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吳良仔細觀察了一圈可視范圍內(nèi)的環(huán)境。 確認并不存在什么明顯的危險之后,終于從通道里面鉆了出來。 與通道相連接的便是一條傾斜向下石階,這條石階也就只有幾米長,工藝同樣十分的粗糙,僅僅只是能走而已。 而開鑿出來的碎石,也同樣十分隨意的堆放在旁邊。 吳良一邊向下走,一邊也在觀察石階上鑿刻痕跡,這些痕跡看起來似乎也是他剛才在通道里那具只有上半身的干尸身旁找到的鑿子所留。 所以,腳下這條粗糙的小徑,大概率也是那具干尸的杰作。 不過這樣的工作量可非同小可,若只是一個人來完成的話,還不一定要干到什么時候,所以吳良覺得,那干尸八成還得有同伙,只是這些同伙究竟在什么地方,就不太好說了。 如此下了臺階。 吳良很快便又來到一個插有半截木棍的小洞旁邊。 如他所料,這小洞上留下的鑿刻痕跡也同樣與鑿子吻合,這也是干尸與吳良所想的干尸同伙所為。 事到如今。 吳良已是越發(fā)懷疑那條通入這個溶洞的通道就是一個墓道,而那干尸也是一個同行。 因為一個正經(jīng)的工匠把活干的這么粗糙,甚至連鑿刻出來的碎石都不處理,肯定是沒有辦法向雇主交差的,就更不要說還想拿到工錢了。 除非,這是一個雇主根本就沒有過來驗收的爛尾工程。 帶著這樣的想法,吳良繼續(xù)沿河畔小徑向里面走。 如此走了大概十幾米的樣子,又登上一截蜿蜒向上的臺階之后,吳良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很不完整的人類尸首。 這具人類尸首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干尸。 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一點都不干燥,這具尸首雖然同樣已經(jīng)只剩下了骨頭,但這些骨頭一點也不干燥,相反表面還結(jié)了一層青苔,看起來就像一具刷了一層綠漆的人骨標(biāo)本。 吳良并沒有輕易碰它,只是靠近了一些查看。 這具尸首的死狀也很慘烈,他的整個右肩連同胳膊都已經(jīng)不知所蹤,甚至就連右側(cè)胸腔也沒了大半。 另外可以明顯看出,斷裂處骨骼組成的橫截面呈現(xiàn)出了一個半圓形。 這感覺就像是被一張巨大的嘴巴咬了一口似的…… 在這具尸首的旁邊,吳良并未發(fā)現(xiàn)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只有一根鑿子。 這根鑿子與他此前拿到的那根鑿子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上面的銹跡略微嚴重了一點,但也僅僅只是一點而已,依舊可以正常使用。 “看來這就是同伙了……” 吳良心中如此推測著,站起身來繼續(xù)向前探索。 不過這一次,他又多了幾分小心。 因為這具尸首的死亡狀態(tài)令他越發(fā)懷疑這里面存在著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而這東西非但力量驚人,體型應(yīng)該也是十分龐大…… 吳良聯(lián)想到了此前在懸崖上看到的“河神”。 “河神”的體型就十分龐大,一張會露出詭笑的臉足足有下水道井蓋那么大,嘴巴可以直接咧到腦后,一口咬下一個成年人的半個身子應(yīng)該不在話下。 但問題是,“河神”能夠進入到這個溶洞里來么? 吳良對此表示懷疑。 因為光說這條暗河的話,按照常理來講應(yīng)該是不可能與外面的滄浪河相同的,否則兩條河的水平面便會保持一致,不可能有這么大的高度差距。 但如果不是“河神”的話,這對于吳良來說也同樣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這說明這個溶洞之中還有另外一個更加危險的東西,從某種層面上來講,這也算是一種內(nèi)憂為患。 更重要的是,吳良對溶洞里面的這個更加危險的東西完全一無所知。 這無疑會進一步增加了他不慎陷入危險的可能性…… “咕?!?/br> 吳良是個有血有rou的人,是人便會有恐懼的感覺,尤其是在面對某種未知而又危險的事物時。 不過事已至此,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就此放棄。 公輸冢! 這可是傳說中的工匠祖師爺魯班的陵墓,哪怕放眼天朝歷史數(shù)千年,這位祖師爺也同樣是說得上名字的大人物。 更重要的是,后世考古界根本就沒有找到這座陵墓。 所有對他的了解都只來源于正史中的只言片語,剩下的全都是毫無根據(jù)但卻傳得神乎其神的民間傳說。 吳良內(nèi)心迫切想要找到公輸冢,從而了解更多關(guān)于魯班的事情。 這正是他前世選擇考古專業(yè),穿越之后又甘心為曹老板所用,加入瓬人軍不斷以身犯險的主要原因。 他想了解最真實的歷史,探究歷史的真相。 而不是明明有一探究竟的機會,卻眼睜睜看著歷史的真相埋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這會令他抱憾終身。 于是略微定了定神。 吳良強行將心中的不安壓制下來,抬腳邁過這具尸首繼續(xù)向深處行去。 …… 隨著繼續(xù)深入,吳良接著又陸陸續(xù)續(xù)遇到了幾具尸首。 這幾具尸首同樣呈現(xiàn)出殘缺不全的狀態(tài),有的沒了胳膊,有的沒了腿,有的失去了半個身子,甚至有的直接沒了腦袋。 他們應(yīng)該都是同一撥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帶了一些工具,最多的便是那種相同規(guī)格的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