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漁陽張純
祖昭心中稍微暢然,他徑直的問道:“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誰指使你襲擊太守府?” 辛秋白有些不太明白,她明亮漂亮的眸子疑惑的看著祖昭,問道:“你就想知道這個?” 祖昭點了點頭,他正聲說道:“是的?;蛟S你并不知情,因為曾有人懸賞重金要我的項上人頭,我推測這個人與指使你的人是同一個人,最起碼是相互認識的人?!?/br> 辛秋白緩緩吸了一口氣,很認真的說道:“懸賞你的人頭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至于是不是同一個人我也不能確定。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從我跟胡人準備襲擊令支縣,到后來行刺右北平郡太守,起初這些都是昌城張玩所指使。張玩口口聲聲說是要替天行道,還天下黎明百姓一個公平,不過,這些都只是他收買人心的伎倆罷了?!?/br> 當祖昭聽到“張玩”這個名字時,著實很是失望,他擰著眉頭追問道:“真是張玩?” 辛秋白緩緩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本來是張玩,不過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張玩跟我一樣只是一顆棋子,在他背后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暗箱cao作。行刺太守行動后,我受了傷,被安排去往漁陽郡療傷。就在療傷期間我才與這個人正式認識,他叫張純,原本是中山太守,后棄官歸鄉(xiāng),如今是漁陽郡一方豪霸?!?/br> 聽完這番話,祖昭心中方才釋然:原來是張純! 張純、張舉二人趁著黃巾起義期間聯(lián)合叛亂,曾一舉攻殺幽州右北平郡太守劉政、遼西太守陽終,禍害整個幽州北地十多個縣鎮(zhèn)。期間張舉甚至公然自立為王,張純則自封為彌天將軍,聚眾近萬人,并勾結北疆烏桓,致使叛亂長達一年之久。到最后新任幽州刺史劉虞以懷柔之策,分話烏桓與二張,又發(fā)軍平壓二張叛亂,二張不得人心又寡不敵眾,最終兵敗逃亡北疆胡地。沒過多久,烏桓首領丘力居感劉虞之嗯,斬二張送還。 祖昭原本以為張純叛亂尚且還不到時候,故而一直沒有想到是這個人。沒想到在其真正揭竿而起之前,竟早有如此不軌之心,策劃一連串動亂來轉移州郡視線,待到州郡之內(nèi)亂不成樣子之際,方才由幕后浮現(xiàn)。 他記得張純本是有心報國,車騎將軍張溫在幽州征兵之際,其是自薦為將愿隨軍從征,然而張溫早許心以公孫瓚為將,故而拒絕張純的自薦。結果,張純遷怒張溫不識人才,一怒之下便率軍反叛。 現(xiàn)今公孫瓚已得張溫器重,顯然張純業(yè)已受挫,方才陰謀策劃這一連串動亂。 辛秋白見祖昭沒有說話,于是又說道:“我在漁陽郡時,屢見張純暴戾行徑,此人分明就不是一個舉義旗之人。那日我本告誡于他,哪里知道此人心胸之小,當晚便派人意圖置我于死地。我僥幸得脫,便從漁陽郡折了回來?!?/br> 祖昭奇道:“他竟要殺你?” 這時他方才徹底明白,難怪上次自己試探著用旁敲側擊的話勸服辛秋白時,辛秋白竟會是那般反應,還說出“我一樣會殺了他”這句話來。 辛秋白平靜的轉過頭去,沒有再看祖昭,目光似乎是凝落在窗外某個地方,她略顯惆悵的說道:“其實你的話很對,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不過,正是因為如此,讓我更加痛恨你們這些豪紳世家,欺詐、虛偽、惡心?!?/br> 祖昭很希望辛秋白能不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不過想來這會兒說這樣的話根本無濟于事,于是他也沒有過多辯解。微微嘆了一口氣后,他本打算就此離去,反正該知道的消息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但最后自己仍然多問了一句:“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辛秋白沒有回身,聲音干澀的說道:“用不了你管??傊蚁M院笪覀冊僖膊灰娒?,不過真若是再見面時,該不留情的時候我一樣不會留情?!?/br> 祖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如你所愿吧?!?/br>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次日一早,李信來找祖昭,先問及今日出發(fā)的相關準備事宜,隨后又專門詢問起關于辛秋白的情況。他并沒有忘記此事,只不過在過去幾天里給足了祖昭自行處理的空間,然而今天就要啟程趕回郡府,辛秋白如此重要的嫌疑犯豈能不作理會。 祖昭把昨天傍晚辛秋白告知的消息說了一遍,并且他表示自己會放辛秋白一馬,自己自然已經(jīng)做好李信會大發(fā)脾氣,認為這是任性而為。 然則李信在聽完祖昭的話之后,陷入一陣冗長的沉思,許久之后僅僅是復問道:“她真的是這么說的么?” 祖昭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是漁陽張純。說來我對此人還是有所耳聞,張純前不久曾向車騎將軍張大人自薦為將遭受拒絕,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故而懷恨在心?!?/br> 李信奇道:“你是如何聽聞此事?” 祖昭從容的說道:“在下同門師兄公孫伯圭如今正效力于車騎將軍行轅,前陣子與其書信來往,他在信中曾提及此事?!?/br> 反正李信并不認識公孫瓚,就算認識這會兒也不可能到薊縣或遼東屬國當面對質(zhì)。更何況這種事原本就沒必要太過較真,只要能解釋消息的來源即可。 李信慨然道:“原來如此。不過,祖兄弟,你當真相信這女賊么?” 祖昭緩緩吸了一口氣,正色的說道:“此話理應不假,她正是因為跟張純有矛盾,所以才會從漁陽郡回到右北平郡來。更何況,此事對她全然沒有任何圖謀,沒必要弄虛作假?!?/br> 李信長嘆一聲,臉色憂慮說道:“若真是如此,此事只怕頗有困難了?!?/br> 祖昭微微一怔,皺眉問道:“獻巖兄,你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信凝神說道:“你有所不知,我雖不認識張純,但最近兩個月為郡府效力,還是經(jīng)常耳聞漁陽郡張純此人。張純與太守府大公子劉成時有書信來往,具體所言之事我尚不清楚,但前些日子倒是聽太守府書房里的人說,張純欲捐錢糧助本郡剿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