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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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之間,羅綱似乎看到那大門處,有一腮紅似桃花的女子倚門而立,一手執(zhí)壺,一手提筆,巧笑嫣然,一口酒,一句詩,傾刻之間,便在那大門之上落下了一首七絕。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 天上圓月如玉盤,河中小船悠然駛過,岸上風(fēng)吹柔柳,更有桃花瓣瓣,隨風(fēng)而來,落在了那女子身上。 當(dāng)時不管是那女子身邊的陪伴者,還是店內(nèi)的掌柜,小二,一個個的都是看得呆了。 那一次,有羅綱,有張誠,有蕭誠,他們充分利用了他們貴胄子弟的身份,把店里的其它客人都趕得干干凈凈,只不過是為了讓那女子能來這里痛飲一番。 現(xiàn)在想想,那首七絕,似乎便是命運(yùn)的一次安排。 微熏的蕭旑,揮筆寫下了那么一首并不喜慶,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悲劇色彩的詩詞。 仰首向天,長吸一口氣,酸澀的眼睛舒服了一些,他邁步走向小店。 如今的羅綱,身份自然不同以往。 此刻店中,閑雜人等,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凈凈,只余下了掌柜的和幾個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屋里。 “一壺桃花釀!” 羅綱也不多言,徑直走到靠窗那張小桌,坐在那里,可以一眼看見這一段運(yùn)河,滿園桃花,還有對岸的拂柳。 當(dāng)時,他就坐在這里,對面坐著蕭旑,而兩側(cè),是蕭誠與張誠。 那時,他與蕭旑為主,蕭張二人作陪。 一碗殷紅如血,一口飲盡下肚。 羅綱皺起了眉頭。 “怎么是苦的?” 掌柜的大驚失色,搶上一步,伸手在壇口抹了一下,放在嘴里嘗一嘗。 “官人,一直都是這個味道,并不苦??!”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眼前是誰,他并不知道,但能讓這么多的護(hù)衛(wèi)提前抵達(dá)并清理了所有客人,這位的身份,似乎并不用多想,反正是最頂尖的一批兒了。 在這汴梁城中,一般的官員敢這樣干,第二天絕對的便會被彈劾得滾足京城去。 “不是酒苦,是我心苦吧!”又喝一碗,羅綱淡淡地道。 掌柜的更不敢說話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jī)半句多!”羅綱嘿嘿一笑,舉碗向著面前并不存在的那個人道:“想不到自詡海量的我,居然也有半碗果釀下肚便熏熏然了,你,可還愛這桃花釀嗎?” 屋子里一片安靜。 靜靜地坐了片刻,羅綱站起身來,放下幾枚金豆子,道:“兩壇今年最新的桃花釀,我要帶走!” 汴梁城,或者是這天下,唯一一個沒有宵禁的城市。 即便已是時近中宵,東華門附近,卻依然還是一片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提著酒,羅綱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隨行的護(hù)衛(wèi),散布周邊,看似無意,卻是將羅綱牢牢地護(hù)在正中間的位置,任何不懷好意的人想要接近羅綱,都需要先過他們這一關(guān)。 終于,煙火味兒慢慢的淡去,兩邊高墻深壘漸漸的多了起來,朱紅色的大門,拴馬的石獸,守門的獅子隔上一段距離,也總能看到一個。 這一片,很明顯住著的都是達(dá)官貴人了。 羅綱回頭,看似隨意地招了招手。 人群之中,一個面相普通的人大步走了過去。 “你知道是不是?”羅綱的語氣很是不善?!爸镌翰豢赡懿恢馈!?/br> 這個中年人,卻是統(tǒng)計司的副司長,主管知秋院的吳可,這一次跟著羅綱回來,主要便是恢復(fù)統(tǒng)計司在汴梁以及更北地區(qū)的情報網(wǎng)。 聽著羅綱的話,吳可垂下頭,好半晌才道:“撫臺不愿意您為此而傷心。” 傷心? 羅綱突然停下了腳步。 傷心嗎?他不知道。 整整五年了,他一直以為,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他把手中的兩壇桃花釀塞到了吳可手中,不容置疑地道:“送去中京,送到她手里,不要說你們辦不到?!?/br> 吳可當(dāng)然辦得到。 統(tǒng)計司知秋園作為南方最大的諜報機(jī)構(gòu),與遼人那邊,又怎么會沒有交集呢? 有時候,雙方甚至?xí)粨Q情報。 既打生打死,又互相合作,這便是他們生活之中的真實(shí)寫照。 “要帶口信嗎?”吳可遲疑了一下,問道。 絕無可能讓羅綱寫上一封信送過去,即便羅綱想這樣干,吳可也絕不會替他送,真要強(qiáng)逼,那便是明著答應(yīng),暗地里毀去。 “什么都不用!”羅綱搖頭,繼續(xù)大步向前。 “撫臺是要去蕭府嗎?”吳可緊趕了兩步,問道。 “去看看!” “走側(cè)門吧,大門還被封著呢!”吳可道:“只有一道小門,通往蕭家祠堂?!?/br> 許勿言已經(jīng)很老了。 身形佝僂的他,站在羅綱的身側(cè),看著羅綱行禮,上香。 “整整五年了,你是唯一一個來祭奠的?!痹S勿言道:“我替大郎和二郎謝謝你。” 羅綱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話,目光卻落在最下面一排靈牌之上,那里,有一塊牌子,是蕭旖的。 對了,她現(xiàn)在叫蕭綽。 蕭旑蕭三娘子,或者是真死了吧! “許爺爺,我自去園子里走一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