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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了,冰涼滑膩的眼神惹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終于忍不下程嘉溯與楊霏愉快的交流,開口道:張小姐,我大哥還能滿足你么? 楊霏一愕,停下了話頭,有點驚訝地看著他:這人竟然如此不識趣,在她的生日宴會上主動挑釁,真當(dāng)她楊家是軟柿子嗎? 顯然程嘉洄沒當(dāng)楊家是軟柿子,他是把我當(dāng)成軟柿子了。 我走到程嘉洄面前,笑著問:程二少想知道什么? 毒蛇咧嘴笑:我想知道,我大哥在床上究竟能不能滿足你 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甩在程嘉洄臉上:這么好奇別人的房中事,你也想被男人睡? 正文 167 二小姐 程嘉洄被我一巴掌打懵了。 從他第一次見到我開始,我就沒有對他客氣過,但他好歹是程家二少爺,而我是唐韻下屬的雇員,哪怕是有著程嘉溯女友的身份,他也沒想過我會打他。 畢竟,程嘉溯從前的女友們,都沒有敢于招惹他的,甚至還有對他投懷送抱的。 連程嘉溯和楊霏都被我嚇了一跳,他們也沒想到我會這么快就發(fā)作,還不等程嘉洄說出更過分的話來,就直接把人扇了回去。 有了上一次和鐘二姐撕逼的經(jīng)驗,我知道打完人不能等著對方打回來,迅速退到程嘉溯身邊,還很慫地往后躲了一下。 楊霏小姐眼睛一亮,把我往身后一攬,對著正要發(fā)作的程嘉洄道:二少! 程嘉洄氣得眼睛通紅,卻硬生生壓下了這股屈辱,陰測測道:張小姐,你會為你的沖動付出代價。 楊霏先于程嘉溯把他堵了回去,二少,這是在我家,還請自重。 楊二小姐顛倒黑白也很有一手,剛才我那一巴掌,許多人都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聽她這么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程嘉洄欺負(fù)了我呢。 程嘉溯冷冷道:程嘉洄,有事沖我來,只知道欺負(fù)女人,你就這點出息? 好吧,這樣一來,程嘉洄欺負(fù)女人幾乎是坐實了。 偏偏他又不能說是自己被女人欺負(fù)了,因為欺負(fù)女人是沒品,被女人欺負(fù)也沒好到哪里去,那是沒種。 程嘉洄還想著討好一下楊二小姐,不料楊霏直接和程嘉溯站在了同一條戰(zhàn)線,明顯回護(hù)我,這個場面讓程嘉洄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郁悶之極。 他咬牙掃視我們,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冷靜,緩緩后退,終于離開了。 一直在后面看熱鬧的侯輕白滿面春風(fēng)地上前,笑道:張小姐真是巾幗風(fēng)度,令人折服。 我心里一緊,抓住程嘉溯的手,他安撫地緊了緊手心,道:不要緊。 他這樣說,我才放心了,對侯輕白道:侯董這是諷刺我是潑婦呢? 侯輕白還未回答,楊二小姐冷笑一聲:他不敢。你是潑婦,我是什么? 我疑惑地看著楊霏,您是? 楊霏身材高挑,比我要高大半個頭,身形健美,回頭一笑:我是軍人。 我頓時肅然起敬女軍人極其罕見,以楊家的地位,想把女兒塞進(jìn)軍隊里去謀個一官半職很簡單,但那樣的職位絕對無法養(yǎng)成楊二小姐今天的氣質(zhì)。她那種剛毅而爽朗的氣質(zhì),是只有戰(zhàn)斗部隊才能培養(yǎng)出來的。 侯輕白笑道:不敢,我欣賞剛毅勇敢的女性,遠(yuǎn)遠(yuǎn)超過欣賞柔弱女性。他話里有深意,一句話討好了我和楊霏兩個人。 但我實在是怕了這位侯董,不欲與他多說,假笑著對他舉了舉杯,便扭臉與楊霏說話。 侯輕白也很少見人這么不給他面子,卻不生氣,笑著離開了。 楊霏扒拉開程嘉溯,自己過來摟著我,嗯,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我: 誰能告訴我這位二小姐這么二? 程嘉溯黑臉:你別得寸進(jìn)尺啊。 楊霏哈哈大笑,放開我,沖我眨眨眼,我是楊霏,很高興認(rèn)識你。 我是張梓潼,我伸出手,非常高興認(rèn)識你。 這是所有與程嘉溯有關(guān)的女性當(dāng)中,我最愉快的一次相識。因為楊霏對我沒有敵意,她的爽朗大方很容易就能感染別人,讓我也心胸開闊起來。 等楊霏離開去應(yīng)酬別人,程嘉溯才對我笑道:這下,你放心了? 我笑著看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摸著下巴,想知道啊,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我低哼:那算了。放在我遲早會知道的。 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啊你。程嘉溯無奈,很簡單,楊霏不想嫁人,這滿大廳的人里頭,不想娶她的人沒幾個,為數(shù)不多的人里頭,能和她說得來的更少。 楊霏身為某戰(zhàn)斗部隊指揮官,可不想因為結(jié)婚而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家里安排她相親,可她不愿意,帶著我上門的程嘉溯就成了她最好的陪客,同我們說話是她最自在的時候。 不過楊二小姐身上還有著聯(lián)絡(luò)家族感情的任務(wù),她不能真的任性到從頭到尾都陪著我們說話,不管別人,所以她還是得假笑著同別的人寒暄。 想通程嘉溯和楊霏的關(guān)系,我驟然輕松起來,長長出了一口氣。程嘉溯笑我:你看你,都緊張成什么樣了。 我嘲笑回去:不知道是什么人,都不許我跟人說話呢。 那你喜歡跟他說話么,嗯?不知不覺中程嘉溯已經(jīng)離我太近,把我整個人圈在懷里,借著身體的遮掩,大手在我腰間摩挲。 我被他一摸,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只好低聲哀求他:阿溯,放過我,等晚上 程嘉溯立刻從善如流地放開我,舅母來了。 我趕緊調(diào)整表情,做出端莊的姿態(tài)來,迎接鄭太太的審視。鄭太太剛才旁觀了我們的互動,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張小姐真是 舅媽,程嘉溯道,叫她潼潼就好了。 鄭太太遲疑了一下,潼潼,你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抿嘴,夫人也這么說。 他們這個階層固態(tài)化了太久,猛然出現(xiàn)一個我,不按常理出牌,實在讓他們頭痛。 偏偏程嘉溯還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舅媽不知道,她平日里膽小得很,今天實在是程嘉洄太氣人了。 說著沖我眨眨眼,我自然之道他的意思:他又在強(qiáng)調(diào),他喜歡我打人的樣子。 程嘉洄有多可惡,鄭太太是很清楚的。當(dāng)年鄭明輝夫妻倆上程家替meimei和外甥主持公道,程嘉洄和他那心機(jī)深沉的母親一味裝可憐,程頤和如同被人下了降頭一般,完全不聽勸,一意孤行地要帶著程嘉洄回到程家。 那天鄭太太很是被程嘉洄擠兌了好幾回,從此對這個年幼的男孩子退避三舍,輕易不會與他沖突玉石俱焚,吃虧的是玉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