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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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都從屋里趕出來,列陣,列陣!” 王德喬已經(jīng)判斷出了那些黑點大概率會是援兵,所以他現(xiàn)在第一要務就是把部隊先集結起來。至于這之后怎么辦……只能隨機應變了。 就在大批官兵匆忙從商業(yè)區(qū)那些宅院里跑出來列隊時,遠方那些小黑點也像蟻群一樣,開始緩緩往這邊移動了。 待到王游擊在親兵伺候下著完甲,跨上馬,他已經(jīng)能看清黑點的真面目了:一些穿著綠襖,拿著火銃的精壯士兵,抑或是海盜? 這伙人數(shù)量不多,撐破天500人,只有官軍的三分之一。 來人衣著怪異。無甲,統(tǒng)穿著一件連身綠襖,胸前有兩排銅扣閃閃發(fā)亮。這伙人足下踏著黑靴,頭戴奇怪帽子:方方正正,貌似是棉布所制,額頭和兩耳都縫著一塊毛皮,正中還鑲著一塊圓鐵片。 活在十七世紀的王游擊雖說看不懂軍大衣和雷鋒帽,但是來者是精銳他是能看懂的:緩緩逼過來的這些海盜,面對1500名官兵時不但毫無懼色,而且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 “這怕不是那位爺?shù)募叶???/br> 王游擊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來的這一營兵,正是穿越眾組建的第一只部隊:近衛(wèi)營。 下一刻,用“雁行陣”緩緩逼過來的大批士兵,將已經(jīng)列好陣的官兵包圍了起來。 是的,就是包圍。500名士兵用一條單薄不成陣型的細線,將1500名官兵圍了起來。 看著站在在300步外大搖大擺舉著槍的綠襖兵,王游擊知道,再不做點什么的話,他就要全軍覆沒了。深知那些快銃威力的他,不認為自己這些聚成團,臉色煞白的手下能挺過幾輪排槍。 于是乎,口才好的王親兵又一次舉著小白旗越眾而出了:“列位袍澤,船上弟兄,誤會,誤會。” 沒過多久,苦著臉的王親兵回來了:“大人,曹總兵要見你!” 王德喬頭上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 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對面肯定就要開槍,然后自己兵敗如山倒,潰兵四散劫掠,江南震動,回去后自家被革職拿問,砍頭抄家那都是應有之意。 那么他如果去見那位曹總兵呢?帶兵圍攻總兵大人的產(chǎn)業(yè),到時候又如何解釋?這位可是招安來的,大約也不會那么講究朝廷規(guī)矩,當場砍了自個腦袋怎么辦? 隨著王游擊頭上一滴滴的汗水留下來,隨著時間一秒秒過去,場上的氣氛愈加凝重。而王游擊身后的那1500名官兵,這時已經(jīng)開始些微的sao動。 “罷了,老子要是被砍了腦袋,你等且收好兵馬,回去告訴參將大人,替老子安頓好家小!” 最終,在抄家砍頭和單純砍頭之間衡量清楚利弊后,心一橫的王游擊甩下頭盔,卸下甲胄,給身邊的千總交待一聲后,便帶著兩個親信,緩緩走向了對面的綠襖兵。 …… 不久后,被送上一條小船的王游擊,很快駛到了那艘巨大的藍金色樓船身邊。 還離著大艦老遠時,王德喬同志看到了高高掛在桅桿上的三面牙纛。 正中最大的一面上繡著四個大金字:“奉旨勤王。” 左邊那面上字比較多“鎮(zhèn)國將軍上輕車都尉署都指揮同知協(xié)守漳潮等處駐南澳副總兵” 右邊一面上獨獨一個斗大的“曹”字。 站在小船船頭,王德喬滿嘴苦澀:自己真真是被那伙劣紳坑了,誰說姓曹的手短,伸不到江南來的?這不人家路過就來收拾自己了嗎? 懷著滿心的郁悶,王德喬抓著一面晃晃悠悠的軟梯,登上了大樓船。 樓船甲板上非常干凈,沒有太多零七碎八的東西。就連慣常在西式軟帆船上見到的密集支索也沒有——鎮(zhèn)蠻號的桅桿是進口的鋼制空心套管,結構強度和后世的艦艇一樣,根本不需要支索來輔助穩(wěn)固帆裝。 這樣一來,占地面積最大的一塊就節(jié)省出來了。再加上沒有布置火炮,所以頂層甲板就顯得寬敞通透,整潔大氣。 上得船后,王游擊隨即就被同樣穿著大襖,只不過服色為藍的士兵押去了船頭。 寬闊的船頭上,一位三十多歲,身穿大紅官袍的“年輕”大員,此刻正坐在官帽椅上,身邊圍滿了文臣武將,腳下跪著一個明軍打扮的人。 王德喬一看那身大紅官袍,就知道這是正主了。而那位跪著的軍校模樣的人,不巧他也認識,還是個熟人:崇明千總于富貴。 身為鎮(zhèn)守崇明島的實權千總,盤踞在崇明水營,手下有500兵丁的于富貴,等于是大明設置在長江口的第一道防線,預警的職責非常重要。 所以日夜派人在望臺上觀測的于富貴,今晨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有巨艦叩關的消息。說實話,當于富貴跑上望臺的第一眼,尿都嚇出來了——這要是海盜,他老人家今天勢必要精忠報國。 好在派去聯(lián)絡的哨船很快就帶來了消息:來得是自己人,是個勞什子總兵。這之后于富貴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換上官袍,前來探聽虛實。 好在對于官小職卑的于富貴來說,今天這趟并不是壞事。 當王游擊看到老熟人的一刻,曹總兵正在對跪在面前的于千總溫言解釋:“本官這一趟是順路來看看家業(yè),于千總如實通報給沿江諸位大人就好,不必驚慌。嗯,大軍盤桓幾日就走,無需地方支應,各地軍民盡可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