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溫縣司馬 下
河內(nèi)司馬氏乃是盤踞與河內(nèi)的大族,除了王匡的王氏一族,恐怕還真的沒有幾人能與司馬氏相媲美,只不過,擁有如此強(qiáng)悍的底蘊(yùn),司馬氏卻低調(diào)的可怕。 可怕到任憑誰都覺得司馬氏軟弱可欺! 一個豪族如此的低調(diào),必定藏有巨大的野心。 實(shí)力與低調(diào)有些時候不成正比,必定是包藏禍心! 河內(nèi)司馬氏,在陳歡、劉琦二人踏入河內(nèi)溫縣的時候,一片太平的景象,絲毫沒有被外界的環(huán)境所影響到,仿佛盛世太平本就應(yīng)該有的。 “叔弼兄,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叔弼乃是陳歡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二人對于對方的了解慢慢的加深,相互間的隔閡倒是慢慢的變少,相識相知是一個過程,顯然經(jīng)過千里的路程,這個過程已經(jīng)渡過。 “沒有。” 劉琦的訝異,陳歡心里有數(shù),不過他們二人踏入溫縣時,倒是讓溫縣的百姓為之側(cè)目,實(shí)在是他們兩人穿的太破了,破爛不堪使人詫異。 一路上的亡命,劉琦、陳歡兩人的臉皮早就練厚,不曾顧忌這些人異樣的眼神,生死追殺的過程中,性命都是朝夕不保,更何況是臉面! 司馬府邸! 門檐上掛著一個金漆的牌匾,上面刻著兩個字——司馬! 司馬二字代表著的就是溫縣的土皇帝就是他們司馬氏,不過整體看來只有豪族之風(fēng),卻無豪族之勢。 低調(diào)了! 門口站著的門房也只是一老者,面色溝壑的皺紋,垂下來的眼皮,暮靄老氣,毫無生氣,要是換做另外一個豪族,亦或是豪強(qiáng)的門房定然不會如此,至少氣勢凜人是不會少的。 “老人家,小生來自南陽,奉家?guī)熤皝硪娊ü壬?!?/br> “哦?” 老者緩緩的抬起了頭,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興趣之色,作為司馬家的老人,什么問題該問,什么問題不該問,他心里最清楚,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有氣無力的推開大門,步履蹣跚的走向內(nèi)堂 “阿醇,什么事。” ”老爺,外面有一人要見家主?!?/br> 老爺是老爺,家主是家主。 對于他而言,他的主人只有一人,就是眼前的老人,自幼記事起,他便是眼前老人的書童,一直到如今。 “從哪里來?!?/br> 聞言,躺在太師椅上,烤著小火爐的老者緩緩的睜開了眼,一睜眼便是了如事故的深邃眼神,這一眼藏宇內(nèi)洪荒,這一眼納四海八荒。 “南陽?!?/br> “請他進(jìn)來?!?/br> “諾?!?/br> 看門的老者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老者忽然開口道“讓建公過來。” “諾!” 本欲要朝著門口而去的老者步伐一轉(zhuǎn),直接朝著內(nèi)堂的書房而去,沒過多久,留著美髯,身著青裳,手拿書卷,器宇軒昂的走來。 “父親。” “建公來了,坐吧?!?/br> 老者示意司馬防坐下,旋即,閉目養(yǎng)神微微開口道“那孩子有點(diǎn)急了,不過他的想法沒有錯,人來了,安排他與伯達(dá)一同上學(xué)?!?/br> “諾!” 司馬防雖然貴為京兆尹,可在他父親面前,依舊是一個后輩,況且,家中的定海針是他父親司馬儁,曾經(jīng)的潁川太守,也是因?yàn)樗母赣H,司馬氏才能走出河內(nèi),進(jìn)入潁川。 “還有,你與他談一談?!?/br> “諾!” 旋即,司馬儁這位年過七十的老者累了,便開始閉目眼神了。 “孩兒退了?!?/br> 低著頭,司馬防快速的退了出去。留下一片安靜的地方給其父。 “人來,便帶他來我書房,與其同行的還有誰?” “稟君上的話,還有一少年郎,年齡與公子相仿?!?/br> “帶他過來見過,另外一人去偏房?!?/br> “諾!” 很快的,陳歡與劉琦二人進(jìn)司馬家的大門,進(jìn)入司馬家,映入眼簾的是司馬府邸內(nèi)的裝飾,給陳歡的第一印象就是壓抑,沒有半點(diǎn)的張狂,只是有一種讓人從內(nèi)心深處的無助。 “這就是河內(nèi)司馬氏!” 二人相視一眼,都猜到了對方的震撼。 從一個人住的房間就有可能看出這個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尤其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更能看出其中的玄奧,就如同眼前的司馬家。 內(nèi)藏! 隱而不發(fā)! “陳公子請!” 來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陳歡隨他而去,劉琦準(zhǔn)備緊隨其后的時候,被司馬家的管家給攔住了,攔人歸攔人,司馬家的管事臉上的笑容還是非常溫和的,起碼被攔住的劉琦并沒有半丁點(diǎn)的反感,還覺得是他自己無禮了。 如沐春風(fēng)! 司馬家在待人處事上,至少配得上這四個字。 “賢侄,德cao近來身體可好?” “老師身體安康,勞建公先生掛念了?!?/br> 聞言,司馬防微微頷首讓陳歡坐在他左手邊上的第一個位置,他也想看看,能被眼高于頂?shù)乃抉R徽收為衣缽弟子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才情?亦或是人情? 只字片語中不能了解多少,不過陳歡的沉穩(wěn)倒是讓司馬防刮目相看,至少與陳歡同齡人中,能有這股沉穩(wěn)勁的人真的是寥寥無幾。 沖著這一點(diǎn),司馬防就覺得陳歡應(yīng)該培養(yǎng)一番。 稍微沉吟一番后,司馬防就已經(jīng)有了決定,決定讓陳歡與自己的大兒子司馬朗一同拜師學(xué)藝。 “賢侄,與你一同前來的人是?” 陳歡的底細(xì),司馬防沒有去查,在他看來,司馬徽總不可能傻到收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做關(guān)門弟子,甚至讓他前來司馬家。 “劉景升的大兒子劉琦!” “是他?” 一時間,司馬防立即皺起了眉頭,來人竟然是劉表的兒子,這一點(diǎn)讓司馬防有點(diǎn)意外,同樣的也覺得有點(diǎn)棘手,劉表此人他可是知之甚詳,劉表素有賢名,可在他看來,劉表只不過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賢名下面是包藏禍心! “怎么一回事?” 陳歡的狼狽落在司馬防的眼里,就算他沒有見過劉琦,也能從陳歡的身上看出劉琦的狼狽樣。 可一個天潢貴胄何至于落得個這樣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