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后面一分鐘趙琦的目光一直落在殷佐身上,慢慢發(fā)覺不對勁起來,宋翰不停用手臂按壓殷佐的腹部,好幾次殷佐都無法自由行動拿到球,臉上早已出現(xiàn)不耐煩的神色。 趙琦“靠”了一聲罵罵咧咧道:“他們堵死了我們的得分手?!?/br> 岑蒔聲音低緩地說:“如果不是何禮沐一直在外線給對方施加壓力,殷佐被對面逼得死死的,連球都摸不到?!?/br> 趙琦忽然怔了下,瞳孔驟然放大,岑蒔丟下這句話就往技術(shù)臺走去,在他剛走到技術(shù)臺邊,場中殷佐犯規(guī)一次,時間卡得剛剛好,他直接將殷佐換下了場,把徐清換了上去。 趙琦錯愕地盯著走回來的岑蒔,驚道:“教練,你這是提前預(yù)判了殷佐會犯規(guī)?” 殷佐坐在板凳上聽見趙琦這句話也抬起視線看向岑蒔,岑蒔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瞅著殷佐,對趙琦說:“都寫在眼睛里了?!?/br> 而后岑蒔轉(zhuǎn)過身再次將目光投回場中輕飄飄地落下句:“想要突破面對面盯人要會用刁鉆的角度接住球,光能投籃拿不到球輕易就被對手扼住命脈了。” 殷佐的目光緊緊盯著黑色8號,手中的毛巾被他擰成一股繩。 徐清換上場沒多久,北中反應(yīng)迅敏,改變戰(zhàn)術(shù),將火力對準(zhǔn)萬向陽,萬向陽打籃球時間不長,在對手的技術(shù)擾亂下,短短兩分鐘內(nèi)三次犯規(guī),趙琦的拳頭都被他捏得咯吱響。 縱使在何禮沐幾句提醒后,萬向陽的狀態(tài)還是rou眼可見的慌亂起來,沒了剛上場時的積極性,在第四犯規(guī)后,趙琦已經(jīng)開始熱身了,對岑蒔說:“教練,換我,我去虐爆他們?!?/br> 岑蒔盯他看了一眼,轉(zhuǎn)頭對苗英音說:“準(zhǔn)備上場。” 苗英音激動地起身,笑得咧開了花兒。 隨著兩個主力隊員被換下場后,對面無縫銜接的配合和完美的默契,明顯壓得二中有些力不從心。 上半場結(jié)束,比分拉開了18分。 休息的時候,宋翰特地回頭對殷佐輕蔑地笑了下,殷佐一個人坐在邊上,手指的骨節(jié)被他捏得噼里啪啦。 恰巧宋翰的表情被趙琦看了去,他一屁股坐在殷佐身邊,扒拉著他的肩對他說:“狗日的8號,真他媽屬狗的,跟狗皮膏藥一樣,沒事,下半場我要是有機(jī)會上去肯定搞死他?!?/br> 殷佐甩了下肩膀,也甩開趙琦的手,冷冷地丟下句:“你跟他同屬相?!?/br> 趙琦立馬炸了,站起身指著他:“你是不是罵我?你說清楚?!?/br> 岑蒔狠狠朝他們瞪了一眼,趙琦立馬變身自然卷小綿羊飄開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蘇一燦和江崇只看見岑蒔對著萬向陽說了好一會話,兩人神情都很嚴(yán)肅的樣子,下半場一開始萬向陽就被再次換上了場。 蘇一燦盯江崇看了眼:“小萬是不是再來一次就再見了?” 江崇聳了聳肩,也在關(guān)注萬向陽的表現(xiàn)。 北中一看萬向陽又上場了,幾人相視一笑,但奇怪的是下半場一開始,好幾次萬向陽都游走在犯規(guī)的邊緣,打著擦邊球,對方進(jìn)攻,他只防守不斷球,他拿到球以后也直接傳出去,引得對面幾人有些心急,都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何禮沐和魏朱對了個眼神,開始突破禁區(qū),組織進(jìn)攻,一連拿下兩個籃板、一個三分,比分縮短到13分。 北中人反應(yīng)過來,開始打防守反擊,便是在這時,哨聲響起,北中22號主力中鋒犯規(guī),萬向陽側(cè)頭看了眼岑蒔,岑蒔唇角輕抿,依然沒什么表情。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僅僅兩分鐘后,這位北中的22號再次犯規(guī),同樣還是撞上萬向陽,而這次萬向陽直接被他撞坐在地上。 蘇一燦有些詫異地問江崇:“這個22號怎么回事?” 江崇一開始緊皺著眉,在看見萬向陽拍拍屁股輕松的步伐后,突然舒展開眉眼:“到底搞了這么多年田徑,腳下功夫還是有些的?!?/br> 萬向陽本來就是江崇的人,整個比賽場不會有人比江崇更了解他,別人看不出的東西,江崇心里多少會有些數(shù)。 江崇側(cè)過身子壓低聲音說:“他看得懂步伐,只要提前0.2秒預(yù)判對方走位,再迅速移動到相應(yīng)路徑,別人一撞一個準(zhǔn)。” 蘇一燦恍然大悟,第一個反應(yīng)是去看岑蒔,她萬萬沒想到不過中場休息短短的時間,他便能將萬向陽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由于北中22號中鋒連續(xù)兩次犯規(guī),加上上半場兩次犯規(guī),也是四犯了,看見萬向陽都有些發(fā)怵,狀態(tài)下滑,整個隊的氣勢突然發(fā)生了逆轉(zhuǎn)的變化。 所有人都朝場邊穿著灰色運動裝的岑蒔看去,包括北中的王教練,雖然上次和岑蒔打過照面,但接觸并不多,看對方年輕也沒怎么放在眼里,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萬向陽能這么快調(diào)整過來,背后的推手正是這個站在場邊抱著胸的年輕男人。 而此時,對面看臺上的幾個中年人也在盯著岑蒔竊竊私語。 “就是他吧?菲利克斯?” “錯不了,有意思啊,跑去鳳溪那個偏地方教籃球?!?/br> “結(jié)束了要不要找他聊聊?” “不用了,他職業(yè)生涯都報廢了,找他來也干不成什么事?!?/br> 坐在他們后面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突然湊上前問了句:“你們說的那個人是鳳南二中的教練吧?他中文名字是不是叫岑蒔?” 幾個中年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有些面熟,問道:“你是?” 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笑著喊了聲:“領(lǐng)導(dǎo)們好,我是八中籃球隊主教練秦剛。” …… 隨著一個哨聲,萬向陽五犯被罰下了場,二中邊場所有人都激動得站起身大罵,情緒一度高漲,岑蒔叫了暫停,萬向陽滿頭大汗地朝他跑來,岑蒔對他點了下頭,只落下兩個字:“不錯?!?/br> 而后轉(zhuǎn)身看向還在飆臟話的眾人,所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滿臉怒氣沖沖的模樣,岑蒔嘴角一勾瞥了眼倒計時:“保持好這股拼勁,趙琦、殷佐,上場?!?/br> 趙琦在聽見自己名字的時候激動得不可置信,伸手就要扒拉殷佐,殷佐非常嫌棄地打開他的手,于是一個滿臉笑容,一個陰冷戾氣,兩人以截然不同的畫風(fēng)同時被換上了場。 魏朱見趙琦上來了,狀態(tài)立馬又亢奮起來,比賽一開始趙琦和殷佐兩人便像兩頭無法阻擋的雄獅,壓抑的不甘、怒氣隨著上場都爆發(fā)了出來,整個隊的確得到了逆風(fēng)反轉(zhuǎn)。 只可惜獅群里從不允許兩頭雄獅同時稱霸,雖然比分追到相差11分,但幾人之間毫無配合可言,何禮沐在后面朝殷佐吼傳球,他充耳不聞一個勁地帶球進(jìn)攻,仿佛就是為了雪恥上半場的不痛快。 宋翰朝幾個隊友打了個手勢,他們很快調(diào)整戰(zhàn)術(shù),一盯人四區(qū)域,抑制趙琦和殷佐的進(jìn)攻范圍,形成三角帶。 但是北中22號沒了前半場無所畏懼的沖勁,這個陣容導(dǎo)致北中內(nèi)線防守薄弱,何禮沐直接從外線進(jìn)攻,一個三分,比分差距追到8分。 萬向陽在場邊激動得吼了聲“yes”,耳邊回蕩起上場前岑蒔對他說的話“只要能拖垮22號,這場比賽你的任務(wù)就完成了?!?/br> 看著北中明顯氣勢減弱的模樣,萬向陽手心冒汗,他以往參加田徑賽單打獨斗慣了,縱使有同校的隊友,但榮譽(yù)從來不會共享,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血和場上五個兄弟的血聯(lián)通著,燃燒著,沸騰著。 盡管北中的氣勢被削弱了,但配合依然很到位,基本鎖死了趙琦和殷佐,趙琦等了三場比賽才等上場,卻被面前16號看得死死的,難免惱火忍不住飆了句臟話,對方一愣,都是半大的小伙,自然忍不了這口怒氣,回了他一句。 趙琦當(dāng)即站在場中跟人吵了起來,宋翰見狀,對16號搖了搖頭,做了個交換的手勢,下一秒宋翰已經(jīng)掠到趙琦面前,趙琦一看是這小子罵得更兇。 宋翰一開始沒有搭理趙琦,在比分縮短到6分的時候,宋翰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不知道他說了句什么,所有人只看見原本幾步開外的殷佐突然將手中的籃球朝著宋翰的腦袋就狠狠砸了過去,趙琦緊接著給了宋翰一腳,16號立馬跑過來,手還沒伸到趙琦面前,魏朱直接從他后面架住他脖子將他摔在地上,一腳就踩了上去。 這一切不過兩秒之間,看臺邊的蘇一燦只感覺腦袋“嗡”得一聲,兩隊人已經(jīng)扭打在一起,場中鮮血橫飛,整個賽場都炸了,教練老師、工作人員、裁判、替補(bǔ)隊員全部圍了過去。 等蘇一燦和江崇站起身時,坐在前面的丁組長和梁主任早沖過去了。 岑蒔一手拽著趙琦的頭發(fā),一手掐著殷佐的脖子直接將人往后場拖,蘇一燦看見江崇向下面跑去,趕忙越過亂糟糟的人群朝后場狂奔。 第40章 chapter 40 跟我回家好嗎?…… 市綜合體育館蘇一燦很熟悉, 輕車熟路找到二中的休息室,還沒進(jìn)去,就聽見“砰”得一聲, 拳頭砸在柜子上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岑蒔的低吼聲:“去給我把門關(guān)起來?!?/br> 何禮沐繞過柜子走到門口剛準(zhǔn)備關(guān)門, 便看見正好進(jìn)來的蘇一燦,蘇一燦對他擺擺手,回身將門輕輕帶上,何禮沐沉默地走回休息室,靠在柜子邊。 此時休息室里彌漫著前所未有的低氣壓, 趙琦籃球服直接被撕了, 殷佐雙肘撐在膝蓋上低著頭, 指關(guān)節(jié)泛著血, 紅腫一片,魏朱脖子上也一道深深的血印子,11個隊員或坐或站,狼狽不堪。 岑蒔上去拽起趙琦破爛不堪的籃球服,將他硬生生從木凳上提了起來,幾乎將他雙腳離地, 語氣狠戾:“現(xiàn)在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直坐板凳了嗎?打球不用腦子用嘴巴?垃圾話是像你這樣噴的?你他媽沒把對手摧毀, 先把自己點了,拉著全隊跟你同歸于盡?是吧隊長?!?/br> 那“隊長”兩個字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趙琦臉上,讓他感覺渾身得火辣辣地疼。 說完岑蒔將趙琦往鐵柜上一砸,轉(zhuǎn)手就薅起殷佐:“你憑什么認(rèn)為整個隊要為你一個人服務(wù),你去突破,去得分,所有人為你搶籃板?萬向陽也被針對, 他做了什么,他可以為其他隊友牽制對手,而你呢?我是不是早跟你說過,籃球可以用來打比賽,但不能用來打人,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需不需要我找個翻譯過來用八國語言說給你聽?” 他狠狠松開殷佐望向所有人:“我曾經(jīng)的兄弟,因為在街球場上和人飆垃圾話,將人重傷,至今關(guān)在south florida監(jiān)獄?!?/br> 此話一出,所有原本沉默的小子們陸續(xù)抬起頭望向岑蒔,眼里涌動著復(fù)雜的光。 岑蒔的語氣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硬:“垃圾話不是像你們這樣用的,能做到用垃圾話引誘對手犯規(guī)?用垃圾話攻克對手心理防線?還是用垃圾話套出對方戰(zhàn)術(shù)? 不能,你們飆垃圾話的目的是什么?圖嘴巴快活?多漲五斤rou?你們以為打籃球光有運動細(xì)胞就行了?沒有心理防線,沒有籃球智商,沒有全局觀。 北中這個隊伍還算是循規(guī)蹈矩,要想走得長遠(yuǎn),你們會遇到更陰險的隊伍,是不是都用拳頭和嘴巴解決?如果所有事情都能用拳頭和嘴巴解決,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里跟你們說這些廢話……” 這是蘇一燦認(rèn)識岑蒔以來第一次見他發(fā)這么大的火,也是岑蒔進(jìn)入二中籃球隊執(zhí)教以來第一次在隊員面前動怒,休息室里除了岑蒔的聲音,所有人連呼吸聲都變輕了,整個空間里彌漫著男孩子們汗液的味道和壓抑的沉悶,沒有人出聲,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蘇一燦只是靠在門上,抬起頭看著燈管發(fā)出的白光,好像歲月一下子回到了從前,也是在這個地方,差不多的休息室,那次比賽前她偷跑出去半個小時被教練訓(xùn)斥,教練讓她干脆回家去,她難過地對教練說:“我想游泳?!?/br> 眼睫顫動間,面前落下一道陰影,岑蒔剛準(zhǔn)備走出休息室,撞上靠在門上的蘇一燦,不禁怔了下,垂下眸看著她:“你…一直都在?” 蘇一燦點了下頭讓開身,岑蒔的臉色依然不太好的樣子,對她說:“我回去看看處理結(jié)果?!?/br> 他拉開門大步走上過道,蘇一燦也默默出去跟在他的身后往場內(nèi)走,卻在走到過道盡頭時,岑蒔緩緩?fù)O履_步,蘇一燦抬起頭,他們前方站著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那人臉形較方,眉骨處有道淡淡的疤痕,穿著黑色夾克牛仔褲,停在他們面前朝岑蒔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意:“好久不見啊?!?/br> 岑蒔淡淡地掠著他,蘇一燦側(cè)過頭問了句:“你認(rèn)識?” 岑蒔面無表情地?fù)u了搖頭。 那人略微勾了下嘴角,輕笑一聲:“不用回去看了,你們隊被禁賽了,本來還想著后面的比賽會會你,可惜了,你打過nba有什么用?下面都是一群不中用的?!?/br> 岑蒔的眼眸緊了下,但除此之外沒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料到這個結(jié)果,只是對于面前這個人挑釁的語氣有些反感。 就在他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之際,這個男人緩緩將右手拿到胸前,這時蘇一燦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戴著個黑色皮手套。 只見他一邊緩緩取下手套一邊說:“看來是忘了我,我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你?!?/br> 就在他手套取下的那一刻,蘇一燦看見這人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少了一根小拇指,瞬間,她感覺血液倒流,她似乎想起什么,猛地去看岑蒔,岑蒔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而這個男人只是再次緩緩將手套戴上對著他的背影說道:“我能逼你離開中國一次,就能逼走你第二次,這里不歡迎美國狗?!?/br> 岑蒔的腳步頓了下,但僅僅只是頓了一下,便再次抬腳大步離開。 蘇一燦心底的怒氣突然就燒了起來,她幾步逼近這個男人,一眼看見他脖子上的藍(lán)色掛繩,順著掛繩掠見了他胸牌上那個熟悉的校徽。 她嘴角劃過一道冷弧,聲音諷刺:“原來是八中的教練啊,下次你們黃校長來我家拜訪的時候,我一定好好問問他招教練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是不是以幸災(zāi)樂禍、落井下石、種族歧視為標(biāo)準(zhǔn)?cba也有很多外援,你剛才這番觀點真應(yīng)該發(fā)到網(wǎng)上。” 說完蘇一燦輕蔑地掃了眼他的手套轉(zhuǎn)過身,秦剛莫名其妙地盯著她問了句:“你誰啊你?” 蘇一燦輕笑道:“你爸爸都不認(rèn)識了?” 秦剛才罵了句:“你他媽……” 忽然從休息室的過道沖出一群大男孩站在蘇一燦面前滿臉煞氣地盯著秦剛,蘇一燦看著面前的趙琦一行人,愣了下,而后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向秦剛,漫不經(jīng)心地開了口:“你說誰媽?” 她雙手抱胸,身形修長,五官冷艷,而她的身后是一群人高馬大的熱火少年,秦剛看了他們一眼,啐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過道上,蘇一燦才轉(zhuǎn)過身看著這群人,低聲問了句:“剛才八中教練的話都聽見了?” 事實情況是,岑蒔剛離開,他們就跟了出來,本來也都是想出來了解處理結(jié)果,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情況,何禮沐用手?jǐn)r了下,大家都停在拐彎處沒走出來,自然也都聽見了可能會被禁賽的結(jié)果,此時紛紛低下頭一言不發(fā)。 蘇一燦嘆了聲:“你們教練不容易?!?/br> 她只說了這一句便沒再多說什么了,該說的岑蒔剛才都說了,她見苗英音眼睛都紅了,拍了拍他:“行了,換好衣服都回去休息吧?!?/br> 說完蘇一燦便走回了內(nèi)場,一群小子再次回到更衣間,不知道誰突然冒了句:“我找到岑教練原來的比賽視頻了?!?/br> 一群人赤著上身頓時全圍了過去,休息室里再次空前得安靜,只有手機(jī)里發(fā)出的聲音,岑蒔沒有過于夸張的肌rou,沒有寬大的身軀,193的個頭在職業(yè)賽身高中也并不突出,但只要他動起來后,他的打法、身段、技巧、配合像水一樣流暢,無論是中場附近的急停跳投,還是花式過人后的三分遠(yuǎn)射,甚至那自信地回眸一笑,無一例外演繹著一個強(qiáng)者對于賽事的把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