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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帝女皇后在線閱讀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君命下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君命下

    玉染來到牢獄外的時候,看見的是竹良在等著她,而其他本應(yīng)該在的獄卒也早已被竹良遣開。≦看最新≧≦章節(jié)≧≦百度≧≦搜索≧≦品≧≦書≧≦網(wǎng)≧看來今日在宮內(nèi)當(dāng)值的人是竹良,牢獄也是他在負(fù)責(zé)。

    “你來了?!敝窳记埔娪袢?,開口說道。

    玉染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情溫和地提了提唇角,“是啊,我來再最后送送他。”

    “說得倒是好聽,不是送他去死嗎?”竹良挑了挑眉,語氣依舊毫不客氣。

    玉染笑而不語。

    竹良跟在玉染身后走進(jìn)了大牢,不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大牢深處相對較安靜的地方,那里都是單獨(dú)隔開來的。

    “我已經(jīng)將這里看守的人都暫時支走了,前面那間是關(guān)押慕容逸的地方,這是那間牢門的鑰匙,你且自己看吧。”竹良來到玉染身側(cè)開口說道。

    玉染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獨(dú)自靠近慕容逸的牢房。慕容逸的牢房四周都沒有人關(guān)押,可以說這一片區(qū)域里也只關(guān)押了慕容逸一人。

    玉染的腳步輕而緩,可因?yàn)檫@里實(shí)在是太過靜謐,所以慕容逸還是聽見了玉染的輕微響動聲,“什么人?”他閉著眼問道,聲色聽起來無力而低啞。

    玉染沒有應(yīng)聲,只是隔著牢門靜靜地望著里面。

    因?yàn)槭冀K沒有得到回應(yīng),所以慕容逸不耐煩地睜開了雙眼向牢門外掃去,卻是在看到來人的一刻略顯意外,“原來是你啊,太傅?!?/br>
    玉染鳳眸微斂,接著用鑰匙打開了牢門走了進(jìn)去。

    她依舊朝著慕容逸微微作揖施禮,“見過三殿下?!?/br>
    “太傅如此金貴之軀,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在幫父王整理朝政事務(wù),或是看顧年幼的六弟,又豈有閑情逸致跑到這大牢里來看本殿的笑話?”慕容逸諷刺般地勾了勾嘴角,語氣之滿是嘲弄之感。

    慕容逸并不蠢笨,經(jīng)過了一夜的冷靜,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他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可以憑借護(hù)衛(wèi)有功脫離鴻明殿的困束,誰知卻是直接一步踏入了別人親手為他設(shè)下的陷阱,而他卻像個傻子一般,直接一腳踩了進(jìn)去,還不自知。

    而且,那個設(shè)計(jì)他的人他也已經(jīng)猜到了。他驀地抬眸看向玉染,冷聲開口道“太傅究竟是受了誰人恩惠,竟要幫那人如此陷害于本殿?”

    玉染平靜地望著慕容逸,片刻,她溫和地笑了笑,淡淡啟唇道“看來三殿下是認(rèn)定了設(shè)局陷害您的人是我了?!?/br>
    “難道不是嗎?”慕容逸嘲諷地看著玉染,“本殿暗邀請?zhí)登皝眸櫭鞯钜粫?,可太傅竟事先去找了父王定奪。隨即本殿因被困鴻明殿之事憂心忡忡,還是太傅告訴本殿,或許那些刺殺太子的刺客還會再一次對父王動手,而且必定會選在最適合動手的太子出喪之日。甚至太傅還告訴了本殿,你查到了在禁軍之有混入刺客,所以要本殿命劉遠(yuǎn)帶兵防備,并且適時制止禁軍的靠近。而最后,太傅竟然都料到了本殿會將事情說到你的頭,所以你才會與父王提前稟明一切,然后便可以在當(dāng)場推脫得一干二凈。太傅可莫要說——這一切事情都與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玉染聞言,靜默良久,接著竟是輕松一笑,她的眼底深邃卻平和,而神情里更是帶著幾分清風(fēng)朗月之感,她說“是,我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因?yàn)槿钕绿嫖艺f得很明白?!?/br>
    “真的是你!”親口聽到眼前之人承認(rèn)還是和自己猜想有很不同的感覺的,慕容逸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的憤怒幾乎要達(dá)到了頂端,他噌地站起身,手緊緊握拳,手背的青筋清晰可見,而眼底的怒火似乎隨時可以將人灼傷。

    玉染淡然道“這沒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br>
    “那北境叛亂之事呢?為何北境叛亂之事也會與本殿有關(guān)?本殿根本不知道什么北境叛亂的細(xì)節(jié),可竟然也會被梁竹查到與那叛亂的北平侯竟然是因?yàn)楸镜畹乃羰共艜腥绱诉`逆父王之事!本殿何時買通過人前往北境,本殿又何時可能生出反叛之心來???太傅,你為何連這件事也要嫁禍到本殿的頭來?”慕容逸一邊搖頭一邊言語不斷,他幾乎是覺得不可思議。說到后來,他似乎還想起一件至關(guān)緊要的事情,似乎是一切問題的開始,想到這里,他登時覺得冷汗直冒,“太子……還有太子,莫非——也是你做的?對,對,本殿說怎么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會被你算得這么準(zhǔn),是從一開始太子遇刺亡故的事情是你安排的了,所以后面你才能將本殿也給算計(jì)了進(jìn)去。是你,這些全部都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害了太子還不夠,還要害到本殿的頭!”

    玉染看著愈發(fā)有些崩潰的慕容逸,而她自己還是安靜地站在原地。她的柳眉稍許揚(yáng)了揚(yáng),薄唇輕抿,下一刻聲色清朗地給出了回應(yīng),她說“因?yàn)槿绻阒挥凶龀銎涞囊患虑椋蛟S華君還不會心狠地將你置于死地?!?/br>
    “你說……什么?”慕容逸不可置信,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因?yàn)檠矍暗摹澳凶印笨雌饋硪琅f是那么的俊美溫雅,仿佛是個不沾染煙火的謫仙,這樣的一個人,怎么能夠用著這副溫潤淡然的模樣說出這等冷情至極的話來?

    “我說——只有你將這三件大逆不道之事都做了,華君才會沒有放你一條生路的余地?!碑?dāng)著滿朝武的面,華君怎么可能再包庇放過一個行如此叛亂之事的人?刺殺太子,又當(dāng)場行刺華君,包圍禁軍有逼宮之嫌,連令眾朝臣已憂心許久的北境叛亂之事都是事出于他,華君根本找不出任何一個放過他的理由。

    “玉錦,你——”慕容逸目呲欲裂,他猛地抬手指向玉染,這一次直接將敬稱和自稱都拋到了腦后,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玉染是以“華君”二字來稱呼慕容齊,“玉錦你到底是為誰如此針對于我?太子,我看不是吧!那又是誰?你總不能說是父王吧?我是父王的三皇子,更是嫡子,父王只有保我的可能!所以,到底是誰!是誰讓你這么狠毒地對付于我,竟然不惜一切要置我于死地!”

    哪怕是面對這樣一個情緒激動之人,玉染也絲毫沒有被敗了心情。她眼簾輕垂,微微一笑,接著抬手輕輕搭在了慕容逸指向她的手,將慕容逸的手慢慢壓下,她不疾不徐地說道“三殿下且莫要著急?!?/br>
    “你——”慕容逸猛地退后一步,重重甩袖。

    玉染神色平和,可語態(tài)已是和剛才截然不同,“我今日原本是不打算來的,因?yàn)槟阋欢ú幌M姷轿遥襾硪娔?,定會使我心生厭煩。只不過我剛才去了華君那兒,他務(wù)必要我來這牢獄親自走一趟,為了明面的事情,我也只好親力親為了?!?/br>
    “你叫我父王什么?華君?”慕容逸此時才察覺到玉染言語用詞的不對之處。不是君,而是華君,這兩者給人的意思簡直是千差萬別。

    “是啊?!庇袢距咧c(diǎn)頭承認(rèn)了。

    慕容逸用著極為防備的眼神盯著玉染,因?yàn)樗丝桃呀?jīng)完全明白,玉染根本不是華國的人,如果玉染是華國的人,那么絕對不可能以“華君”二字來稱呼一位自身國家的君王。

    “你不是華國人,你到底是哪國派來的人?”

    玉染這一刻覺得慕容逸其實(shí)還是一個挺聰明的人,只不過即使再聰明,也只能算是小聰明,永遠(yuǎn)都無法實(shí)實(shí)在在地算計(jì)過一個真正心思城府深厚之人。

    這里沒有外人,而她又是來送慕容逸最后一路的,也沒有什么要特意假裝的了。

    她微微一笑,下一刻,她緩緩開口,可出口的聲音卻并非是男子溫潤淡雅的嗓音,而是聽起來格外清朗溫和的女聲,她的語氣似乎還帶著幾分笑意,“三殿下的眼睛要是能再看得寬廣一些,心胸要是能再包容他人一些,或許你會有機(jī)會成為一位國君的好臣下、好皇子?!?/br>
    “這個聲音……你是女子?”慕容逸聞聲,驚訝至極。而且更怪的是,他竟然覺得自己似乎在何處聽見過這個聲音。

    “三殿下覺得我的聲音可還熟悉?”玉染瞧見慕容逸皺眉思索的模樣,于是提醒般地笑道。

    慕容逸又是苦思半晌,終是恍然,“我想起來,我是在父王那里聽見過你的聲音。你是……紅衣!是那個父王從紅月閣找來易容成赫連玉模樣專門在云華殿看顧四弟的紅衣!可是……怎么會是你?你不是父王的人嗎?也不對,你若是父王的人,又怎可能混入朝堂,還害死了太子,陷害了我?”

    玉染聞言,不禁搖頭失笑,她說“我可沒有興致做出自己假扮自己這種無聊的事情?!?/br>
    慕容逸被玉染的話說得一愣,自己假扮自己?

    不是紅衣假扮成赫連玉……而是真的赫連玉假扮成假的赫連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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