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蘭花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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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一個人有了約定,我答應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彼粗垌腥玖巳崆?, “我想了想,對那內(nèi)侍說,聽說皇上已命大軍發(fā)起反攻,狄軍在涼州防衛(wèi)空虛,可突襲取之,奪回涼州之后,想要西進必須攻下古浪峽。 古浪峽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狄軍已盤踞四年有余,我軍極難取勝。 而我曾去往古浪峽探察,熟知狄軍布防。皇上不如留著我的性命,讓我參軍打仗,日后攻打古浪峽,我若不能立功,皇上再賜死我不遲。 那內(nèi)侍頗有些見識,聽了我一番說辭,留下幾個人看著我,自己匆匆回宮報信。再來的時候,皇上旨意已變,他讓我更名改姓,到京畿營投靠忠勇侯。 忠勇侯為人剛毅正直,他賞識愛護我,對我悉心栽培,才有了如今的孫啟。” 他失去家人后,能遇到這樣一個關心提攜他的人,福靈心中稍感安慰,又親親他,輕聲說道:“這樣說來,忠勇侯對你如師如父?!?/br> “不錯,他可謂是我的再生父母。”提到忠勇侯,他的臉上不覺帶了笑意。 “他如今怎樣了?”福靈問道。 “我軍奪回甘州后,他舊傷發(fā)作,又加年事已高,從軍中退職后回到京中賦閑。去歲進京,我常去他府中走動,如今也常有書信來往,他精神矍鑠,早已無心過問朝堂,只含飴弄孫安心養(yǎng)老。”他的聲音十分和氣,分明是替忠勇侯高興。 福靈心中一動,他視忠勇侯為再生父母,若是忠勇侯勸他不要造反,他可會聽嗎?于是試探問道:“忠勇侯對你這么好,你對他是不是言聽計從?” 他揚唇一笑:“他對我言聽計從。” “為何呢?人家才是長輩。”福靈心有不甘。 “在戰(zhàn)場上,他只要聽我的,就會打勝仗,多年下來,就成了習慣?!彼f得理所當然。 “不過呢,他既賦閑養(yǎng)老,在朝中也幫不上你什么?!备l`惺惺然,隨口說道。 “他的兒子是內(nèi)禁衛(wèi)統(tǒng)領,叫做聶義,你應該知道?!彼麚Q個姿勢閉了雙眼。 福靈當然知道聶義,身形高大筆直如松,滿臉絡腮胡子,嚴肅刻板不茍言笑,手下的內(nèi)禁衛(wèi)個個彪悍驍勇,以鐵軍著稱?;什赋Uf,有聶義在,朕可高枕無憂。 如果聶義與他聯(lián)手,他奪取皇伯父的江山,豈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福靈有些絕望,掙扎著問道:“聶義是個大孝子吧?” 她心里希望不是,希望聶義在忠孝之間選擇忠君。 他沒有回答,福靈心中一喜,難道果真如我所愿? 扭頭看向他,攤開著手腳,姿勢隨意,嘴角帶笑眉頭舒展,已經(jīng)睡得沉了。 這人,正說到緊要處,他竟然給睡著了? 嗔看著他,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眉眼,也許是因為解開了心結,向來深沉冷肅的臉添了光彩,眉目飛揚俊逸明朗。 他在睡夢中翻個身,后背靠進她的懷中,蜷起身子尋找最舒服的姿勢。 她扯過錦被將他裹了進來,前胸貼著他的后背,蜷起雙腿環(huán)抱住他,手摟上他腰,額頭抵著他肩,漸漸拋開所有的心思,陷入混沌。 沉沉睡夢中,有人在輕輕叩門。 “明庚……”她囈語一般喚他。 懷中的人動了動,更緊得靠在她懷中,沒有出聲。 摟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她的臉貼上他的后背,輕聲得嘟囔:“好像夢見有人在敲門。” 仿佛是回應她,門又被輕輕叩響,伴隨著低低的聲音:“郡主和大將軍沒事吧?” 是晴香,福靈揉著眼睛一躍而起,卻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既然醒了,怎么不去開門?”她拍他一下。 “不想動,就想這樣呆著。”他將她裹入懷中。 福靈睜開眼,滿眼都是漆黑。 她呀了一聲,怔怔說道:“明庚,我是不是瞎了?眼前怎么都是黑的?” 他輕笑出聲:“天黑了,眼前自然是黑的?!?/br> “?。侩y不成我們睡了一日?”她驚異道。 “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黃昏,這會兒天已黑透?!彼е?,胡亂得親吻。 “既然醒了好一會兒,怎么就這樣躺著不動?”她詫異問道。 “太舒服了,我不想動。”他一邊說話,一邊動手動腳。 “想了些什么?”她摁住他亂動的手腳,輕聲問道。 “什么也沒想,腦子里好像是空的?!?/br> “夢見什么了?” “什么也沒有夢到?!?/br> “心里可舒服嗎?” “很舒服。” 他在黑暗中找上她的唇,輕輕咬了一下,低聲道:“你不摁著我,我會更舒服?!?/br> 她嗯唔一聲,放開了手腳。 叩門聲又輕輕想起,他惱恨喝道:“都滾,明日早起再來?!?/br> 門外沒了聲息,福靈忙揚聲道:“晴香,我沒事,只是睡得有些迷了,過會兒就起來?!?/br> “讓她們明日再來。”他輕聲說道,“這一夜都要給我?!?/br> “大將軍不累嗎?” “不累,我精神百倍?!?/br> “大將軍不餓嗎?” “有些。” “我餓得厲害?!备l`摟著他笑,“起來吃飽喝足,沐浴過香噴噴的,再陪你如何?” 他沒有說話,她以為他在猶豫,正要起身,他傾身而來,突然發(fā)起猛攻,一路沖鋒陷陣,不給敵人喘息之機,直到敵人丟盔棄甲告饒投降,才松開她起身下床。 福靈忙一把揪住了,聲音軟得好似汪了水,細細喘息著,顫顫帶著余韻:“過會兒再開門,你,你讓我緩緩?!?/br> 他的身子僵住,喉間吞咽一下,低聲自語道:“真是要命?!?/br> 福靈回過神欲要下床的時候,他伸臂將她圈了回去,啞聲說道:“我也得緩緩?!?/br> 福靈愣住,不解問道:“你怎么了?” “先掌燈吧?!彼麩o奈說道。 燈燭亮起,看她長發(fā)披散衣衫凌亂,臉頰緋紅雙唇艷麗,一雙眼汪了水一般,在燈下勾魂攝魄,閉了眼低聲道:“更要命?!?/br> 看她身子打著擺要去開門,起身搶步在她面前,把她摁回炕上,說道:“你歇著,我去?!?/br> 吱呀一聲,門開了。 大將軍赤著雙腳衣襟半掩,烏發(fā)散亂垂落,胸膛精壯結實,身軀頎長有力,暈著身后的燈光,猶如欲要奪人魂魄的神祇。 四香齊齊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愣著做什么?還不進去侍奉郡主?”他皺一下眉頭,側身讓開。 四人忙忙沖進去,圍著福靈噓寒問暖,福靈奇怪看著她們:“一個個手忙腳亂慌里慌張的,怎么了?” 雨香悄悄指向站在門口的大將軍,福靈看過去,更加奇怪:“他今日一點也不兇啊。” “確實不兇,太好看了,我們不敢細看?!庇晗銐旱吐曇粽f道。 福靈看著他笑了,笑著吩咐道:“我與大將軍有些餓了,你們?nèi)蕚湫╋埐?,再讓人燒好熱水,我與大將軍飯后要沐浴。” 四人答應著,扭著臉逃一般經(jīng)過大將軍身旁,出殿門去了。 福靈趴在炕上朝他招手,他走了過來,福靈瞅著他笑道:“過了這一夜一日,好像那兒不一樣了。” “我也覺得不一樣了?!彼壑聂W發(fā),“準備飯菜需要些時候,不如……” 福靈悚然而驚,忙忙后退著離他遠了些,噘嘴嘟囔道:“精力過盛,是不是阿芙蓉吃多了?” 他有些赧然,老實片刻手又伸了過來:“閑著也是閑著?!?/br> 好在福靈待嫁時在此住過,四香熟門熟路,廟祝又分外殷勤,她們很快準備好飯菜端了過來。 福靈松一口氣,他卻因被打斷興頭面帶不悅。 福靈舍不得他有任何不快,歪頭看著他笑道:“頭發(fā)太亂了,我給你梳梳。” 他靠了過來,她仔細為他梳頭束發(fā),心中受用身子舒坦,他的臉色很快好轉。 二人略略用些飯菜,一起沐浴過,四香手腳利落將一切收拾妥當,他又糾纏而來。 幾次三番,到最后福靈只好趴在炕上裝睡。 他這才放過她,卻也不睡,頭枕著雙手仰面躺在她身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福靈假裝一會兒,眼皮發(fā)沉困意來襲,真的睡了過去。 天剛亮的時候,輕輕的叩門聲響起,他問聲何事,駱駝在門外小聲稟報:“軍營中有要事,廖先生請大將軍盡快回去?!?/br> 他親親她額頭坐起身,飛快穿衣下炕,放輕腳步向外走去。 到了廊下低聲吩咐晴香:“好生服侍郡主,待她睡足醒來,她愿意留在這兒,就住著,想回府,就讓伍校尉護送她回府,想去軍營的話……” 他頓了一下,“軍營里最近煩雜,過些日子再去。” 他又頓一下,有些別扭說道,“告訴她,她夜里在哪兒,我就去那兒找她?!?/br> 晴香答應著,他已大步向外,繞進娘娘殿與大殿上了香,出廟門上馬往軍營而來。 進了軍帳,廖恒正坐著等他。 “我又失控了?!彼硪幌率种福虼娇粗魏?。 廖恒一聲嗤笑:“怎么呢?” 無論黑著燈還是亮著燈,無論是夢里還是醒著,吃飯的時候沐浴的時候,無論在她身邊還是不在她身邊, 一直在想她,滿腦子都是她。 他有些難為情,無奈而困惑。 “也許,我對阿芙蓉成癮了?!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