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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你再親我一下在線閱讀 - 第89節(jié)

第89節(jié)

    “還能做什么?”盛懷揚啟動車,“不就那點事。”

    “他本來是單獨叫我,看到你,才改了主意。”她把之前在電梯口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正常,我們都是他想拉攏的人。”

    盛懷揚駕駛著車,并入緩緩流動的車流。

    一路上,他把洛逸飛的謀劃鋪展給她聽。

    知曉洛逸飛早就選好站隊,夏時初訕笑,“呵呵,我果然太弱,都沒人來拉攏我?!?/br>
    “這不就來了。”

    “算了吧,我倒希望別來?!彼皭澋貒@氣,“上個班而已,非要搞政==治那一套?!?/br>
    他微微偏頭,像是開玩笑又像認真承諾,“別擔心,他沒機會跟你開口”

    夏時初歪頭?!班??”

    他笑笑,不想她再被這些所謂的辦公室政治搞得心煩,悄然繞開話題,“吃完飯可能晚了,你要不給羅姨講一聲,晚上我們就不去醫(yī)院?!?/br>
    “對哦。”夏時初連忙拿起電話通知羅姨。

    等她掛了電話,盛懷揚又同她商量起搬東西的事來,“洗漱用品你都不用帶,我買了新的?!?/br>
    “衣服之類也不用太多,我之前就同她們提過,你的大部分東西還在美國,沒有搬回來?!?/br>
    “好?!?/br>
    見她人還是懨懨的,盛懷揚睨她一眼,“要不還是別去了?!?/br>
    “算了,都答應(yīng)人家?!毕臅r初深吸幾口氣,捏了捏他的手臂,“我沒事,就覺得有點煩而已?!?/br>
    盛懷揚騰出一只手,與她掌心相貼,“是挺煩,約個會還帶個電燈泡?!?/br>
    夏時初知道他從中午開始,一直在努力調(diào)動她的情緒,便順著他的話道,“雖然是燈泡,但人家請客,咱們也算公費戀愛?!?/br>
    **

    就這么插科打諢、七聊八聊,不多會兒就到了簪花。

    洛逸飛已經(jīng)在包廂等著。

    四方位的榻榻米,夏時初選了洛逸飛對面的位置落座。

    “盛總,你看看想吃什么?”洛逸飛把菜譜遞給盛懷揚。

    盛懷揚沒接,目光溫和地看向夏時初,“讓夏總點吧,不是說,她是常客?!?/br>
    “對對?!甭逡蒿w將菜譜轉(zhuǎn)到她手上,“時初你來點。不過先說好,今天我請客,誰也別跟我搶?!?/br>
    “行?!毕臅r初爽朗地應(yīng),翻開菜譜。

    她是這家店的??停y得沒有選擇困難癥,麻利地點了幾個招牌菜,當然不忘私心地點了兩個盛懷揚愛吃的。

    等上菜的功夫,三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洛逸飛:“盛總喜歡吃日料嗎?”

    “還行?!?/br>
    “我也還行?!甭逡蒿w望向夏時初,“時初好像比較喜歡?!?/br>
    夏時初莞爾:“其實我也是還行?!?/br>
    洛逸飛笑:“都還行???那咱們仨還真是口味相投。”

    咱們仨?這話明顯帶著點探尋和試探的味道。

    夏時初捧著杯子笑而不語。

    盛懷揚冷白修長的手指搭在玄青色的裂紋杯壁上,眼睫低垂,也沒有作聲。

    洛逸飛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盛總,你來gc快半年了吧?”

    “4個月?!笔褤P緩道,“去年11月初來的,到現(xiàn)在剛好4個月?!?/br>
    洛逸飛笑笑,“才4個月,我怎么覺著來了挺久?!?/br>
    盛懷揚但笑不語,聽著他繼續(xù)說,“不過算算好像真是4個月,只是這才4個月就有人坐不住了?!?/br>
    他掀了一下眼皮,悄悄打量著盛懷揚的反應(yīng),不想盛懷揚依舊是神情淡淡,嘴角輕輕的抿著。

    眼見拋出的話鉤子沒效果,洛逸飛干脆挑開話題,“盛總,蔣總上午那些話你怎么看?”

    盛懷揚緩緩抬起眼皮,“洛總是想聽我的看法,還是想知道為怎么應(yīng)對?”

    單刀直入,沒有絲毫彎彎繞繞。

    洛逸飛怔了下,立即明白盛懷揚的意思了——有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

    “后者?!彼鄙碜樱p眼盯著盛懷揚,沒有絲毫躲閃,“盛總有何應(yīng)對之策?”

    “你是替自己問,還是背后的人問?”盛懷揚再逼問。

    洛逸飛應(yīng)得十分爽快:“都有。”

    盛懷揚勾唇,語調(diào)閑散:“一部拆分和固收獨立是必然,但沒人能動我的位置?!?/br>
    漫不經(jīng)心地語態(tài),讓這句話更顯得近乎狂妄。

    這幾個月下來,洛逸飛早就知道他的本事,自然不會把這話等同“吹牛”。

    他凝著盛懷揚:“盛總的意思是,固收和投行老總?cè)匀挥赡慵嫒?。?/br>
    “除非我不想要。”他淺淺一笑,目光掃了眼“專心”喝茶的夏時初。

    “恕我直言,盛總會不會太自信了些?”洛逸飛試探道,“畢竟,蔣總在董事會還是有話語權(quán)?!?/br>
    正在此時,包廂門被敲開,服務(wù)生送來菜肴。

    一直沉默的夏時初終于開了口,“先吃,這里的海膽很不錯?!?/br>
    邊說邊用公筷夾了一個放進盛懷揚盤子里,“盛總,嘗嘗看,喜歡不?”

    當然,轉(zhuǎn)頭不忘給洛逸飛也夾了一個。

    “謝謝?!笔褤P朝她很溫柔地笑了一下。

    菜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夏時初充分演繹熟客角色,不時給兩人介紹、分享美食,到后面洛逸飛都不好意思了,“時初,你別盡顧著我們,你自己也吃?!?/br>
    “在吃的。”她笑著應(yīng)。

    “洛總說得對,你多吃點?!笔褤P將她最愛的烤鰻魚移到她面前。

    “謝謝。”她甜甜一笑。

    宴席過大半,吃飽喝足,自然又續(xù)上剛才的話題。

    洛逸飛:“盛總,我知道你胸有成竹,但何不讓這把握更牢靠些?”

    夏時初慢條斯理地剝著鰲蝦,耳朵卻關(guān)注著盛懷揚的動靜。

    其實,她與洛逸飛的想法相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大家一致想對抗的人是蔣裕,聯(lián)盟讓彼此的戰(zhàn)斗力更強,怎么看都是最好的選擇。

    “那得看對方是否值得聯(lián)盟。”盛懷揚不以為意,直白地說,“若是洛總說這人,怕是要把我這搜孤舟帶翻了?!?/br>
    洛逸飛試著問,“盛總說的是?”

    “陳副總。”

    夏時初和洛逸飛俱是一驚。

    夏時初震驚地看向盛懷揚,想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洛逸飛背后的人竟然是陳副總?怎么可能?陳副總可是蔣裕一手栽培提拔起來的,這些年唯蔣裕馬首是瞻,人稱總裁“馬前卒”,但凡蔣裕有什么決定,都是陳副總一馬當先沖在前面吶喊助威,他現(xiàn)在竟然想“反”蔣裕。

    洛逸飛同樣震驚,但他震驚的是,盛懷揚是怎么看出自己背后之人是陳副總的,他們明明藏得很好。

    似是猜到兩人想法,盛懷揚手指輕輕搭在桌上,聲音不疾不徐,“洛總包里那支鋼筆是陳副總饋贈吧?”

    洛逸飛雙目睜圓,早已壓不住內(nèi)心的驚愕,只差沒問,“你怎么知道?”

    盛懷揚輕笑:“這個牌子鋼筆不量產(chǎn),每一支都是私人訂制,早年我在美國,一個客戶送過我一支?!?/br>
    既然是訂制,那就能查到誰訂的。但問題是,怎么會關(guān)注到鋼筆?

    洛逸飛:“盛總還留意到我的鋼筆?”

    “還是因為洛總太愛這支筆,開會忘了,還都得讓人專門送來?!?/br>
    洛逸飛怔了片刻,恍然大悟,自己在什么時候露了破綻。

    夏時初也想起來,那是一次部門會議上,洛逸飛人已經(jīng)到會議室,一摸口袋發(fā)現(xiàn)忘記帶筆,當時老馬扔了只簽字筆給他,他卻堅持讓下屬去辦公室?guī)退唁摴P拿過來。

    老馬當時還調(diào)侃他:“你們這些字寫得好的人就是講究,你看我,字跟蟲爬一樣,隨便啥筆都行?!?/br>
    夏時初比盛懷揚跟洛逸飛共事的時間還要久,對這支筆是有印象的,卻從未深究過為什么洛逸飛會如此珍愛。

    她偷偷看了眼平靜無波的盛懷揚,忽然之間,明白了他狂妄的資本來自于哪里。

    做他的對手,好可怕。

    既然藏不住,洛逸飛也不打算遮掩,“你說得沒錯,筆是陳副總送的,我選了他的陣營?!?/br>
    “那我勸你另擇良木。”

    “為什么?”洛逸飛言辭誠懇,“還請盛總明示。”

    “第一,他的手段和伎倆上不得臺面,想扳倒蔣裕難;第二,蔣裕是偽君子,而他是真小人,就算他僥幸贏了,能容忍你們這群看過他卑微丑陋面貌的老人多久呢?”盛懷揚詞句犀利,“洛總看企業(yè)眼光不錯,這看人的眼光著實太差。”

    夏時初望著面色略顯蒼白的洛逸飛,忍不住道,“逸飛,陳副總這人不值得你為他賣命,你想想,不管怎么說,他是蔣總一手提拔的,就算蔣有千不是萬不是,他大可以一拍兩散,用不著在背后偷偷摸摸地搞小動作,而且藏頭鼠尾,人品太差?!?/br>
    就沖這點,陳副總這人就挺不上道,跟著這樣的人,能有什么前途?

    洛逸飛何嘗沒想過這些,只是……有時候,選擇權(quán)并不是都在自己手上。

    他在gc辛辛苦苦干了這么多年,gc投行部一半的業(yè)績是他帶著手下沒日沒夜打拼出來的,原投行老總跳槽后,人人都道那位置是他這個gc王牌的,毛華杰和陳副總明里暗里幫他推過幾次,都被蔣裕不咸不淡地退回來,美其名曰:“再考察考察?!?/br>
    就為了這考察,去年一年,他拼死拼活,努力表現(xiàn),在ipo幾乎全停的情況下,仍舊實現(xiàn)業(yè)績同比增長,別說在gc,就是放眼整個北城投行圈,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出色的,可是……這投行部總經(jīng)理的位置卻落到了空降而來的盛懷揚頭上。

    蔣裕還假模假式地寬慰他,“沒辦法,我也知道你實至名歸,可盛總是董事會欽點的?!?/br>
    他對盛懷揚沒有意見,但他不甘心。而如今,蔣裕不僅不想給他應(yīng)有的待遇,還想把一部拆了并到固收,把朱波提成固收的老總,憑什么?

    他朱波哪樣能比得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