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那些報紙還在那里不知死活的扇風點火，有傳聞說那個地方鬧鬼，所以電視臺就聞風而至做一個企劃，要追查靈異現(xiàn)象之謎，就怕無知的學生不夠恐慌，負面情緒不夠強烈一樣?！笔呷死暇毜暮婉R副院長一起抨擊社會風氣，我插不進嘴，和朱老師說的完全不同，難道是我們錯怪了學校。

    到底是誰在說謊？

    “要我說，都說這是‘垮掉的一代’還真沒說錯，您看現(xiàn)在學校里樓堂館所外墻都有好多涂鴉，有的寫‘xx到此一游’、有的寫‘這是xx的’等等，都是些標榜自己的無聊玩意，擴招后大學生的素質是越來越差了?！笔呷瞬唤?jīng)意間抱怨著。

    我也看到了，校園似乎已經(jīng)有多處墻壁深受其害，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教學樓的墻壁以及卷簾門上、圖書館圍墻的外側、到處都充斥著民工的涂鴉。

    “那不是我們的學生做的，”馬副院長義憤填膺，“是民工，似乎有好幾個建筑隊呢?！?/br>
    “捉不到他們嗎？”

    “難?。　瘪R副院長苦著一張臉，“每年網(wǎng)絡論壇很多三人成虎的謠言，譬如傳出來某某大學里女生被工地民工們或是搶劫的內幕新聞，多半是捕風捉影。也有的是確有其事。這些報道，一般都不該公開給大眾的，都是學院里的知情人互相告知?！?/br>
    我們教職工也沒辦法，實際調查起來會很困難。分給學校里修樓房的很多都是流動人口，而且經(jīng)常都在換人，今天是這個建筑隊來的，明天可能就是另一個建筑隊里出來的了。來的數(shù)量又很大，很雜，他們的活動在工地限制得不是太嚴格，他們一般都是突然出現(xiàn)，做完后立刻就走；而且那些民工都互相包庇。沒有證據(jù)也就沒有理由逮捕他們。所以一旦犯案，到底是誰干的，調查起來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校方出于無奈只能安裝了防盜攝像頭，但是也不可能會起到多大效果?！?/br>
    “這還真惡劣。那么，筒子樓附近的攝像頭在哪？”

    來到筒子樓對面的教學樓下，真的讓我發(fā)現(xiàn)了安裝有一臺閉路監(jiān)控電視攝像頭。一時間，我的喜悅源源不斷涌上了心頭。

    這里有閉路監(jiān)控電視攝像頭，就一定有兇手出入錄像的記錄！

    “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調查這件事?！?/br>
    “喔……我還是第一次進來監(jiān)控室。唉，原來是這樣的房間。”

    打開燈后，我只有這種平庸的感想。

    這是個四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間。門對面的墻邊有兩臺形狀像是風琴的機器，不過上面不是鍵盤，而是類似開關的東西，大概是調整音響和照明的器械。許多立體聲音響和放大器圍繞在旁，讓房間顯得更加局促。

    正面和右側的墻上各有一扇小窗。正面的窗戶可以看到校園四方，右側的可以看到教學樓內部，眼下兩個窗戶都被窗簾遮住。

    房間的中央有一張桌子，這也是讓房間顯得狹小的原因之一。桌子上有麥克風及其臺座、舊式的錄音機、積塵的照明燈，變成了小物件的堆積處。

    左邊的墻上有一個已經(jīng)銹蝕了的鋁制臺架，上面是一臺顯像管電視。下面是有年頭的錄像機和dvd播放機。

    “真舊呢。”

    石苓人看了眼電視和播放機，嘀咕了一句?！暗拇_是有些年頭了”，馬副院長尷尬的說道。

    “這些本來是教學樓廣播室里的，但今年換了新的，又覺得把舊的扔掉太可惜，于是挪到了這里。”一個神色慌張的學生干部解釋著。

    “今年……之前沒有嗎？”我有些失望，看不到當初穆彤彤她們的記錄了。

    “嗯。兩個月前才搬過來，我們也因此受益了。在校園拍攝的視頻馬上就能看到，公共場所吸煙和談戀愛的記錄也可以在這里……啊對了，錄像帶！”

    “稍等一下。先讓我來?！?/br>
    石苓人輕巧的閃過了馬副院長，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鋁臺架。

    先接通電視的主電源。黑色的畫面一端顯示出‘輸入頻道1’的文字。然后向dvd播放機伸出手，按下dvd播放機的開關。

    但是播放機沒有啟動。

    “……嗯？”

    “沒銷吧？”馬副院長說道。他為了不碰觸那堆垃圾站在墻邊，插頭和延長線就在他腳邊。

    我從典型的集束配電線路中找出了貼有“dvd”膠條的插頭和“錄像”膠條的插頭，原來如此，“錄像”插頭插在插槽上。我拔下來，插上了“dvd”那根。

    嗚——，響起了啟動的聲音，dvd播放機運行了。

    “好的。”學生干部松了口氣的樣子。

    石苓人沒有向機敏的我道謝，甚至沒有看我一眼，繼續(xù)cao作，然后播放時似乎又遇到了麻煩。

    “嗯？播放鍵不靈?！?/br>
    “啊，對了。那個播放機的播放鍵和暫停頓已經(jīng)嚴重失靈，必須要用遙控器。”

    “太古董了吧。遙控器在哪？喂，那個誰，把遙控器拿來?！?/br>
    “我也不知道在哪……”

    這次輪到馬副院長大展身手了。他從桌子上堆滿小物件的山中撈出了一個長方形的遙控器，“這里與新的廣播室不同，十分散亂啊，跟我的手術室差不多?！蹦菍W生干部臉色慘白，莫名其妙的瞪著我，我聽說過一些傳聞，傳聞中這些家伙會躲在監(jiān)控室里面用大屏幕看的片子，不會是真的吧？

    “接著”，馬副院長扔給了石苓人。石苓人這次道了聲謝，按下遙控器上的按鈕。

    于是，終于播放出視頻了。

    我們一開始沒有說話，把昨天的錄像帶從頭到尾放了三回，按照石苓人的說法，犯罪嫌疑人事前要踩點，事后也常常會回到犯罪現(xiàn)場……刑偵片都是這樣的。

    最后，畫面定格在一個帶墨鏡的女人身上。對方是長頭發(fā)，有意地躲開錄像機攝像頭的拍攝，所以，屏幕里弄不清她的臉型。

    “今天就到此為止，剩下的明天再繼續(xù)吧?！?/br>
    說是這么說……“我們來歸納一下來龍去脈吧?！?/br>
    與馬副院長告別，石苓人邊走邊說，邊打了個大呵欠。

    “你再說一次去筒子樓探險時的詳細狀況?！?/br>
    “歸納嗎？”

    我按照石苓人的吩咐努力回想，將從朱老師那里聽來，她們四名女生或者再加一個花花公子去筒子樓探險時的狀況娓娓道來。

    不過，當石苓人發(fā)現(xiàn)幾處疑點時，我卻無法回答。

    因為朱老師她只是盡可能地將余宮音的話正確地復述一次，并沒有實際看到當時的情況。

    就算想找當事者確認真?zhèn)危鄬m音也已經(jīng)死了。其他的女生則一切成謎。

    我說完后，石苓人搔了搔那頭鳥窩頭，盤起胳膊。

    “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知道石苓人可能會罵我，但不得不問。

    “你有線索嗎？”

    “要說有的話，大概算有吧?！?/br>
    “你的話總是曖昧不清?！?/br>
    “這個世界本來就很曖昧啊。”

    石苓人倏地站起身來。“讓我們回去列出行蹤不明的劉耀勇可能出現(xiàn)的地點，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關鍵人物吧?！?/br>
    接下來的時間，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到劉耀勇的手機，但他似乎沒有開機，因此無法聯(lián)絡到他。

    此外，也問了好幾個可能知道劉耀勇去向的學姐們，但沒有人知道這個花花公子的下落。

    而石苓人的調查結果是，打從那件事發(fā)生，劉耀勇就一直失蹤到現(xiàn)在——這人據(jù)說是學校領導的孩子，平常上學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后來據(jù)說被家里勒令反省，索性就不著家，三天兩頭在外跟狐朋狗友鬼混，學校本來是要開除他，因為卻不過人情，所以給他辦了病休。這是他從那些身為教師的‘顧客’那里得來的信息，準確率頗高！

    這個封建余孽……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br>
    長夜漫漫，翻來覆去夜不能寐的我終于打開了電腦。

    和朱老師見面后已經(jīng)過了兩天，也從網(wǎng)絡論壇圈定了那個花花公子之外的嫌疑人，我依舊沒想到用什么方法讓（她）他們坦白說出一年前那件事的經(jīng)過。雖然大海撈針說不定也能排查到她們，但就這樣貿然相約，她們會出來見我嗎？會告訴我當年的實情嗎？

    我一邊思考一邊漫無目的地在網(wǎng)上瀏覽新聞。自從上次視頻后，我就不敢在晚上掛qq，生怕不知何時，秋刀魚的頭像又突然跳出來。

    不如上藝術系的內部網(wǎng)站看看！我發(fā)現(xiàn)自己點開了藝術系的校園網(wǎng)頁，腦子忽地冒出某種想法。

    我先以游客的身份查看了一下近期的帖子，基本上說的都是些八卦緋聞，沒有什么特別的消息。一頁頁往下翻，藝術系真是土匪!入學金、捐款要k萬元……

    835：最愛真名攻擊的加菲貓

    咦!一般老百姓根本讀不起吧!

    836：最愛真名攻擊的加菲貓：

    而且還強迫要加入姐妹會、女神聯(lián)盟之類的鬼東西!下個月要在市中心五星級大飯店舉行生日會，費用由當月生日的同學爸媽支付!走錯地方的上班族家庭必須拚命籌措學費等等開銷，變成爸爸狂加班、mama狂打工!

    837：最愛真名攻擊的加菲貓：

    學生本人也必須打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