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huán)顧山洞四周……彈痕處繼續(xù)增殖再生。簡直就像時光倒轉(zhuǎn)，破壞殆盡部分開始復(fù)原。與其說那是納米機(jī)器人增殖而生，不如猜測息壤是一種延續(xù)生命，增殖同伴。作為生物的單純存在方式，這樣子增殖過程，首先要從切出自己的一部分移植到認(rèn)為有宿主的可能性的人體內(nèi)里開始。

    這東西和血桃合而為一，會吸收血液中的物質(zhì)能量沿著血管擴(kuò)張，通過將自身與血液置換來浸透到容器的rou體內(nèi)，將所觸碰到一切吞噬吸收增殖。這就是在洪水傳說中被傳唱，殺菌消毒最終武器息壤，一點(diǎn)都沒錯。

    它們是硅基生命體。

    它們會變成泥土，變成柏油，變成水泥來增殖自己規(guī)模。

    它們會像雪球一樣不斷增殖……最后變成……《終結(jié)者2018》。

    難怪自己找不到岳家先人當(dāng)年絕地逢生的痕跡，原來是長平了。

    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嚇了一跳的時候，善星沒心思研究什么息壤的神話傳說，更不想知道當(dāng)年夏禹治水，在消滅古神時候是不是也是推廣農(nóng)田水利的大工程，他只是關(guān)注一點(diǎn)：這東西會吃人嗎？”

    最博學(xué)的搖搖頭：“怎么可能……沒聽說過，否則抗洪搶險(xiǎn)不是變成了毀滅世界？

    善星這才松了口氣：那祂怎么又不動了？那兩個集聚點(diǎn)是干什么的？

    游慕容沒好氣地說：那是機(jī)關(guān)，你看不出來？這面墻就是隔絕龍脈的……類似于鉛板柜子，那兩個集聚點(diǎn)就是可以放進(jìn)簪珥的機(jī)關(guān)……沒看過《射雕英雄傳》啊。

    你要把簪珥放進(jìn)去，機(jī)關(guān)才能打開?！?/br>
    “簪珥在那里？善星興奮得兩眼發(fā)亮，不自覺地搓著手?！痹谔依??！蔽矣行┬覟?zāi)樂禍地說，之前一塊兒被搜身，被斗木獬拿走了?！鄙菩倾读恕?/br>
    ”沒有別的簪珥？沒人回答自己。

    善星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機(jī)關(guān)，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己不敢靠近那兩只桃，誰知道這桃還吃不吃人？善星舉起獵刀，一刀就向玉石墻劈了過去。

    那墻壁看起來并不堅(jiān)硬，一刀砍上去，立刻有三分之一刀身砍進(jìn)了墻里，容易得出乎善星意料。

    但當(dāng)自己把刀拔了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被刀砍過的地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修復(fù)，只不過幾秒鐘，刀砍的痕跡就消失了。

    這墻壁不知道有多厚，如果用這種刀砍的方法，按這種恢復(fù)速度，自己砍上一天，也未見得能砍出個洞來。

    善星轉(zhuǎn)頭看向一只金桃……或者說妖異的血桃，遲疑了一會，還是謹(jǐn)慎地走了過去。

    人為財(cái)死，玉石墻壁后面的東西太吸引人了，貪欲戰(zhàn)勝了恐懼。

    金桃很安靜，似乎吞了一個人之后已經(jīng)吃飽了，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我看了游慕容一眼，意思是：那一只金桃會不會突然發(fā)難，吞了善星？游慕容面色凝重，慢慢搖了搖頭。

    這金桃并不是食人兇器，祂只是祭臺，只是需要有鮮血從桃中流入墻壁。

    現(xiàn)在先天八卦圖已經(jīng)完整地出現(xiàn)，那就不需要第二次血祭了。

    從本質(zhì)上來說，這與祭祖先神之類的并沒什么兩樣，只不過祭祖先神可能需要青牛白馬三牲三牢，祭這面墻壁卻需要人命。

    果然善星用獵刀撥弄了妖異血桃?guī)紫?，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甚至桃身上的紫黑色也在漸漸褪去，恢復(fù)了原本的青銅色。

    善星大約哪悟透了這個原因，大起膽子爬到桃口上去張望。

    看了一會，自己爬下來，拿出登山繩吭哧吭哧地不知道在改什么。

    我看著游慕容。

    用膝蓋想，也知道善星拿到了簪餌之后不會放過大家的。

    自己現(xiàn)在沒殺大家，只是因?yàn)辇埫}還沒到手，可能還有用得著大家的地方。

    游慕容沒說話。

    我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用什么辦法把身上的折刀摸了出來，正用力地割著登山繩。

    我剛高興了一下，又擔(dān)憂起來。

    那登山繩的堅(jiān)韌程度不是普通繩子能比的，而且游慕容被倒捆著手，也不好用力，能不能在善星打開玉壁之前割斷繩子還很難說。

    善星那邊也費(fèi)了不少力氣，等自己弄好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是個飛爪，前頭有三個小鋼爪，通過提拉繩子可以讓鋼爪合攏，看來善星是想把龍神的眼睛從妖異血桃里釣出來。

    善星爬上妖異血桃。

    簪餌不出所料還掛在斗木獬脖子上，所以自己比較容易就鉤起了繩子，然后拉斷繩子，把簪餌吊了上來。

    然而另一端繩結(jié)，被斗木獬的尸體擋住了，于是自己提起獵刀又捅又戳，想把尸體分開，以便撈起簪餌。

    一時間整個山洞里只聽見刀刀捅進(jìn)血rou砍進(jìn)骨頭的聲音。

    我痛恨自己的超感官能力，只因?yàn)樽约旱穆犃μ?，連刀在血rou里轉(zhuǎn)動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陣陣地作嘔。我只能分散注意力……為什么是桃子？

    神話中也存在著豐富的桃文化意蘊(yùn)，尤其是有關(guān)桃生化人和桃木驅(qū)鬼的神話，譬如夸父逐日的神話，夸父經(jīng)rou體的道渴而死，借著手中之杖，使他的生命化為桃林?？涓杆篮?，他的身體變成了一座大山。這就是“夸父山”，據(jù)說，位于現(xiàn)在河南省靈寶縣西三十五里靈湖峪和池峪中間?？涓杆罆r扔下的手杖，也變成了一片五彩云霞一樣的桃林。桃林的地勢險(xiǎn)要，后人把這里叫做“桃林寨”。如同鯀因?yàn)楦`取息壤而被殛于羽山，死后通過三歲不腐的過程孕育另一個再生的生命大禹，加上西王母之園中仙果——蟠桃相傳食之可以止饑，長生不死！蟠桃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最有名的桃類食品。相傳三月三日為西王母誕辰，當(dāng)天西王母大開盛會，以蟠桃為主食，宴請眾仙，眾仙趕來為她祝壽。稱為蟠桃會。蟠桃會是盛大而莊嚴(yán)的，低層次神仙們在蟠桃會上要注意行為舉止，否則很容易被嚴(yán)厲懲罰。例如，根據(jù)《西游記》，卷簾大將沙和尚僅僅因?yàn)樵隗刺視鲜执蚱埔粋€酒杯，就被罰落入凡間；而天蓬元帥豬八戒則因?yàn)榫坪髎ao擾蟾宮的嫦娥，被罰轉(zhuǎn)世到凡間，并且因失誤轉(zhuǎn)為豬身。

    反倒是猴哥做了蟠桃園這一實(shí)缺，終于有機(jī)會進(jìn)行腐敗了。從此，猴哥監(jiān)守自盜，天天偷桃子吃，直偷到七仙女來摘桃子時候，看到后園那樹上花果稀疏，止有幾個毛蒂青皮。按理說，盡管猴哥是蟠桃園園長，但是在蟠桃園里工作除了他外，還有土地，一班鋤樹力士、運(yùn)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掃力士。有內(nèi)賊，他手下早就知道了。但是卻沒人舉報(bào)，因?yàn)檎l都知道，這個內(nèi)賊極可能是園長猴哥。這班人只對園長負(fù)責(zé)，是不直接和上面領(lǐng)導(dǎo)打交道。不怕現(xiàn)官，只怕現(xiàn)管，如果猴哥給他們穿小鞋，他們會吃不了兜著走?？梢姷谝话咽謾?quán)力偏大，又缺乏監(jiān)督，這問題由來已久。說不定土地、力士們也順手偷些桃子，反正查起來，都是記在猴哥頭上?？上Ш锔缡娣兆記]有過多久，由王母娘娘，和各派勢力聯(lián)絡(luò)感情私家宴會蟠桃勝會就要開了，派七仙女到蟠桃園來摘桃子。猴哥向七仙女打聽王母請了些什么賓客，七仙女說西天佛老、菩薩、圣僧、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偏偏就沒有蟠桃園長孫悟空，才一怒之下開始了大鬧天宮之路。

    不過猴子偷桃乃是天經(jīng)地義，且看《封神演義》一例：話說袁洪上了山河社稷圖，如四象變化，有無窮之妙；思山即山，思水即水，想前即前，想后即后。袁洪不覺現(xiàn)了原形身，忽然一陣香風(fēng)撲鼻，異樣甜美；這猴兒抓上樹去，一望，見一顆桃樹，綠葉森森，下墜一枝紅滴滴仙桃，顏色鮮潤，嬌嫩可愛。白猿不覺欣羨，遂攀枝穿葉，摘取仙桃下來，閑一聞?chuàng)浔擒跋悖闹写笙?，一口吞而食之方才倚松靠石而坐。未及片時，忽然見曾誅六怪、劈桃山，號為灌口二郎的楊戩仗劍而來，白猿正欲待起身，竟不能起；不知食了此桃，將腰墜下，早被楊戩一把抓住頭皮，用縛妖的索捆住，收了山河社稷圖，望正南謝了女媧娘娘，將白猿擒著，逕回周營而來。

    這些仙桃如果被凡人食用，更是一步登天。作為王母娘娘蟠桃會上特供的長壽仙果。傳說是3000年一開花，3000年一結(jié)果，食用后立刻成仙長生不老。或許就是因?yàn)檫@種種長壽意象融合疊加，最終造就了無數(shù)佳話。直到明清以降，王母娘娘在民間善男信女中的地位非常之高，影響遍及整個中國。清朝北京竹枝詞《都門雜詠》中有一首《蟠桃宮》曰：“三月初三春正長，蟠桃宮里看燒香；沿河一帶風(fēng)微起，十丈紅塵匝地飏?！北本┑捏刺覍m本叫太平宮，在東便門內(nèi)，宮內(nèi)主祀王母娘娘，每年農(nóng)歷三月初三有著名的蟠桃會，屆時百戲競演，熱鬧非凡。泰山王母池道觀也是如此，清道光二十四年由240多名香客簽名刻勒的《合山會碑》現(xiàn)存王母池院內(nèi)載：“泰邑城東石碑莊有祭泰山之會，由來已久，飲和食德，咸獲神庥，靡有缺遺矣。……會中人恐世遠(yuǎn)年湮之后，善事或有不繼者，故于道光十五年掛匾王母之上，……今又立石以志，以永建此會云。”近年港臺同胞也不斷向泰山王母池捐款維修、粉飾金身或刻碑送匾。王母娘娘之所以如此受到民間的信仰崇拜，是因?yàn)樗齝ao有不死之藥，能使人長生不老。王母娘娘西王母能使人長生不死之說甚早，據(jù)《穆天子傳》記載，西王母曾為周天子謠曰“將子無死”；《淮南子》講：“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漢晉時期成書的《漢武帝故事》和《漢武帝內(nèi)傳》中，指名道姓這個不死之藥為“仙桃”蟠桃。此桃“大如鴨卵，形圓色青”，“桃味甘美，口有盈味”，“三千年一生實(shí)，中夏地薄，種之不生”。此仙桃因與西王母有關(guān)，故有稱之為“王母桃”者，如《洛陽伽藍(lán)記》卷一載：“華林園中有仙人桃，其色赤，表里照徹，得霜即熟。亦出昆侖山。一曰王母桃。”宴會進(jìn)行當(dāng)中，王母又讓侍女更換桌上的果品。不一會兒，侍女端來一個玉盤，盤中盛著七只仙桃，像鴨蛋那么大，圓圓的是淡青色。侍女把仙桃呈送給王母，王母拿了四只送給武帝，留下三顆自己吃。武帝吃了桃子，覺得味道特別甘美，吃完后嘴里長時間充滿了香味。武帝把仙桃的桃核都留了起來，王母看見以后問他留桃核作什么，武帝說打算以后種它。王母說：“這仙桃三千年才結(jié)一次果，人間的土地太貧瘠，種下也不會生長。”漢武帝抑郁不平，上元夫人這時對武帝說：“現(xiàn)在王母把她書箱中最珍貴最秘密的經(jīng)典傳授給你了，這經(jīng)典是天界紫臺最重要的著作，還賞給你講解人體中八個氣血會合xue位的經(jīng)書。這《五岳真形圖》是昊天上帝親自審閱過的，可以說是最珍貴的了。你如果不是命中注定得到天神的指點(diǎn)，是絕不可能見到它的。不過你得到這《五岳真形圖》，也僅僅只能看到一點(diǎn)修道的妙理而已，因?yàn)檫€有十二件東西你沒有得到，你就不會真正成仙得道。這十二件東西是：‘五帝六甲左右靈飛之符’、‘太陰六丁通真逐靈玉女之箓’、‘太陽六戊招神天光策精之書’、‘左乙混沌東蒙之文’、‘右庚素牧攝殺之律’、‘壬癸六遁隱地八術(shù)’、‘丙丁火九赤班符’、‘六辛入金致黃水月華之法’、‘六己石精金光藏景化形之方’、‘子午卯酉八稟十訣……何必念念不忘蟠桃？“顯然，漢武帝沒有放下對蟠桃的追求，否則我們現(xiàn)在也不會在這里了。

    桃之大者木桃。詩云.“投我以木桃”是也。這是不是王母桃？誰也不知道，但關(guān)于仙桃的蹤跡卻從此在人間若隱若現(xiàn)。漢明帝時的陰貴人，做夢夢見吃瓜，特別好吃。漢明帝就派人到各國去尋求。當(dāng)時有個敦煌國獻(xiàn)來了奇異的瓜種，那瓜叫“穹窿”，長三尺而形彎曲。它的味道聞起來像粥。老人們說，從前有一個道士從蓬萊山上得到這種瓜，說是“空洞靈瓜”，要經(jīng)過四個周期才結(jié)一次果，當(dāng)年東王公和西王母在大地上灑下了瓜種，久遠(yuǎn)的世代之后，瓜種稍微留下一些。常山獻(xiàn)來了一個大桃核。又說，這種桃子在霜下才開花，到了隆冬才能成熟。也說，這種桃是仙人吃的，常把它種植在霜林園。霜林園里種植的全是寒果，積冰的季節(jié)，各種水果正旺盛。后來又說：“王母的桃，王公的瓜，誰能吃到，可以活五萬歲。”哪里能吃得到！后來陰貴人死了，宮中侍奉她的人見她鏡奩中有瓜籽和桃核?？戳酥箐粶I下，疑惑地說她不該有這種命運(yùn)呵。我們不知道活五萬年是真還是假，就算是真，也沒什么希奇。王母娘娘蟠桃園里，就有幾千棵桃樹，吃了就長生不老仙桃都多是。說果子聞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顯然是炒作。你想想，如果這樣，我有一個人參果，聞它兩百下，就可以活七萬二千歲，這果子還可以一千次一萬次地聞下去，那么誰舍得吃掉它。當(dāng)然，也許有人說，這東西放久了會變質(zhì)，但是聞幾百次就變質(zhì)吧，聞兩百次才花三五分鐘。如果這樣就變質(zhì)了，當(dāng)初送到王母蟠桃宴上人參果，豈不是變了質(zhì)？不過瓜果桃李好找，全世界只有西牛賀洲五觀莊才有一棵人參果，僅此一家，別無分店，鎮(zhèn)元大仙就算把牛皮吹得再大，也不會破。因?yàn)闊o論是神仙還是妖精，如果不是死于非命，都是可以活幾千歲幾萬歲。聞過人參果的人，只要三百六十年內(nèi)沒死去，就不能說他沒效力。能吃上人參果本身就是超長壽神仙，能活上幾萬歲當(dāng)然不在話下，但到底是不是它效力就很難說了。

    漢明帝永平五年﹐會稽劉晨和阮肇，進(jìn)入天臺山去采藥，因?yàn)槁愤h(yuǎn)不能回家，已經(jīng)餓了十三天了。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山上有桃樹，樹上的桃子熟了，就躋身險(xiǎn)境抓著葛藤到了桃樹底下。他們吃了幾個桃子，覺得不餓了，身體充實(shí)了，想要下山。用杯取水時，看見有蕪菁葉流下來，很鮮艷。又有一個杯子流下來，里面還有胡麻飯。于是兩人互相安慰說：“這里離人家近了?！本驮竭^山，出現(xiàn)一條大溪，溪邊有兩個女子，姿色很美。她們看見二人拿著杯子，就笑著說：“劉、阮二位郎君拿回剛才的杯子來了?！眲⒊?、阮肇都很驚訝。兩個女郎就高高興興地如舊相識一般，跟他們說：“怎么來晚了呢？”便邀請劉晨、阮肇跟她們回家。南邊東邊兩壁各有大紅色的羅織床帳，帳角上懸著金鈴。上面有用金銀雕嵌的綜橫交錯的花紋圖案交錯。兩個女郎各有幾個侍奉的婢女使喚。吃的東西有胡麻飯、羊脯、牛rou，味道很美。吃完飯又喝酒。忽然有一群女子拿著桃子，笑著說：“祝賀你們女婿到來！”酒喝到盡興時就奏樂。晚上，劉晨與阮肇各到一個女郎的床帳里去睡覺，女郎嬌婉的情態(tài)特別美妙。住了十天，兩人請求回家，二女又苦苦留住了半年。從氣候、草木情形看，當(dāng)是春天的時節(jié)，百鳥啼鳴，使他們更懷鄉(xiāng)思，思?xì)w更苦。女郎就送他們，指點(diǎn)回去的道路讓他們看清。他們回鄉(xiāng)以后，看到鄉(xiāng)邑已經(jīng)零落，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十代了。

    東漢張道陵張?zhí)鞄熡缐鄱昃旁戮湃罩猎坪仙剑娊^巖下桃熟，命王、趙二弟子投身取之，遂亦下傳其真道。后以余余丹及印、劍、都功符錄。授子衡曰：“吾遇太上親傳至道，此文總領(lǐng)三萬都功，正一樞要，世世一子紹吾之位，非吾宗親子孫不得傳?！笔桥c王長、趙升天云臺山白日飛升。三國時代蜀漢的劉關(guān)張，必須在桃園三結(jié)義。甚至魏晉以后，壽星的手杖也產(chǎn)生了變化，斑鳩的王杖換成了桃木手杖，就是據(jù)說桃木能祛病強(qiáng)身，延年益壽，過去象征特權(quán)的王杖，現(xiàn)在成了壽星手中祛病強(qiáng)身的長壽吉祥物。壽星被完全去除了政治色彩，從此大跨步進(jìn)入民間，成為中國古代最具世俗品格的神仙。

    西漢文帝時，郴人蘇耽以孝敬母親聞名。有一次蘇母久病不愈，蘇耽憂心如焚，暗中祈禱仙佛愿意自己代母受病，只望母親早日康復(fù)，蘇耽的孝心感動了神靈，夢見仙人授意說：牛脾山頂古樹鮮桃，吸日月之精華，已成仙果.摘食之，可愈治母病。又告誡道.只是仙物不可妄求。一而三、再而四，七顆足矣，切忌多貪。第二天，蘇耽果然在牛脾山頂找到了仙桃，只是因一時高興，忘記了神人的告誡，盡興采摘了滿滿一筐。蘇耽背著滿筐仙桃飛奔下山。跑到山腰，腳絆石頭摔了一跤，滿筐仙桃遍地亂滾。蘇耽急忙爬起撿拾，左尋右找也就拾到七顆。蘇母吃了蘇耽帶回的七顆仙桃，病體頓時痊愈。后來，那些散落山腰的仙桃全部化作了石頭。郴州志載：仙嶺有桃石，剖之紋核如生，世傳仙桃。馬嶺山亦多虺蛇殺人，服之可解。如今，仍常有人在蘇仙嶺山腰拾到桃石，研粉沖服，百病可愈。有一個極虔誠地到彬州蘇耽仙壇去求藥的人，桃子落到壇上。有時候一次就落下來五六顆。桃子形似石塊，赤黃色。把這桃子砸破，見里面似乎有三重核。把它研細(xì)飲下，能治百病。治邪氣尤其有效。

    水部員外郎杜涉，曾經(jīng)看到一個江淮一帶的買賣人，用桃核的半張殼量米，正好能裝一升，說是從九嶷山的山溪中拾到的。山溪源在吳中。山中沒有其它樹木，全生長著桃樹李樹，桃樹結(jié)的果子直徑三尺二寸長。用它的核熬湯喝，可以延年益壽。吃它核中的仁，可以治咳嗽。小桃溫潤，咳嗽時吃了它就能止住。一般人稱這里是“桃李原”。原上有個石洞，洞中有乳水。世間傳說，秦時戰(zhàn)亂，到這里來避難的吳國人，凡是吃過這里的桃李的，都成仙而去。楊子留后吳堯卿家，有一個雇用很久的老長工。有一天，老長工拿來一個可容納好幾升米的大桃核獻(xiàn)給堯卿。堯卿知道這不是個尋常之物，就將桃核稍稍磨了磨，掏里邊的桃仁吃。吃完之后，他覺得渾身輕捷有力。堯卿做官貪婪殘暴。畢師鐸發(fā)起的那場災(zāi)難，把他投到宅后的一口井里整死了。后來有人得到了堯卿的故居，才知道他的尸體在井中。把尸體撈上來一看，全身都腐壞了，而臟腑里有成型的金器。

    無獨(dú)有偶，唐朝御史中丞史論在齊州的時候，出外打獵走到一個縣的邊界。他在一座寺廟里歇息，聞到一股非常香的桃子味，便問這里的僧人。僧人來不及隱瞞。就說附近有個人施舍給他兩枚桃子，于是便從經(jīng)案下面拿出來獻(xiàn)給了史論。桃子大如飯碗。史論當(dāng)時餓了，把桃子全吃了。桃核像雞蛋那樣大。吃完之后，史論詳細(xì)盤問桃子的來歷，僧人笑著說：“剛才我說的，其實(shí)是假話。這桃子離此地十多里遠(yuǎn)，道路又很危險(xiǎn)。貧僧偶然間走到那里看見了，覺得奇異，于是摘了幾個。”史論說：“我愿扔下馬與隨從人員，跟和尚一起去?！鄙瞬坏靡?，只好帶他去。他們穿過灌木叢，走了五里左右，到了一條河邊，僧人說：“史中丞恐怕不能渡過這條河?！笔氛搱?jiān)決要過，便依照僧人的樣子脫掉衣服，用手舉著衣服游了過去。上岸后，又經(jīng)西北方向，涉過兩條河，爬山越澗，走了好幾里，來到一個地方，只見到處是奇泉怪石，與人間大不一樣。這里有幾百棵桃樹，枝條垂到地上，樹高只有二三尺，散發(fā)著沖鼻的香味。史論與僧人各吃了一串，肚子便飽了。史論脫下衣服，想盡量多包幾個，僧人說：“這個地方是仙境，不可多拿。貧僧常聽方丈說，過去有人也曾到過這里，帶了五六枚桃子，結(jié)果迷路出不去了。”史論也懷疑僧人不是尋常人，只拿了兩顆就往回走。僧人極力勸誡史論，回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此事。史論回到齊州后，派人去叫僧人來，僧人已經(jīng)郁郁而終。據(jù)后人說此桃未熟之先，堅(jiān)硬如木。已經(jīng)八九分熟，即宜速摘，不然至夜就自己墮落。成熟之桃，大似缽盂，皮薄如紙，食時必先將桃放于盤內(nèi)，用筷子在桃的上面戳一小孔，以口就孔吸之，液汁甘芳，直透胸臆，吸盡時只馀指頂大桃核一枚，棉紙厚一張?zhí)移ざ?，真仙果也！園中皆供桃仙，香火供奉，不敢有忤，謂忤神則一夜桃落地上，嘴皆上仰。此則當(dāng)?shù)孛陨裰?，不足為?jù)也。

    這樣的桃核所在多有。五代時，蜀王建王朝有位詞人叫文谷，是個古玩收藏觀賞家。一次，文谷到中書舍人劉光祿家作客，劉光祿欣喜地告訴他：今天剛剛跟兩位客人約好了，來看我的桃核杯。文谷正想問劉光祿什么緣由，二位客人來了。其中一位是城山道士劉云，另一位是升宮客沈默。劉光祿對兩位客人介紹說：這位文谷員外也是一位奇士。說著，讓家人取出桃核杯給他們觀賞。這只杯子闊有一尺多，上面紋彩燦爛光亮，是真蟠桃的果實(shí)。劉光祿說：我少年時，一次游華山，遇到一位道士，用這枚蟠桃核汲取山泉水洗臉，我看到后非常驚異，恐慌。道士笑著說：'你想要它嗎？'之后，將半片蟠桃核送給了我。我珍藏它有年頭啦！看過蟠桃核杯后，道士劉云從杯中拿出一顆白石，圓如雞蛋。石上有紋彩，隱約如畫。細(xì)看，是二位童子手持符節(jié)為一位仙人引路。他們的眉眼毛發(fā)、帽子、鞋、衣裳、斗披，都清清楚楚的。劉道士說，這顆白石是在麻姑洞石xue中得到的。另一位客人沈默也取出一顆石頭，寬一寸多，長約二寸五分。石上隱約可見一條盤龍，鱗、角、爪、鬣，無不具備。沈默說他這顆石頭是在巫峽山中得到的。文谷一天之內(nèi)能夠觀賞這么多的稀奇珍物，感到非常榮幸。五代十國閩王王審知，當(dāng)初任泉州刺史。在州城以北幾十里處，有一個地方叫桃林。唐代僖宗光啟年間，一天晚上，村中地震發(fā)出聲響，如幾百面鼓在敲。待到天亮一看，那長得正茂盛的莊稼已不見一株。試著挖地尋找，原來那禾苗都倒懸在土下。那年，審知攻克晉安，完全占領(lǐng)了閩、浙一帶，傳國六十年。到延羲登基時，桃林地里又響鼓聲。這時莊稼已經(jīng)收了，只剩下禾梗還在田間。等到天明去看，也沒有剩一棵。掘地一找，竟然也是倒懸土下。那年，延羲被身邊的人殺害，王氏王朝也就滅亡了。

    南宋有張圣者，永福永泰人，以采薪鬻鋤柄為業(yè)，一日入山遇仙，食以桃，因忽忽若狂，談未來事無不驗(yàn)。素不諳書，忽奮筆作字，得羲、獻(xiàn)體，因度為僧。作字多以左手，或足指扶筆……”據(jù)說張飼牛到方壺巖對面山頂，見二仙人在盤石上下棋。張侍立一旁久觀不去，仙人隨手拿下一顆桃子讓張吃，張吃一半苦澀難咽，就偷偷的扔了，不料這半顆桃成了一個桃?guī)r石，仙人揮手讓其離去。張從此悟道成了“半仙”。據(jù)說這對弈的仙人為元始天尊與太上老君，見宋，洪邁《夷堅(jiān)志》。今方壺山上有地名曰“仙桃坪”，上之盤石有對弈之痕，即為仙人遺跡。從此，張圣君便云游于鄰邑之閩清、尤溪、德化、永春、莆田、仙游等地，修仙行道，濟(jì)困救人。并到福州東禪寺剃度出家，取名圓覺，成為亦道亦佛的鄉(xiāng)野道人。那時，南宋政府腐敗，社會混亂，到處魑魅魍魎出沒，稱五通鬼，殘害百姓。張圣者目睹此景，大顯神威，驅(qū)妖斬魔，除害滅禍，懲惡揚(yáng)善，救民于水火。民間流傳的《圣君履歷咒》詳細(xì)記敘其事跡：紹興丁丑年，圣者“十九歲到尤溪，募化緣金造橋亭”；淳熙癸巳年“再造建寧水西橋”，時逢漳州大旱，“圣君頃刻行文法，須臾降下滂沱雨”；紹興壬午年，閩清大旱，圣者“牽牛創(chuàng)鑿水枧際，穿通灌溉旱水田”；淳熙戊戌年，尤溪“黎民患瘟疫”，圣者“尋找草藥救病民”。張圣者對邪魔更是疾惡如仇，常懷濟(jì)民救世之志。紹興己卯年秋，德化流氓地痞猖獗，圣者神通廣大，降服了這批“五通鬼”，讓百姓過安康的日子。圣者云游到閩清十四都金沙，修得正果，坐在九龍?zhí)毒奘?，羽化升天。享?5歲。鄉(xiāng)人即以其身軀塑像建金沙堂奉祀，此寺為張圣君之“祖殿”；當(dāng)年，永福人以其頭顱塑像，建方壺寺奉祀，稱為“母殿”。方壺寺雄踞于盤谷鄉(xiāng)巖獅峰峭壁懸崖下，占地3000多平方米，氣勢宏偉，綠樹翠竹環(huán)抱，環(huán)境清幽。吃王母仙桃可長生不死，不僅影響帝王如漢武帝、民間，就是古代較為嚴(yán)肅的科學(xué)家也這樣認(rèn)為，如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shù)》卷十稱：“仙玉桃，服之長生不死”。另外民間不僅認(rèn)為王母娘娘握有不死之藥，而且還賜福、賜子、化險(xiǎn)消災(zāi)。如漢焦延壽的《易林》卷一載：“稷為堯使，西見王母。拜請百福，賜我善子。引船牽頭，雖物無憂。王母善禱，禍不成災(zāi)。”

    我自己不愿意再看這血rou橫飛場面，一面胡思亂想，一面竭力把頭扭向山洞的入口。眼不見心不煩……因?yàn)榭涓缸啡蘸臀魍跄傅捏刺視覍?shí)與桃木遂成為人們寄托子孫繁衍，闔家吉安的對象。桃實(shí)味鮮能消渴止饑。更據(jù)說桃木味辛能厭伏邪氣，從此以后，桃成為具有神性的圣樹，酆都大帝又稱“酆都北陰大帝”，是道教陰府的最高神靈。酆都大帝信仰起源較早，《山海經(jīng)》中即有鬼國的記載，唐盧照鄰《病梨樹賦》：“建木聳靈丘之上，蟠桃生巨海之側(cè)?！眰髡f東海之內(nèi)，朔山上，有桃，屈蟠三千，其卑枝間，曰東鬼門，萬鬼所出入也，上有二人，曰神荼郁壘，主萬鬼，鬼之害人者，執(zhí)以葦，以食虎，黃帝法而象之，因桃梗于門戶，上畫荼郁，持葦御兇鬼，畫虎于門，當(dāng)食鬼也，這就是門神由來。世俗傳說商末周初，度朔山上生有奇桃，rou甜味美，食之可延年益壽。桃下住著兄弟二人，哥哥叫神荼，弟弟叫郁壘，他們?yōu)槿苏?，力大無比，兇猛老虎為他們護(hù)林看桃，野牛嶺上有個野大王，心狠手毒，喝人血，吃人心，殘害百姓。一天，野大王派人到度朔山上索取仙桃，被神荼、郁壘轟走，野大王氣得七竅生煙，一個黑夜，野大王帶領(lǐng)他的信徒裝扮成惡鬼前去報(bào)復(fù)，被神荼、郁壘用桃條捆起來扔給了老虎，桃木辟邪說法由此而來，同時它也成為辟邪驅(qū)鬼的工具。

    不管怎么說，神荼，郁壘，主閱領(lǐng)萬鬼是板上釘釘?shù)摹６疫@棵蟠曲三千里的大桃樹，樹頂有一只金雞，日出報(bào)曉。這棵桃樹的東北一端，有一概拱形的枝干，樹梢一直彎下來，挨到地面，就像一扇天然的大門。每當(dāng)清晨金雞啼叫的時候，夜晚出去游蕩的鬼魂就必須趕回鬼域。如果鬼魂在夜間干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門神神荼、郁壘就會立將它們捉住，用繩子捆起來，送去喂虎，因而所有的鬼魂都畏懼神荼、郁壘。而最早的門神，是用桃木雕刻成的兩個“桃人”。據(jù)說，他們就是神荼與郁壘的化身。道教吸收了這種信仰，如晉葛洪《枕中書》即將郁壘列入道教神譜，稱為東方鬼帝之一，其《元始上真眾仙記》中亦云：“今人正朝，作兩桃人立門旁，以雄雞毛置索中，蓋遣勇也。”此后，二神一直被人們所信仰，如南朝梁宗懔《荊楚歲時記》說：用桃木板做門，叫做仙木，畫兩位神貼在上面，左扇門上叫神荼，右扇門上叫郁壘，民間稱他們?yōu)殚T神。隋朝杜臺卿《玉燭寶典》引《括地圖》稱神蒂、郁壘于桃都山大桃樹下，為門神。宋朝《歲時廣記》卷五中還專門有《辯蒂壘》一條，稱人們常于正旦書桃符，上刻郁壘、神荼圖像?！侗逼斤L(fēng)俗類征·歲考》亦稱：元旦貴戚家懸神荼、郁壘，民間插芝梗、柏葉于戶。這樣在民間就流傳開用降鬼大仙神荼、郁壘和桃木驅(qū)邪、避災(zāi)的風(fēng)習(xí)。他們用桃木刻成神荼、郁壘的模樣，或在桃木板上刻上神荼、郁壘的名字，掛在自家門口，用以避邪防害。這種桃木板被稱做“桃符”。

    《太平經(jīng)》中亦有陰府召人靈魂考人魂魄的說法，文曰：“大陰法曹，計(jì)所承負(fù)，除算減年。算盡之后，召地陰神，并召土府，收取形骸，考其魂神?！睍x葛洪枕邊書亦云：“張衡楊云為北方鬼帝，治羅酆山。”其實(shí)葛洪在《元始上真眾仙記》還記載了“五方鬼帝”。文稱：東方鬼帝治桃止山，南方鬼帝治羅浮山，西方鬼帝治幡冢山，中央鬼帝治抱犢山；而北方鬼帝為張衡楊云，治羅酆山。到南朝時，道教對酆都大帝的描繪比較成系統(tǒng)了。陶弘景《真靈位業(yè)圖》所排神仙座次的第七中位即為“酆都北陰大帝”，稱其：炎帝大庭氏，諱慶甲，天下鬼神之宗，治羅豐山，三千年而一替。陶弘景《真誥》卷十五“闡幽微第一”載：“羅酆山在北方癸地，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萬里?！渖掀湎虏⒂泄砩駥m室。山上有六宮，……第一宮名為紂絕陰天宮，以次東行，第二宮名為泰煞諒事宗天宮，第三宮名為明晨耐犯武城天宮，第四宮名為恬昭罪氣天宮，第五宮名為宗靈七非天宮，第六宮名為敢司連宛屢天宮。凡六天宮是為鬼神六天之治也?！焙臀宜墓派袷潜环怄?zhèn)不同，此次注明此六天宮“是北豐鬼王決斷罪人住處，其神即應(yīng)是經(jīng)今呼為閻羅王所住處也，其王即今北大帝也?！采悾渌滥浑`之至于地獄?！庇衷疲骸把讘c甲者，古之炎帝也，今為北太帝君，天下鬼神之主也。”《真誥》卷十三也說：“鬼官之太帝者，北帝君也，治第一天宮中，總主諸六天宮。是總生殺大權(quán)的鬼官。顯然南北朝時舊日古神還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對象。

    至于這萬鬼就是魚龍混雜，東漢許慎《說文解字》說：“魑，耗神也；從鬼虛聲。”此“魑”即虛耗鬼，魑從鬼旁說明屬于鬼類，虛聲說明從虛而來。根據(jù)因聲求義的原則，魑鬼當(dāng)含有虛厲，使空虛、虧損的意思，魑即耗。魑也是夔即鬼，章炳麟先生《小學(xué)答問·夔即魑也》說：“古言鬼者，其初非死人神靈之稱，鬼宜即夔?！墩f文》言鬼頭為甶，禺頭與鬼頭同。禺是母猴，何由象鬼，且鬼頭何因可見，明鬼即是夔……魑為耗鬼，亦是獸屬，非神靈也?？匆娞翌悮V泛。桃木驅(qū)鬼，也見于湖北云夢睡虎地秦簡。加上同樣是流傳至今的祓除、儺舞及桃茢。這些均屬于行為巫術(shù)，《周禮·女巫》“掌歲時拔除釁浴?！边@種洗浴、清潔身體，在巫術(shù)觀念中，認(rèn)為可除災(zāi)滅病，特別是利用春天的桃花水洗滌婦女身上的不潔，名曰潔身洗垢，其目的為驅(qū)鬼求育。桃茢是用苕（蘆葦花）作的桃木柄掃帚，古人認(rèn)為它有驅(qū)趕魔鬼邪惡及疫病的作用?！端囄念惥邸肪戆耸肚f子》佚文：“插桃枝于戶，連灰其下，童子入不畏，而鬼畏之?！苯昕脊虐l(fā)現(xiàn)了證明這一古俗的寶貴史料，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醫(yī)書《五十二病方》有一條：“禹步三，取桃東枝，中別為回回回之倡而門戶上各一?！编恚」?。藥方的內(nèi)容是驅(qū)鬼，門上插桃枝。近代福建的鼓山寺長老，以桃木獨(dú)鈷的除穢金剛杵降伏百年樹精，為福建某山村免于年獻(xiàn)二幼兒祭祀的慘事，見證人是基隆十方大覺禪寺寂光上人。不僅僅萬鬼忌憚桃木和副產(chǎn)品，大英雄羿都難逃它的威脅。逢蒙用桃木大棒殺死上射九日，下克百兇，戰(zhàn)無不勝的大英雄羿，如同北歐神話中黑暗神以槲寄生射殺光明神……《封神演義》的釘頭七箭——陸壓以一張小小桑枝弓，三支桃枝箭，勢不可擋！后來就有丹道以桃人、桃符做法辟邪和厭勝的做法。

    譬如晉朝富陽縣令王范的小老婆桃英特別有姿色，與王范下人丁豐、史華期二人通jian。一次當(dāng)王范出外辦事還沒回來，帳內(nèi)督孫元弼聽到丁豐屋里有環(huán)佩的聲音，偷偷察看，看見桃英和丁豐在同一個被窩里躺著。元弼扣門進(jìn)去，呵叱他們，桃英立刻起來，提起裙子整理頭發(fā)拖拉著鞋，回到里屋。又一次元弼又看見華期佩帶著桃英的香袋。丁豐、華期害怕元弼告發(fā)他們，于是就一起誹謗元弼和桃英有私情。王范不經(jīng)明察，就殺了元弼。有個叫陳超的人，當(dāng)時在場，幫著說成了元弼的罪名。后來王范外出回來，陳超也出城探視王范。走到赤亭山下，正遇雷雨，天色已晚，忽然有個人架著陳超的腋下直把他拽過去，進(jìn)入荒澤里，在電光照射下看見一個鬼，臉特別的黑，眼睛沒有瞳仁，說：“我是孫元弼，向皇天訴怨，已被審察處理，一直在等你，今天遇見了你?！标惓虻乜念^，共同定了死生名單，桃英的魂魄也提取在女青亭上了。到了天亮，失去了鬼的蹤跡。陳超到了楊都去見王范，沒敢把看到鬼這件事告訴他。忽然又看見鬼從外面來了，直進(jìn)入王范的帳里。到了晚上，王范剛剛睡下，急然夢見可怕的事而呻吟大聲驚叫，連忙呼喚，卻不見王范醒來。家里的人就牽著青牛來到了王范的身邊，并且又給王范在左手上綁上了用桃木做成的桃人，這樣接近天亮王范才剛剛有些蘇醒?？墒沁^了十幾天就死了。他的小老婆也突然死了。陳超于是逃到長干寺，并改名叫何規(guī)。五年后的二月三日那天，陳超到水邊喝酒，酒喝到正痛快的時候，陳超說：“現(xiàn)在我不再害怕這鬼了。”他低下頭去，便看見了在水中有一鬼影用手抓他。這時陳超鼻子出了很多血，大約有一升左右。沒過幾天，陳超就死了。

    永嘉郡松陽縣的趙翼，于義熙年中與大兒子趙鮮一起砍伐一棵桃樹。剛砍兒斧，見樹流血，大吃一驚，急忙停止。后來忽然丟失了第三個孩子。十天以后，這孩子又自己回來了。趙翼聽到空中有說話的聲音，有時候唱歌，有時候哭泣。趙翼就對著空中說：“你既然是神仙，為什么不和我見面呢？”空中回答說：“我是一股正氣罷了。屋舍之北有一棵大楓樹，南面有一座孤立的山峰。孤峰名叫‘石樓’，四面全是懸崖絕壁，不管是人是獸，沒有能上去的。大楓樹有點(diǎn)不高興，就把這孩子弄到那樹梢和石樓上了。全家磕頭請求，然后才能下來?！焙笪郝尻柛坟?cái)里，有座開善寺，原來是京城人韋英的住宅。韋英很早就死了，他的妻子梁氏沒有辦理喪事就改嫁了，接納黃河西的向子集為丈夫。雖說她已改嫁，但仍然居住在韋英的房宅里。韋英得知梁氏改嫁，在一天白天，帶領(lǐng)幾個人，騎著馬趕回來。韋英到院門外高喊：阿梁，你忘了我啦！向子集驚慌害怕，拉開弓用箭射韋英。韋英中箭倒地，變成了桃人。騎的馬變成了茅草馬。跟隨的幾個人也都是蒲草扎的。梁氏害怕，舍棄房宅捐作寺院。

    唐代，妖僧明崇儼頗有法術(shù)。大帝唐玄宗想考考他，便令數(shù)名歌妓到地窖里奏樂。然后，大帝將明崇儼召來，對他說道：這地方常聽見有人奏樂，是不是有何不祥？你能制止嗎？明崇儼道：是。隨即畫了兩個桃符，釘在那地窖上面，管弦之聲戛然而止。大帝笑了，喚歌妓們來問原因。歌妓回答說：方才看見兩個龍頭，張口向下，嚇得我們不敢奏樂了！大帝聽罷，非常高興。武功人蘇丕，唐朝天寶年間是楚丘縣縣令，女兒嫁給了一個姓李的人。姓李的素來寵愛婢女，因而和蘇丕的女兒的感情不夠篤誠。那婢女求一個術(shù)士作害人的法術(shù)，把符埋在李家宅院里的糞土中。又扎制了七個婦人形狀的紙人，每個都是一尺多高，藏在東墻洞中，用泥偽裝好，誰也不知道。幾年之后，姓李的和婢女相繼死亡，蘇丕女寡居四五年，害人的法術(shù)成了。扎制的紙婦人在宅中出游，蘇女因而病發(fā)昏倒。李氏婢女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經(jīng)過一年，多次求術(shù)士，什么樣的禁咒都用了，就是不能制止。后來等它們再出來，就率領(lǐng)幾十人捕捉，捉到一個?？此寄啃误w全都具備，在人手中，總是不停地動。用刀砍它，血流到地上。于是就堆柴草燒它。它的同伴們都來燒它的地方號叫，或在空中，或在地下。燒完了，宅院里有一股烤人的氣味。第二天，它的同伙們都穿白衣號哭，幾天不止。此后半年，陸陸續(xù)續(xù)捉到六個，全都燒了。只有一個捉到以后又跑了，去追它，它忽然進(jìn)到糞土中。蘇氏女率領(lǐng)幾十人掘糞，掘到七八尺深，掘到一塊桃符。符上有紅色字跡，似乎還可以辨識。那上面寫的是：李氏的婢女魘蘇氏家的女兒，作了七個紙人，在東壁上的土龕中，此后九年會成功。于是就打破東壁，又捉到僅剩下的那一個紙人。蘇丕的女兒從此沒有什么病災(zāi)。八仙中何仙姑原名何秀姑，生于中唐武則天大周朝二月初七。父親開豆腐坊，她自幼做父親的幫手。十三四歲時到野外游玩，遇見了云游的鐵拐李、呂洞賓和張果老，三位神仙給她吃了仙桃、仙棗和云母片，從此她再也不覺饑餓，并能預(yù)卜未來，知人禍福。鄉(xiāng)親們?yōu)樗w了一座小樓，要她住在那里，人們常來這里請她算命。漸漸地，何秀姑的名字變成了何仙姑。

    潞城縣令周混的妻子，姓韋名璜，容貌妍麗，性情聰明賢惠，常對她嫂妹定約說：若有先死的，幽冥的事，定期相報(bào)。后來嫁給周混，生了兩個女兒，乾元年中死了。過了一個多月，忽然到了她家，在空中顯靈傳語，對家人說：本來約好相報(bào)，所以就來了。我已見到閻羅王和親人。家人問她是否被下油鍋和上劍樹？她回答說：我是什么樣的人，能被這樣處置！后來又附在婢女身上顯靈說：太山府君嫁女兒，知道我會梳妝，所以被召去，明天事一完，還會再來。第二天，婢女又顯靈說：我到了太山，府君嫁女兒，極其豪華，讓我為他女兒梳妝，現(xiàn)得到胭脂和粉，來送給各位女友。就攤開手，有極紅的胭脂和粉，并不異于人間的東西，又說：府君家撒帳錢很大，四十個鬼不能舉動一枚，我也得到了，就向空中撒下錢，錢大得象小杯子。又說：府君知道我會染紅，就讓我染，我說自己雖然會染，不親自動手，平時是家中的婢女所做，只是聽從我的指揮罷了。府君讓我來取婢女，現(xiàn)在不得已，暫將婢女借去，明天就能送她回來。女人說：一家人都只靠這個婢女，怎么能奪走她？韋璜說：只借兩天，要是過了兩天，你們就擊磬石召呼她，磬石一響，鬼神都能聽到。婢女忽然氣絕，過了兩天沒有回來，女人們敲響磬石。一會兒，韋璜又在空中語：我已染完，已經(jīng)讓婢女回去，怎么沒到？可能是迷路了。一會兒，婢女到了，就活過來，兩手忽然變成深紅色。韋璜又寫了五言詩，贈給姊妹、嫂子和丈夫幾首，贈來的詩云：修短各有分，浮華亦非真。斷腸泉壤下，幽憂難具陳。凄凄白楊風(fēng)，日暮堪愁人。又有兩首贈給丈夫，落款云泉臺客人韋璜。詩云：不得長相守，青春夭舜華。舊游今永已，泉路卻為家。另一首是：早知別離切人心，悔作從來恩愛深。黃泉冥寞雖長逝，白日屏帷還重尋。贈嫂一首，序說，阿嫂相疑留詩，詩曰：赤心用盡為相知，慮后防前只定疑。案牘可申生節(jié)目，桃符雖圣欲何為。這事被她的親屬傳開了。因此門掛桃符和扮鐘馗驅(qū)儺兩種形式直到明清時代仍流行，尤以前者為最。明代方志中除夕門掛鐘馗的記載不少，如萬歷《貴州通志》卷三《貴陽府·風(fēng)俗》：“門掛鐘馗以壓邪魅”；嘉靖河南《通許縣志》卷上《人物·風(fēng)俗附》：“置桃符、鐘馗于門”；萬歷浙江《新昌縣志》卷四《風(fēng)俗志·歲時》：“設(shè)鐘馗、桃符于門?！焙笳邉t被稱為“跳鐘馗”，如清顧祿《清嘉錄》卷一二該條說：“丐者衣懷甲胄，裝鐘馗，沿門跳舞以逐鬼，亦月朔始，屆除夕而止，謂之跳鐘馗?！比缃裉夷掘?qū)鬼的風(fēng)俗已經(jīng)不多見，倒是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貼門神的習(xí)俗流傳下來。

    我正在浮想聯(lián)翩，忽然之間，自己聽見一陣細(xì)微的咝咝聲，還有什么東西在地上滑擦的聲音，正向山洞入口漸移漸近。

    我想了一下臉色就變了：游慕容，好像有蛇！

    確實(shí)有蛇。

    我剛說完，就看見山洞入口處游進(jìn)幾條蛇來。

    天幸不是大家在外面看見的那種粗如碗口的大蛇，而是一些灰黑色的小蛇。

    游慕容立刻停下動作：不要出聲，低頭盡量閉住呼吸?！鄙叩囊暳σ话悴辉趺礃樱|覺靈敏，溫血動物的體溫對它們是很明顯的目標(biāo)。

    善星費(fèi)盡力氣，終于把簪餌抓了上來，這些人剛剛要欣喜，就發(fā)現(xiàn)山洞地面上多了十幾條蛇。他們每一個也是專業(yè)人士，知道怎么對付蛇，當(dāng)下趴在原地上不動。

    只是苦了善星，因?yàn)槲覀冸x山洞口更近，而他自己則是懸在空中的，不過有利有弊，怎么想，蛇都應(yīng)該去攻擊地上的游慕容和我。

    我感覺到一條蛇從自己頭上游過去。

    雖然頭上還戴著塑料安全帽，但蛇身滑過硬塑料的沙沙聲清晰在耳，聽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蛇雖然從自己和游慕容身上游過，卻象是沒注意大家，徑自向著善星所在的金桃聚了過去。我心中一動，想起了一則傳聞，據(jù)說蛇就是古銅的精靈。隋代時絳州的夏縣樹提的家里，剛建一所住宅，準(zhǔn)備搬進(jìn)去住。忽然有無數(shù)條蛇，從屋里爬出門外，蛇多得象竹席上的蠶，把地上全都鋪得滿滿的。這時有過路的客人說：’我懂得符鎮(zhèn)?！本驼襾硭母覙渲懮戏?，繞著住宅四面釘上，蛇漸漸地退回去，桃符也移動著隨著蛇走。蛇進(jìn)入堂屋的中心，有一個洞，象盆口那么大，蛇全都進(jìn)入洞里，就讓主人燒一百斛開水灌進(jìn)洞去。過了一宿。用鍬挖那個洞，挖了幾尺深，挖到了古代的銅錢二十萬貫。因陳舊銹蝕了，就用這些古銅鑄了新錢，于是成了大富戶。莫非是……

    善星可是沒心情想東想西，他這下慌了。

    蛇群聚到金桃前，最先游進(jìn)來的幾條已經(jīng)順著桃皮往上爬了。

    善星自己按捺不住地抬手一槍，把第一條蛇打得皮開rou綻，掉下地去。

    這聲槍響驚動了所有的蛇，爭先恐后地向上爬。

    善星大叫著左手揮刀右手開槍，一時間蛇血橫飛。

    一條小蛇被激怒了，盤起身體又猛地拉直，居然對著善星的臉彈了過來，善星猛地一偏頭，一刀掄出去，在半空中把那條蛇砍成了兩截。

    但自己握在手里的簪餌也掉了下去，落在地上。

    簪餌落地，順著妖異血桃往上爬的蛇對善星似乎也失去了興趣，掉頭向下，都圍到了簪餌旁邊。

    善星驚魂未定地抹了把臉，從耳朵上抹下點(diǎn)血來，看了看是鮮紅的，顯然無毒，于是隨手往衣襟上抹了一下：媽的，原來是沖著這個來的！這樣一來反而容易了。

    這群蛇也就是二十幾條，善星舉起槍，趁著這些蛇圍在簪餌四周不動的機(jī)會，一槍一條，半分鐘就全部干掉了，這才爬下來撿起簪餌，呸了一聲：嚇得你大爺不輕！我心里多少有點(diǎn)失望……居然沒把這家伙咬死……眼看善星拿著簪餌走到玉壁前面，把還沾著鮮血的兩顆眼睛放進(jìn)陰陽魚的交錯處里，然后玉石墻壁第一次發(fā)出一種細(xì)微的聲音，從陰陽魚中間開始，淡青色的玉石緩緩分開，露出的縫隙里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雖然還沒有完全打開，也看見那是一顆寶珠，珠光寶氣之中，鑲嵌著一條金龍，雖然歷經(jīng)千百年，仍舊光澤如新……以古人那個時代的見識，自是無法在一個渾圓無暇的寶珠里面，封鎮(zhèn)有一條龍的。而且還是一團(tuán)能放光的龍。自然，這無法理解的現(xiàn)象，很難不被歸咎為鬼神之力。

    玉石墻壁緩緩打開，露出嬰兒拳頭大小的一個洞口，能看見里面光華絢麗，幾不可凝視。隱約之間，可看到其中應(yīng)是一顆寶珠，里面封著一條金龍，寶珠通體沒有一絲雜色，里面鑲嵌著純金的龍形，似人非人，似龍非龍，說不清是什么形象，卻細(xì)致入微，連那龍獸身上的毛羽都清晰可見，在珠光下閃爍著燦爛的光輝。

    善星連呼吸都屏住了，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扒那洞口，在半空中又強(qiáng)行縮了回來，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角不住搓揉。

    我側(cè)頭看了游慕容一眼，大家心里都很明白。

    善星或者不像斗木獬和岳文斌那樣處心積慮就為了這龍脈，或者從頭到尾沒有相信過，然而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這不可名狀的東西，雖然反常但是財(cái)迷心竅的他，只要把東西拿到手就不管不顧，毫無疑問肯定要?dú)⑷藴缈凇?/br>
    自己敢臨時反水，即使沒有斗木獬的計(jì)劃，自己也能走出去的。

    游慕容用力磨割登山繩。

    善星的注意力完全被漸漸打開的玉石墻壁吸引了，自己甚至用不著再怕被看見。

    只是這登山繩真是質(zhì)量太好，自己割了半天，還只割斷了一半。

    而那顆寶珠之內(nèi)，時不時電光流轉(zhuǎn)，迎的寶珠內(nèi)金龍舞動。沒有人能不相信，這顆寶珠內(nèi)的金龍，乃是一個活物了。突然間，巨大的陰陽魚慢慢塌縮，中間的洞口越來越大，封龍寶珠露出的面積也越來越大，直到洞口有嬰兒頭顱大小的時候，善星突然一震，脫口哪了一聲……封龍寶珠上出現(xiàn)了暗色裂紋，而且看得出裂紋如同蛛網(wǎng)，向四下里蔓延。

    善星顧不上別的，一步躥到玉石墻壁前，伸手就去扒那洞口。

    洞口自然不會因?yàn)樽约簞邮志图涌齑蜷_，仍舊緩緩地向外擴(kuò)大，把潔白的封龍寶珠上那刺眼的灰黑色裂紋繼續(xù)呈現(xiàn)出來。

    直到洞口擴(kuò)大如人頭大小，一小塊碎片掉出來，帶出一撮珍珠粉，噴灑在善星衣襟上。

    善星呆呆站著，在自己眼前，封龍寶珠已經(jīng)完全四分五裂，看得出祂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精美的封鎮(zhèn)，封鎮(zhèn)的大約就是龍珠。

    然而現(xiàn)在，除了封龍寶珠正中心那四五厘米見方還是完整的之外，其余地方均已被破碎，碎塊間是風(fēng)化得珍珠粉。

    善星嚎叫了一聲，猛地拔出折刀發(fā)瘋般地挖起來。

    碎塊和珍珠粉不停地掉落，然而自己挖了半天，里面仍舊只是珍珠粉，只是間或在那砂土之間夾雜著一段金絲或者一小塊金塊。

    盡管夏禹設(shè)下了這巧奪天工的機(jī)關(guān)，卻仍舊擋不住千百年來大自然的變遷。

    也許是這山體設(shè)下蠱卦生長中的扭曲，也許是其他卦象的震動，總之這封龍寶珠已經(jīng)碎裂，連帶著其中的龍脈也死亡，龍氣也化為了這大山的一部分。

    善星挖得手也破了，掏出了一個深深的洞卻仍舊一無所獲。

    自己呆了一會，忽然急急轉(zhuǎn)頭去找嵌在玉石墻壁里的那枚簪餌。用折刀去摳，摳下了簪餌，看一看還是完整的，這才松了口氣，簪餌摳出來，落進(jìn)自己手心，然之間一道白色光華從那枚簪餌之間進(jìn)發(fā)出來，刺得山洞里的人都不禁閉上了眼睛。

    善星本能地握緊拳頭，將那枚簪餌攥在手里，白光過后自己急急張手去看，卻見那枚簪餌已經(jīng)失去了那潤澤的光彩，善星手上稍微一用力，竟然就碎成了一堆灰土，順著指縫簌簌噴灑下來。這就是樂極生悲吧！

    善星死死盯著手心里的一撮灰土，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比哭還難聽些。

    自己一邊笑一邊瘋了似地舉起折刀在墻上亂戳，看得我心驚膽戰(zhàn)，唯恐自己忽然回過身來給大家倆個也來上這么幾刀。

    好在善星瘋笑了一會就停了下來，嘴里嘟囔著什么四處張望，一眼看見旁邊的金桃……旁邊的銅禁，眼睛登時亮了：對，還有這個，這個也值錢！自己一邊嘟囔一邊跑過去。

    這個有半人高，血銹跡斑斑的銅禁器壁有一寸厚，少說也有幾十公斤重。

    即使只按贗品算，現(xiàn)在的市價(jià)也值幾十萬，若是能夠證明古玩本身的來歷加上神秘學(xué)的價(jià)值，說個價(jià)值連城也不為過。

    善星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伸開雙臂去搖晃那銅禁器，想掂掂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