還有什么資格去談爭奪天下,完成孫堅的遺愿呢, 孫策一行漫無目的地走到黃昏,已經進入江夏地界,前方便是鄂縣, 鄂縣縣令鄭爽上午就得到劉欣的命令,對孫策一行要盡量給予方便,自從投靠劉欣以后,鄭爽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舒坦,劉欣的話現在對他就像圣旨一樣,而且鄭爽并不知道韓當刺傷劉欣的事,得知孫策他們到了鄂縣,早就將驛館騰了出來,收拾干凈,食物飲水一應齊備, 剛剛進入驛館安頓下來,吳淑便將孫策一個人叫進了房間,沉聲說道:“策兒,你給我跪下,” 第225章艱難的抉擇 自從孫策出生以來,吳淑都是以一個慈祥母親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從來沒有對他紅過一次臉,更不要說將他喚進房內,厲聲讓他跪下了,孫策看著一張臉因為過分激動而變得通紅的母親,心中忐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事,盡管有些不服氣,但最終,孫策還是很不情愿地跪了下來, 孩子們都被帶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吳淑、吳賢姐妹和孫策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周圍頓時寂靜下來,吳淑突然走到孫策面前,“啪”的一聲,抬手便給了他一記耳光, 吳賢艱難地挺著大肚子,用力拉著吳淑的手,說道:“jiejie,你這是干什么,策兒的身體剛剛復原,有話好好說啊,” 吳淑的手再次揚起,卻擔心動了吳賢的胎氣,只得又重新放下,憤憤地坐到椅子上,雙眼忍不住一紅,眼淚已經嘩嘩地便流了下來, 這一切讓孫策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的脾氣雖然暴躁,卻不敢對母親有絲毫頂撞,只能繼續(xù)跪在那里,吳賢也不知道jiejie為什么會忽然發(fā)這么大的火,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jiejie,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吳淑長嘆一聲,說道:“meimei,你說我怎么養(yǎng)出這么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昨天他用槍去刺劉大人,我只以為他是因為韓將軍的死給了他太大的刺激,一時無法控制自己,是下意識之間所為,誰知道,今天聽了他與程將軍他們的談話,才知道他是處心積慮地要殺死劉大人,沒有劉大人相救,他哪里還能活到現在,做人不知恩圖報,反而要以怨報德,難怪夫人要說我們是那條凍僵的毒蛇,” 孫策連頭都不敢抬起,喃喃地說道:“娘,我這樣做也是為了父親的遺愿,” 吳淑不聽這話還好,一聽之下勃然大怒,甩手又給了孫策一記耳光,厲聲喝道:“你爹有什么遺言,我怎么不知道,你爹的遺愿就是讓你恩將仇報嗎,自己不長進,還要賴到你爹頭上,我倒要聽你說說看,你爹到底有什么遺愿,” 吳賢從來沒有看到過jiejie生這么大的氣,連聲勸道:“jiejie,你聽策兒把話說完啊,也許他真有什么難言之隱,” 孫策知道再也無法隱瞞下去,咬了咬牙說道:“娘、二娘,父親在洛陽的時候曾經得到一件寶貝,乃是傳國玉璽,父親得了這件玉璽,便有志爭一爭天下,” 這件事是絕對機密,只有程普、黃蓋、韓當三人知道,后來才悄悄告訴了孫策,卻瞞著吳淑、吳賢姐妹,吳淑、吳賢姐妹乍聞這個消息,也都是大吃一驚,齊聲問道:“傳國玉璽,你說得是真的,那玉璽現在何處,” 孫策搖搖頭,說道:“父親回轉廬江,路過徐州的時候中了陶謙的埋伏,那枚玉璽也不知所蹤,想必已經落入了陶謙之手,我一定要手刃仇人,奪回玉璽,完成父親未竟之志,” 傳國玉璽代表的是什么,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吳淑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他過去想的都是建功立業(yè),做個威震一方的諸侯,并沒有想過要做什么皇帝,但人總是會變的,吳淑也能想像得出來,孫堅一定是看到了傳國玉璽而生出野心,不禁問道:“策兒,難道是你爹留下遺言,交代你要尋回玉璽的,為什么不早點將這件事告訴我,” 孫策黯然道:“爹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但是玉璽是我們孫家的,我一定要拿回來,” 吳淑什么都明白了,孫堅之所以會繞道徐州直至最終喪命,就是因為暗藏了傳國玉璽,而自己的兒子仍然執(zhí)迷不悟,她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說道:“策兒,你起來吧,傳國玉璽本來就不是我們孫家的,丟了就丟了吧,以后不許再提了,再說那也不是什么寶貝,反而是個惹禍的根源,我相信你爹的遺愿不是要你去奪什么玉璽,而是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孫策站起身,滿臉不服氣地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難道娘要我就這樣算了嗎,” 吳淑看著倔強的兒子,不由覺得一陣心疼,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策兒,你要報仇我不攔著你,可是你也要想想,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報得了仇嗎,” 孫策雙拳緊握,堅定地說道:“娘,事在人為,我相信只要努力,總會找到機會的,如果昨天我殺死了劉欣,荊州便會群龍無首,說不定我就會從中找到些機會,” 吳淑聽到孫策又說起這件事,本來已經平復的心情又激動起來,伸手指著孫策,怒罵道:“你這個不孝子,你爹是劉大人殺害的嗎,玉璽是劉大人搶走的嗎,你要想報仇,只要在劉大人手下謀個職位,難道會沒有機會嗎,你記住了,你的命是劉大人救下的,以后你再要說出對劉大人不利的話,做出對劉大人不利的事,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吳賢聽到jiejie說出這樣的狠話,也是吃了一驚,不由詫異地看了吳淑兩眼,心里在盤算著吳淑和劉欣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讓她不惜以與兒子斷絕相要挾,看到呆立當場的孫策,吳賢心中又有些不忍,慌忙勸解道:“jiejie、策兒,過去的事就算了吧,咱們誰也不要再提了,只是咱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今后要怎么做,還需要商量商量,” 孫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和程將軍他們商量過了,現在有兩條路走,一是趁劉欣不備,在荊州奪下幾處郡縣作為根基,二是袁術正在招兵買馬,我們前去汝南投奔,他一定會收留我們,等安頓下來,再徐圖良策,” 吳淑嘆息道:“袁術才是我們孫家真正的仇人之一,你們卻要去為他效力,劉大人是咱們的恩人,你們反而要打他的主意,劉大人剛剛說過的話,你們都忘記了,難道你要讓我和你二娘,還有弟弟們都做了他的戰(zhàn)利品,你給我醒醒吧,” 孫策突然雙膝跪倒,叩首道:“娘,孩兒也知道劉欣對我們孫家有恩,但是,您也看到了,劉欣手下有多少能人異士,如果孩兒投效了他,只怕一輩子都只能屈居人下,再無出頭之日,” 吳淑兩只眼睛瞪得溜圓,好像今天才認識他兒子一樣,半晌方道:“策兒,你好糊涂啊,劉大人仁義厚德,深得荊州百姓愛戴,手下又有精兵強將無數,他如果有心爭一爭天下,你斗得過他嗎,人貴有自知之明,策兒,你好好想一想,現在最好的出路就是投效劉大人,做個復興漢室的有功之臣,” 母親的一番話猶如一盆涼水,將孫策從頭澆到腳,孫策頓時醒悟過來,是啊,父親得到傳國玉璽生出了野心,自己只是聽說了傳國玉璽便生出了野心,這是怎么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吳淑,期期艾艾地說道:“可是,娘,我們現在還能回頭嗎,程將軍他們會答應嗎,” 吳淑心里已經跟明鏡似的,她什么都明白了,孫策之所以會野心勃勃要爭天下,一定和程普、黃蓋他們有關,程普、黃蓋他們縱使不是故意的,但潛意識里肯定也是有些私心的,誰又不想做個開國功臣呢,吳淑扭頭看了一眼吳賢,突然狠下心來,說道:“選擇走哪條道路是我們孫家的事,程將軍他們如果有什么不同看法,可以各謀前程,你作為孫家長子,必須為一家大小的生計著想,而不能叫人牽著鼻子走,你去告訴程將軍他們,我們孫家要返回襄陽,向劉大人認錯請罪,何去何從,由他們自己抉擇,” 她的話音剛落,房門“啪”的一聲便打開了,原來,程普、黃蓋、朱治三人見到吳淑面色凝重地將孫策叫進房間,便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當得知吳淑逼孫策返回襄陽時,忍不住一起走了進來,跪倒在吳淑面前,齊聲說道:“我等對孫家忠心耿耿,從來不曾有過一毫私心,請主母明察,主母要我們回襄陽請罪,我等絕不敢推辭,只是,昨天的事情已經發(fā)生了,我們就這樣回去,也難以得到劉欣的信任,如果少主愿意為劉欣效力,我等亦會誓死追隨,只是當下實在不是時候,還需另尋良機,望主母三思,” 孫策也在一旁說道:“是啊,母親,孩兒一身武藝,與其現在回去讓劉欣養(yǎng)著,形同軟禁,不能一展所長,還不如叫孩兒去死,” 吳淑氣惱地說道:“策兒,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以后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們都出去吧,我今天不想再看見你們,” 孫策見母親閉上雙眼,不再看他,只得帶著程普他們躬身退了出去商量對策, 看到孫策等人已經離開,吳賢走到吳淑面前,忐忑不安地說道:“jiejie,你真的要回到襄陽,就不怕劉欣對我們……” 吳淑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吳賢說道:“meimei,你到現在還看不出劉大人的為人,他完全不是外界傳說的那樣,而是個真正的君子,孫家只有投到他的門下,才會有出路啊,” 孫策等人商量到半夜,到底是回襄陽還是投奔袁術,難以決斷,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孫策早早的便候在吳淑門外,卻發(fā)現一向勤快的母親遲遲沒有起床, 第226章劉瑁病重了 孫策在外面等了約有半個時辰,終于不耐煩起來,抬手叩響房門, “吱咯”一聲,房門開處,吳賢走了出來,輕聲說道:“策兒,你娘病了,額頭燙得嚇人,” 孫策心頭一緊,快步走了進去,只見吳淑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滿面通紅,慌忙問道:“二娘,怎么不去請郎中,” 吳賢搖了搖頭,說道:“你娘不讓,她說了,這里的郎中不同于別的地方,他們都是官府中人,你娘不想讓孫家再欠劉大人的人情了,” 孫策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一定要請郎中來看看,” 吳淑用力睜開眼睛,無力地說道:“策兒,你們已經做了那么多對不起劉大人的事,娘哪里還有這個臉再去給他添麻煩,你們都出去吧,我睡一會就好了,” 孫策無奈地退出房間,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縣令鄭爽滿面春風地走了過來,拱手說道:“孫兄弟,你們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安排,就請在本縣盤恒數日,也好讓本官盡一下地方之誼,” 孫策見到鄭爽,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還禮道:“鄭大人,家母不幸染病,孫某等人恐怕還要在此多叨擾幾日,” 鄭爽聽說孫策的母親病了,不假思索地說道:“哎呀,原來孫夫人病了,難怪到現在沒見到你們下樓,你放心,本縣的坐堂先生是襄陽張先生的高徒,我這就派人前去相請,一定會藥到病除,” 孫策看著匆匆離去的鄭爽,心頭暗喜,這可是你主動提出來的,算不得我們求你,就是母親知道了也不好說我什么, 鄂縣的郎中姓鄧,確實是從襄陽醫(yī)學院出來的,雖然醫(yī)術還比不上張清,但也是張機正兒八經的弟子,尋常的病癥還真難不倒他,這位鄧郎中給吳淑號了號脈,又看了看她臉上的氣色,心中便有了計較,說道:“孫夫人車馬勞頓,受了些風寒,我開個方子,按時服藥,三五日便可痊愈,只是,夫人需要放松心情,不可煩躁動怒,否則容易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