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太高興了
程家除了錢,還有兒郎們最多。 幾個(gè)堂哥,全都攔在門口,管金元赫是將軍還是什么,在成親這種日子里就是他們妹夫。 眼下喝不完攔門酒就是不讓進(jìn)屋。 金元赫今日很高興,眼里的神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南征北戰(zhàn),喝酒什么的對于他來說壓根沒有什么問題,就算程家的兒郎多如今也捧起碗一碗接一碗地喝。 清透的液體隨著他薄唇上滑落至衣襟,使得領(lǐng)口沾了些濕意,如此,溫潤中又多了幾絲狂傲。 喝完了酒后更是大聲地笑了起來:“各位哥哥們,眼下可準(zhǔn)妹夫進(jìn)去了?” 話里帶著酒氣,卻沒有一絲醉意。 見著程念安幾位堂哥讓移開了身子后,立馬帶著后頭的迎親隊(duì)伍對著屋子里走去。 因?yàn)槠饺绽锖婪艖T了,此時(shí)收也收不住,還沒到程念安的閨閣門口便一個(gè)勁地大聲嚷嚷。 “念安,我來接你來了!” 程爺爺看著孫婿粗獷的叫喊聲,忍不住開口:“你這瞎嚷嚷干啥…” 雖然是訓(xùn)斥,可眼底卻溢出幾分笑意。 鑫元赫自然也是知道的,故而只是撓著頭笑了笑:“爺爺,我這不是想到要娶念安為妻,心里高興了么…” 程爺爺大為滿意。 這樣的場面也不禁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shí),和夫人成親的畫面。 幾十年過去,眼下想起來,仍然多了幾分怦然心動(dòng)。 “急什么,一會(huì)兒就出來了…” 他的話才落,程念安便被人扶了出來,一身正紅色的嫁衣將她嬌軀包裹,肩膀上的霞帔一路蜿蜒至腳腕,隨著她的步伐,上面打著的瓔珞宮絳也輕輕地左右搖擺著… 看得鑫元赫的心也是一顫一顫。 雖然此時(shí)程念安的頭上蓋著喜帕,但他也不難想象出自己的念安此時(shí)是何等的明媚… 眼下隨著她身子的慢慢移近,整個(gè)人都怔住了。 鑼鼓喧囂間,只聽得心口發(fā)出砰砰的跳動(dòng)… 見他呆愣,喜娘立馬催促:“哎喲,這可都還沒有見到人呢,新郎官就呆了,一會(huì)兒要是挑了蓋頭那止不定都要看直眼去咯?!?/br> 蓋頭下面的程念安聽了這話,眼里全是嬌羞,要不是此時(shí)視線被蓋頭遮擋,還真是忍不住想看看此時(shí)的金元赫是什么樣子。 但也正是這時(shí),雙手被人覆蓋住,整個(gè)身子更是被抱起。還來不及驚呼,便只聽到了耳畔那溫潤中又略帶沙啞的聲音。 “念安,你是我的了…” 這幾個(gè)字帶著霸道和寵愛,讓程念安的心更是如同小鹿亂撞。 一旁看熱鬧的眾人見著新郎將新娘抱起時(shí),忍不住歡呼發(fā)出陣陣掌聲,直到新娘上了轎聲勢都還未停。 江顏隨著程念安走出來,才邁過大門,遠(yuǎn)遠(yuǎn)地便瞧著宋七佇立在馬背上凝視著他。 此情此景,讓她禁不想起他娶自己的那天。 仿佛,也是這樣的吧。 才想側(cè)身從他身邊而過,不料整個(gè)人卻被宋七抱上了馬,之后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谒膽牙铩?/br> “你干什么?!?/br> 江顏驚呼。 畢竟今日是程念安和金元赫的正日子,他們這樣怕是會(huì)搶了新人的風(fēng)頭。 “怕什么,我可舍不得你走這么遠(yuǎn)?!?/br> 畢竟新娘出嫁,只能有一頂花轎。 江顏:“……” 這不過就是兩條巷子的事情,走路半盞茶的工夫都不要。但眼下既然被宋七抱上了馬,她也沒有亂動(dòng),只能乖乖縮在一團(tuán)。 宋七見此,也沒再說什么。怕?lián)屃私鹪盏娘L(fēng)頭,又將馬兒往后一調(diào)頭,走到了迎親隊(duì)伍的最后。 兩座府邸雖然相隔不遠(yuǎn),可成親圖的就是一個(gè)熱鬧,所以隊(duì)伍也都是慢慢的,一邊行,丫鬟們還沿路散喜糖和糕點(diǎn)。 程家是西州郡首富,拿出來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尋常人家哪里能吃到這些? 所以都是說著各種喜慶好聽的話。 到了金宅后,府邸里也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紅綢燈籠,雖然金元赫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親人,可這次成親,基本上將軍營里的兄弟差不多都帶來了。 拜完天地后,依依不舍地見著喜娘將人送到洞房,金元赫整個(gè)心里空落落的。 幾個(gè)說話直白的將士,立馬笑著開口:“將軍,你瞧你這樣兒,跟上戰(zhàn)場殺敵時(shí)可大不同啊。” “去去,我們將軍那是迫不及待地想入洞房了…” 金元赫身子也被說得泛出了一層熱氣,但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示,走到各位兄弟面前,舉起酒杯便大聲喊著喝酒吃rou。 江顏也十分高興,也偷偷地喝了些梅子酒。 雖然這種酒是由青梅發(fā)酵而成的,其中摻雜了少量的米酒,雖然不會(huì)醉人,也不會(huì)影響肚子里的孩子,可喝過幾杯后,整個(gè)耳尖都泛著紅,平白給一向沉靜的她,多添加了幾縷嬌媚。 金元赫做為新郎官,自然是被大伙兒敬酒的對象。 不過他酒量極好,一圈下來看不到半分醉意。 只是微微散開的領(lǐng)口濕了一大片。如此,也就更加顯得狂野催性。 “來,兄弟,我敬你一杯。” 朱成鄴端起酒杯,嘴唇微抿,聲音里仿佛含著一抹苦澀。 他今日雖然不是新郎官,可卻一杯接一杯的悶聲喝。 如今見著金元赫往他這里走來,笑著開口。 “好!” 金元赫高興,也沒有用杯子,直接拿起地上的酒壇,仰頭對著口中灌去。 見如此,朱成鄴放下了酒杯,以和他同樣的方式灌酒。 兩人喝得痛快,看的人也禁不住歡呼。 有些人還直接高呼起來:“朱將軍,等你和靈悅郡主成親的那天,咱們兄弟們再一起喝個(gè)痛快!” 他們不知道朱成鄴和月香的事情,只以為朱成鄴被陛下指婚,那是天大的榮幸,尤其對方還是靈悅公主。 如此高高在上的位置,哪有不讓人敬仰的? 可朱成鄴聽了這話,眸子微皺,右手也禁不住一陣顫抖… 故而,只聽見“砰”的一聲,酒壇子從他的手上滑落,砸了個(gè)稀巴爛。 里面的酒水也濺出一地濕潤。 眾人見著朱成鄴的臉色不好看,一時(shí)間有些惶恐,想著方才是不是說錯(cuò)什么了? 就在大伙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間,朱成鄴轉(zhuǎn)身,聲音淺淺。 “真不好意思,方才,方才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