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拖延對策
“大人,我是不是空口污蔑人您看看證據(jù)不就知道了?”燕如期說道,朝著自己的胸口瞅了瞅。小說巫獲立刻明白了,他手指一動,副將即刻上前扯開燕如期的胸口,在里頭摸了一會兒,然后抽手的時候隨著帶出了一封書信。 書信?巫獲的眼睛閃過疑惑,他只看一眼便知道這封書信從來都沒有被拆封過。嘶啦撕開之后,一張雪花白的信箋落在手掌之中,攤開之后先別說內(nèi)容,光看這字跡巫獲便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 同是軍隊中人,要論文化程度著實是難以同文人相比,可是武人之中也并不是個個都是大老粗的,就拿巫獲同尹靈奇來說,他們倆便是下唐軍中難得的有文化的人。兩人明爭暗斗由來已久,巫獲能更上一層樓完全是因為他懂得自制,不同于尹靈奇放縱自己之后難以收回來,正是因為了斗爭的這一層關(guān)系,巫獲對于尹靈奇的筆跡是非常清楚的。這紙張上的字跡赫然就是尹靈奇的! 再看這內(nèi)容,這龍飛鳳舞的幾十個字大概的意思便是蕭云祈打算招安尹靈奇以及承諾給他的權(quán)力和財富,而尹靈奇在信中也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并且提出了幫助靖義軍對抗巫獲的計策。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一定要巫獲的性命。 “末將原本就是鎮(zhèn)守鷹揚關(guān),正是接到了云州遇襲的消息這才貿(mào)然出兵援助的,哪里知道云州沒有發(fā)生戰(zhàn)事而是尹靈奇主動放棄了這座城池,裝作失敗潰逃到青州請求青州守將收留,然后再伺機對青州動手。”燕如期知道這個時候煽風點火的重要性。 巫獲放下書信繼續(xù)問道“按照你這么說來,尹靈奇是打算投靠蕭云祈,同時借機立軍功殺了我,可是如今的結(jié)果是我還好好的活著可是他已經(jīng)是死人了,難不成他的女兒能騙我不成?” “當初末將沖入云州的時候就見到了尹挽挽,正是她拋棄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尸身而隨著軍隊敗逃,她的身份同樣存疑?!?/br> “你可見到了殺害尹靈奇的兇手?” “末將曾經(jīng)同他交手,這個人身手了得,他究竟是如何殺害尹靈奇的末將不得而知,但是末將懷疑此人是蕭云祈派來的?!?/br> “大事都沒有完成,蕭云祈會蠢到提前殺了尹靈奇這個幫手么?” “末將愚鈍,分析不出,末將只知道眼下全軍都在傳說是末將帶著溯南軍占領(lǐng)了云州城,末將乃是下唐的叛徒,這點末將必須要澄清,這也是末將今日負荊請罪的原因!” 巫獲起身走到燕如期的身邊,手一揮,那些繩子便斷裂開來,頓時燕如期就感受到了身體的輕松,他主動請戰(zhàn)“請準許末將帶兵前往青州一舉擊破靖義軍的陷阱!” “你打算如何做呢?” “溯南軍眼下大部隊都留守在鷹揚關(guān),還請大人給末將一些軍隊,末將從背后抄了靖義軍的后路?!?/br> “好!這一戰(zhàn)你可絕對不能敗了,這數(shù)月以來我們對抗梁朝的戰(zhàn)斗敗多勝少,士氣已經(jīng)大受打擊,你明白的?!?/br> “末將多謝大人!” 正當燕如期緩緩?fù)顺龅臅r候巫獲突然喊道“你想要多少兵馬我都可以給你,不過你帶來的那些兵都留給我吧?!?/br> 燕如期第一次楞了一會,他來不及去偷看身后的將士,巫獲的聲音再次傳過來“就這么定了,他們暫且留在平州,你還是早些帶兵前往青州,千萬不要給梁人可趁之機。對了,鎮(zhèn)守青州的是金重吾,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是清楚的,這里有我的一封書信,你給他,他看過之后便自然會同你通力協(xié)作的?!?/br> “末將遵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頭的裴正豪努力控制著速度終于在燕如期率軍進入青州城之后趕到了距離青州城十里的下馬坡駐軍扎營。到了這個時候,兩軍已經(jīng)互相能看見了,兩方都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隱藏的必要了,可是裴正豪就是沒有急著進攻,反而在下馬坡開始了練兵。 這練兵一練就是三日,日日大聲的cao練,似乎就是給青州城的守軍看的。練兵結(jié)束之后便回到營地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沒有打算打戰(zhàn)的模樣,與此相對的,青州城內(nèi)的守軍也是一如既往,該換防的換防,該過的日子照樣過,看上去誰都不急。 金重吾光著膀子練完一套空手拳之后,熱汗從結(jié)實的肌rou上滾落,他紅著臉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尹挽挽,嘴角輕輕一揚,隨手cao起一柄長槍繼續(xù)舞動起來,半套武功練習之后全身展開,長槍突然脫手而出朝著尹挽挽所在的位置沖將過去。 長槍這么突如其來,一頭扎進了樹干之中,原本站在樹底下的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長槍還在兀自晃動,金重吾已經(jīng)感受到了來自頭頂?shù)臍饬鬟\動,不必抬頭,他腳步輕搖巧妙的避開,手臂一揮舞,汗珠如同兵刃一般飛出去。 尹挽挽急忙雙手抬起護住自己的臉,這才沒有讓這汗水打在臉上,她放下手臂之后臉上滿是嫌棄和鄙夷。尹挽挽甩甩身體想讓這惡心的汗珠徹底離開自己的身體。 “身手了得,就連軍中的大多數(shù)男子都不會是你的對手。挽挽果然是挽挽,這世上也沒有幾個男子能配得上你了。” “你這句話說得太對了,你同蕓蕓眾生一樣,一樣配不上!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來偷看你練武的。”尹挽挽將自己的眼神從金重吾結(jié)實勻稱帶著男子特有的美感的身體上移開,“我來是質(zhì)問你的,外頭有敵軍城內(nèi)有內(nèi)鬼,你卻任何一方都沒有動作,你究竟是抱了什么心思?” “燕如期說尹靈奇是叛徒,你說燕如期是內(nèi)鬼。換做是你,你認為我該怎么抉擇?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尹靈奇也已經(jīng)死了,你們兩方的話都是死無對證了?!?/br> “既然你這么想的,何必還要留著我?你要是擔心我欺騙你,你大可以讓我?guī)е婈牫龀?,我有膽子同靖義軍一決高下!” “你的膽量我從來都不懷疑,我只不過是擔心?!?/br> “擔心什么?擔心我出城了沒能戰(zhàn)勝敵人,反而將目前的平衡給打破了?金重吾你也太天真了,人家是來奪取城池的,你以為你不動他們也不動了么?” 金重吾說到底也是青州城的統(tǒng)帥,全城的將士可是沒有人敢這么同他說話的,只有尹挽挽。換做是別人說出這種話,金重吾會作何反應(yīng)暫時不得而知,但是他面對尹挽挽卻一直都是笑瞇瞇的,這個時候他更是將自己靠近尹挽挽,挑了挑眉毛說道“我唯一擔心的是你的安危?!?/br> 尹挽挽的臉頰沒有變紅,只不過她的眼神開始跳動,有些找不到焦點來回看的樣子?!拔业故钦娴呐宸鸫笕?,外敵當前你還有心情調(diào)戲女子,你這行徑若是被拓戎大人知道了” “若是被他知道了,他也會明白我想要成家的迫切心情的。我今年已經(jīng)是二十了,換做是普通的下唐男子這會兒都應(yīng)該有孩子了吧?” “我在同你討論戰(zhàn)事,你滿腦子想的竟然都是這般齷齪的事兒!” “齷齪?男歡女愛,如此自然的事兒在你的嘴里竟然成為了齷齪的事兒?挽挽,你是在軍營里待得太久了,你都快忘記你自己女兒家的身份了?!?/br> “我是什么身份用不著你來提醒,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才是你需要謹記的!燕如期帶著大軍進入城內(nèi),你竟然一點懷疑都沒有,他可是殺害我父親的人!” “燕如期可不是空著手來的,他帶來了義父的親筆書信,義父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我要同燕如期合力抵抗城外的靖義軍。挽挽,這個時候你也應(yīng)該拋下成見同我們站在一起?!?/br> “我已經(jīng)后悔了。我后悔最后聽從了父親的臨終囑托,我竟然真的來到了青州來找了你,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要我同燕如期合作只要是我活著就沒可能!既然你們這些男子都打算躲在城內(nèi),那好,外頭的那些敵人我自己去對付!” 尹挽挽發(fā)起脾氣來真的是很大,一般的男子根本招架不住,看著她大踏步風風火火的走出校武場的時候沒有人敢于阻攔。金重吾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抬頭看看頭頂?shù)尿滉柕拇萄?,是啊,這都已經(jīng)是六月中旬了,是到了該動動筋骨的時候了。 “來人,擊鼓聚將!” 青州在金重吾的掌控下一直都處于戰(zhàn)備狀態(tài),只要是他一聲令下全城的軍隊都會被調(diào)動起來,戰(zhàn)斗真的不是一件難事。金重吾能有這般的信心還有一個原因,這便是在青州城內(nèi)的糧食,這些都是梁朝儲備的糧食,足足能夠全軍吃上一年了,有了軍糧,這戰(zhàn)可就不怕開打了。 “小拓,挽挽畢竟是女子,做事總是遠不如大人的。之前在連州城就是因為她的仁慈和拖延才給了梁軍機會,這才最后導致連州城易主。如今啊,這一幕又要重演了,大人可得提防啊。” 沒等孫錦程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已經(jīng)甩在了他的臉上,他瞪著驚恐的雙眼不解的看著金重吾,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統(tǒng)帥。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挽挽是由不得你這種人在背后隨意議論的!還有,關(guān)于戰(zhàn)事我說了算,你少插嘴!”