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玄學大佬每天都在捂馬甲、前夫他墳頭綠油油、超神天才系統(tǒng)
校書郎實際上就是襄陽書院圖書館的館長。王允和蔡邕一樣。早年都做過東觀侍郎。也就是皇家圖書館的管理員。劉欣任命他做校書郎。也算是讓他重cao舊業(yè)了。不過。如今襄陽書院的圖書館比起當年的皇家圖書館來。卻一點也不遜色。這里不僅包含了東觀的所有藏書。還包含了蔡邕的私人藏書。以及劉欣在四方征戰(zhàn)過程中收繳的全部藏書。當然了。書院的藏書現(xiàn)在不再是寫在竹簡上了。而是由書院的學生逐卷謄抄到了襄紙上。再重新裝訂成冊。既便于管理。也方便閱讀。至于那些原版竹簡。劉欣已經(jīng)下令妥善收藏了起來。那些在他眼中??啥际切┱滟F的文物。 王允能夠施出連環(huán)計。也是有一定真本事的。但是他剛愎自用卻是一個硬傷。劉欣也知道王允的心性。讓他擔任校書郎一職。就是要殺殺他的傲氣。不過。劉欣通過試探。知道貂嬋還是青澀的小女子。就知道她會真的從內(nèi)心將王允當作自己的父親。即使她明白王允認她為義女只不過是在利用她。仍然會像父親一樣對待王允。畢竟她從小是由王允撫養(yǎng)長大。對王允肯定會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劉欣已經(jīng)決定了納貂嬋為妾。自然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也就不愿意讓她為王允擔憂。于是在馬車上便臨時改了決定。笑著說道:“你放心。我打算任命你義父做襄陽書院的院副。這樣總不算辱沒了他吧?!?/br> 襄陽書院的院正是蔡邕。蔡邕是蔡琰的正牌父親。而蔡琰的身份是妻。貂嬋的身份只是妾。王允又只是貂嬋的義父。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讓王允來擔任襄陽書院的院副。已經(jīng)算是劉欣的恩典了。這也就是劉欣所說的更大驚喜。 貂嬋果然感激萬分。連聲說道:“奴家替義父謝過老爺?!?/br> 劉欣呵呵笑道:“你不要急著謝我。還不知道你義父答不答應(yīng)接受這個任命呢。走吧。下車問問你義父去?!?/br> 其實。劉欣作出這個決定。并不僅僅是為了讓貂嬋放心。還有他的深意。現(xiàn)在最讓劉欣傷腦筋的。就是如何在遷往長安以后繼續(xù)保持襄陽的繁榮。按照劉欣原來的設(shè)想。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將襄陽打造成一座娛樂中心。但是貂嬋只想為他一人而舞。他又如何能夠拒絕貂嬋的好意呢。沒有了貂嬋這個金牌舞者。襄陽大劇院即使建起來。也只會十分普通。效果絕對比不上目前的幻術(shù)館。 既然大劇院建不成了。劉欣也只有重新考慮方案。所有原計劃遷走的機構(gòu)中。能夠留下來的也只有襄陽書院了。只要襄陽書院留下來。依然可以將襄陽打造成科教文化中心。 蔡邕自然是主持襄陽書院的不二人選。但是他對外孫愛若珍寶。如果將蔡邕留下來繼續(xù)主持襄陽書院。他一年半載都難得見上一回寶貝外孫。只怕老頭兒會急得抓狂。所以。即使襄陽書院不遷走。蔡邕也不能留下來。需要另找他人來主持書院的工作。 關(guān)于襄陽書院院正的繼任人選。王允肯定不是最合適的一個。不過。有兩點劉欣是可以放心的。一來王允對漢室的忠心是不用懷疑的。而劉欣現(xiàn)在的身份也是漢室宗親。盡管他的這個身份是冒認來的。但是宗譜上白底黑紙寫得明明白白。誰也不能否認。比起劉備的自吹自擂要硬氣多了。二來書院自有一套教學規(guī)程。院正只不過是主持日程管理。無論誰來擔任院正。并不會過多地影響教學效果。真正重要的并不是院正。而是那些普通的教員。這和劉欣對各郡縣長官權(quán)力的設(shè)置如出一轍。因此。讓王允來做這個院正也無妨。 劉欣跳下馬車。使勁地伸了個懶腰。對他來說。乘坐這樣的馬車簡直是遭罪。比步行還要難受。難怪許多士族人家出行都是乘坐牛車。劉欣一扭頭。卻沒有見到貂嬋。不由轉(zhuǎn)身掀起車簾。笑著說道:“怎么還不下來。莫非這一路顛壞了身子。要不要我抱你下來?!?/br> 貂嬋的臉上突然泛起一抹嫣紅。她嬌羞地低下頭。匆匆將面紗重新蒙上。然后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奴家剛才想過了。義父那里奴家就不去了。” 劉欣詫異道:“你不去見你義父。難道是擔心他看不上襄陽書院院副這個位置。” 貂嬋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義父曾經(jīng)數(shù)度欲不利于老爺。如今他落在了老爺手里。老爺不僅沒有殺他。還給他安排了襄陽書院院副這個職司。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典。他還敢有其他奢求嗎。這不關(guān)老爺?shù)氖隆J桥易约翰幌胍娝??!?/br> 劉欣更加奇怪了。自己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陪她走這一回。到了門口她卻又不進去了。這叫什么事啊。 第489章杞人憂天 貂嬋看到劉欣一臉的疑惑。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老爺想必也知道義父收養(yǎng)奴家是另有目的吧?!?/br> 劉欣自然明白王允蓄養(yǎng)這些女孩子的用意。貂嬋很快僦要成為他的女人了。他從來不會欺瞞自己的女人。更沒有裝著一無所知的必要。于是便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貂嬋戴著面紗。劉欣雖然看不太清楚她臉上的變化。卻可以看到她的耳根也慢慢地紅了起來。顯然知道了王允蓄養(yǎng)她們這些女孩子的目的令她倍感羞恥。 只聽貂嬋繼續(xù)說道:“不管怎么說。義父對奴家都有養(yǎng)育之恩。奴家報答于他也是理所當然。如今。老爺能夠委他以要職。奴家心愿已了。從此與他再無交集。” 劉欣聽貂嬋說的決絕。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那是想讓自己放心。她再也不會因為與王允之間的義父女關(guān)系而受王允的蠱惑。再做出什么不利于劉欣的事情。劉欣一抬腳。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馬車上。揮了揮手。吩咐道:“掉頭?;馗?。” 貂嬋神情一怔。連忙問道:“老爺。你不去見我義父了?!?/br> 劉欣頷首說道:“我來這來都是為了陪你。你都不進去了。我進去做什么。不過是宣布一項任命而已。又何須我親自來做?;厝ヒ院笪易屘锎笕藖硪惶司褪橇恕!?/br> 田豐是吏部尚書。官員的任命都是由他負責的。即使今天劉欣當著王允面宣布了任命他為襄陽書院院副的事情?;仡^還是需要田豐下達正式的文書才能作數(shù)。 前幾天在襄陽大街上偶遇王允。劉欣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反抗之心了。但是。人總是會變的。如果劉欣對王允表現(xiàn)得太過熱情。令他躊躇滿志。說不定哪一天他又會整出什么妖蛾子出來。劉欣今天親自前來。完全是為了能讓貂嬋安心。現(xiàn)在貂嬋已經(jīng)想通了。他也沒必要再給王允這么大的面子了。 貂嬋還在擔心劉欣改變主意。不再給王允官位。聽了劉欣后面的話。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扶著劉欣坐定。又重新解下了蒙在臉上的面紗。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 見慣了大世面的劉欣對于美女有相當?shù)拿庖吡?。而且貂嬋這張臉他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墒窃邗鯆瘸旅婕喌囊凰查g。劉欣仍然有一種驚艷的感覺。貂嬋這張臉長得實在有些禍國殃民。劉欣也就默許了她在人前蒙上面紗的做法。 同樣對貂嬋的美貌非常熟悉的還有王允。自從那天在街上遇到劉欣以后。王允就一直安靜地呆在家里。哪兒也沒有去。說是安靜。其實一點也不安靜。他總是時不時地跑到院門后面向外張望。期盼著劉欣和貂嬋能夠早點到來。 等待的日子總是十分煎熬的。好不容易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外。車簾挑處。從車上下來的正是劉欣。王允忍不住一陣竊喜。按理說。這時候王允應(yīng)該趕緊打開院門。將劉欣一行迎進院落。王允也確實是準備這樣去做的??墒?。在他的手接觸到門環(huán)的一剎那。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王允相信。以貂嬋的美貌。一定可以將劉欣牢牢拴住。而劉欣能夠親自登門。自然是看在貂嬋的份上。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貂嬋的心里還是記掛著他這個義父的。想到這里。王允不由矜持起來。他要站在門后等待。等待劉欣主動上前敲門。結(jié)果這一等待。不僅沒有等來劉欣上前敲門。反而看見劉欣轉(zhuǎn)身又回到了馬車。 等王允回過神來。趕緊開了門追出去的時候。卻哪里還有馬車的蹤影。王允在忐忑不安中又過了一天。終于迎來了劉欣的任命。對于這個任命。王允的感覺就如同夾了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墒?。他卻又推辭不得。畢竟書院的院正是蔡邕。蔡邕在劉宏那個年代受到宦官的陷害。被流放多年。但是。蔡邕是當之無愧的大學問家、大書法家、大文學家、大音律家。他的名望遠遠超過了曾經(jīng)身居三公的王允。在那個以名望取士的年代。讓他屈居于蔡邕之下。又有什么說不過去的呢。不僅論名望。就算論與劉欣之間的親近關(guān)系。貂嬋也比不過蔡琰。蔡琰已經(jīng)為劉欣生下兩兒一女。而貂嬋與劉欣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甚明朗。 但是王允與蔡邕不同。他并不甘心只做一個教書育人的先生。而是有著非常強烈的權(quán)力**。尤其是經(jīng)歷了董卓和曹cao兩個人先后把持朝廷以后。他對于權(quán)力的渴望更是達到了巔峰。不過。在官場浸yin多年。王允非常懂得如何掩飾自己。他只是在家中暗自遺憾了一會。便收拾收拾心情。滿面“喜悅”地前往襄陽書院報到任職。他還心存著一絲希望。只要貂嬋能夠在劉欣面前得寵。他便有翻身的機會。卻不知道貂嬋已經(jīng)下定決心。從此與他劃清界限了。 其實。同樣忐忑不安的還有貂嬋。她不知道晚上劉欣將這件事情告訴馬蕓以后。馬蕓會是什么反應(yīng)。那個年代的女人雖然沒有什么地位。但是在州牧府多年。貂嬋很清楚馬蕓在許多事情上都是可以說一不二的。就連沮授、典韋那些人都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絕對不會違背她的命令。如果馬蕓公開表示反對。相信劉欣也會尊重她的意見。 睡不著覺的貂嬋早早的便起了床。坐到銅鏡面前梳妝起來。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那一頭如瀑布般的烏黑長發(fā)垂至腰間。她梳了一遍又一遍。卻總是挽不起一個中意的髻兒。 忽然。房門被輕輕推了開來。一個梳著雙髻。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走了進來。笑嘻嘻地說道:“貂嬋姑娘。夫人有請?!?/br> 貂嬋抬頭一看。認得是馬蕓身邊的小丫鬟郭照?;琶θ×酥︺y釵插在頭上。問道:“敢問照兒姑娘。夫人喚貂嬋前去。有何吩咐。” 郭照年紀雖小。卻聰明伶俐。而且經(jīng)歷頗為坎坷。自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只是輕輕一瞥。便發(fā)現(xiàn)貂嬋的眉宇之間似乎有淡淡的憂愁。不由笑著說道:“姑娘放心??傊皇鞘裁磯氖?。奴婢先在這里給姑娘道喜了?!?/br> 貂嬋聽了郭照這樣一說。果然笑逐顏開。忙忙地理了理衣衫。跟在郭照后面往馬蕓院中走去。 郭照不時地歪著小腦袋。偷偷看向貂嬋。忍不住說道:“貂嬋姑娘。你長得真好看。比夫人們還要好看?!?/br> 貂嬋的心頭一緊。她雖然從小在王允府中長大。并沒有經(jīng)歷太多的世故。但是從王允講的那些故事里。她也知道大宅院的女人們之間相互爭寵是常有的事。如果郭照這句話傳到了夫人們的耳朵。那她今后的日子恐怕就要不太好過了。 正在貂嬋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郭照的時候。卻見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背著個布包匆匆從她們對面走來。那男孩眉目之間與劉欣倒有七八分相像。正是劉裕。 郭照在馬蕓身邊侍候。劉裕自然與她頗為相熟。他這個年紀正是最淘氣的時候。見到郭照走過來。便停下來張開雙臂攔在前面。卻一眼看到了郭照身后的貂嬋?;琶Π缌藗€鬼臉。作乖寶寶狀。甜甜地喊了一聲:“七娘早?!?/br> 貂嬋頓時臊得滿面通紅。正不知所措間。那小劉裕小嘴一張。又說道:“七娘再見。裕兒上學去了。” 郭照見劉裕走遠。捂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大少爺最是調(diào)皮。若不是姑娘在這里。奴婢少不得又要被他捉弄一番了。” 貂嬋再抬頭看時。劉裕已經(jīng)跑得沒邊了。不過。劉裕喊她七娘。雖然讓她又羞又臊。卻也讓她的內(nèi)心安定了不少。劉??线@樣稱呼她。至少說明馬蕓對她并不排斥。貂嬋趕緊定了定神。說道:“照兒。咱們快走吧。莫讓夫人久等。” 劉欣是昨天晚上和馬蕓說起這事的。當時劉裕和馬凡兩個就在一旁看書。他們兩個的目光雖然落在手中的書本上。卻一直豎著小耳朵在偷聽爹娘的談話。直到被巧兒拉到廂房去休息。兩個人還不罷休。躺在被窩里又嘀嘀咕咕了半晌。結(jié)果今天起床便睡過了頭。險些誤了上學的時辰。 對于劉欣要納貂嬋為妾。馬蕓并沒有反對。這么多年來。她的思想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許多。這個時代與她原先那個時代不同。這里沒有婚姻法的約束。納妾是合法合理的事情。她如果拒絕劉欣納妾。反而顯得有些異類。會被人誤會成一個妒婦。何況?,F(xiàn)在家大業(yè)大??克粋€人是管不過來的。她也確實需要幾個貼心的幫手。像現(xiàn)在這樣。卞玉管著家里的丫鬟奴仆。蔡琰管著孩子們的教育。朱倩cao持著家務(wù)。蔡琰照應(yīng)著幾家鋪面。祝融訓練了一群女衛(wèi)。整個州牧府井井有條。倒也沒有絲毫不妥。 貂嬋雖然漂亮。但馬蕓卻絲毫不擔心她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聽說劉欣已經(jīng)決定納貂嬋為妾。馬蕓反而有了一種輕松的感覺。也就是說。當年她與約法三章的最后一個名額就要用完了。再也不用擔心劉欣在外面沾花惹草。因為馬蕓十分了解劉欣的性格。他要么不沾那些花花草草。只要沾上了。他就會想方設(shè)法給那些花花草草一個名份。如今一來。也算了斷了劉欣的后路。 說了貂嬋的事。又看到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被巧兒領(lǐng)了出去。劉欣也免不了要將對王允的安排和自己的考慮說給馬蕓聽聽。馬蕓不覺笑了起來。說道:“你啊。真是杞人憂天?!?/br> 第490章浪費了好東西(補更) 劉欣不服氣地說道:“我怎么是杞人憂天呢。你也應(yīng)該知道。有許多城市都是由于行政中心的遷移而日漸沒落的?!?/br> 馬蕓不以為然地說道:“等到大多數(shù)機構(gòu)遷往長安。襄陽的沒落已經(jīng)沒有懸念。一個國家再大。它也只能有一個中心。那就是一國的首都。所有的財力、人力、物力以及各種資源都會向那里集中。這是不中避免的事實。就算你把書院留在襄陽。將來它也不可能超過長安的書院。不過。襄陽也不會沒落到哪里去。因為這么多年來修建的那些四通八達的道路都是圍繞襄陽城為中心修建的。至少襄陽作為中南一帶交通樞紐的中心地位是不會改變的?!?/br> 劉欣默默地想了一會?;腥淮笪虻溃骸罢媸且徽Z驚醒夢中人。早知道這樣。我費那個腦筋做什么。直接將王允打發(fā)到一個小郡城做個太守算了。也省得將來襄陽書院遷到了長安。又看到他在面前晃悠?!?/br> 馬蕓“吃吃”笑道:“你呀。占了人家的女兒。還不許人家在你面前晃悠。真是霸道。這有什么難的。襄陽書院繼續(xù)保留。將書教的比較好的先生和那些有天賦的學生都遷往長安。給王允留下一個空殼。難道還擔心他會教出一幫反對你的學生嗎?!?/br> 劉欣豎起了大拇指。連聲贊道:“聽了老婆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磥頌榉蚪裉焱砩弦煤梦縿谖縿谀懔恕!?/br> 馬蕓嬌嗔道:“誰讓你從小不學無術(shù)?,F(xiàn)在知道書到用時方……唔……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紅唇便被劉欣堵了個嚴嚴實實。房中傳出陣形陣令人耳熱心跳的呻吟聲、嬌喘聲…… 貂嬋來到馬蕓房里時。馬蕓正慵懶地斜靠在一張長椅上。臉上的紅暈尚未完全退去。脖子上淡淡的吻痕隱約可見??上鯆炔皇沁^來人。還不明白這些印跡代表著什么意思。 看到貂嬋進來。馬蕓熱情地招呼道:“meimei。來這邊坐?!?/br> 貂嬋慌忙道了個萬福:“夫人面前哪有奴家的座位?!?/br> 馬蕓笑道:“meimei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等擇了吉日就正式接你進門。不過。這幾天你卻不能再和老爺見面了。” 古時候的人多有忌諱。兩個新人在入洞房之前是不能再見面的。因為他們還沒有正式成親。所以見了面也是分開的。那便擔了“分離”這個不好的兆頭。因此索性便不許他們見面。馬蕓來了這么久。對這些規(guī)矩也大略知道了些。她雖然不大看重這些東西。但也只好入鄉(xiāng)隨俗了。這時候。劉欣與貂嬋的婚期仍然未確定。但這門親事是板上釘釘了。也算是一對新人。自然不許他們隨便見面了。 貂嬋不僅知道這些規(guī)矩。而且對這些東西分外相信。連聲說道:“多謝夫人關(guān)心。奴家自然遵照。不敢有違?!?/br> 馬蕓笑著說道:“在家不消夫人夫人的稱呼。你只叫我jiejie便是。jiejie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一處院落。今天叫你來。是想問一問。這府里可有你中意的丫頭。將來服侍老爺。身邊沒幾個得用的人可不行。” 貂嬋當年是孤身一人來到襄陽的。她的情形和朱倩差不多。不像其他幾個人。身邊都有貼心的丫鬟。其實。馬蕓也可以直接給貂嬋指定幾個丫鬟。但這些丫鬟不一定能如貂嬋的意。而且會讓人覺得是她安插到貂嬋身邊的。馬蕓向來大度。索性讓貂嬋自己在府里挑選算了。 州牧府里的許多丫鬟本來就是大戶人家出身。因為她們的家主站在了劉欣的對立面而慘遭抄家。這些人才被充作官奴。這些丫鬟大多年輕貌美。待人接物也自有分寸。要想在里面挑幾個得用的人出來便不是什么難事。 貂嬋天資聰慧。自然明白馬蕓的好意。她側(cè)著頭想了想。說道:“meimei對府里的丫鬟并不熟悉。也不清楚她們的脾氣稟性。隨便jiejie調(diào)撥便是。只是。嚴家jiejie與meimei甚是投緣。想讓她和meimei一起住。還望jiejie成全?!?/br> 馬蕓知道她說的是嚴蕊。不覺一愣。沉吟道:“老爺早就說過。嚴氏母女都是自由之身。不能算作府里的下人。你要將她們留在身邊。卻需要問過老爺才行。這樣吧。等有機會我和老爺說一說。其他還有什么人你中意的沒有?!?/br> 貂嬋自從被解除禁閉以后。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嚴氏母女在一起。關(guān)系十分親密。自己馬上就要被劉欣納為姬妾了。以后出后宅的機會也就很少了。她倒是真心想將嚴氏母女接過來和自己同住。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yīng)。聽到馬蕓沒有立即答應(yīng)。不禁有些失望。說道:“別的丫鬟。meimei確實不甚熟悉。倒是前院有個叫蘭妮兒的匈奴姑娘。十分乖巧。不知道jiejie肯不肯將她賜與小妹做個貼身丫頭。” 馬蕓也知道這些草原上姑娘雖然是被趙云他們強搶過來的。但是這些女孩子對于自己的命運倒是逆來順受。反而比那些犯官家眷更加聽話。不由笑著點了點頭。 此時。千里之外的草原上。差點做了蘭妮兒公公的赤烏勒正在大帳中與幾個部落首領(lǐng)進行密談。這幾個部落首領(lǐng)都是赤烏勒最要好的朋友。有的是聽說赤烏勒從中原回來了前來為他接風的。有的則是來打探消息的。還有幾個則是他特意差人邀請過來的。 外面天寒地凍。大雪給茫茫的草原披上了一層銀裝。而氈帳內(nèi)卻溫暖如春。幾個大火盆熊熊燃燒著。首領(lǐng)們圍坐成一圈。面前放著熱氣騰騰的手抓羊rou。 也罕是來的最晚的一個。他的部落是依附于劉豹的。駐營的地方離這里最遠。得到消息最晚。所以也來得最遲。 在他到來之前。赤烏勒已經(jīng)將自己在襄陽的所見所聞和劉欣開出的條件講給了其他首領(lǐng)聽過了。等也罕進來以后。赤烏勒只得又將那些情況再講了一遍。不過。那些已經(jīng)聽他講述過的部落首領(lǐng)依然聽得十分認真。在赤烏勒講到劉欣開出的條件時。他們聽的尤其認真。生怕遺漏了什么細節(jié)。 也罕聽完赤烏勒的講述。狠狠地咬了一口仍然帶著鮮紅血絲的羊腿rou。沉聲說道:“劉欣開出的條件確實誘人。只是有一條。如果咱們再遇上像今年這樣的白災(zāi)。他們漢人會不會袖手旁觀?!?/br> 白災(zāi)俗稱白毛風。實際上就是雪暴。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面臨的一大災(zāi)害。如果再碰上草料短缺。不僅牲畜會大量凍死。就連牧民也會凍死凍傷一大批。今冬以來。草原上連降大雪。有些部落的生存已經(jīng)十分困難了。 赤烏勒不假思索地說道:“劉大人說了。只要咱們并入大漢。從此便與漢民無異。劉大人對于漢人災(zāi)民不遺余力地予以賑濟。對咱們自然也不會熟視無睹。” 因為大雪覆蓋了整個草原。也罕這一路過來走得十分艱難。他的部落駐營之地又缺少遮擋風雪的地方。牛羊的損失十分慘重。他已經(jīng)派人向劉豹求授。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資助。否則部落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將難以撐過這個冬天。只是等了許久。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回來。也就沒有得到劉豹的回音。卻接到了赤烏勒邀請他前來會面的消息。 “那好。只要劉欣能夠接濟我們部落一批糧食。讓我們能夠挨過這個冬天。我也罕沒有意見?!币埠痹掍h一轉(zhuǎn)。又說道?!安贿^。這漫天的大雪。他們漢人有本事將糧食運到這里來嗎。我卻有些不信。他不會是在唬弄咱們吧?!?/br> 斛律安伸了個懶腰。說道:“哎。先不說這些。赤烏勒。你把那個什么奶茶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還不趕快拿出來讓咱們嘗嘗鮮。” 他的駐營地北面有一處山坡。恰恰可以擋住大風。這場白災(zāi)除了讓冬天的狩獵泡湯以外。對他的部落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他自然不甚關(guān)心。而且。劉欣開出的條件確實誘人。能夠與漢人平等地進行互市。而不受那些漢人大族的盤剝。是幾代匈奴人的夢想。斛律安頗有經(jīng)營頭腦。他剛才已經(jīng)打定主意。如果這一次能夠談妥。他的部落就不再逐水草而居。轉(zhuǎn)而收購牛關(guān)馬匹販往漢地。照樣可以獲利頗豐。他這塊駐營地能夠躲過白災(zāi)??刹皇禽p易得到的。如果明年來的晚一些。這塊地方說不定就屬于其他部落了。要是他動手強奪的話。又會觸犯眾怒。如果他的部落不再遷徙。那么這塊風水寶地不就再沒有人能夠從他的部落手里奪走了嗎。 赤烏勒呵呵笑道:“急什么。大家先再吃幾些羊rou。奶茶一會就好。保準你們個個愛不釋手?!?/br> 說話間。一隊窄袖長裙的匈奴少女魚貫而入。每人手上提著一只瓦罐。罐口仍然冒著絲絲熱氣。氈帳里頓時彌漫開一股誘人的香氣。奶香中還夾雜著一種奇特的清香。聞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斛律安使勁吸了吸鼻子。一拍大腿。放聲大笑。說道:“果然好香。不知道喝起來的味道如何?!?/br> 氈帳里鼓噪起來。眾人齊聲說道:“快快快。先給我倒一碗嘗嘗?!?/br> 赤烏勒哈哈笑道:“我這茶葉來得十分寶貴。你們每人先嘗一小口。若是不喜歡喝就趁早說。免得浪費了好東西?!?/br> 第491章說還是不說 赤烏勒說到做到。朝著那些少女使個眼色。少女們會意。果然只給每個人的陶碗里倒了那么一丁點兒。 草原上的漢子大多性情豪爽。這一點奶茶還不夠他們?nèi)揽p的。更有那性急些的。一仰脖子。早喝了個底朝天。卻沒嘗出來什么味道。在那里連聲嚷嚷道:“赤烏勒。你丫的太小氣了。再給我加一點撒?!?/br> 赤烏勒很會把握人的心理。如果一上來就給他們斟了滿滿一碗。說不定他們喝了并不覺得怎么樣。而只給他們一丁點兒。才更顯出這些奶茶的珍貴。即使不喜歡喝的人也不會說這奶茶不好。赤烏勒看著他們急吼吼的模樣。呵呵一笑。沖著那些少女揮了揮手。說道:“既然大家都喜歡喝。那我赤烏勒就請大家喝個飽?!?/br> 少女們得了命令。趕緊提起手中的瓦罐。將一眾部落首領(lǐng)面前的陶碗全部斟滿。香氣頓時四溢開來。令人陶醉。 那些部落首領(lǐng)們再次端起碗來。也顧不得燙。頂著絲絲熱氣便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了起來。一邊喝還一邊連聲稱贊。“好喝?!薄跋恪!薄罢嫠锏暮煤?。”“再給我來一碗?!?/br> 這個奶茶已經(jīng)與劉欣在襄陽時給呼廚泉他們喝的不同了。當時由于條件限制。劉欣煮奶茶所用的是羊奶。而回到了草原之后。赤烏勒改用馬奶燒煮奶茶。結(jié)果味道比羊奶還要好上許多。就連赤烏勒自己都按捺不住。每天都要喝上一大碗。 看到眾首領(lǐng)一臉的興奮。赤烏勒突然將臉一沉。說道:“大家別光顧著好喝。如果不答應(yīng)劉大人的條件。只怕以后大家再也喝不上這么好的奶茶了?!?/br> 眾人心頭一斂。氈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赤烏勒并非危言聳聽。事實擺在面前。不答應(yīng)劉欣的條件。就沒有了獲得茶葉的來源。今后也只能喝奶了。哪里還有奶茶可以喝。 赤烏勒雙手一擺。說道:“所以。咱們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不是答不答應(yīng)劉大人的條件。而是應(yīng)該怎樣去答應(yīng)劉大人的條件?!?/br> 也罕站起身來。說道:“將整個匈奴并入大漢。我也罕沒有意見。只是於夫羅單于是不會答應(yīng)的。我相信劉豹也不會答應(yīng)。” 斛律安不屑地說道:“他們答不答應(yīng)是他們的事。當年匈奴能夠分成南北兩部。難道今天就不能再分嗎。我覺得大家應(yīng)該考慮的是。這六個專營茶葉貿(mào)易的名額到底給誰。” 他的問題也正是大家所關(guān)心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集中到了赤烏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