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真假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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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樞乘上馬車,踏上了回晉國府的路。松煙滿臉遺憾:“世子,您為了這一趟,都不惜扎金針止咳了,怎么卻只跟沈大小姐說了這么幾句話?太虧了?!?/br> 胡樞垂著眼簾,淡淡地道:“一輩子這么長,急什么?!?/br> 一輩子?這是要納沈大小姐為妾,還是要金屋藏嬌,收為外室?松煙琢磨著,沒敢問。至于明媒正娶,他壓根沒朝那方面想,一個和人私奔,還撕毀了將軍府婚約的女人,如果世子要娶她,只怕老夫人和夫人都得一頭撞死。 馬車停在了晉國府大門前,胡樞卻扶著車門,咳得彎下了腰。 松煙急得直拍他的后背:“世子,您忍忍,金針反噬,只怕得咳一陣兒了。” 正在這時,一騎快馬飛馳而至,馬背上滾下個醉醺醺的蔡禮來。他手里拎著酒壺,踉踉蹌蹌地走到胡樞跟前,把他的肩膀重重一拍:“胡北斗,陪我喝酒!” 松煙忙道:“蔡公子,我們世子正咳嗽,只怕是不能陪您喝酒了。” 蔡禮拿眼瞪他:“如果你們世子不咳嗽,會喝酒嗎?” 松煙無奈地笑了笑:“不會?!焙鷺袕牟缓染?,大家都知道。 “那不就得了?”蔡禮抓住胡樞的肩膀,使勁地一拽,“走走走,你咳你的,我喝我的。” “松手!”胡樞好容易咳完了一陣,直起腰來,“喝酒就喝酒,拉拉扯扯地作什么?!?/br> 既是胡樞愿意陪他喝酒,蔡禮便沒再啰嗦,兩人并肩進(jìn)了晉國府。 此時夜已深,晉國府各處都落了鎖,但胡樞身為世子,自然有特權(quán),很快,廚房便按照他的指示,將一桌酒席送到了他的書房。.. 蔡禮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從博古架前路過,忽然看見了那盆紅梅樹,停下了腳步,伸手去摸:“這東西瞧著倒是稀罕,哪兒來的——” “住手?!焙鷺锌人灾琅f抬手?jǐn)r住了他,“別碰壞了?!?/br> “什么嘛,跟寶貝似的,小氣……”蔡禮嘀咕著,去了酒桌,一眼看見席面上有酒壇,趕緊拎過來,一手拍開泥封,抱著壇子朝嘴里灌。 胡樞看了他一眼,道:“聽說你自從武昌府回來,就成日買醉?” 蔡禮仰起頭,灌了一大口酒:“我有什么辦法,你哪里知道我的苦,沈大小姐她……她死了?!?/br> “胡說!”胡樞沉了臉,“我今日才見過沈大小姐,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松煙拎起茶壺,朝胡樞的酒杯里斟滿了茶水,心道,什么今日,就是剛剛才見過。 “我的意思是……”蔡禮一手抱酒壇,一手猛拍自己的胸口,“我心里的那個沈大小姐,已經(jīng)死了!” “哦?”胡樞并沒有多大興趣的樣子,端起酒杯,啜了一口茶,“那很好,你現(xiàn)在可以離沈大小姐遠(yuǎn)一點(diǎn)?!?/br> “是啊,我得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不然真真假假,我怕我分不清……”蔡禮并沒有領(lǐng)會胡樞話里的意思,丟開酒壇,痛苦地抱住了頭,“子元,你說可笑不可笑,我認(rèn)識沈大小姐,已經(jīng)整整兩年了,我自認(rèn)為在這兩年的時間里,我從未對她變過心,即便她和吳德私奔,我也沒怪過她,可是回想起這兩年的時光,最快活,最難忘的,卻是在杭州府陪她吃灌漿饅頭,她竟不嫌棄我食量大,那是她第一次拿正眼看我,第一次不嫌棄我,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高興……結(jié)果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她喜歡吃灌漿饅頭?”胡樞突然問道。 嗯?他這關(guān)注點(diǎn)……是不是不太對?蔡禮被他這一打岔,竟忘了剛才說到哪兒了,氣道:“對,她不但喜歡吃灌漿饅頭,還喜歡喝酒!” 胡樞緩緩點(diǎn)頭:“嗯,好。” 蔡禮被他氣笑了:“胡子元,瞧你這古板樣兒,我真是喝醉了,才會跑來找你喝酒?!?/br> “你本來就喝醉了?!焙鷺姓f完,咳嗽了起來。 松煙連忙上前給他拍背,忍不住對蔡禮道:“蔡公子,我們世子帶病陪你喝酒,你還嫌他古板?” “我就嫌了,怎么地?”蔡禮蠻不講理地一瞪眼,走了,順便還拎走了一壇酒。 扶留連忙去追蔡禮,還不忘沖胡樞和松煙拱手:“我們少爺不懂事兒,別朝心里去?!?/br> 松煙被逗笑了:“蔡公子的這個小廝,真是有意思?!?/br> “他不是奴仆。”胡樞咳嗽了一陣,道,“扶留的父親,是蔡禮父親的副將,在一次突圍中,戰(zhàn)死在沙場?!?/br> “啊,那他——”那他怎么甘愿做個小廝?松煙本打算問問,但想想人各有志,連蔡禮這個正經(jīng)的將門之后,都在吊兒郎當(dāng)、游手好閑,那么副將的兒子當(dāng)小廝,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胡樞因為咳嗽,輾轉(zhuǎn)反側(cè),幾乎一夜未眠,但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準(zhǔn)時起床,去西善堂給竇氏請安了。 西善堂上,顧氏、徐氏和盧氏都已經(jīng)在了,正在陪竇氏說話,各房的少爺小姐則還沒來。 胡樞走進(jìn)堂內(nèi),給竇氏行禮。竇氏看見他眼下的烏青,皺眉道:“子元,你又沒睡好?” 顧氏問道:“是因為蔡禮昨晚來找你喝酒了?” “是?!焙鷺谢卮鸬?,“不過并未喝到太晚?!?/br> “那你也少跟蔡禮攪在一起?!鳖櫴系?,“我聽說他至今對沈氏女念念不忘,簡直是魔怔了,那種毫無廉恥、不守信義,與人私奔的女人,有什么好惦記的?” 盧氏想著胡恒秀的那點(diǎn)政績,道:“老夫人,大嫂,二嫂,沈氏不是跟人私奔,是被人誘拐了,后來還是機(jī)緣巧合,被櫻兒救出來的?!?/br> “被人拐走的?掩人耳目而已吧?”顧氏一點(diǎn)兒都不信,“如果是被拐,這一整年的時間,沈家怎么沒說?” “這……”盧氏不知道怎么圓了。 這時候,胡樞出聲道:“也許沈家當(dāng)年不知情;也許正如二嬸所說,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但無論事實(shí)真相如何,沈大小姐都已經(jīng)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子元,你怎么替她講話?!”顧氏驚道,“你不會跟蔡禮一樣——” 竇氏也吃了一驚,扶著丫鬟的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子元,你是晉國府世子,胡家族中這一輩里的翹楚,你將來是要繼承爵位,挑起胡氏一族大梁的,可不能跟蔡禮一樣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