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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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杳看著他眼里的心疼,不自覺的彎了彎唇。 除卻魏宏遠(yuǎn)外,好像她有來自很多人的愛,那還有什么遺憾的呢。 她本身就對魏宏遠(yuǎn)不報任何希望。 薛景呈怕再說下去招她掉眼淚,岔開了話題,“我陪你去走走?” 魏之杳遲疑了下點頭,“好?!?/br> 反正母親也讓她招待一下他。 山中風(fēng)光好,一路春光。 魏之杳也沒四處轉(zhuǎn)過,只能領(lǐng)著他瞎晃悠,薛景呈來了興致,叫人備了弓箭,獵了兩三只灰兔子,看起來笨笨的。 薛景呈拿著弓箭,眉眼上揚,談笑間全然是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帶回去養(yǎng)著玩?!?/br> 魏之杳有一瞬的晃眼,很快便轉(zhuǎn)移了視線,為難道:“不好吧?!?/br> 薛景呈挑眉,“嗯?” “還是吃了吧,帶回去多麻煩啊。”小姑娘小臉紅撲撲,興沖沖道:“母親最愛吃兔rou了?!?/br> 薛景呈瞧著她皺皺鼻子的模樣,忍不住笑,“行?!?/br> 回途中,魏之杳撿了個小貓崽,剛出生的樣子,眼睛都沒睜開像是被人給丟了。 薛景呈哼笑,“侯夫人還吃嗎?” 魏之杳臉唰的一下紅了,知道他在打趣剛剛的事,惱的耳根也紅了。 “得?!毖俺逝掳讶藧篮萘耍]上了嘴。 回了庭院,魏之杳有幾分忐忑。 母親也不知會不會允許她養(yǎng)小貓崽,她好像不大喜歡小動物,長春院一只貓狗都沒有。 她咬著唇在門外躊躇了好久。 薛景呈看出她的想法,沒忍住開口:“我給你養(yǎng)?!?/br> 小姑娘仰起頭看他,杏眼亮亮的,“真的?” 她答應(yīng)的利索,讓得薛景呈懷疑她剛剛在給他下套。 他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聲,“養(yǎng)。” 魏之杳將小貓崽遞給他。 薛景呈接過,指尖不小心觸到了小姑娘的掌心,身子頓時僵住。 軟軟的,戳著很有手感。 他沒忍住戳了一下,小姑娘立刻瞪他,杏眼水汪汪的,沒什么威懾力。 薛景呈低頭瞥了眼小貓崽。 這小東西丑巴巴的,還挺招她喜歡。 魏之杳想了想叮囑,“有時間我會去看它。” “好啊。”薛景呈應(yīng)的很快,瞇著眼笑了,“多來看看它。” 也多來看看我。 他在心里補(bǔ)充了一句。 魏之杳和溫氏沒能住多久,昭陽大長公主府里遞來消息,讓她們收拾一下回去。 寧安候府來人了。 來的人正是寧安候魏宏遠(yuǎn)。 第28章 魏之杳和溫氏回了昭陽大長公主府,洗漱休整了一番去待客廳。 魏宏遠(yuǎn)捧著茶喝,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你祖母想你了,你什么時候回去?!?/br> 話雖沖著魏之杳說,可眼神卻望向溫氏,意思不言而喻。 溫氏當(dāng)做沒看見,挑明了問:“和離書你寫的怎么樣了?” 魏宏遠(yuǎn)臉色僵了僵,“你什么意思?” “和離?!睖厥现貜?fù)了一遍,一字一句道:“我沒開玩笑?!?/br> 魏宏遠(yuǎn)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握緊,面色陰沉如水。 開什么玩笑! 溫氏要與他和離,這怎么可能! 可…她眼眸冷淡,分明是再認(rèn)真不過的神情。 可…這怎么可能。 來之前,他和母親也都商討過。 可不管怎樣,他們都沒考慮到溫氏會選擇和離這一條出路。 孩子呢? 一雙兒女她都不管不顧了嗎? “你可想過孩子?”魏宏遠(yuǎn)放下茶杯,忍不住問:“老六年紀(jì)小,卓然還未成親?!?/br> 他語氣急切,儼然一副為了孩子的模樣。 溫氏差點笑出來。 真是荒唐,原先在侯府的時候,他怎么不知道姣姣年紀(jì)小,這會兒倒知道了。 她垂下眸,眼底一片譏諷。 “這個不勞父親cao心?!蔽褐谜UQ郏Σ[瞇的開口:“我和哥哥會住在外祖母這。” 魏宏遠(yuǎn)一滯,皺眉,“你是侯府的姑娘,老住在昭陽大長公主府上算怎么回事?” 若是她不回去,溫氏定然也不會回去。 這一點他看的還是很清楚。 “外祖母身子不好,我自然多陪陪她?!蔽褐闷沉怂谎郏瑩P起臉笑,“況且,住在外祖母這,又不是旁人,怎么就不行了?” 魏宏遠(yuǎn)被噎的說不出話,“你……” 昭陽大長公主在丫鬟的攙扶下進(jìn)來,抬眼一掃,冷哼了一聲,“怎么?姣姣住本宮這還需經(jīng)過你允許?” 她氣勢威嚴(yán),魏宏遠(yuǎn)自覺矮了半截,“岳母?!?/br> 昭陽大長公主沒給他半點好臉色,徑直問:“和離書可寫好了?” 當(dāng)初有多喜歡,現(xiàn)在就有多厭惡。 她老眼昏花分不清好壞,害的女兒和外孫女受了這么多委屈,若不是顧忌著老侯爺?shù)那槊?,她定饒不了他?/br> 魏宏遠(yuǎn)面色變了變。 他沒想過和離,再怎么爭吵也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溫氏嫁給他,那便是寧安候府的侯夫人,怎么就鬧到和離這一步了。 魏宏遠(yuǎn)心中僵冷,抑制不住的悔意往上翻涌。 若是,若是那一日他沒有打出那一巴掌會不會不是這個結(jié)果。 魏宏遠(yuǎn)抬頭看她,溫氏面容溫婉嬌艷,神情淡而冷靜仿佛沒有任何事能夠引起她的動容。 他心中慌亂,眼底透出幾分哀求,“鸞鸞?!?/br> 溫氏身子一顫。 鸞鸞是她的小名,許久都未曾聽他喚過,也就婚后那短暫的時間里,她曾聽他喊過幾聲。 如今即將和離,他卻吐出這般親昵的名字。 溫氏攥緊了手,面色微微鎮(zhèn)靜下來。 魏宏遠(yuǎn)不知道,她早對他喪失了所有的信心,在這些歲月里,一點一點被消磨的干干凈凈。 難過嗎? 好像不難過,只是覺得有些不太值。 她不是一個勇敢的人,母親的強(qiáng)勢讓她一直以來都比較怯懦。 所以,她聽從了母親的安排嫁給魏宏遠(yuǎn)。 她不認(rèn)識他,沒見過他,只聽人提過他是寧安候府的小侯爺,母親看重。 這一點就夠了。 她乖乖的嫁了,乖乖的做一個溫順的妻子。 她以為她和魏宏遠(yuǎn)會夫妻恩愛,白頭到老,實際上全是她一人在唱獨角戲。 這么多年過去,也夠了。 溫氏看著他慌亂的神色,心頭的束縛散的干干凈凈。 這一次,就讓她為自己活一次吧。 至少為姣姣做一個表率,不要讓她走了她的老路。 她活的失敗,她的孩子不要與她一樣。 溫氏抿緊了唇,沉聲道:“秋裳,送筆墨紙硯來?!?/br> 魏宏遠(yuǎn)臉色一僵,“鸞鸞…” “還請侯爺寫和離書?!睖厥现币曀?,那雙曾經(jīng)含著情意的眼里只有冷淡,“放過我也放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