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完全有這種可能。 朱棣沉默了。 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自己真的讓大明蒸蒸日上,黃昏說的情況確實(shí)有可能,但另外一個隱患又來了:僅是京畿這邊,黃昏就能有千萬兩之巨的錢財(cái),其他地方加起來,還不得萬萬兩? 元末沈萬三也不外如是! 黃昏知道朱棣沉默是什么意思,輕聲道:“陛下,率土之濱,莫非王土?!?/br> 朱棣眼睛一亮。 對。 自己怕什么。 作為大明天子,只要黃昏一日在大明疆域之內(nèi),他有再多的錢又能怎樣,真到了那一日,他除了有錢,拿什么來抗衡一位君王。 就靠那五十人? 簡直笑話。 想到這朱棣態(tài)度緩和了許,“那你也不該將念頭放在南鎮(zhèn)撫司緹騎上,那么多的有奶就是娘的江湖草莽,你不敢用么?” 黃昏嘆道:“陛下,正因?yàn)榻菝в心叹褪悄?,所以才不敢用啊,微臣之錢是家國之錢,微臣必須對這些錢負(fù)責(zé),保證他們用到該用的地方上,所以南鎮(zhèn)撫司的緹騎是微臣最信任的人,若是用外人,那也該有絕對信仰的人?!?/br> 朱棣:“信仰?” 什么東西? 黃昏笑道:“就是心中一個堅(jiān)定的為之可以獻(xiàn)出生命的信念,南鎮(zhèn)撫司的緹騎就是有信仰的人,他們?yōu)榱思覈推?,為了陛下,可以獻(xiàn)出生命,大明的所有將士,都是這樣的人——” 頓了一下,故意緩緩的說了句出人意料的話來:“嚴(yán)格來說,有這樣信仰的人,其實(shí)不止大明的將士,還有一群人?!?/br> 朱棣不解,“誰?” 黃昏道:“明教?!?/br> 朱棣懂了,也沉默了,明教的事情確實(shí)讓人頭疼,剿吧,始終會春風(fēng)吹又生,不剿吧,又總是給你搞事情,所以朱棣不敢松懈,他只有讓國泰民安,才能讓明教沒有滋養(yǎng)壯大的土壤。 一旁的賽哈智抓住了機(jī)會,想起了黃昏的叮囑,急聲道:“明教么,雖然不是有奶就是娘,但咱們可以想辦法把它招安了?!?/br> 朱棣哂笑一聲,招安? 談何容易。 招安之后怎么辦,你總得讓明教那群人過上富足日子,才不會繼續(xù)在私底下和國家作對吧。 要能這么輕易的解決明教,朕早就解決了。 黃昏沒有說話。 他在等。 如果朱棣是千古帝王永樂,如果朱棣真的想解決明教,在今日這個情況下,朱棣不會想不到,所以安靜的等著朱棣開口就行了。 朱棣的思維果然被吸引到這件事上去了,對賽哈智道:“招安了,拿你的薪俸來把明教那龐大的教眾喂飽——” 咦。 朱棣腦海里電光閃過。 君王為什么忌憚民間組織? 是因?yàn)樗麄円坏┏圆伙柧鸵[事,但如果讓他們吃飽喝足了,鬧個屁的事,不外乎就小打小鬧聚不齊人心的那種。 那種不足為懼。 所以只要解決了明教教眾的生存問題,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 而黃昏的時代商行…… 貌似可以安置人。 不僅可以提供各種工作,還能順便監(jiān)視、同化明教的教眾。 可行。 于是朱棣臉上的殺意盡去,但還是板著臉,對黃昏道:“你要五十人,朕可以給你,但絕對不能是南鎮(zhèn)撫司的緹騎,也不能是京營和地方衛(wèi)所的士卒,要不你試著在民間招募一下,看是否有合適的人,比如……嗯,明教如何,招募五十個看看效果?” 黃昏心里想笑,臉上卻一本正經(jīng),“陛下,這是請狼入室吧?微臣就算招募五十個明教教眾,但他們始終是明教的人,看見那五萬兩黃金還不嗷嗷叫著想辦法偷回去支援明教的活動?” 朱棣笑道:“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懷柔,懂否?” 黃昏當(dāng)然懂。 不過此刻卻要假裝不懂,“這個……貌似是君王手段,微臣哪敢去鉆研啊?!?/br> 朱棣哈哈樂了。 有意思。 這小子屁才不懂,是想讓自己給他出點(diǎn)主意罷了。 也罷。 若是能解決明教的事情,黃昏大功一件。 他哪里知道,精明一世無敵于十五世紀(jì)的大明永樂大帝,又被套路了,從一開始,黃昏就沒打南鎮(zhèn)撫司緹騎的主意。 而是盯著明教。 第590章 再落一子 明教的人有信仰,有戰(zhàn)斗力,而且還是社會不安定因素,黃昏早就想把明教安排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jī)會,如今正是落這一步棋的時候。 朱棣語重心長,“在仕途上,你麾下總會有下屬,如果管理好下屬,讓部門正常運(yùn)轉(zhuǎn),這也是一門學(xué)問,你入仕途之后,一直是文散官,實(shí)權(quán)武臣,只不過前期是在南鎮(zhèn)撫司有賽哈智和劉明風(fēng)幫你,所以不需擔(dān)心這些事情,如今在神機(jī)營中軍指揮,又有鄭亨幫你兜底,你才能逍遙自在,但是將來朕讓你地方擔(dān)任衛(wèi)所長官,你怎么辦?” 黃昏笑道:“微臣可不想去地方衛(wèi)所,大材小用了撒?!?/br> 朱棣一臉黑線,叱道:“休要好高騖遠(yuǎn)!” 黃昏聳聳肩。 老子是要干大事的人,地方衛(wèi)所老子就是不去。 心中倒也松懈下來,這一著棋最危險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顯然朱棣因?yàn)樽约和诮悄湘?zhèn)撫司的怒氣已經(jīng)消了,要不然也不會教授自己經(jīng)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