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吶,我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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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已是傍晚,冬天很冷,天黑的又早,本應(yīng)該冷清的街道此刻道路兩旁卻擠滿了人。 不知是因為我回來,還是快要過春節(jié)的緣故。 以王府為中心開外的幾十米的街道上都掛著大紅色的燈籠,映照的四周明亮又喜慶。 王府門口更是站滿了出來迎接的人,即便沒有郁君澤的記憶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哪個是我的母親。 不僅僅是因為相似的眉眼,更因為她那早生的華發(fā)和溢滿淚水的雙眸。 即便我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面前,仍然無法撫平她眼底的愁緒和哀傷。 呆愣了半晌,似是不敢相信,她終于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摸上了我的臉。 待確認一切真實不虛,她才猛地將我擁進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這一幕讓原本喧鬧的人群驟然變得安靜,不僅僅是我在她懷里跟著流淚,就連圍觀的群眾也無不動容,傳來陣陣嘆息和啜泣聲。 待母親宣xiele情緒,父親過來輕聲地說:“進去吧,外面冷,別凍壞身子?!?/br> 我這才被母親松開,牽著手往院里走。門口擺著驅(qū)邪的火盆子,我有些心虛地跨過去。 對于原來的正主來說,我不就是“邪祟”般的存在嗎?來不及多想,手又被母親牽住。 母親的手很涼,瘦得皮包骨頭。我的個子比她高出一頭,跟在她后頭,看著她消瘦的肩膀和與年齡不符的滿頭白發(fā),心里酸脹難忍。 所謂母子連心,即便靈魂不是了。這副身體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拷湍芨杏X到某種聯(lián)系。 我既然來了,就是母子一場的緣分。我一定會好好孝敬她。 走進這個院子也有著莫名的熟悉感。大概是青磚紅柱子的古代建筑在我眼里本來就都長得差不多。 王府的規(guī)模和布局果然不是一般官員的宅院能比。 亭臺水榭,假山池塘一應(yīng)俱全,院落很深,處處掛著紅燈籠,順著連廊七拐八拐地往里走,那感覺就像是在逛公園。 母親雖然舍不得放開我。但古人迷信,該有的儀式少不得。 到了一個院子跟前,被人拿著柳條輕輕抽打了幾下,又被引到一個燒得暖烘烘的房子里沐浴換了件新衣服。 這才被領(lǐng)到前院去吃晚飯。我到那兒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落座在等我。 正桌上父親坐上坐,母親坐在左側(cè)第一個位置。對面的右側(cè)座位空著,應(yīng)該是給我準備的。 再往下依次坐著我的兩個弟弟。 旁邊還有個小桌子坐著兩位美艷的婦人和一個姑娘??礃幼討?yīng)該是姨娘和meimei。 古人規(guī)矩多,大戶人家規(guī)矩更多,更何況皇室家族。 有下人伺候著給我布菜,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咽。 除了父親帶酒的時候應(yīng)和幾句,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安安靜靜的低著頭不能講話。 真正“飯來張口”的日子看來也不好過。這樣的氛圍下就算山珍海味也會味同嚼蠟。不知道這些人這么多年怎么過來的。 我有些郁悶,心里琢磨著以后該怎么辦。吃飯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樂趣。要是每天這么個吃飯法,我還不如當個自力更生的流浪漢。 吃飯尚且如此,恐怕其他時候也不會好過,以后早晚請安怕是逃不掉了…… 心里煩躁臉上也就隱藏不住,父親看到了問我:“可是飯菜不合口?怎么悶悶不樂?” 唉……餐桌上說這個也不合適。陳規(guī)陋習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還得從長計議。我只好假裝開心的吃完這頓飯。 飯后被留下到偏廳陪父親、母親說話。先是相互噓寒問暖了半晌,才又各自講述這期間的際遇。 父親母親因為想念孩子,遭受的心理上的折磨,他們不說我也能看得出來。 母親目前的身體情況更是糟糕至極。我跟他們說了我在烏歌不僅被那里的大將軍喬楚所救,還在那邊學會了醫(yī)術(shù)。 接下來的日子會幫母親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診治。 其實家里的大夫都是宮里請來的太醫(yī),根本用不著我這種半瓶醋。 可為人父母就是這樣,自己孩子有點出息就會覺得格外開心。 母親這病是長期抑郁驚恐所致,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我回來她病就好了一半,我能天天在身邊伺候,又學會了新技能,母親自然是歡喜加倍。 因為我謊稱失憶,許多事情還需要慢慢地重新認識和了解。 在父母這里先問清楚了郁君澤當時離家出走的原因和經(jīng)過。 倒是與傳聞中也沒有多大的出入。說到這里,對沈暢的處置,父親還征求了我的意見。 說他還在牢里關(guān)著,原本是要秋后問斬??赡莻€時候不知從哪兒傳來我還活著的消息。 因為存著這一線希望,母親才能堅持活到現(xiàn)在。也因為這個傳聞,暫且留了沈暢一條性命。 我聽父親這么一說,更加慶幸當時的“多管閑事”。就算不顧及沈暢,也算因此拯救了母親。 我說:“都過去了。其實自己年輕沖動,也不能全怪旁人,他已經(jīng)得到了懲罰,我都回來了,就把他放了吧?!?/br> 父母聽我如此說,竟都是贊許的神色。父親直夸我長大了。 母親也說近來潛心禮佛,不忍殺戮。但又擔心我心里因此不痛快。如此甚好。 能有這樣一對善良的父母,我也感到非常慶幸。 停了一下,父親看了看母親,似有什么不好開口的事情。 母親了然??聪蛭遥砬橛行﹪烂C。他牽起了我的手,認真的對我說: “郭丞相家的女兒你不喜歡也便罷了。已然鬧成這樣也再沒有結(jié)親的可能。那些事情你也不必再擔心。 你與初嵐的事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這孩子也是,這么大的事兒不跟家里說。 初嵐那孩子也是個死心眼兒,當初以為你沒了,也沒舍下孩子,就這么帶著肚子為你守著。 本來以為就這樣守一輩子,現(xiàn)在你回來是最好的,她身份是低了些。但憑著她對你的這份心意,你若要娶她為妻我們也不攔著。 若是不想,讓她當個妾室,也是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 此事耽擱不得,她現(xiàn)在肚子已經(jīng)開始顯懷了。你好好考慮考慮早做安排?!?/br> “什么?誰?”母親的一番話輕聲細語,落在我耳朵里卻猶如炸雷。震的我腦袋嗡嗡作響。 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聽不懂。郁君澤有女人了?女人有孩子了?我喜當?shù)耍?/br> 母親見我這般不知所措的慌張模樣,體貼地說: “你現(xiàn)在不記得事情,想必也把她給忘了。人在你偏院住著呢,你明天去看看她,興許就想起來了。 莫要著急,不要傷了姑娘的心。明早還要進宮給皇上和太后娘娘請安。天不早了,快回去歇著吧?!?/br> 我昏昏沉沉回到自己的院子,腦子亂的像千軍萬馬在打仗。 這是命運的安排嗎?讓我和喬楚有緣無份。讓我認認真真的專心做男人? 我該怎么辦?逃走嗎?讓郁君澤的父親母親再遭受一次打擊?讓這個癡情女子獨自帶著她的孩子艱難度日? 留下來娶了她?娶她回來就不能不管她。做了別人的丈夫?喬楚呢?我的喬楚怎么辦?從此與喬楚一別兩寬?想到這種可能我就肝膽俱裂,痛不欲生。 蒼天吶!我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