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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妃升職記錄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第46章 鋒芒畢露

    在衛(wèi)王三人都無余力反抗時,令嘉走到趙雅容身邊,給她解了xue。

    趙雅容起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衛(wèi)王身邊踹他兩腳解氣。

    令嘉忙忙攔住她,說道:“郡主不可,這樣會留下痕跡的?!?/br>
    趙雅容尤自不解:“痕跡?什么痕跡?”

    令嘉說道:“自然是尸身上的痕跡。”

    這次趙雅容聽明白了,她猛地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令嘉,“你,你,你,你要?dú)⑺???/br>
    令嘉驚異地看她,“衛(wèi)王咽喉都被我割了,郡主莫非還以為他能活?”

    趙雅容倒抽一口氣,這才反應(yīng)過來,方才傅令嘉是下了死手的。她臉色微變,“那接下來該怎么樣辦?”

    令嘉說的無比平靜,“自是毀尸滅跡?!?/br>
    趙雅容張張嘴說不出話。

    她自忖算是女子中極為大膽的了,騎□□湛,在狩獵中也是見慣了血,但和這位以身嬌體弱聞名但說起毀尸滅跡面不改色的雍京第一美人相比,那當(dāng)真是——

    差之遠(yuǎn)矣!

    令嘉又問道:“此地周遭可有野獸?”

    趙雅容搖頭,“我們來前已派人清理過此地,現(xiàn)在應(yīng)無野獸?!?/br>
    令嘉看著地上三個大男人,蹙了蹙眉,露出煩惱的神情,“看來只能扔河里了。”

    說著她走到那兩個侍從身邊,從頭上拔下一根梅花簪,在簪頭五瓣梅花轉(zhuǎn)了轉(zhuǎn),抽出一根細(xì)長金針,先后在兩個侍從太陽xue上戳下。

    兩個侍從當(dāng)即斃命。

    趙雅容納悶:“你簪中藏金針做什么?金簪足夠尖利了吧?!?/br>
    簪中藏金針,吃飽了撐著吧!

    令嘉卻道:“金簪刺人會留血跡,不如金針隱蔽?!?/br>
    趙雅容只覺細(xì)思極恐,“你……你常殺人?”

    令嘉不假思索道:“親手的話,這是第一遭吧。”

    趙雅容看她淡定從容的神態(tài),由衷贊嘆:“傅令嘉,你真是天賦異稟。”

    令嘉謙虛:“郡主過譽(yù),接下來這個還是要看郡主呢?!?/br>
    說著,輕巧取完兩條性命的令嘉又走到衛(wèi)王身邊,將手上的匕首遞給趙雅容。

    趙雅容接過匕首,不解其意。

    “我力氣太弱,衛(wèi)王頸上傷痕一看即知出自女人之手。郡主氣力遠(yuǎn)勝于我,只能勞煩郡主在他頸上補(bǔ)上幾刀了,多用點(diǎn)力,最好能搗爛原來傷口。”

    趙雅容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沒有行動。

    令嘉問:“郡主可是不敢?”

    趙雅容沉默了一會,還是認(rèn)了慫。

    “我現(xiàn)在都沒弄清這到是怎么一回事,實在不敢動手。”

    一旦真的動手,她就算上了令嘉的船,再也洗不清了。

    衛(wèi)王再不受寵也是皇帝親子??!

    令嘉意味不明地看了趙雅容一會,搖搖頭,嘆了口氣。

    趙雅容的臉一下就黑了。

    令嘉雖然沒說什么,但這神態(tài)動作,無一不是都在表達(dá)對她智力的鄙視。

    “也罷,我這就和郡主解釋一下吧?!?/br>
    她應(yīng)得如此輕快,趙雅容倒是愣了下,“你不著急嘛?遲蘿那里應(yīng)該很快就帶人來了,這里若叫別人看到……”

    令嘉徹底認(rèn)識到康寧郡主的天真程度,她嘆了口氣打斷趙雅容道:“遲蘿來不的了,自我們出別院起,衛(wèi)王就一直跟在我們身后,他如何會放遲蘿去找人。”

    也真奇怪,同是皇室血脈,有蕭徹那種心思深不見底的,有衛(wèi)王的這種愚蠢沖動自以為是的,還有康寧這種天真單純類的,這個智商波動還真夠大的。

    聞言,趙雅容默了默,伸出腳惡狠狠踹在了衛(wèi)王兩腿之間,然后又踩著這處碾了碾。

    遲蘿是打小就伺候著她的貼身使女,名義上是主仆,但論情分,已是抵得上小半個親人了。

    縱使全身無力,說不出話,衛(wèi)王仍是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既然決定拋到河里了,留點(diǎn)痕跡也無所謂,令嘉也就沒攔著趙雅容。

    任趙雅容踹了衛(wèi)王好幾腳,才出聲阻止道:“先省點(diǎn)體力吧,你那使女應(yīng)是被弄昏而已,還沒死。”

    地上的衛(wèi)王使勁點(diǎn)頭,只恨自己說不出話來。

    趙雅容動作一滯,看向令嘉,“當(dāng)真?”

    令嘉唇角輕勾,“衛(wèi)王還想著娶你做正妃呢,如何會將你得罪死?!?/br>
    趙雅容愣了愣,低頭看向衛(wèi)王,正抓著他眼底來不及收好的驚懼。

    趙雅容伸腳在他兩腿之間狠狠碾了碾,然后咬著牙沖令嘉說道:“細(xì)細(xì)說?!?/br>
    “那就從頭說起吧!事情從小四娘她們落水開始,小四娘落水后,我出于擔(dān)憂,將手上武藝好的兩個使女派出去尋人。這時在我身邊伺候的是別院里的人,她們給我送上了一杯茶。我發(fā)現(xiàn)那茶里放了‘如夢令’……”

    趙雅容面露茫然:“‘如夢令’?”

    令嘉為她介紹道:“這是花樓行院里常用的助興藥物,專使人身酥骨軟,如墜夢中,故得雅名‘如夢令’?!?/br>
    趙雅容面露嫌惡,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這種腌臜藥?”

    令嘉只道:“自小二郎那知曉的?!?/br>
    趙雅容恍然大悟。

    小二郎的名頭就好比個痰盂,什么臟的臭的,往哪塞都是沒錯的。

    事實上嘛……

    這“如夢令”就是令嘉自己做的方子,連這名字都是她取的,原來是做給福壽閹割和洗澡時用的麻醉藥,調(diào)整下劑量也能用于人身上,后來被她轉(zhuǎn)手送給小二郎,又經(jīng)小二郎的手,在行院里發(fā)光發(fā)熱。

    明炤落水一事應(yīng)也是被人故意設(shè)計,欲借此消息擾得令嘉心亂,再引她步出別院,再于院外成事。雖然出了陸錦這么個意外,以至于明炤沒能上岸,但陰差陽錯下,倒叫令嘉越發(fā)擔(dān)憂,以至于從不離身的武婢都派了出去,倒給出更大的空子。

    一杯加料的茶飲下,被院的人正是慌亂的時候,無人注意令嘉的異常,屆時衛(wèi)王偷入,成就好事,倒是更為隱蔽。

    只可惜,這千般算計卻錯估了令嘉的手段。

    那杯茶反成了她引蛇出洞的誘餌。

    “我覺察到茶的問題,就尋個空當(dāng)將它倒了?!?/br>
    地上的衛(wèi)王“嗚嗚”地想說話,趙雅容不耐煩地又踹了他一腳,“都是要死的人了,安靜點(diǎn)。”

    令嘉接著說道:“我既察覺有人要害我,自不會坐以待斃。那別院的人我不熟,不知有幾個被買通了,索性尋個借口離開別院,再引蛇出洞,未曾想——”

    令嘉微微一笑,“陪我出來的人居然是和我素有嫌隙的你。”

    笑里深意無限,指向分明。

    趙雅容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今日來這踏青是誰促使的?我們所在的別院是誰的?小四娘她們?nèi)サ臋M祈河邊又是誰促使的?而又是誰提出讓你陪我出來?”

    趙雅容到底只是天真,不是愚蠢,聽著這連聲追問,她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你是說我表姐,表姐她,她故意……”

    令嘉阻住她語無倫次的話,替她說道:“她與衛(wèi)王合謀害我,又試圖嫁禍于你,”

    趙雅容的臉上霎時血色全失。

    她生來就是天之驕女,公主之女,首相孫女,血脈尊貴,目之所見,具是花團(tuán)錦簇,何曾遭受過這般可怕的算計,更別說是來自她親近的表姐的。

    也就又衛(wèi)王威嚇在先,又有令嘉步步引導(dǎo),她才沒在第一時間指責(zé)令嘉胡說。

    趙雅容既未出聲,顯是信了大半,令嘉暗暗松了口氣,接著說道:“寧王妃和衛(wèi)王應(yīng)是想不到我要出來,不過他們大約覺著在野外行事更能不露痕跡,這才放了你我出來。出來之后,我尋個機(jī)會裝暈,引了他們出來,拿我防身用的迷香弄暈?!?/br>
    趙雅容大吃一驚:“迷香?你什么時候放的,我怎么都沒聞到?我怎么沒事?”

    令嘉自衣袖里拿出一個純金香薰球,在趙雅容面前顯了顯,“就是這個,這是小二郎給我護(hù)身用的?!?/br>
    小二郎這個借口可真萬能!

    “之前我絆倒時趁著你們沒看到時,丟出去的。這香味道淡,而這里花木繁盛,兩項相合,你自是聞不出。至于你嘛,自是因為我讓你提前用過解藥了。”

    “什么時候?”

    “出來前,我給郡主的那個防蟲的香粉就是解藥?!?/br>
    趙雅容看向令嘉的目光越發(fā)復(fù)雜,“你……你那時就這么信任我?”

    令嘉云淡風(fēng)輕地回道:“若郡主若是心里有鬼,又豈會這般毫無防備地用了我給的香粉?”

    趙雅容面露動容,接著問道:“你方才說他想娶我做正妃是怎么回事?”

    只在這時,她對令嘉已是信了九成。

    令嘉問道:“他若玷污了我,最好的結(jié)果自然是我偷生畏死不敢往外說,既如此你說他要如何堵住親眼目睹此事的你的嘴,叫你也別往外說?”

    趙雅容默然不語,心中全是后怕。

    自然是連她一起玷污了。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便是,我若貞烈一些,魚死網(wǎng)破地往外說,他還能將此事說成是你以色勾引他去合謀,將你也拖下水,屆時你我嫌隙在前,誰能信你?傅家尋仇,自有新城長公主和趙家擋在前面,鬧到官家面前,他或許還有機(jī)會娶你呢!”

    令嘉語氣悠然,甚至還帶著些微笑意,好似在說什么有趣的事。

    但地上的衛(wèi)王卻是聽得面無人色。

    只因她句句說來,竟是與真相分毫無差。

    “不可能的?!壁w雅容忽然冷靜下來,一字一句道:“若真如此,我寧可以死自證,也不會如了這等小人的愿?!?/br>
    “衛(wèi)王是不了解你的性情,故而有這等妄想。但在衛(wèi)王之外,自然還有了解你性情的人,衛(wèi)王正是做了這人手里的馬前卒罷了。”

    這個“別人”字字指向了解趙雅容的寧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