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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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綺眼角的余光,掃了身旁探頭探腦的袁大叔。 袁大叔做了半天口型,雙手還緊著比劃,顧綺卻沒看明白他什么意思。 罷了,她搖搖頭,邁步進(jìn)了院子。 “小張哥兒,這位嬸子是哪個鋪子的?買這么多什么東西?我俸祿不多的?!?/br> 院門大開著,滿足著院外豎耳朵、探腦袋眾人的心思。 張桐急忙擺手,小聲道:“這不是咱們買的,是這位女官大人送的?!?/br> 女官大人?顧綺更疑惑了,看向那仿佛自己欠了她很多錢的婦人。 圓圓的臉看著和氣,卻生了兩道厲眉,長長地挑起,眼瞅著就要插進(jìn)發(fā)際線一樣,表情是緊繃著的嚴(yán)肅。 連皺眉都繃平了的那種。 衣服更是一塵不染,不多帶一條褶皺,肅穆得的確容易令人生畏。 婦人等了片刻,見顧綺只是望著她開口,便輕咳一聲,自我介紹道: “顧大人,奴姓陶,是裕王妃身邊的掌事女官?!?/br> 裕王妃? 顧綺想起了裕王那天外飛仙的求婚,便明白了這位為何而來。 合著是正室鬧上門了。 咿,這次是真腦殼兒疼了。 “哦,原來是陶女官,”顧綺決定稍微和氣一點兒,畢竟裕王有病,裕王妃無辜,便拱手笑道,“不知陶女官來,有何賜教?” 陶女官還是那么嚴(yán)肅,連嘴角都沒有半分上挑的痕跡,反而更往下垂了垂。 “顧大人大小也算個人物,既然就要入裕王府,王妃自然該表示一二。今兒遣了奴來,一則是給大人送些東西,免得大人入府時太過寒酸,二則也是讓奴來教導(dǎo)大人些規(guī)矩,免得大人到時被人恥笑。” 顧綺的禮還沒施完,就被這話雷得,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陶女官語氣不急不緩的,反而越說越來勁了,還皺著眉頭不滿道: “首先第一點,如今已過掌燈時候,你一女流之輩,如何還能在街上閑逛?如此不貞靜的行為,今后可不當(dāng)有了?!?/br> 說著,她的頭還微微抬起。 陶女官本就站在臺階上,這一仰頭,完全是用鼻孔瞧她。 顧綺看著她的鼻孔,不生氣,反而覺得這事情,太過荒誕。 “陶女官知道在下是六品巡城御史嗎?”顧綺好心提醒一句。 陶女官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眼瞅著要給人做妾的女子,算什么六品官兒,不過是在王妃手下討生活罷了。況且奴雖然自稱為奴,卻是內(nèi)廷衙門的人,正經(jīng)的從五品,怎么算,都壓得過大人了?!?/br> “那陶女官可知道在下連太后的旨意都拒了?” “勾搭上了親王,自然看不上郡王,拿喬作態(tài),不足為奇?!碧张俦梢牡馈?/br> “哈?!鳖櫨_甚少無話可說,而現(xiàn)在,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想她穿越以來,兢兢業(yè)業(yè)地開展探案劇、朝斗劇、報仇劇、謀略劇、玄幻劇、武俠劇的套路,咋今晚突然成了荒誕劇咧? 是她今兒進(jìn)門的姿勢不對,一腳邁過,又穿了不成? 陶女官沒想到她會是“哈”一下的反應(yīng),臉板得更緊了: “奴代王妃來教誨你,你不跪領(lǐng),還敢如此態(tài)度?” 顧綺沒接這話,而是繞著那幾個大箱子走了一圈,問道:“這些,就是王妃給我送的禮?” “放肆!這是王妃賞——” 只是這次她沒說話,顧綺忽得抬頭看向她,目光都變得銳利起來:“抬回去?!?/br> 連聲音都陰郁了起來,面上慣常的笑容,此時早就消失不見了。 陶女官打了個哆嗦,剩下的話被咽了下去,嘴抿成了一條線,半晌才道: “這是什么胡話?王妃恩賞,難道你還敢不接嗎?” 顧綺的語氣比她還嚴(yán)肅:“女官可想好了,今兒你如果不抬回去,明兒我怎么送回貴府上,可就不一定了?!?/br> 陶女官覺得她說了個笑話。 “大人這等威脅之語,還是同那些小毛賊說罷,奴好歹是內(nèi)廷二十四司出來的人,又在王妃身邊多年,若怕了你這等小女子,早都灰飛煙滅了?!彼?。 “如此說來,女官是不打算把東西抬回去了?” 陶女官仰著頭,高高在上似的。 “知道了,張哥兒,送?!鳖櫨_懶得再看她的樣子,一甩衣袖,就要往屋內(nèi)去。 陶女官眼睜睜看著顧綺往一旁的廚房進(jìn),呆了一下后立刻道: “顧綺,我的話,可還沒說完呢!” “我不想聽了?!鳖櫨_站在廚房門口,又說了一次,“張哥兒,送。” “你敢!”陶女官的眉毛豎得更厲害了,話卻是對張桐說的,“真當(dāng)內(nèi)廷二十四司,怕了靈乩衙門不成?” 張桐心中厭惡得很,雖然聽她如此威脅,卻還是躬身道:“這位女官,請吧?!?/br> 陶女官巋然不動,一股子“有本事你扔我出去”的挑釁之意。 顧綺呵了一聲,不再往廚房進(jìn),反而轉(zhuǎn)身邁步走出了院子,對靠在門邊的袁大叔冷笑道: “袁大叔當(dāng)初是怎么應(yīng)承我的?眼下有人欺負(fù)到我門上了,你們卻管不了了?” 袁大叔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是來送禮的,我們是管不了?!?/br> 顧綺抬起手,指著院中的陶女官道:“她是來欺負(fù)我的,不是來送禮的?!?/br> 孩子氣的語氣。 “竟然不是送禮的嗎?抬了四個箱子呢,”袁大叔猛地一拍大腿,還真昂首挺胸地轉(zhuǎn)進(jìn)院門,笑道,“既然不是送禮的,女官請吧。” 陶女官的臉都要扭曲了:“你們敢!我是內(nèi)廷的人,是奉王妃之命來此的?!?/br> 袁大叔笑得很坦蕩:“奉王妃之命來送禮的,我們不管;奉內(nèi)廷司之命來傳話的,我們也不攔。可是女官卻是來我們這兒欺負(fù)人的,那我們就管得了。” “笑話!我奉王妃之命教導(dǎo)將入府的側(cè)妃,如何成了欺負(fù)?” “顧大人說你欺負(fù)了,那就是欺負(fù)她了?!痹笫迨掌鹦θ荩溃皠e說顧大人沒入裕王府,就算真入了,她在我們這兒賃了三年房子,就是我們的鄰居,有人欺負(fù)了她,靈乩衙門,照樣管得?!?/br> “你——”陶女官也沒想到有人比自己還不講理,連反駁的話都想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